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作品:《[吞赦]风月

赦生探寻的目光,淡淡道,“这世上那么多事,你要想全部弄明白,那就活得太累了。”

赦生说:“有些事弄不明白,糊涂着也就一辈子了,那样难道就不累吗?”

吞佛伸手抚 M-o 他的脸,在他额前落下一吻:“你有了真的,又何必在乎假的。”

赦生靠在他肩头上,闭上了眼,好半天没说话。吞佛搂着他,熄了灯,夫妻俩安静地躺着,彼此无眠。一直到了寅时,赦生听得窗外一些声响,知道丫头们已经起来了。他想挣了吞佛起身,让吞佛压下,在他耳边柔声说:“多睡会。”

赦生只得躺下任他继续搂着。

他在离吞佛最近的地方,听他沉稳的心跳,想起今日过了就要走了,这一次不知又是多久。三个月?三年?三十年?……他已打定了主意要耗下去,但他更明白这步踏下去,可就再不能回头了。

赦生忽然轻声说:“三少爷也好怎样也好,我从没拿那些想过你,是你一直想岔了。”

吞佛搁在他背上的手闻言顿了顿,却仍是极轻极缓地一下一下抚着。

赦生没听见他回话,倒也不在意。他把心底压得极深的东西说了出来,一下子轻松了,以后怎样也好,自己是再不欠什么。



银锽家的小孙少爷满月酒,在全城传了近一月有余,其排场让人叹为观止,一点不输过往那些个大事,又因为不是祭祖之类的正事,反而更为人所谈。

吞佛在这场满月酒中正式承了银锽家的业,同螣邪郎和黥武并立,是银锽家这一代的三大顶梁骨。

华颜盼这日盼了许久,如今总算盼到了,自是十分欢喜,九祸也高兴着。螣邪郎依旧嘴毒地损了他几句,各人无伤大雅地开了开玩笑。只是赦生在别处静静看着,偶尔视线同吞佛交汇,谁也看不明那情绪。

摆宴三日,热闹非凡。

赦生在第四日的凌晨取了行礼,径自走了。吞佛送他直到戒神庙前,看着他入庙,仍是什么也没说。



往后的日子,赦生在戒神庙每日祈福,先过了三月,又得戒神老者许可,再留一年替公婆念经。这些日子里他将过往的事再细想了一番,许是心平的缘故,往日里的想头又弄明白了些。

后来丫头们陆续来过几趟,原是九祸和华颜要亲自来看顾的,赦生传了话说不想惊动两位长辈,九祸和华颜拿他没办法,只有吩咐了丫头,叫说三少爷有什么话,不许瞒一字,统统报上来。

这差事落在那赦生极贴近的丫头身上,她见自家主子不似往常,在庙里念经念的心 Xi_ng 儿也越来越不似常人了,唯恐这几年念下去,怕也不回来当舅少奶奶,直接皈依佛门去了,她将这话极忧心地报给九祸听,九祸心里甚苦,寻了一日朝吞佛声泪俱下地说明白了,吞佛听了只是不语。

九祸径自坐一旁垂泪,自有华颜慢慢开解她,这边吞佛却道:“赦生感激了上天留了他和焰儿,九夫人切莫往深里想,反倒累了自己。我看这样吧,再过段时间,我去瞧瞧他,亲自接回来,让长辈们安心。”

九祸听了,心中始舒,却又极感慨:“你说你们两个,从成亲那时起,我就没一天省心过。头里闹得那么大,好容易好上了,怎么这会子又这样呢?我们族里哪家成了婚,像你们这样闹呢?这里是我和你姐姐瞒下了,可纸终究包不了火,让老爷知道了,派我和你姐姐不是,这倒事小,万一摊上你的前程,那又算个什么事呢?”

吞佛听了,沉凝片刻,道:“九夫人,有些话,作晚辈的不便说,但既然话到这上头,还是要说一说的。”

他缓缓道:“一切有始方有终,如今遑论对错,只一件事我要瞒了,便是愧对九夫人、姐姐的器重和栽培。赦生是银锽家三少爷,这点打从我娶了他,就从没忘过。想他也是没忘过的,虽然作了男妻,骨子里仍然有三少爷的傲 Xi_ng 在。……横竖嫁在家里,万事有个照应,是好事。只是,我即便生了豹子胆,也不能作那醉打金枝的事来。”

他这话一出,九祸和华颜都无言了。

半晌,九祸艰涩地拉起了吞佛,说了句:“……苦了你了。”

吞佛垂头,又道:“头里也是我辜负了他,如今只盼能补偿回来,也好叫长辈们心安。”

九祸道:“你对他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唉……”她恍惚有了点想头,“是了,我就说小赦这孩子极聪明,却不够懂事,表相乖巧,内里倔强得很……不过吞儿,我是见你十分稳妥,才将他交了你,你这作丈夫的,合该好好教他,这是你的本份。如今看,你倒是依着行了,就是成效不大,却也怪不得你。”

她又极复杂地说:“只是有一件,你做的过了。虽说男人哪个没三妻四妾,你看看你姐夫,娶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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