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天空 第6节(1/3)
作品:《娱乐天空》
“这里有楼梯啊,那我就不坐电梯了!”小余装作没听到,蹿进安全通道下楼了。
何惧手里提着机场买的稻香楼点心,走进电梯,塞到赵之昂手里:“土特产。”
电梯门一关,赵之昂就假意关怀地贴过去,从后面圈着何惧,碰了碰他的背,道:“好像瘦了。”
何惧刚才被接机粉丝围堵的紧张劲还没下去,被赵之昂一摸,就下意识推开他,抬头检查起电梯的边角。
“没有摄像头,”赵之昂悻悻道,“不需要这么一惊一乍吧。”
“我不想明天头条变成何惧与同性友人深夜电梯热吻。”何惧道,电梯门开了,他自来熟地走进赵之昂的家里去,见到桌上摆着的饭菜,转头问赵之昂,“给我准备的啊?”
赵之昂看了看表,告诉他:“晚餐时间还剩二十分钟。”
何惧埋头吃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门铃一秒不差地响了起来。
赵之昂去开门,从视讯器里,只能见到一个瘦削的青年。来人是殷临,他们苦等的元易大师并没有来。
“师父昨夜替人驱邪气,出了点差池,”青年抱歉地说,他的皮肤和嘴唇都白得吓人,只一双眼睛还算得有神,“现在正在家里闭关修养。不过师父给你们算过一算,你们两个的情况很是复杂,要等两个多月后,七月十五中元节那日,鬼门大开、魂魄受扰动最盛的时辰,施定魂之法,方能根治。”
“那有没有办法暂时定住我们的魂魄?”何惧问,赵之昂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办法是有,”殷临道,“师父让我带了定魂符来,一枚能保魂十天,但是有点贵。”
“多少钱?”何惧问。
殷临不愧是大师教出来的,开口就比殷离那个野路子做的定魂符高了三千块一枚。
何惧跟他还了半天价,说要买五枚,殷临才不情愿地松口打了个九折。
说完正事,殷临似是还有急事,抿了口茶便要告辞,何惧站起来与赵之昂一起送他,突然间想起了那个荷包与清平道观,两个姓殷的人,究竟有关系没有?
他叫住了殷临,拿出了口袋里的荷包,准备从这里入手,观察殷临的反应。
“殷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何惧把荷包放在手心,展示给殷临看,“今天我的粉丝送了我一个护身符,我觉得有些奇怪。”
“哦?”殷临随意看了一眼何惧的手心,他看清荷包的绣款,竟身形一滞,随即又恢复了自然,“这个护身符有什么问题吗?”
“在我小的时候,我妈妈也曾经从别人手里拿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里边放的,是我脖子上这块玉,”何惧紧紧盯着殷临的脸,拉开了荷包,“这个荷包我倒还没有打开过,你能不能——”
何惧呆了一呆,荷包里是一根黑色的不知什么质地的棍子:“这是什么?”
殷临的表情却再也没有动摇了,他细细端详了一番那个小棍,温和地说:“我也没有见过这物件,如果我师父在,应当是能知道的。”
何惧配合地顺着他的话说:“可惜了。”
殷临又要走,这时,赵之昂叫住了他:“我倒也有一件事想问,殷临,殷离,请问你知道一个叫做殷离的人吗?”
殷临直勾勾看向了赵之昂,顿了三五秒,平淡地说道:“像是听过,或许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叫这个名字。我们殷家枝繁叶茂,有重名,或是有血缘关系,都不足为奇。”
赵之昂点了点头,道:“多谢。”
关起了门来,何惧先说:“这个殷临有问题。”
赵之昂赞同他,又问:“你觉得他和你的玉环有关?”
何惧有些犹疑地摇了摇头:“那个假道长给我妈玉环的时候他也就十多岁吧,但他一定见过这个荷包,难道元易先生……”
赵之昂否定了他的猜想:“元易先生是我姥姥的师父,与她相交多年,也为我们家解过不少灾,应该不会有问题。赵之舜挡灾的玉扳指,也是他给的。”
“应该不会,”赵之昂道,他幼时见过这位大师,垂垂老,精神气却很足,“不过,何惧,你为什么要收粉丝给你求的护身符?”
“……我就看这个花纹眼熟嘛,”何惧转转眼睛,“我要回家了,让小余来接我。”
“我送你。”赵之昂起身,拿了车钥匙和外套,走到何惧身边来,对他伸手。
何惧推拒:“你别送了。”
赵之昂一动不动地伸着手,直到何惧妥协地将右手放进他手里,由他拉起来。
“怕了你了,”何惧说,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老赵今天好黏人呀。”
赵之昂抓着何惧的肩膀就往门外推。
跟何惧在一起,永远要偷偷摸摸的,何惧把脸遮了个严实才敢出去,跑得飞快还没找到赵之昂的车,在地下车库里飞奔了半天,才被赵之昂抓到车里。
刚交往的情侣在一起的时间永远是八倍速,何惧只觉的自己刚刚上车,同赵之昂讲不过五句话,他家里楼下就到了。
坐在车里,谁也不想走,何惧磨磨蹭蹭想去拉赵之昂的手,问他明天什么安排,突然一拍档位杆:“我明天要去横店。”
“……”赵之昂拿他没辙,“去几天?”
