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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性子 第19节(1/3)

作品:《烈性子

    看着淳于生满脸的疲惫,唐脉拽了拽他的胳膊,“赶紧进去吧,多冷啊。”

    “回答我!”

    淳于生的低吼撕破了四周的宁静,把唐脉喊得浑身一抖,他讷讷的说,“我,我去买猪蹄子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忘带了……”

    唐脉莫名其妙的看着发火的淳于生,脑袋里跟浆糊一样,他当然不知道淳于生的愤怒出自什么,当淳于生用最快的速度开回家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慌张的四处寻找,把四周大大小小的店都找了个遍,他此时才发现,唐脉的朋友他一个也不知道,更联系不上,当他开始以为唐脉会不会背地里被母亲数落或是难过一个人走掉的时候,那人竟然像没事儿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淳于生肩上和头上的不少积雪,唐脉越来越疑惑,从他认识淳于生以来就见他发过一次火,还是因为吃醋,这次难道就因为他晚回来或者没接到电话?

    “蠢鱼,你到底怎么了?”

    十一点多了,四周开始零零星星的响起炮竹声,淳于生坐在石凳上缓缓起身,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唐脉,“八年前,为什么和我分手?”

    心头一跳,唐脉不自觉的移开视线,“你怎么又来了,过去就不要说了行不行?唔!”

    淳于生一把捏住唐脉的下颚,强迫他看向自己,“跟我说实话。”

    “额,当时小,也没想那么多……就,分手了被。”

    “我要听实话!”

    对于唐脉的支支吾吾,淳于生很不满意,很大声的提醒,但是唐脉也不满意了,他甩开淳于生的手,“你到底要说什么?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能穿越回去吗?现在好好的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唐脉抵抗着,他不明白为什么淳于生一直执着在过去,如果过去可以重来的话,他还真想重来一次。

    许久,淳于生低低的说:“我都知道了。”

    唐脉一怔,心不受控制的乱跳,“什,什么你知道了?”

    “你答应过我,什么都不会对我隐瞒,但是我妈跟我说,当年是她逼着你跟我断的。”淳于生语气有些停顿,“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倒吸一口气,唐脉闭了闭眼,他怎么也没想到淳于妈妈会自己把事情说出来。

    唐脉的默认就是最好的回答,淳于生冷笑了一声,更像无奈。

    唐脉放轻了声音,“那时候小,也不明白什么人情世故的,就一股子冲动就……”

    “八年!”淳于生吼,打断唐脉吼,眼底有些红了:“你让我们整整错过了八年啊唐脉!”

    唐脉从来没见过这样悲愤交加的淳于生,他仰着头看着那人,脑袋里嗡嗡直响,任淳于生将他狠狠的拥进怀里,他皱着眉头,感受着从淳于生身上传来的颤抖。

    淳于生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他也不知道淳于生是因为生气还是激动才会全身颤抖,他只是跟着莫名的心酸,莫名的难过,莫名的眼眶就湿了。

    他窝在淳于生的颈窝,低声说:“蠢鱼,我不说,因为那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是啊,他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他要让他们错过八年呢?如果当时没有妥协,如果他们可以低调的爱,如果……

    不过,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如果淳于妈妈一辈子都不接受他,那他就和淳于生偷摸的过一辈子,反正淳于生是他的全世界,那他又何必在意一个人的反对呢?他不会让淳于生去选择,更不会为难淳于生,他就想爱的自由一点儿。

    “唐脉,我现在心特别疼。”

    唐脉笑,他说:“那你去吃几颗救心丸儿吧,说不定能管用。”

    唐脉幽默极了,他告诉淳于生吃几颗,但是就算一整瓶大概也无法缓解他自己的心痛。

    淳于生痛啊,因为他心疼唐脉,他甚至可以想象当年唐脉是怎么对他说出的分手,唐脉那么爱他,又怎么去割舍的呢?

    淳于生当然痛,他痛恨自己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他以为只要把唐脉再次绑在身边细心的呵护就是对唐脉好了。可惜他知道的太少了,关于唐脉的一切。

    好在现在不晚,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但是,知道吗?

    这撕心裂肺的疼,就是因为爱。

    ☆、【现在的唐脉和淳于生】

    两个人第一次的除夕夜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外面炮竹震天响,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也结束了倒计时,而他们呢?

    两人才开始包饺子,一个擀皮儿,一个包,唐脉把饺子包的特别憨,鼓鼓的长长的很怕某人吃不饱,而淳于生包的就小巧多了,那褶儿捏的特别的秀气。唐脉笑淳于生有一颗少女心。淳于生说,他听他妈说过,饺子捏成什么样以后就找什么样的对象。

    别人家的炮竹声都停了,两人才下楼象征性的点响了一挂鞭,噼里啪啦的在这高档小区特别的违和,唐脉很怕被物业看到了,点完之后就拉着淳于生跑上了楼,淳于生揉揉唐脉冻红的鼻子,说有事他兜着。

