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回首之山有扶苏 第3节(2/4)
作品:《南山回首之山有扶苏》
,想来是听到自己的哨声,抄了小道,本想问接下来怎么办却又忍不住改口埋怨:“扶掌门,我不是让你在那等我吗?你这样顺着哨声追过来,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扶瑾轩淡淡看向他,干涩的嘴唇紧紧抿着。
苏见欢从怀里又摸了颗枣子,上前劝道:“扶掌门,你好歹吃点。这枣子虽然酸了些,好在还能解渴,你烧才刚退,这样口干舌燥的,不要逞强了。”
扶掌门慢慢站起身来,苏见欢见他似乎是要来拿枣子的意思,又向前一步,手却一把打开,听到对方说:“止渴的方法,并不止这一个。”言毕朝他倒来,苏见欢慌忙伸手扶住,却被扑倒在了地上。正欲起身,脖子却被搂住,扶瑾轩低头咬在了他的嘴上。
他死死搂着对方的脖子不容挣脱,干燥的唇片在苏见欢唇间不断摩|擦,舌头用力撬开了对方的牙关,开始细致地向温软的内部舔吮起来。
苏见欢脑里一炸,感受对方干涩的舌尖在自己的唇齿间努力吮|吸,心中大汗——是谁教他这种解渴的法子的?双手齐上把他推开,脖子处却被箍紧了挪不开,又气又急,又伸手抓向对方的脸想强行掰开。终于,许是喘不过气来了,扶瑾轩终于松开了他,倒在他身上。
苏见欢刚想质问,却听得上面传来脚步之声,担心是那批歹人,立即噤声。
倒在身上的扶瑾轩却撑起上半身,趁他分神扯开了他的上衣,裸|露出大片肌肤,又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开始顺着骨骼往下滑。苏见欢按住他,用眼神质问“你在干什么?”
扶瑾轩倚在他胸上,在他耳边低语:“我现在没有力气。如果你现在想把我拉下去的话,我就只能发出声音来威胁你了。”
苏见欢咬牙切齿:“你发烧烧糊涂了吧。要折磨我可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扶瑾轩的手很凉,探到苏见欢的胸膛时激起一阵寒意,苏见欢立即按住他的手腕防止他再有行动,一边留神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叮”一阵麻酥从右胸突点处传来,苏见欢低头一看,正是扶瑾轩的手指在拨弄揉|捏,抬头正对上对方促狭的笑意,又不敢真把他丢下去,便伸手摁住他背,死死压在自己身上,那双手便动弹不得了。
过了一阵,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苏见欢才松开束缚,发现他贴在自己身上紧闭双眼,当下便伸手想把他挪下去,却又被搂住脖子。
原来还未昏倒,苏见欢无奈道:“扶掌门,人已走远,你可以下来休息了吗?”
那人枕着他的胸,手又紧了紧,含糊地说道:“昨夜都这样这样睡了一夜,今天也许了我好了。”
苏见欢觉得身上的人简直是女鬼附身,又念及他体弱无力,说道:“那你能不能让我把上身的衣服穿好?”
扶瑾轩松了手,撑在他肩上抬起上身,却突然俯身含住他的左侧突点,用牙尖轻轻啮噬,另一只手朝他背后伸去。
苏见欢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掀了下来,喝问道:“扶瑾轩,你他妈中了什么邪?”说着赶紧拢好了衣服。
坐起来的扶掌门面无表情:“我没中邪。”
“老子是男的啊!你莫看错了,我是苏见欢,不是你的哪个夫人小妾!”
“我未曾娶妻,也未纳妾。”扶掌门,脸色苍白,平心静气。
“那你刚才动手要在干什么?”苏见欢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要干你。”
“……”如此直白的回答一下子戳破了苏见欢的所有心里防线,他倒退几步,正好靠上了穴壁,指着他道:“你你你……你是阿轩吗?”
