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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 第8节(2/3)

作品:《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

作用?”

    侯青倬侧头看了司徒崇明一会,片刻后弯起唇角,恍然大悟道:“你不说,我倒险些忘了,确实如此。这药粉只要洒了上去,一年之内便都能起效。就是温姑娘换了衣服洗了澡,花上一些时间,我也必能找到她。”

    这当然是假话。只要洗一次澡换身衣服,药粉自然就难以留在对方身上。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想靠这个方法找到温宁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然而此事司徒崇明清楚,侯青倬也清楚,幕后黑手却未必清楚。等到这个消息传出去,有些人就该坐不住了。

    而他们只要一动,就必然会露出什么行迹,届时再要找他们,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司徒崇明却不知道,此时此刻,温宁和董博正坐在山洞里相对无言。

    温宁的状况很不好,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哭出来,眼眶却通红,像是个被父母丢弃的孩子,弓着背缩在角落里,显得绝望又无助。

    董小寨主这辈子从未安慰过谁,手足无措地盯着温宁看。过了半晌,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侧着身子对温宁道:“你要不嫌弃,就靠着我肩膀睡一会吧。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总会好受一些的。”

    温宁一动不动。董博等了半晌,重新坐回到地上,又木呆呆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的父母恩爱,又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虽然生起气来也是要拿胳膊粗细的藤条抽他的,大部分时间却还是将他当眼珠子一般疼爱,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往他面前堆,生怕他受了什么委屈。

    而董博平日里总是招猫惹狗、桀骜不驯,看着从不把爹娘放在眼里,仿佛一天不惹他们生气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似的,其实却也实打实将老两口看作是天底下最重要、最信任的人。

    ————若是他的父母什么时候忽然翻了脸说不要他了,要拿他去炼一把劳什子剑……董博觉得,他一定是会疯的。所以他此时看着温宁,便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难过。

    “温宁。”安静了半晌,董博鼓起勇气轻轻地说道:“你以后要是没地方去了,就到我家去吧…………”

    温宁缓缓抬起头来,眼里涌起一层水雾。她瞪着董博,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大声吼道:“谁要去你家里,你才没有地方去!我最讨厌你了,你给我滚,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

    董博被她突然的爆发吓得全身都抖了一下,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一点:“你别哭,你别哭啊!唉,我这被绑着,实在滚不到哪里去啊!”

    他偷偷观察温宁的神色,叹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重新凑过去了一点,大义凛然道:“你要是真生气了,那就咬我一口吧。放心,我董博绝不还手。”

    话音刚落,温宁忽地扑了过去,冲着他露出的脖颈处狠狠地就咬了上去。董博嗷地一声差点从地上蹿起来,眼角含泪,崩溃地叫道:“诶呦肉要被咬下来了,疼疼疼疼!!!”

    温宁松了口,嘴角还犹自带了一点血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其、其实也没这么疼。你要没发泄完,就接着咬吧…………”

    董博逞强地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低,心虚地咳嗽了一声:“不过你可得换个地方啊。”

    “笨蛋。”温宁撇过头,轻轻地骂了一句,随后将头靠在董博的胸前,良久,忽然道:“大师兄有喜欢的人了,师父也不要我了。其实你挺不错的,你把我捡回去,咱俩在一起将就将就得了。”

    “什么!?”董博闻言一怔,随即便大惊失色道:“那怎么行,你没男人要,我可有的!”

    温宁:…………

    董博:“我这么英俊潇洒、温柔体贴,你喜欢上我也不奇怪,但是不行,我的一颗心,已经给了司徒少侠。”

    温宁:…………

    “等等!等等!?”董博惨叫着后退:“你干嘛又咬我,我还手了啊,我真还手了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两个倒是精神得很。”福泉将铁锤随手一放,看着他们两个嘿嘿地笑起来:“小孩子家不知愁,也是好事。丫头,你也别恼。这世上也不是没人喜欢你。”

    温宁撇过头去,根本就不打算理他。

    “谁会喜欢这个野丫头,”董博打了个寒噤,接过话茬道:“不会是你吧。”

    福泉摇摇头:“是我家若勋。”

    他眯起眼睛,像是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自己儿子的音容笑貌:“他母亲难产死了,临死前生下了他。那会儿我对他总有些迁怒,便不怎么管他。可他是个好孩子,乖乖的,小小的那么一个,话不多,总想着替我分忧,想要讨我喜欢。锤子都拎不起来,想要替我打铁,嘿,差点一头栽进炉子里去。把我吓得呀,狠狠揍了他一顿……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啦…………”福泉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对温宁说道:“丫头,给我讲讲吧,若勋他如今怎么样了?”

