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作品:《我老公又又又失忆了怎么办》
感知到这些变幻无常的时光。
叶君承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像个小傻子,在父母温柔糖罐中傻乎乎地长大,宫中禁论政事,从没有人对他说起过,上辈子的人,有多少恩怨情仇。
他是个小傻子。
小傻子不懂事,他呆呆地看着那柄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又呆呆地看着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的魏壑,哽咽着说:“你……你不是魏壑……对不对……”
张翰文不忍看叶君承的眼神,避开了,说:“我不是魏壑。”
叶君承眼中绝望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这么多日子,他苦着,熬着,因为他相信他的夫君就在眼前,只是把他忘了。
直到现在,直到那把刀快要割开他的脖子,直到张翰文亲口承认了,他才终于明白,这不是他的夫君。
这个人和他的夫君有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伤痕。
可这不是他的夫君。
叶君承轻轻地哭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张翰文,那柔软的眼睛竟像在卑微地祈求着什么:“那魏壑去哪儿了……我的夫君呢……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此时是春天,人间四月,芳菲盛华,满天桃花簌簌落落地拂过离人肩头发上。
本该是片重逢的光景,这里的桃花却已经送走了太多的离人。
叶君承看不见刀锋,也看不见马蹄,他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那个曾经很爱很爱他的人,原来早已不见了。
他像个疯子一样留在那里,像个疯子一样苦苦熬着,幻想着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可原来,魏壑早就没了,他再也等不到了。
叶君承眼中的泪无声地落在寒光之上,他向来都如此脆弱柔软,愤怒和惊惧都那么淡,只是软软地,哀哀地哭泣着:“魏壑呢……魏壑去哪里了啊……”
张翰文慢慢地说:“他只是一缕游魂,借我身躯苟延残喘了数日,忘了吧。”
叶君承不敢置信地看着张翰文,流着泪轻轻摇头,沙哑着哭着:“我不相信……”
魏壑……那么温柔,那么狡猾的魏壑,那个活生生的,会愁眉苦脸,会眼底放光,会狠狠把他搂在怀里胡言乱语的魏壑,那么真实,那么温暖,怎么会是个注定只是路过他生命的过客。
他们许诺过一生一世,在缠绵中笑闹着十指交缠。
那是他的夫君,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叶君承闭上眼睛,泪水肆无忌惮地在脸上流淌,他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好大的梦。
他好伤心,好委屈,好难过。
可他已经闭上眼睛了,他的夫君为什么还没有来哄哄他?
张翰文不忍再看叶君承的样子,他扭头看向叶晗璋,狠心做完自己的事:“叶晗璋,我要你偿命。”
刀锋划破了叶君承的肌肤,血珠溢出伤口,顺着寒光缓缓流淌到地上,与满地的桃花融在一处。
天下至痛,本就殊途同归。
浩浩天地,万千众生,求不得,爱别离。
叶晗璋吓得脸色铁青,怒吼:“张翰文你敢动承儿一下!朕就把你碎尸在张郄坟前!”
张翰文和叶晗璋仍在僵持,温柔和煦的春风吹得桃花满地,叶君承的心却慢慢失去了颜色,只剩一片荒凉的枯骨和荒草,残阳坠下,心海之中满是漆黑冰冷的灰烬。
一缕……游魂而已。
他所愿,所念,贪镇痴恨爱恶 Y_u ,那些鲜血淋漓的痛和痴甜入骨的爱,竟然就这样轻飘飘地散在了乱世里,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没了。
没有生离,也无死别,他们最后一面,在越州城外的小山里,他的夫君潇洒强势地击退了一众山贼,正把他抱在怀里乐颠颠地笑。
那天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层峦叠翠绵延数里,路边有蝴蝶掠过花蕊,野花开的正香。
那不该是个离别的地方,那里一点都没有此生不复再见的悲伤。
可原来,就在那个很美很好看的地方,只是一块轻轻的石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叶君承快要想不起离别前魏壑的样子了,因为那一天太普通,太平凡,幸福宁静地一如既往,厄运没有给他任何可以为之慌乱的预兆,就那样轻飘飘地夺走了他的一切。
可他能责怪谁?
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恩怨,造就了眼前这个悲怒到疯魔的少年。
叶君承仰头看着这片漫天遍野的桃花,烟鸟山中生满了花树,这边是桃花,那边是琼花,再远一些会有大片大片的合欢花。
花簇烂漫绚丽,人的心,却渐渐失去了生机。
叶君承再一次看向张翰文,那张曾经属于魏壑的脸,已经再也看不出半点属于魏壑的痕迹。
一点都不像了。
叶君承看着张翰文,任由颈上的鲜血缓缓流淌,脏了繁花,湿了衣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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