    唐脉撇撇嘴,在淳于生吻上他的那一刻咬住了淳于生同样冻得冰凉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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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哪有一直轰轰烈烈的,只有经得起平凡的爱才能长长久久。唐脉原来体会不到这句话的含义,他觉得他和淳于生之前一直都很轰轰烈烈,像这样平凡的‘夫妻’生活在这次除夕之后才缓缓而至,不过,唐脉还挺享受这种难得的安逸。

    过了年之后的两个月,初春了,唐脉的工作没那么忙了,因为他手下又多了两个徒弟,小奇总是‘争风吃醋’,害的他也难消停,遗憾的是工资却没涨。淳于生就比他好多了,人家从代理升到了正式,不仅工资涨了而且时间还多了。

    初春是好季节啊,结婚生子故友重逢。唐脉和淳于生也不能例外,当然不是他俩结婚,人家淳于生去参加业成的婚礼了,唐脉呢?他正和项权在露天烧烤摊子吃串儿呢。

    两个人从中午喝到晚上,烤串签子堆的满满一桌,啤酒瓶子到处都是,喝多了两人就找个地方吐一吐然后回来再接着喝。

    “唐脉,你他妈今天跟老子杠上了是吧?”项权喝的眼睛都红了,颤颤悠悠的指着唐脉。

    唐脉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你说的,今天谁先趴下,谁就是怂货!”

    “行,行啊,你行。”项权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两瓶啤酒,“我告诉你唐脉,今天咱俩把话放这,你敢逃走,我就让淳于生陪我喝。”

    唐脉眯了眯眼睛,食指左右摇摆,那意思是:项权你不行。

    “怎地?老子多能喝你还不知道?想当年我可是喝倒过十八街大汉!”项权又开始吹牛了,这句话从两人开始喝他就说了不下十遍,不过唐脉也多了,他没发现项权大部分都在重复着吹。

    唐脉拿起酒瓶歪歪斜斜的把两人的杯子都倒满,倒的到处都是,“这破瓶子怎么自己晃悠?”

    项权嘲笑,“不是瓶子晃悠,是杯子晃悠,你个傻x”

    唐脉干脆不倒了,举起瓶子和项权撞了一下,“来,为了,为了美好的生活干杯!”

    “好,干!”

    两人喝一半流一半的往嘴里倒,喝完还爽口的夸一句好酒。

    “唐脉,有个问题我一直挺好奇。”

    唐脉一边啃着鸡头一边应:“啥?”

    “你,你和那呆子到底谁上/谁啊?”

    “这不废话吗?我唐脉还能让人骑了?”

    项权皮笑肉不笑,很明显的嘲笑:“你可得了吧你,就你那小身板儿?嗯?”

    唐脉不乐意了,把鸡头往桌子上一摔:“老子还有腹肌你信不信?”

    项权撇撇嘴,表示不信。

    唐脉手也没擦,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掀开自己的衣服就把肚子全都露了出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项权都蒙了,看着唐脉白花花的肚子上那几个小红印子,傻傻道:“唐脉,我他妈瞎了,你让我看什么啊?”

    唐脉一巴掌拍在项权的脑壳上,“傻啊,这么一大块儿腹肌看不到?啊?”

    项权捂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唐脉,唐脉也呆呆的看着他,几秒之后两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口水直流好顿拍桌子!

    “啊哈哈哈,你,你这腹肌,简直太厉害了,妈的,整个一块儿肚子啊!哈哈……”

    唐脉也笑的直不起腰,他就是逗逗项权,没想到把自己给逗乐了,然后就听项权说,“你说你装什么?你当我傻啊你,以前在别墅那会儿,不就是淳于生把你抱出来的吗?”

    唐脉不笑了,砰的一下坐到凳子上,“知道你还问,你可不傻怎地?”

    项权还不知趣呢,往唐脉旁边凑合,“你猜当时看见你被那呆子抱出来,闫华说啥?”

    唐脉一僵。

    “猜不到吧?他说你这辈子都脱离不了处男了。啊哈哈哈……”项权没心没肺的大笑,“果然被他给猜中了。”

    项权喝高了,等他笑够了才发现唐脉脸上的不自然,他推了推唐脉,“你不整这死出行不?人家闫华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你看你心眼儿小的跟针鼻儿似得。”

    唐脉眨眨眼睛,小声嘀咕:“不可能。”

    “屁!”项权看着唐脉那没出息样就来气,他掏出手机随便一按,“你看老子这就让你心服口服。”

    “你干什么?你打给谁?”唐脉有点儿慌了,他去抢项权的电话,但是项权比他高也比他有劲儿,完全抢不到,给他气的狠狠踩项权的脚:“你他妈别给我多事啊你!”

    “嘘。”项权喝多了,唐脉踩他一脚他都感觉不出来,还对唐脉嘘了一下,似乎电话通了,果然,“喂,干什么呢哥们儿?”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唐脉听不到,四周还都是喝酒的人特别吵闹,他只能像个傻子似得坐回凳子上喝闷酒。

    “啊啊,没事儿,和唐脉喝酒呢,啊,没有,我说你都不在意过去的屁事儿了,唐脉不信,我这不打电话确认一下吗?”

