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作乐 第5节(3/4)
作品:《寻欢作乐[神话]》
倒要看看,你如何做的了这三界之主?”玉帝轻挥衣袖,一股劲风袭来,睢鸠却纹丝不动,他笑道:“怎么?你就这点本事?”
玉帝只是默然不语,睢鸠察觉不对,微一偏头,见到肩上散落的一缕发丝,那整齐的切口,正是那劲风所致。
“无趣。”睢鸠只吐出这两个字,稍一用力,捆绑貔貅的锁链瞬间断裂,她跌落在地上,昏死过去,睢鸠飞身过去揪住她的衣领,潇洒离去,末了还放肆道:“玉帝,你听着!你要杀的人,我会保住!你要保住的人,非死不可!”
众仙还在震惊之余,却听远处一天兵来报:“启禀玉帝,大事不妙,天牢被睢鸠所破,千万囚犯已逃窜下凡!”
玉帝微叹一口,道:“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说罢整顿神情,道:“传朕旨意,由星蓬将军率领一万天兵,即刻下凡捉拿逃窜的天庭重犯,老君,你随队而去,捉拿你那逆徒貔貅,若是寻不到,便不要再来见朕了。”
魔界长乐阁
睢鸠一把将貔貅摔在地上,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甚是鄙夷,力邢上前问道:“恭迎魔君回府,不知这貔貅……如何处置?”
“她的三魂已被季同鞭笞殆尽,只留下七魄,往后,就要靠吸食人间阳气魂魄而活,给她安排间屋子,她要如何本君不想管,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她不能死!”睢鸠肃然道,力邢低头应道:“属下明白。”
入眼是素色的床帐,房间雅致素净,那不远处的屏风上雕着一只展翅翱翔的火凤凰,貔貅揉了揉发酸的眼,难在记忆中搜索到半分与眼前场景一样的地方,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白衣胜雪的曼妙女子,貔貅猛地惊起:“是你!”
来人正是力邢的左右手素玥,她端着一药碗,媚眼如丝,看在貔貅眼中却是那样的阴沉,朱唇轻启:“这是离魂汤,你的三魂被毁,独留七魄,这汤权作续命。”
貔貅看着自己那张苍白的脸倒映在那幽蓝色汤药之中,显得那般讽刺,一心求死,却又被睢鸠所救,沉默了一会儿,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见素玥转身要走,她忙问道:“睢鸠在何处?”
“魔君自然在长乐阁,怎么?你有何要事?”素玥转头问道,貔貅苦笑一声,道:“无事,只是随口问问。”
素玥不解,但也随她,反正只要遵照魔君吩咐,每日送上一碗离魂汤便可。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都是同一时刻送过来,貔貅也都是乖乖地喝下。唯独有一日,貔貅不知为何,便打翻那药碗,死活不喝离魂汤,素玥无可奈何,只得上报睢鸠。
睢鸠召见了貔貅,当貔貅看到睢鸠本尊之时,恍若隔世,当初寄生在自己体内的魔君,终是挣脱了束缚,大概是元神的牵绊,貔貅并不希望睢鸠死,而睢鸠亦如此。
睢鸠一眼看穿了貔貅的心思,她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过来才故意不喝那离魂汤,睢鸠漫不经心地道:“说吧,要什么?”
“人界,我只要人界。”貔貅眼神坚定,人界,她势在必得!睢鸠大笑道:“我早说过!你与我一样!是魔!好!貔貅,我将人界交予你,至于如何让他们诚服,就看你的手段了。”
说罢他挥了挥手,貔貅额间多了一紫焰印记,睢鸠不乏警告:“有些事情该做不该做,我想我不必教你了吧。”
阴谋丛生
人界宇文皇城
“荒唐!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孝德帝因貔貅与朱雀失踪一事分外恼怒,将一干地方官员及随侍左右者斩首,更是斥责了宇文思菱,罚她禁足数月之久。
宇文思菱也只是领旨谢恩,未曾解释什么,宇文绮兰却求情道:“父皇向来最疼皇姐,此次事情尚需彻查,求父皇轻饶!”
