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爱丽丝的冒险 第6节(3/5)
作品:《[综]爱丽丝的冒险》
到的御手洗君是个很奇妙的人物。乍和他交谈时,他向我讲了不少听起来无关紧要的话,但这其中不少话说到最后却好像暗藏玄机。明明一开始没有把自己的烦恼向他倾吐的意图,但他却似乎很快就洞察到了我烦恼着的事,甚至还主动提出帮助。他向我灌输了一大堆占星术方面的知识,最后的落脚点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其实我过去那个朋友对我绝对是真诚的。他所说的与渡先生试图使我相信的东西完全相同。
虽然作为一个一生都致力于写作奎因式的推理小说的作家,我对于占星术这种东西其实不怎么感冒,但是御手洗君认真的态度却让我动容,我确信,他真的想要帮助我。
也许真的是因为御手洗君长篇大论的向我讲述了那么多奇怪的东西的原因,自从回忆起过去之后,前夜我头一次没有被噩梦惊醒,反而做了令我在梦境中感到相对安心的梦。醒来之后我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梦里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在那片模糊的影响中,记得稍微清晰点的,大概只剩下两个场景。一个是不知为什么没有被我杀死的龙崎和一个我以前从没见过的日本女孩一起躺在草坪上看星星,女孩指着他戴在腕上的手表问他为什么要戴这块坏掉的手表,他则拍拍手表的镜面说这是他一个朋友的遗物。如果我没看错,那块手表应该是当年我用来储藏笔记残片的那只。另一个场景,是爸爸打着伞,牵着妆裕,在漫天的大雪中缓缓向家中走去,而并没有早逝的母亲做好了饭菜,正等待着他们回家。
似乎在某一个我并不存在的世界之中,他们都过得很好。
虽然我知道这些场面只是自己的幻想,但在与御手洗君一番畅谈之后,我心里的确似乎稍微好受了点。可是,现在还有另一个相当麻烦的困难横在我的面前。该怎么跟火村解释我现在的处境呢?
这两天来,我几次拿起旅社的电话,但拨号之前又头疼起该怎么告诉他我前天干了什么。幸好已经把那本笔记寄出去了,否则如果让火村那家伙看到我把自己的大名堂堂正正的写了上去,他说不准会气得挥拳揍我一顿。虽然我也不是打不过他,但我腿上之前受的伤一直没好,而且用这种手段来交流感情实在太暴力了点。况且打到最后,万一战况太激烈,我们不得不相互扶着去斯德哥尔摩的医院里包扎,不仅耽误时间,光想办法和说着完全听不懂瑞典语的医生交流就够麻烦的。
但是拖到现在,我也差不多该打电话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毕竟现在23天已经减去了两天,只剩21天,没时间再拖稿了。至于说完之后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反正事实已经不可改变,就随它去好了。
然而,拨通了电话,听到火村用熟悉的东京腔调,连‘喂喂’都没有说就直接说“有栖?”的时候,我还是一下子失语了。过了好半天,我才憋出来一句:“火村,现在你在那里?”
“是我该问你现在在哪里才对吧。”
如果是平日的话,这样放了他的鸽子,他早就大发雷霆了吧。但现在,他的声音中却没有愤怒,只有微不可察的颤抖。如果我听不出那点颤抖的意思,也许心里会好受些吧。
“之前的事很抱歉。我在斯德哥尔摩,住在市中心,你还在坎特伯雷吗?”
“我刚从乌普萨拉市做火车到斯德哥尔摩,才出火车站。你的地址?”
我把旅馆的地址告诉了他,他说他这就乘电车来这边。
“刚刚在乌普萨拉大学见到了御手洗君。他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他竟然认识御手洗君吗?不过这也难怪,他们两个人在某些地方还真有点相似。
但是这样一来,有些事情,他已经差不多猜得到了吧。
“等我到你那里,有栖,有些事你最好解释一下。”
“对不起,火村。”
我终于还是没法无视掉火村声音中不同寻常的颤抖感。
火村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不,现在的情况是我自己的错误导致的死局,本来跟火村就没有半点关系。我想要这么对火村说,却难以开口。这大概是因为我其实清楚火村声音中的颤抖代表的并不是自责。而是某些我们多年来因为太过安于现状而不曾相互挑明,今后就更没有机会挑明的东西。
“先挂了,我一会儿就到。”
他主动挂了电话,但愿不是因为想要立刻在电车里失声痛哭。幸好,以我对他的了解,火村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但我完全能感受到他现在的心情该是怎样,因为我现在也特别想无形象的拿着纸巾在洗手间里大哭一场,尽管现在我的心情明明要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轻松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事情好多,写得也不理想,感觉好想改一改。
☆、告别
“本来也不一定会变成这样,结果不小心被以前认识我的死神认出来了,而我们之间恰好有过如果我失败的话他就会把我的名字写到他自己的笔记上去的约定,于是他就履行了约定,我阻止不了他,只好抢先一步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设定成23天之后死亡,毕竟这样一来富余的时间还足够我干点别的,而且发现自己写上的名字没有发挥效力之后,硫克的表情还是很好看的。嘛,至少在硫克——就是那个死神——履行完我们之间的约定之后,应该不会再有死神缠着我不放了,所以剩下的日子我总算可以过得比较清净,说真的,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看见死神这种东西了。”
火村一言不发的听着我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这样沉闷的氛围过去在我们之间十分少见,现在却变成了我们相处时最常见的场面。这种状况相当糟糕,可却没办法改变。
“拜托,你至少也说点什么吧。”
“为什么你不肯等调查总部行动呢?”