“阿欢,是我,扶瑾轩。”他说着,艰难站起身来。
苏见欢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就这么恨我?连这种手段也能使出来。”
“是,我恨你入骨。”扶瑾轩咳了几声,逼出一个笑来,目光炯炯,“恨不得娶你为妻,视为禁脔,夜夜交|欢,吮肌噬骨,不死无休。”
苏见欢听得汗毛倒立,原来自己竟生生逼疯了阿轩,愣了一会才沮丧道:“阿轩,我对不住你。你若恨我,再来一剑便是,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望着那双发红的眼睛,又说:“阿轩,你等着,我现在就出去找点水来。我们的恩怨,还是出了这里再算。”
正走到洞口下方,却被紧紧抱着了腰身,苏见欢心下无奈,劝道:“阿轩,你现在神志不清,快点回去休息。我一定会回来带你下山的。”
正欲扯开腰上的两臂,感到背部湿了一片,扶瑾轩的脸埋在他背后,喃喃道:“阿欢,不要走,不要丢下我。”语气好像以前那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阿欢,不要走。我没有糊涂,或者我从未清醒。阿欢,我喜欢你。”
苏见欢本能地想回身摸摸他的头,说知道了,却一瞬间冻在原地。
这些话,从前也是说过的。阿轩九岁的生辰,他从集市里淘了几样宝贝来,逗阿轩道:“喜欢这个吗?”阿轩抿着唇,脸上的笑意却憋不住,朝他点点头。
又从怀里掏出另一个玩意:“喜欢吗?”又点点头。
见到这孩子满脸的笑,自己也得意起来,指着自己道:“这个喜欢吗?”
阿轩明显犹豫了一下,又开口喊道:“喜欢。阿欢,我喜欢你。”
“阿欢,你听着,”背后的人攀到他耳边说道,“我喜欢你。不是小孩子那种喜欢,是真的喜欢。我喜欢你。”言毕温柔地吻向他的耳侧。
苏见欢不知如何反应。身后的人抱着他,深深浅浅地吻着他的脖子和侧脸,每吻一下都要轻声道:“我喜欢你。”又将手探入他的右胸,说:“我喜欢你。”
自己,是在做梦吗?他奋力推开了身后的纠缠,眼里满是惶恐,又伸手掐向自己的右臂,迅速感受到了痛楚。被他推到在地上的扶瑾轩脸上都是泪渍,脚步虚浮,却仍挣扎起身,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将整个身子都沉在他身上。
☆、圣女
不是孩子的那种喜欢,那是什么?
待他回过神来,发现扶瑾轩已经抱着他昏睡过去了,他只好抱着他的身子慢慢坐下,将他放平在地上,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虽然云湘死后,他未碰过任何女子,却也从未觉得自己对男人感兴趣。云湘同他是青梅竹马,二人自小一同学武玩耍,命运交融不分彼此,后来也水到渠成地谈婚论嫁,虽然婚后三个月就面临南山大劫 ,不久湘儿身陨,自己后半生也对这段回忆极其珍视,所有有关情爱的念头都是围绕着湘儿的。那么刚才的那一切,又算什么?
扶瑾轩再次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是孤身在洞穴里,自嘲的笑了两声,撑着身子爬起来,却觉得地上有些柔软,回头一看,原来自己睡的这块地面被铺上了枯草,浑身的力气又好像被抽走一般,他倒回草垫上。
苏见欢过了一会又跳进了洞穴,手中端着一扇芭蕉叶,见他醒了,也不多话,将他扶起后将芭蕉叶上的水渡到他嘴边。他慢慢地饮完,苏见欢又抽出他身上的曦华,摸出怀中的一个野桃,默默蹭着剑锋削了皮递给他。
扶瑾轩接过桃子慢慢啃了起来,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怨念,而苏见欢头一转假装没有看见,将曦华上沾的桃汁往自己袍子上抹了抹便送回了剑鞘。
二人沉默了良久,扶瑾轩率先开口:“已经到了夜间了吗?”苏见欢点点头。
扶瑾轩脱下白色的外衣,指着对方的袍子:“把你的袍子给我穿。”苏见欢脱下了。
“你现在状态如何?如果还能跑动的话,我知道不远处有一条近道,方便下山,趁着天黑,也许还不会被发现。”
苏见欢应道:“好。”于是便走到他面前,背对着他半蹲下来。
扶瑾轩一愣,淡淡说道:“没事,我自己也能走的。”
苏见欢叹了一口气,说道:“阿轩,上来吧。这样我们能走得快些。”
才不过两日,圆月已凸,苏见欢背着阿轩在湿重的草丛间穿梭,耳边都是声嘶力竭的虫鸣,将草丛穿行的缝隙拉得更加逼仄。
肩头的人低声问:“阿欢,我算什么啊?平白无故地晕倒在你家门口,又平白无故地让叫你跑来接应,我到底算什么啊?你有师父师母,还有师兄弟和朋友,还有苏云湘,那么,我又算什么啊?”