    酒瞬间就醒了,项权的话像针尖似得穿进唐脉的耳朵,要不是跟项权说好了拼酒,不然他恨不得现在就跑了。

    两人不知道都说了什么,项权突然把电话塞到唐脉的耳朵上,“来,跟你的闫华哥哥说说话。”

    唐脉耳朵像被烫了一样通红,他刚想推开项权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熟悉声音。

    “唐脉?”

    “……”

    “喂?”

    唐脉满手是油,他往身上抹了抹,缓缓接过电话,心突突的跳,“啊,你,你好。”

    没想到唐脉突然这么说,项权一口酒喷出老远,不巧都喷在了唐脉的脸上。

    可笑的是,唐脉没跳起来揍项权一顿,就是傻了吧唧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电话那边有一小会儿的停顿,似乎也笑了一下,“你过的好吗?”

    唐脉咬咬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眉头皱的紧紧的,大眼里突然就滑/出泪来,一颗接着一颗,特别生动,再加上被项权喷的一脸啤酒,此时看上去特别狼狈。

    “你哭什么?没出息!”项权用袖子粗鲁的擦了擦唐脉的脸,当然声音也传到了电话里面。

    闫华问:“你哭了?”

    唐脉摇摇头,也不管电话那边的人看不看得见。

    “……”电话里是很久的沉默,只剩下唐脉隐忍的吸鼻声,然后闫华说:“你别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唐脉还是摇头。

    “都过去了,唐脉啊,都过去了。”

    唐脉知道都过去了,也知道现在的闫华和他是一样的心情,他更知道他们就算能说话了能嘘寒问暖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在一起没心没肺的玩儿了,可是,“闫华,我就,有时候,特别想你。”

    说完这句话唐脉就把电话按在了桌子上,然后仰着头大声的哭,哭的项权以为闫华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他赶紧抢过电话问了两句,闫华说了什么然后项权才放心的把电话给挂了。唐脉这一哭把他的酒也给哭醒了,还把四周的喧闹声给哭没了,项权拍了拍额头,用胳膊把唐脉的头给抱住了,“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大街上哭丢不丢人,啊?”

    “你,你,你管我!”

    胳膊里传来唐脉闷闷的吼声,还伴着抽噎声,项权突然笑出声,他说,唐脉你就是个活宝啊你。他还说,闫华希望以后还能听到唐脉你的声音。

    好家伙,这句话非但没给唐脉哄好,还加剧了唐脉撕心裂肺的哭声。

    别人大概以为唐脉是个神经病,但项权知道,唐脉有多在乎闫华这个兄弟,从小到大的牵绊,怎是六年的空白就能抹杀的?别逗了。

    项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唐脉给稳住了,他赶紧拿唐脉的电话给淳于生打了过去,求着淳于生快把这个小祖宗接回去。结果不出二十分钟淳于生就来了,拉风的豪车嘎吱一声停在了烧烤铺子前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淳于生一下车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唐脉,他拽起醉的不成样的人,刚想说什么就被唐脉那肿的跟桃子似得眼睛给吓着了。

    唐脉一见淳于生,眼睛都笑开花了,“你怎么来了?陪小爷我喝两杯?”

    淳于生皱着眉头,把目光转向了项权,项权忙摆摆手,“你别这么看着我,可不是我弄哭的啊。”

    “啧啧啧,这是谁家的帅哥啊?看看这西装,看看这长相,你想迷死我啊你。”唐脉口齿不清的胡说,还手脚并用的往人家身上爬,那样子简直就是个调戏良家妇男的醉汉。

    “……”项权都呆了,这唐脉,这唐脉……

    不等项权惊叹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险些把下巴都惊掉了。

    只见唐脉醉的跟一滩泥似得往淳于生身上爬,他当然爬不上去,还险些摔了,淳于生赶紧抱住唐脉,像抱孩子似得把唐脉给抱起来了,唐脉高兴啊,他搂着淳于生的脖子就把嘴往淳于生的嘴上撞,淳于生竟然也配合,唐脉亲他,他也回应,两人就这么大咧咧的在众人的目光中来了个法式热/吻。

    吻够了唐脉满脸通红的趴在淳于生的肩上,嘴里呜呜呀呀的不知所云。

    淳于生拍了拍唐脉的背,朝坐在凳子上一脸痴呆的人说:“我先带他回去了。”

    项权点点头,“请慢走。”

    淳于生中午那会儿喝了点儿酒,还是业成敬的一杯,之后说什么都不喝了,因为中午走的时候唐脉告诉他要和项权去喝酒,要是喝多了得来接他,淳于生就成了婚礼上最重要的贵宾却喝酒喝的最少的人,若不是业成了解他,还以为他摆架子呢。

    车子开了没一会儿唐脉又吐了,车子开在路上没法停,淳于生赶紧拿出礼品袋儿给唐脉接着,到了能停车的地方才下车把唐脉吐的东西扔了,又买了水让唐脉漱漱嘴。

    唐脉吐得难受,没有彻底醒酒,还吵吵去环城桥。淳于生只好绕路去了环城桥,刚到桥头唐脉就精神了,他让淳于生把车停在一边,非要和淳于生步行通过这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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