火村终于出了声,但气氛反而变得更加沉闷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能力,教授。只不过…觉得我能早些阻止那个杀人犯。不论怎么说,用笔记的力量泄愤,这种做法实在是很肮脏。我也许能够比你们更早发现她的踪迹,因为我看得见硫克,但你们都不能。”
“你本来可以不这样做的。”
“我知道了,抱歉。”
屋子里又弥漫起一阵可怕的沉默。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输而已。”
我终于还是在火村面前低下了头,说出了心里话。
“我明白。”
“总之,不论如何,我把笔记寄去了华米兹之家,这样一来他们不用再担心我会用笔记重新开始制裁,而我自己也不用担心这点了,虽然其实最近我已经不怎么担心自己会走上老路了,因为我发觉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你肯定可以阻止我,之前御手洗君也和我聊过这一类的话题。要是早一点发现这件事,也许我不会这么冲动的跑到瑞典来,不过事实上,我并没有后悔制裁了那个女人,她怎么想都是罪有应得,而更多的人会因此而得救,这就是一开始我拿起笔记时的初衷。”
“嗯。”
“虽然想起来死亡一天天逼近,有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但是总比被那个和我自己一起把我的人生搞的乱七八糟的家伙杀死要好一点。对吧,火村?”
我试图用听上去像调侃的语气来陈述这些绝望的事实,但这仍旧无助于减轻气氛的沉重。
“我会思念你的。”
突然,火村用压抑着的声音对我说:“将来的每一次实地考察,当我回过头却看不到你,我一定会非常想念你。”
这样的说辞让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但在我张口结舌之际,他却突然转换了话题。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总觉得这样的问话和现在的气氛有些挂不上钩啊。即使心情低沉到极点,我差点没忍住吐槽的冲动。
“嗯…小说的事情拜托给别人了,总算不用赶稿。最后这段时间…如果你们那边的调查官们不找麻烦的话,我就再多旅行一会儿吧,马来西亚去过好多次了,这次要不然去俄罗斯?正好回日本也比较方便。当然,最后几天肯定是要回大阪的,不过朋友们还是不要见面了,见到也只会搞得大家心情都很差,所以就在家里宅几天,多吃点天妇罗之类的东西,毕竟以后就没机会再吃了,对了,还要抓紧时间开着青鸟出去兜一兜风,差不多目前就想到这些了吧。”
“有栖,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缺乏责任感。”
火村把手里的骆驼牌香烟放到嘴边,我决定不提醒他他忘记了点烟,如果说出来的话,现在看似稳定的情态大概马上就会变得无法控制了。
至少现在,我们俩都还能够披着理性的外衣好好的告别,要是这样的平衡被那一句话突然打破,那么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虽然大作家先生现在好像不需要创作灵感了,但不是本来约好了事情结束之后一起去度假吗?我的假期恰好没有用完,那就一起去吧。”
“好。那我再计划一下行程。”
“不过俄语可无法算在我精通的范畴之内。”
“我也不精通。这样看来说不定我们会双双迷失在西伯利亚大雪原啊。”
“听上去好像不错,有点像《隐花平原》里所说的那种样子。”
“可不要这么说,临床犯罪学者将来还要大显神威智斗四十面相呢。”
“四十面相还是让给明智先生吧。我想,我以后还是像蚯蚓一样缩在教研室里作研究,等着哪天升职作教授好了。”
我短促的笑了一声,然后我们又陷入了漫长的无言之中。
“有栖,你大概不知道,我来这里之前,之前跟你相谈甚欢的那位御手洗君都对我说了些什么。”
火村有些勉强的笑了笑,然后说:“他说我应该能够拯救你。可我觉得他的看法从根本上就是错的。”
“火村…”刚想要对这种说辞提出抗议,火村却接着话头说了下去:“他不明白我们都不需要谁去拯救,这种把公主从恶龙的嘴里救出来的戏码,实在完全不适合我们。”
他还真是了解我想要反驳的是什么。被他说中了想法,这我感受到了一种混杂着快慰和不服气的复杂感觉。
“有栖,我想我会用余生来后悔自己没有帮助到你,但是现在不论我如何将这种自责宣之于口,恐怕都无补于事。”
火村的话锋一转。似乎我们的话题又要触及到我们两人都不想现在就面对的现实了。不行,再顺着这样的话题说下去,场面一定会失控的。我正绞尽脑汁怎么转换话题,他却说了让我意料之外的东西。