苏见欢心里猛抽了一下,没有说话,一开始他们是师徒关系,但是自认下阿轩几个月后发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便未再师徒相称,他教授阿轩武功、书法还有一些歪理,却不敢认自己是他的师父;若说是情同父子,那更是荒唐;阿轩在那几年陪伴着自己,完全填补了他内心的空虚和绝望,无疑是自己的家人。回想那些山中的岁月,也并不全然是狂性大发时的痛苦,包裹着那些记忆的,都是那样温柔和静谧的朝霞和晚霞。
他走了半路,轻轻叹了一口气:“阿轩,至少,你曾经是我活着的意义。”
到了山脚下,天已经微亮了。苏见欢刚松一口气,却听见一个甜美的女声:“苏见欢前辈,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眼前出现一个蒙着面纱的娇小女子和一群蓝教弟子。
苏见欢没有放下背后的人,只是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念着苏某,真是不胜荣幸。”
不管怎么说,乘着蓝教的马车离开,总是比两条腿走路还担惊受怕来得好一些,况且车内还备好了食物。扶瑾轩在车内调息,苏见欢掀开侧帘,对着旁边骑马护送的面纱女子喊道:“岳姑娘,我十分喜欢你那日领我去的小竹院,不知道这次可有机会再住一次。”
那女子惊愕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前辈好眼力。只要前辈不乱跑,想住哪都没有问题。”
苏见欢心道,不是自己眼力好,而是这岳姑娘一路下来端倪毕现,自己一直留心,所以很快根据声音认出来她而已。又问道:“那岳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怎么认出我的?”
岳姑娘笑吟吟地看向他:“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前辈那日张府救命之恩。我趁乱摸了一把前辈的脉息,发现心脉都是重塑而成的,先前似是遭过重创,趁着前辈奔跑途中,扯开前辈衣襟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了前辈身上有天正教弟子的烙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以为算计着别人反而被别人先看穿了,苏见欢道:“不敢居功,还是岳小姐演技精湛。”
岳绯清顿了一下,似是怀念起当时的情景,答道:“也不全然是计谋。只是刚巧碰上这件事,顺水推舟罢了。”
她既出手保护了梁小姐,却还要故意把自己带累进去,为的就是试探苏见欢的真貌,诚然是深入虎穴。苏见欢道:“那请问我该如何称呼姑娘方不得罪。”
“说什么得罪不得罪,前辈言重了。日后若要找我,着人通报圣姑二字即可。只是你旁边的那位扶掌门可得罪过我,他又是正派人士,我可不知道日后下手轻重了。”
“圣姑,你这可是在威胁我?”苏见欢笑意更深。
“那前辈,你把易容去了,露出你本来的相貌来,我便考虑考虑。”女子抚过耳边的一缕青丝。
苏见欢刚要上手,手腕却被一把抓住,扶瑾轩瞪着眼睛,冷冷说道:“名满江湖的岳小姐,难道就是这般爱轻薄他人的?”