孝德帝正欲说些什么,宇文思菱忙开了口:“此事本宫有脱不开的干系,若驸马与状元有何损失,亦是我应承担的,皇妹!”说罢,眼神示意绮兰息事宁人,宇文绮兰只得作罢。
而禁足解除之后,宇文思菱便越发封闭,将自己关在观月楼中,每日只弹琴作画,吟诗赏月,不问皇家事务,宇文宏阔多次来见,却吃了一鼻子灰。
直到那日早朝,貔貅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她一身紫莽描竹衫,步下蹬一双嵌金祥云靴,执一把玉骨银扇,摘下面具的她,此刻显得高贵俊逸,特别是额间那明紫色的焰纹,妖而不艳,分外显眼。
孝德帝正欲问罪,却见她一脸郑重,旋即悠悠跪下道:“臣惶恐,令皇上为臣所担忧,臣与朱状元被流匪所劫且与她分散,公主并不知情此事,还请皇上恕罪!”
这台阶实在太过好下,孝德帝本欲解除禁足一时找不到好理由,如今他气消了不少,但终究还是要保持姿态,道:“既是如此,怎的拖延了这么久才回朝?且驸马的装束面容,似有很大改变啊……”
貔貅笑道:“微臣此次被流匪劫往海岛之处,却有惊人的发现,能为陛下,为整个南历国做出尤为重大的贡献!”
孝德帝疑惑道:“哦?是么?爱卿又有何等发现?”貔貅眼神示意皇帝注意周围诸位窃窃私语的大臣,孝德帝明了,旋即道:“爱卿旅途劳累,不如先回府整顿片刻,朕再找爱卿来宫中弈棋商论,爱卿以为如何?”
貔貅笑道:“微臣,求之不得!”说罢便做足了礼数退了下去,她知道,孝德帝对这个所谓的发现很是感兴趣,南历依靠江南鱼米之乡,而今兵力充沛,粮草丰足,势必要对外扩张,自己何不好好利用这一点呢?
十七公主府
书柔看着端出来的饭菜,公主近来吃得越发少了,整个人亦消瘦不少,比之前生怪病的样子更为憔悴,叹了口气,也不知驸马在何处,她一转身便撞上一人,抬头一看,正是失踪多日的驸马。
她正欲行礼,貔貅却按住她的手示意不要声张,书柔识趣地退了下去,貔貅缓缓推开那沉重的朱门,宇文思菱作画的手微微一颤,盯着不远处朝思暮想的人,复而揉了揉双眼,不可置信,她真的回来了!
貔貅就这样安静地站在门口,阳光散落在她身侧,仿若仙人下凡般,霎时,宇文思菱觉得自己的枯败萎靡的心突然活了过来,原来,所有的幸福与满足,就只是见到自己所爱之人的笑颜的那一刹那衍生而出。
“思菱。”貔貅勾起嘴角,温柔唤道,这一声听得宇文思菱难得面色一红,耳根发烫,她尽量稳住心神,道:“你之前从未这样唤我。”
貔貅一步一步靠近她,走到几乎鼻尖对鼻尖的距离,宇文思菱只觉一袭清香扑来,貔貅将她稳稳抱住,一手轻抚她顺柔的秀发,笑道:“那今后,便都这样叫了,思菱。”
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思菱掐了掐手臂,微微发痛,是真的!这不是梦!此刻,她已忘却了她南历十七公主的身份,回抱住这温软的如今属于自己的怀抱,原来,我宇文思菱也仅仅是个为爱所困的小女子罢了。
两人抱了有一会儿,貔貅便松开怀抱,牵起她的手,与她走至那幅画前,山水正好,花鸟正俏,可最用心画的,却是那个身着白袍蓝靴,执棋悠然之人,貔貅岂会不识?
“多日不见,思菱的画技精进了不少。”貔貅带着些挑逗意味的话语听得她越发羞愧,宇文思菱赶忙拿起那画,欲揉作一团丢了,貔貅却握住她手腕,笑道:“我不过调笑几句,思菱的心意,貅之已然懂得,何须丢弃这用心创造的画作?”
