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2)

作品:《盛夏+番外

,恶寒在他的眸子里如冰刀般在我脸上快速游离。 

最近沐栖衡已经不会在医院门口截我,他三五天才回一趟家,回来的时候都带着一身酒气。我每天到了家就懒得动弹,但有时候又忍不住把他从地摊上拉起来,拖到床上去睡。前几天我拖着他去浴室的时候,不留神滑了一跤摔肿了脸,龇牙咧嘴地去厨房拿冰块。才关了冰箱门,一转身见他扶着墙站在我身后,吓了一跳。他却低头抱住我,脸慢慢蹭向我贴在脸上的冰块,瑟缩了一下又认真地伸手 M-o 索, M-o 着 M-o 着又哭了:“小白,怎么办,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吻他的眼皮,他下意识地闪避,像一个被捉弄的孩子。他涨红了脸,低着头去摘无名指上的戒指,拉着我的手就往上套,我无需挣脱就知道凭他的意识是做不到的。他温热的手怎么也拨不清我的环指,越来越着急,最后竟然跪在我眼前,泪眼朦胧地仰视着我,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小白”。我把他拉起来,他晃着上身又揉了揉眼睛:“小白……白晔,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你不要跟别的人好了行不行?” 

我照常上班,这天急诊科转来一个病人,正是我从前看护过的薛阿姨。我差点没认出她来,因为她又肿又白,说的好听像一只长了毛的大馒头,说难听些就是一个浸水的猪头。 

陪她来的不是儿子媳妇,而是那个曾在我面前声泪俱下控诉她的女儿。她缴了费用,提上包就要离开,我忙扯开床位上的无纺布,让薛阿姨坐下,上前去追她。 

我询问她未来几天老人的陪护问题,她打断我,摊手道:“我没时间来看她,也不会在她身上花多余的钱。” 

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又问她有没有跟医生交流过。 

她看着我冷笑了一声:“我巴不得她赶紧死,没怂恿医生给她做手术已经算是仁慈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放她走了。即使我劝她放过她自己,因为血缘,她的母亲也不会放过她,我一个外人又能作何评价。 

老太婆这次病情更重,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不肯动弹,连跟我说话也畏畏缩缩的。我随口问她儿子怎么没来,没想到她就哭了起来:“我的小敬这是倒了什么霉啊,出门的时候撞了一个中学生,现在被警察抓起来,看守所里吃不好睡不好的,我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好事的同房病友凑一嘴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那个被撞的学生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哇,”她抹了一把鼻涕,“听说要截肢了。他截肢就截肢,关我儿子什么事,谁教他过马路的时候不长点心。我的小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自觉无言以对,连劝她宽心这样的话都敷衍不出来,默默退出了病房。 

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了从对面病房出来的夏克莘。 

我往门内瞟了一眼,上次吃减肥药自杀的女孩果然在床上歪着,她当初跟同病房的薛阿姨说“回见”,没料到未过一年一语成谶。他见状淡淡一笑,扫了一眼四周,问道:“你今天下班后有时间吗,我突然想起,有件东西还未还给你。” 

我点点头跟他道别。 

没想到这天下班的时候,我正要跟夏先生联系,就被沐栖衡扔进了车里。我看着他决绝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正好夏先生打来了电话,我正要接起,他一把抢过丢出了窗外。 

他一言不发地带我回到我和盛夏住过的那间公寓,反锁了门,终于松了我的手腕,环视着灰暗的房子:“我死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他疯了,我不能陪他一起疯,我上前就开打,没想到被他一一躲开,或许是我手生了,或者是以前都是他让着我。 

没有盛夏的这间屋子,到处都是灰尘,又没有开灯,像是一座巨大的墓冢。 

第三天的时候,门从外面被破开了,我们费力地抬头往外看,看到冲过来的冯静静。她扶起我就开始哭,老董抓起旁边的沐栖衡就打了一顿,口中骂道:“混账,我们老大被你害得多惨你知不知道?十三年了,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他变成这个样子,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我开口艰难地发出声音:“没有他我也是这个样子。” 

我自己选的路,没有任何人逼我,沐栖衡也没有,他只是看着我走,他试图将我拉回来,结果把自己也折了进去。一切都不是高中的我们所能预想和决定的,而是那天我去找夏先生,往后的路便都成了定局。 

老董愣住了,松了手将人丢在地上。我挤出笑来,对眼神涣散的沐栖衡道:“不见了,沐先生,往后黄泉碧落,你我若擦肩而过,便只当陌生人吧。” 

我在老董和冯静静家暂时住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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