岳小姐轻笑两声:“扶掌门,你不知道吗?蓝教的圣姑同那位弱质纤纤的岳绯清,可不是同一人。”
两人掩了帘子,又在马车内坐定,苏见欢看得出岳清绯在蓝教中低位不俗,前番洛川一案,当属她的谋划,只是火药案一事,一旦成功牵连甚广,鱼死网破,又不可能是她的作风,思量之间,觉得这世上仿佛有两个蓝教。
正思索着,扶瑾轩道:“阿欢,把易容卸了。”
苏见欢正摸着自己脸上的胡子思考,听得这么一句惊愕间扯下一撮假须来,腹诽道:“刚才你不是还不让我去掉的吗?”
扶瑾轩补充道:“你对着我,可以卸装。”
见苏见欢不明所以,扶瑾轩注视着他道:“你自己不动手的话,那我就出手了。”
苏见欢不想就这点小事同病伤初愈的扶瑾轩动手,便乖乖撕去了伪装,嘴上还戏说:“扶掌门让我露出原形,不怕有人看到我们二人同车,怀疑常山与魔教余孽狼狈为奸吗?”
扶瑾轩看着那张伪装卸去后更加鲜明的笑靥,淡定回答:“蓝教早就放出话来说重现江湖的魔头苏见欢已被纳入他们麾下,我若被发现,只要用受人挟制之辞就可以解脱罪责。”
苏见欢原本以为自己在江湖上的昙花一现能随着自己的销声匿迹而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没想到蓝教早已洞察他的存在,还给自己备好了枷锁,如此一来,能得到的庇护也只有来自与蓝教的合作了。蓝教若只是图谋他,自己便敬谢不敏;蓝教若有更大的蓝图,自己也是爱莫能助。
听得车外岳姑娘低声问了一句:“梁小姐现下如何?”
苏见欢掀开帘子,岳清绯正对着下属说话,见他探头也不避嫌,吩咐下属继续说。那下属便道:“梁小姐仍在竹林小院困着,我们拿岳绯清的性命威胁,她没敢轻举妄动。”
“嗯,做得很好。花护法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圣姑,花护法还在教中,未有什么大的举动。”
“嗯,下去吧。”下属听了指令,躬着身打马走开了。
岳绯清对苏见欢道:“那么到了竹林小院之后,细节之处,还请前辈多多润色了。”
日夜不停,回到小院,便见愁眉紧锁的梁小姐迎了上来,见到一个陌生男子和扶瑾轩,不免有些好奇。她打量着那个二十多岁的面孔,只见对方剑眉张扬,双眸噙墨,面如银盘,朱唇含笑,额角下流畅的面庞轮廓收紧在端正的下颚,显出几分刚柔相济之美。但这面目又隐隐有些熟悉,长发如练随风微扬,颦笑之间,似蕴风情万千,眼波流转,却有山河写意。
苏见欢见她发愣,不由摸了摸曾粘附在脸上的胡须,问道:“梁小姐,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吗?两张脸直接真有这么大的差别吗?”
扶瑾轩见梁小姐痴痴打量,面上不豫,解释道:“他就是苏阿山,平时你见到的,都是他易容后的相貌。”
梁小姐虽素然与扶掌门不睦,听到此言也跳将起来,一把抱住苏见欢,且惊且喜:“阿山伯伯,你终于来了,你是来救我和岳姐姐的吗?”
苏见欢香抱满怀,心里颇为受用,但还是转了语调:“这可让你失望了,我们也是被抓进来的。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应该没人为难你吧?”
梁小姐感受到一旁的寒意,转头一看是满脸阴鸷的扶瑾轩,当下便没了好气:“你瞪我干什么?自己那么厉害不也被抓进来了?”
又带着哭腔对苏见欢道:“伯伯,你快想办法去救救岳姐姐吧,她现在被蓝教抓走了,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苏见欢带着她往屋内走,编排了一通话,像是“你岳姐姐被抓走不过是蓝教想威胁青台山,所以对方不敢伤她的”之类,才将她安慰下来。
到了晚上,洗漱过后,苏见欢回到自己住过的房间,看着熟悉的装潢摆设,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昔为宾上客,一朝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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