宇文思菱就这样痴痴地看着貔貅,她眼中的爱意,究竟几分真?几分假?貔貅似是有意回避这样的眼神,她转身望向窗外桃花美景,呢喃道:“许久没看到,开得这样盛的桃花了。”
宇文思菱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旋即说道:“这株桃树,驸马不曾记得么?”貔貅一阵意动,原是那株荀府后院的桃花!
“我见它开得这样繁盛,分外欢喜,是以移植于宫中,还望驸马不要怪罪。”宇文思菱的语气又变成那冷冰之状,貔貅只是笑,尔后道:“我又怎会怪罪?但且思菱欢喜便好。”
宇文思菱反问道:“你突然回宫,又与父皇言秘密之事,而今又这般对我,荀欢,貅之,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你?”
貔貅沉默片刻,道:“若说此番我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清了这世间凉薄,欲再与你续前缘,想来你也是不信的,那我……这便退下了,公主还是多少再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微臣告退!”
语气决然,一转身,一步,两步,感受到身后人猛地向后环抱住自己,貔貅微勾唇角,果然,还是放不下吧。
“我放下了她,接受了你,从此夫妻和睦,这难道不是思菱日思夜想?”貔貅步步紧逼,宇文思菱只得节节败退,她笑着流泪:“相思至苦,唯君得解。”
妖界未央殿
素玥是第一次见到这座巍峨富丽的殿宇,不免惊艳一把,但想到这次的使命,还真是笑不出来,每次有什么困难的任务,都往自己身上堆!如今魔君竟要自己辅佐貔貅称霸人界,实在不得安生!
“来者何人?”侍从厉声问道,素玥媚然一笑,道:“魔界貔貅侍女,素玥,求见朱雀仙子!”
“你说什么?”朱雀难以置信道:“魔界?貔貅?貅之何时与魔界有干系?”侍从只是回报那素玥之言,朱雀唤她相见,火凤坐在床边,眼中不免怜惜,道:“你又何苦?为了貔貅毁了百年道行,她如今又投身魔界,你不免又背上助纣为虐之责!”
朱雀唇色惨白,眼神已失了原先的光泽,但一想起貔貅粲然的笑靥,她便笑了,回道:“母亲应当知道的,貅之是女儿的命,女儿亦是貅之的命,她为救我孤身上天庭受此极刑,我这百年道行,又算得了什么?”
形同陌路
“主上只要我将此物送到朱雀仙子手中便可,至于主上的用意,想来仙子比我更懂。”素玥将那略有粗糙的小木盒递至朱雀手上,转瞬间不见踪影。
“雀儿,你看我做的木盒!”貔貅一头木屑,兴冲冲地跑到朱雀身边,笑道:“我花了好久才将你我的本尊雕上去,好不好看?”
朱雀捏了捏她软糯的小脸,见她右手血迹未干,嗔道:“不过是做个小木盒,值得你这般不爱惜身体么!”
说罢朱雀捧起她的右手,轻轻吹去残留的木屑,拿出手绢细细地擦着,一边小心地吹着,一边又怨她:“往后可不要这样了,我看着怪心疼的!”
貔貅反握住她的手,笑道:“小木盒要装着你我最为珍贵的定情之物,纵然要断去我的双臂又如何?”
一幕幕过往的回忆犹在,朱雀颤颤巍巍地打开那木盒,骊青静静地躺在那里,裂痕已复,光泽尽显,她却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执起这对定情之玉,朱雀摸到那背后的小字,忙翻转过来,痴痴念道:“天上人间,唯情错付;今夕何夕,君已陌路。”
火凤瞧了一眼,叹道:“她终究,还是入了魔道。”朱雀却不管不顾,愣是要挣脱着下床,被火凤施法安抚睡去,火凤轻抚床上沉睡的女儿,这是命啊?雀儿,难道我当初所经历的一切,你也要经历一遍吗?