“所以现在,我其实只想告诉你,能够和你相互陪伴着度过这么久,真是太好了。”
自从恢复记忆以来,我已经习惯了因为自己遇到的事情诡谲莫测的展开而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但这次的失语却不是因为震惊。事实上,我一点也不因火村这么讲感到惊讶,因为我也早就想对他这样说了。然而,在我原本的预想中,这句话应当出现在我们俩变成了弯腰驼背的中老年人之后,也许哪天我们一起在酒馆里喝酒,突然借着酒劲这样大吼一声,然后隔天想起来觉得说出这种话非常羞耻,从那以后这句话就会成为终结我们的斗嘴的最佳利器。
不过既然这种场景已经注定只能存在于我的幻想之中,那么现在说出来也不算太奇怪。
其实我明白火村想要告诉我的肯定不止这些。但在这种情势下,也不可能再说出比这更进一步的东西了。就算说出来,也只会让我更加排斥二十几天后必然要面对的死亡与虚无的世界,并且让火村从这次事件的阴影中恢复过来所需的时间变得更长吧。
因此虽不免有点遗憾,我还是克制住一时的冲动,对他说:
“难得的节奏一致。正好,我也这么觉得。”
这样就够了。
我转过头,看向被水雾遮盖的窗外,瑞典街头银装素裹的白蜡树高大的投影。
(几年前,正是在与瑞典有点联系的那个事件结束后,火村和我为了“为了保护心爱的人是否可以不择手段”而争论起来。我当然认为即使是为了心爱之人也不能做邪恶之事,火村却坚持说这种做法是可以接受的。在无果的辩论止息后,我们行走在积雪覆盖的白蜡树树林之中。经过良久的沉默,我突然听见火村似乎开口说了什么。可就在那一刻,一丛白雪恰好从树梢抖落到我们肩膀上,簌簌的声音掩盖了火村喃喃自语似的低沉声音。而我之前正沉浸在漫无边际的幻想之中,也就顺势错失了他的那句话。
“你刚才说什么?”我问他。他迟迟没有回答,最后终于说:“什么都没说。”
“你刚才明明就在自言自语嘛。”
他仿佛苦笑了一下,然后说:“就不告诉你。”
那时听到他这么说,我犹豫了一下,最后便没有继续追问,而那之后我则为自己当时的迟疑后悔了很久。因为我知道,如果火村当时说的正是我后来所猜想到的东西的话,那么当时的我即使根本不清楚该怎么回应,听到的话在惊讶之余心中也会很高兴。但我却因为一时大意和懒惰永远错失了知晓火村那时到底想要对我说什么的机会。而火村在这之后,则一直在与我对话时避免提到瑞典。也许他以为我不是没有听见,而是根本不想听他说这样的话吧。
要是当时四周足够寂静,要是当时我全神贯注的听他讲话,是不是就能听到了呢。
虽然我和火村大体上都是理性派,但想起这件往事,我还是不由得感到,几年前在瑞典馆外的意外的错过,也许正在冥冥中预示了我们会在这个古老而冰冷的北欧国家最终失之交臂。也许这是命运对我们开得残酷的玩笑。)
我想象着今天之后的那些天,我们一起在与斯德哥尔摩同样白雪皑皑的莫斯科或圣彼得堡散步,参观克林姆林宫和红场,说不定还能去伏尔加河边找找有没有萤火虫。然后,我们会回到日本,等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我们也许会互相道别,给对方一个拥抱,然后在新干线的车站分别。
虽然这种像街边摊上卖的低俗爱情小说的情节一样的想象说出来一定会被火村嘲讽,甚至连自己这样随便想想都觉得好笑,但想到最后我还是有点鼻酸。这样大概是因为那些永远都没机会听到和说出口的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只剩一章就可以结局了,已被自己的狗血和ooc雷倒,简直愧对爱丽丝老师,以后再也不要写狗血剧了。
☆、牢骚门诊
“您能否告诉我您的姓名的由来或者典故呢?”
看起来有点面生的病患急忙对我解释:“这就是我的真名。”
“让您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并非质疑您姓名的真实性,只是一向认为了解关于某个人的姓名的掌故有助于我增进对本人的理解。让别人讲一讲自己姓名的由来,这是我诊治病人的传统,当然,如果您觉得介意…”
“不不,其实我不介意。我只是习惯了被初次见面的人问‘这不是你的笔名吗’之类的问题,毕竟我的名字读起来确实有点奇怪呢,很多人说听起来像个美少女。为了这个名字,我身上闹出过不少乌龙。”
坐在桌子对面的男患者很开朗的笑了起来。刚进门时,这位名叫有栖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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