    这老头皱得像一颗风干了的核桃,几乎不成人形,令人望而生畏又生厌,然而他眼巴巴地望着温宁,开口时,带着一丝叫人难以察觉的哀求意味,竟叫人觉得十分可怜。

    温宁皱了皱眉,原本不想回答他,话却不由自主地脱了口:“秦叔是师父的左右手,很受器重,春风得意的样子,过得应当是不错。”

    “他定然是不开心的。”福泉苦笑了一声:“他到现在还不曾娶妻呢,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丫头,你本来是要做我儿媳妇的人,我其实不想杀你,可没办法。其实我若早些死了,对自己是个解脱,对他或许也是个解脱。”

    “我明白了。”董博有些恍然:“墨渊拿你威胁你儿子,又拿你儿子威胁你!他怎么,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那小畜生已经魔怔了,又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洞口传来响动,福泉朝那边看了一眼,嘿嘿地笑起来:“有人来了,你们瞧见了,恐怕又要吓一大跳。”

    温宁和董博朝着那里看去,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看着略有些文弱的青年快步走了进来。

    “你…………”温宁猛地瞪大了眼睛:“魏岚?!你也是,你也是…………”

    “这里恐怕很快就会被找到,”魏岚却看也不看她,只对福泉说道:“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福泉兴趣缺缺地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转头就去收拾东西。

    魏岚这才靠近温宁和董博身边,压低了声音对两人道:“大师兄正在找你们。我不能明着违抗师父的命令,所以不能放温宁你走。但董小寨主你原本就不该搅到这场事情里来,就是逃走了,问题也不大。我会抓住机会放走你,你离开之后,赶紧去找我大师兄,将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他。”

    温宁原本已准备好了要破口大骂,这么一来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差点给呛死:“你,你不是助纣为虐、来替师父杀我的吗?”

    “我什么都可以替师父做,唯独这件事不行。”魏岚认真道:“同门即将死在面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动于衷……”

    见手下走过来了,魏岚加大了音量,故意冷冰冰道:“事到如今,我同你也没什么话好说,照我说的做,还能少吃点苦头。乖乖动身上路吧,温宁,董小寨主。”

    ☆、第36章

    为了安顿从墨渊那里刚救出来的人,秦若勋到青城山的时间倒比魏岚还晚些。得到温宁被掳走的消息后,他很快追上了司徒崇明一行人,却没有直接现身。

    天已经暗了下去,月亮却尚未升起。初秋的树林仍十分茂密,秦若勋借着枝叶的遮掩在黑暗中掩藏自己的身形,面无表情地看着董博从一个斜坡上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拉住司徒崇明的衣服在说些什么。

    虽有魏岚的帮助,但董博在逃出来的路上还是很吃了些苦头。

    他的衣服被勾破了好几处,身上沾满尘土,脸上甚至还被树枝给划了一条口子。若是平时,董博绝不愿意以这副样子出现在司徒崇明面前,可现在他根本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连气也没喘匀,便开口说道:“快去救温宁,她现在正跟魏岚在一起。抓我们的人跟墨渊有关,魏岚有心帮忙,但他身边也有人监视,所以不能做得太过明显。那些人知道你们来了,所以打算更换藏身的地方。趁这个时候魏岚帮着我逃了出来,还叫我来找你们。他留在那里,沿途会留下记号,我们跟着那些记号就能找到他们新的藏身之处!”

    司徒崇明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他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侯青倬却突然上前一步,将董博跟他隔开,想了想,问道:“墨阁主无缘无故没必要为难你,更别说温姑娘还是他的徒弟。他为何要抓你们?”

    董博呸了一声:“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嘛,他居然要拿温宁来炼剑!”

    侯青倬皱眉,将这句话放在嘴里又细细咀嚼了一遍:“炼剑……炼什么剑?”

    “我跟你说,就是…………”

    “这些都不重要。”司徒崇明突兀地打断了董博的解释,淡淡说道:“我们先去救温宁。”

    他不打算继续问下去,然而“炼剑”二字,却在一旁的秦若勋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墨渊想做什么,这些年来他大概也知道了一些。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墨渊会冷血至此,为了一把剑,为了一个死人,就将亲手养大的弟子推向死地!

    秦若勋根本不相信魏岚的话。

    他在墨渊身边多年,对墨渊也算有所了解。在他看来,墨渊心思缜密,不会把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放到温宁身边。既然如此,魏岚特意放回董博一定有什么目的,在那所谓的新的藏身地点里,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司徒崇明一行人。

    然而墨渊既然订下了这样的计划,就不会让司徒崇明他们再有脱身的机会。他此刻现身提醒,说不定会一起陷进危机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墨渊还不知道他在这里。为今之计,只有他独自去救温宁,杀魏岚一个措手不及!