“半个月……”何惧不占理,讲话声音也轻了,“事儿太多我忘记了,我也没有和别人报备行程的习惯。”
赵之昂盯了他半响,才叹了口气:“以后要有,好吗?”
何惧点点头,车熄着火,地下车库的灯光也很暗,赵之昂只能看见何惧亮晶晶的眼睛。他按住何惧,轻轻问他,以示不舍。
可吻着吻着,又吻出火来了,何惧也是很不舍的,他骑到赵之昂身上去,搂着他不放。
最后,还是赵之昂拉开了些距离,勉强维持理智,让何惧上楼去。
“为什么啊?”何惧故意轻轻赵之昂的额头,又碰碰他的脖子。
“因为我不想看到明天娱乐头条,何惧与同性友人激情车震,括弧,组图,括弧。”赵之昂冷静地说,“这次欠着吧,下次还双倍。”
何惧无故背了一身债,心情复杂地上楼。
第11章
(人物小贴士:
殷离:清平道观征信所所长,带着一个小男孩叫成成;
殷临:元易先生的徒弟;)
@夏露之梦:@恒声影城横店 道理我都懂,可是《荔枝》首映贵影城所有厅的票都不出售是什么意思????????店大欺客啊???????@韩乐池全球粉丝后援会 @韩乐池影迷联盟
何惧是在一家麻辣烫店里见到那个清平道观假道士。
深夜的横店没什么人,何惧拍了一天戏,饿的不行,和赵之昂视频了一会儿,越说越饿,任性地拉着小余出来买宵夜。
走到店门口,就见着了那个假道士,那人像是个群众演员,戏服也没脱,左手夹了支烟,和几个老老少少勾肩搭背大声聊着天,也在买麻辣烫。
何惧认人奇准,看个侧脸,再准确找到那人右眉下的那颗黑痣,确定了就是他,一个转身,沉着地拍了拍小余的肩,比了个“嘘”,让她别出声。
这回可不能让他跑了。
小余虽说有时不着五六,人是很机灵的,立刻用气声问何惧:“要干什么?”
何惧把她拉进隔壁一家店里,和她咬耳朵:“帮我盯着那个毛最白的人,查查他在哪个剧组。”
小余点点头,刚要走,何惧又拉住她,叮嘱:“我先回去了,麻辣烫的菜单我发给你,你帮我带回来,可能有点长,你别买漏了。”
何惧一边回酒店,一边语音给小余报菜单,等走到酒店门口,小余的消息也来了:“是《梨花雨》剧组的,一个周播网剧,放了四集了,没什么水花,他演个男八号。”
还附上了一张偷拍。
何惧夸她:“做得好,等你!”
小余兢兢业业在众人围观下打包了三个她也吃不下的麻辣烫,溜达回酒店。她敲开何惧的门,何惧又带着耳机眉眼含笑地公开虐狗,手机那头的人似乎在问何惧这么晚给谁开门,何惧便答:“小余给我送宵夜。”
小余用拎着打包袋的手艰难推开何惧,把麻辣烫放在桌子上。
“还有别的吗?”何惧关上门,挂了电话,摘掉耳机,问小余,“叫什么问出来了吗?”
“我闺蜜的表弟在《梨花雨》做灯光,她告诉我这个人很神,剧组做字幕要给他打名字他都不要打,还不喜欢戏份很多,要不是看在他长相气质跟男八一模一样,早就把他踢出剧组了,”小余一说八卦,就很激动,“哦,对了,他叫殷山,名字还挺霸气的,不过这么不上进,做三十年群演都红不了。”
又听到这个殷姓,何惧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问小余:“殷山?哪个殷?”
“殷实的殷,不太常见的姓。”小余道。
何惧敲敲桌子,让小余再去打听打听,记得要注重技巧,切莫打草惊蛇。
小余从何惧的话中听出一丝悬疑的味道,忙不迭点头:“好好好!一定,一定!”
送走了小余,何惧寻思着,是不是得找殷离再问问——殷山是以清平道观的名义给吕婉芝送的玉,而殷离的征信所就叫清平道观,两人之间必定是有些联系的——但又不能叫殷离知道的太多,最近发生的事太过离奇,他得小心行事。
何惧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粉丝送他的那个荷包,心里生出一个主意。他给殷离去了电话,道自己收到粉丝送的一个护身符,但里边的东西看着好像有点蹊跷,他不放心,想让殷离看看。
殷离叫何惧拍长照给他瞧瞧,何惧就发了两张照片过去,殷离隔了一刻钟才回他电话,语气很郑重:“何惧,这东西不对劲,别的我不敢说,但肯定不是护身符。我建议你带着他来给我看一看。”
何惧道自己在横店戏排的满,没时间去找他,问殷离能不能抽空过来一趟。
“可以,但是要报销路费哦,”殷离说,“我要带着成成,他买儿童票。”
“……行。”何惧答应。
“我给你算一算价格,你打我支付宝上。”殷离又加上一句。
何惧受不了:“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穷啊!”