姬郁半倚门框,淡淡地朝这儿看了一眼,道:“你宝贝女儿要走什么样的路那是她自个儿的选择,你又何必万般阻拦?拆散一对有情人,很好玩么?”
“你不懂。”火凤回道:“她若再执迷不悟下去,就会与貔貅一起堕入魔道,万劫不复!”姬郁不屑地一笑,道:“在你们仙界眼里,与妖魔为伍总是万劫不复的,睢鸠是,貔貅是,那么我呢?我也是妖,你就不怕万劫不复?”
火凤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语塞,复而只得言道:“你……你与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不过是因着我未央殿对你还有可利用之处,所以你才编造这样的借口来接受我的施舍,若你们母女回到偌大的天庭,你知道等待你们的是什么。”姬郁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将火凤的心剖了出来,一刀一划,将它血淋淋地呈现在两人面前,痛的,却是她们两个人。
良久,火凤才缓缓有了动作,她抱起朱雀,满脸歉意道:“既是我母女对殿下造成了困扰,那我们,这便告辞了。”
姬郁很想留下她,暗恼自己实在嘴快又毒,没成想自己心胸已如此之狭隘,连她女儿的醋都能吃上个半天,还说出这等尖酸刻薄的话,想必伤透了她的心。
想要张嘴挽留,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飞远,那些道歉的话只得咽了回去,姬郁,你就这么不肯低头么?哪怕那个人是你朝思暮想之人?哪怕你无数次想要与她执手此生?姬郁这样问自己,但回答自己的,也唯有火凤留下的那缕香气罢了。
这厢火凤可是生了不小气,边飞边嗔怪着姬郁的无情,原先还好好地,一时又这样阴晴不定,真是捉摸不透。这样想着,面前却袭来一阵飓风,火凤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味,遂停了下来,面色阴沉,道:“你来做什么?”
来者一身青衫,身子欣长单薄,宛若上京赶考的普通书生,兼之柔和的眉角,细长的双眼,与他人不同的是,他的右手,是一只锋利的猛禽之爪。
“怎么?父亲想见见自己的女儿,也有错么?”他眼神温柔,看着火凤怀中的朱雀,却又带着一丝蔑笑,道:“子不教,父之过。若是当初雀儿跟了我,岂会如此下场?”
火凤轻笑一声,道:“青鸾,雀儿降生后,你可曾抱过她?又可曾照顾过她一分?如今你在这儿说些什么风凉话?”
青鸾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道:“我只是想证明,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为什么他死了,你还能对他念念不忘?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屑看我一眼!就连我们的孩子,我们的雀儿,你都不肯给予一个母亲应有的关怀?”
语毕,他突然伸出右手,火凤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转瞬间,雀儿便已落在青鸾怀中,火凤怒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她是你的女儿!青鸾!”
青鸾抚了抚朱雀额前凌乱的发,笑道:“雀儿,你不要怕,父亲来了,从今往后,就有父亲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点的伤害!”
火凤看着他那诡异的右手,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她逼问道:“是不是你将风长老杀了!”
青鸾不言不语,尔后才缓声道:“是他欠我的,他拿命还,我又能如何?”火凤讶然,不可置信:“我原以为,你虽争强好胜,心地却是不坏的,没想到,你竟然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风长老抚养你长大,扶持你当上族群之长,你怎能恩将仇报?”
青鸾似是入了魔障,他反驳道:“你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的父母?你知道是谁让我一出生就带着无法隐去的利爪?他为了一己私欲,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生,我这只右手,拜他所赐,若不亲手杀了他,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说罢便一溜烟地不见了,火凤万分焦急,只得赶回未央殿,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雀儿交予他的手上!
宇文皇城御花园
“陛下棋艺精湛,微臣自叹不如。”貔貅看着眼前的残局,笑道,孝德帝却一眼看穿:“这么不着痕迹地输予朕,你小子倒是头一个。”
貔貅摆手道:“微臣不敢。”孝德帝笑道:“好了好了,这棋下完了,驸马该是告诉朕,你所寻得的究竟是何等机密,要朕屏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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