    秦若勋不能确定温宁到底被困在什么地方,然而青城山后的墓地却是最为可疑的地方。

    一年前,雨水冲毁了前代青城派掌门的墓碑。剑阁和青城派向来亲善,墨渊便派了工匠前来,帮忙修缮墓碑。这是件小事,记得的人恐怕不多,不过…………

    想到这里,秦若勋利落转身,将司徒崇明一行人远远丢在了身后,朝着墓地而去。

    若非清明一类的重要时节,这个地方平日里很少有人踏足,一处连着栅栏的木门将两个世界隔绝开来,月光将墓碑的影子拉长扭曲,映在黑色的土地上,显得阴森而恐怖。栅栏旁有个小土屋,是给守墓人住的,窗户里透出点黯淡的灯光来。夜已经深了,那瘸腿的中年男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睡得正香。

    秦若勋心中微动,穿过窗户跃进房中,将手指搭在对方的脖子上。脉搏尚在,此人没死。他心里有些失望,却又不知为何轻轻地松了口气,心神一时不稳,动作便大了些,竟不小心将对方推到了地上。

    中年男人的额头狠狠地撞上地面,发出咚的一声。秦若勋的匕首都已经搭上了他的脖子,等了片刻,却发现这人根本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倾向。

    “他被人下了药?”

    秦若勋愣了一下,立刻站了起来,开始仔细环视这个简陋的小屋。

    屋里没有多余的摆设,正中间一张桌子,一跟凳子,再加上角落里那张破床,就是这男子所有的家当。这个中年男人一看就不怎么讲究,住处里到处落着灰尘,门旁居然还有一个好大的蛛网。

    秦若勋四处都看了看,眼睛微微一亮。

    三个床脚都灰扑扑的,唯有一个少了个角的床脚十分干净。他快步走过去,抓着床脚试探着往外面一掰。只听机关启动的咔哒声传来,床下一块石板自己移开,下头缓缓地现出一个黑洞来。

    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秦若勋钻进了黑洞之中。里面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逼仄,再前行几步,更是豁然开朗。一股热浪夹着叮叮当当的大铁声扑面而来,秦若勋不适应地闭了闭眼睛。等他将挡在眼前的手移开,看到的便是温宁被反绑双手、堵住了嘴,快要跌下剑炉的场景。

    “住手!”

    根本来不及多想,秦若勋快步上前,一刀割断了温宁身边那老人的脖子,抱着温宁将她拖到了安全的地方,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回,确定她没受什么伤,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

    他颤着双手将温宁抱在怀里,轻声道:“太好了,你没事…………”

    这时剑炉旁传来老人粗重的喘息声。他捂着脖子的豁口,略一动指缝里便漏出血沫来,眼看是不成了,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温宁不放:“她得死,小畜生答应我的,剑铸成了,就放若勋走,就放若勋走…………”

    这老人须发皆白,惨不忍睹的脸上满是沟壑,整个人没有丝毫的生气,眼中却爆出可怕的光芒,看着真如厉鬼一般。秦若勋侧头看过去,却觉得对方无端有些熟悉,只这一眼,脑海中瞬间便有什么炸了开来。

    温宁此刻终于想法子吐掉了口中的布团,失声喊道:“秦叔,那是你爹,那是你爹啊!”

    “秦叔?是若勋?”

    此时福泉眼中已没了什么神采,听到这两个字,忽然长大了嘴,露出一个仿佛大笑的神情来:“你来了,你来了…………”

    声音越来越低,他混浊的双眼转动了一下,嘴边噙着一抹笑,眼角却缓缓渗出几滴泪水来,顺着橘皮一般的脸滑下。

    秦若勋终于醒过神来一般,将温宁丢在一边,手脚并用跪着爬了过去,拉着福泉举起来的手,惊慌失措地问道:“爹,爹?”

    可福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眼中亮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秦若勋的脸色也跟着一分一分的灰败下来。

    “我应该已经将爹救出来了。”秦若勋喃喃自语,像是在对谁解释些什么:“我已经把人救出来了,虽然他被墨渊折磨得不成样子,还毁了容,可到底还是活着的,我把他活着救出来了。”

    “你没有。”魏岚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看看你手上的血,那是你爹的血。你不光没救出他,刚刚还亲手杀了他。”

    秦若勋抬起头,直瞪瞪地望着魏岚,全身都颤了一下,牙缝中泄出极力隐忍的呜咽之声。

    魏岚继续道:“福泉一直很挂念你,他有一回用废料偷偷铸了个小人,当做是你放在枕头底下,每天晚上都要看一眼才能睡得着。他觉得自己从前待你不好,总想着要补偿你,跟你说句对不起,可如今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秦若勋的眼中沁出血色来:“墨渊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为了让你恨,你越恨,情绪越是激烈,这把剑铸得就越是成功。”

    魏岚弯起唇角,拍了拍手,对围上来的手下说道:“还差最后一步了,把他丢进剑炉。”

    “住手!”温宁目眦欲裂:“魏岚你住手!”

    魏岚走了过来,在温宁面前蹲下。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温宁的头顶,身后是一场血战。

    温宁越过他的肩膀,看着秦若勋身上多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顿了顿,脸色苍白地哀求道:“魏岚,叫他们住手吧,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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