殷离不说话,何惧只能听见他噼里啪啦按计算器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何惧突然想起来,便又加了一句:“对了,这个护身符的荷包,跟当时装追魂玉的荷包,是一样的,你认得吗?”
殷离停下了敲击,想了想:“花纹有些眼熟,但我不能确定,等我来看一看再说吧。”
何惧又付了殷离一大笔钱,打电话跟赵之昂抱怨:“这些装神弄鬼的一个比一个能喊价。”
赵之昂在那头顿了顿,问何惧殷离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何惧气哼哼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些钱,是他这种一毛不拔的态度!”
赵之昂开口就是跟何惧:“让殷离退你钱,我明天去佘山带他。”
何惧愣住了,坐在床上心跳加速,跟他确认:“你明天过来?”
“对,”赵之昂声音里含着笑意,又带着暗示,听得何惧无端端耳根发烫,“我来讨债。”
第二天,何惧拍戏时频频走神,多次ng,见导演脸臭了他才提起精神专心致志起来。
何惧要补拍的是部古装片,他演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英雄。
赵之昂来的时候赶了巧,何惧刚刚下戏,他从马上跨下来,笑着拍拍马肚子,一袭红衣衬的他眉目如画,这日风高天蓝,晴好的春末日头打在何惧的脸上,跟着他笑吟吟地看向赵之昂。
他走近赵之昂,真真像是画里头走出来的少年侠士,赵之昂的喉结鼓动了一下,好像做了吞咽的动作,何惧没注意到,他一开口就出了戏:“我先去卸妆,你们等等我。”
他看见殷离拉着成成,兴致勃勃地左看右看,还想要摸道具,又加一句:“你别瞎碰,小余,看着他!”
何惧换装不过二十分钟,穿着t恤出来,妆没卸干净,依旧是横眉入鬓,面无表情便有些冷意。不过他对着赵之昂笑了,就着六月初的风,看起来又变得亲昵:“吃饭吃饭。”
成成也跟着他叫:“吃饭吃饭!”
他们回酒店叫了餐,何惧把荷包拿了出来。殷离接过去看,看到那根黑色的小棍时,他脸色变得铁青,骂了一句脏话。
成成站在他身边,瞧见了那小棍,皱起眉头,好像是觉得很恶心,捂着嘴摇头,跑进了厕所。
何惧犹豫着想跟去厕所看一看,殷离拦住了他,道:“没关系。”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赵之昂问。
“这……”殷离面露厌恶的表情,“这是人的小脚趾骨,在火里烧过,用来施一个很邪门的法术,要是我没猜错,施咒人是以自己的骨头做饵,一旦这趾骨在你身边放足三十九天,你就会被她障住。”
“你是怎么知道的?”何惧开口问,他没有感到意外,赵之昂却很不悦,大概在他心里,在何惧身边放两天跟放三十九天是一样的。
“殷家一本禁书里写的,”殷离道,“我小时常常把这部禁书偷出来看,是殷家一个走了弯路的前辈留下的,也是我爸的伯父。”
见何惧饶有兴趣地听着,殷离便感叹道:“我这个小爷爷实在很有天赋的,只是太执着于一些事,这书里除了写邪法,也有不少值得深想的道法,不能一概以恶论。哦对了,我征信所的名字,也是跟着书名叫的,我爸为这个没少骂我。”
何惧听殷离忽然把他想知道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镇定着心神道:“清平道观?这是什么意思?”
赵之昂在一旁看着,反应道何惧的紧张,拍拍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握进自己手心里去。
“好像是我小爷爷以前待过的地方吧,在衡山。”
何惧听见“衡山”二次,脱口而出:“这么说,衡山果然有个清平道观?”
“果然?”殷离转头看着何惧,“什么叫做果然?”
何惧与赵之昂对视了一眼,赵之昂对他点点头,何惧才把他母亲在庙宇门口碰到的怪事、他玉环的来历都说给了殷离听。但还是隐去了殷山那一段,只说是个料事如神的自称清平道观的道士送给了他母亲这片玉。
殷离听完,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拿过荷包细细端详着,怎么也想不起荷包上花纹是在哪儿见过。这时,成成终于从厕所出来了,他脸色苍白地靠到殷离身上去,见他手中又是那个荷包,便说:“小昀叔叔,你怎么还拿着妈妈的袍子呀?”
殷离脸一白:“我怎么早没想到!”
他捻了一根绣线上的细丝,抽出来,用打火机点燃,火竟成了绿色,这绣线烧的极慢,随着绣线的燃烧,屋里腾起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火味。
“这是什么?”
“魂香,”殷离道,“这事太怪了,这线是用来定魂的,也是定魂符的主要材料。”
“哦,”何惧点点头,“很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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