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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性子 第11节(1/3)

作品:《烈性子

    面包忘了嚼,唐脉盯着手机上的三个字,心又难受了。

    他知道淳于生根本不是报复他,淳于生那么诚实,要是有心报复他早就直说了,怎么会装的这么好心呢?所以,正因为知道,现在才这么难受。

    他没有把在游乐场看到淳于生一家的事情说出来,淳于生也不可能想到那天的维尼熊就是唐脉,可唐脉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都说分手的两人不可能成为朋友,唐脉这时候才相信,他无法接受淳于生的恩惠,无法坦然的面对淳于生,淳于生的世界他早就踏不进去,连最起码的和平相处都做不到了。

    或许也只是他想多了,淳于生这样对他,无非是看不得唐脉这么落魄,就像淳于生说的,就是要帮他而已。

    唐脉心里想的可明白了,但是行动就迷糊了。

    淳于生虽然不再打电话给他,可信息还是老发的,内容千篇一律,不是问在做什么,就是吃饭了没有,也或者是一句晚安。

    唐脉视而不见,可他阻止不了非要点开信息的自己。

    半个多月里,唐脉的状态都不是很好,总是走神儿,终于有一天他为自己的粗心付出了代价。

    平时给快递装车的活不归他管,他就在一旁点数,安排先放什么后放什么,小奇今天也是迟到了,说是昨天晚上睡的晚,唐脉一边点数一边教训小奇,小奇就傻笑,不顶嘴。

    小奇瘦了吧唧的还是个孩子,沉一点儿的东西抬不动,还说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现在头疼得厉害。

    唐脉骂了一句,吩咐小奇点数,他跟着装车人员抬。

    小奇内疚,他知道唐脉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下嘟着嘴眼眶都红了,“师傅,其实,我昨天喝酒是有原因的,我高中喜欢的那个女生,昨天……结婚了,她请我,我没敢去……”

    ‘咣当!’

    “哇啊!没事儿吧?”

    小奇都懵了,他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喊,然后他看到装车员赶紧搬开货物扶着唐脉,脸都白了。

    “这里面装的什么他妈鬼东西!”唐脉蹲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腿,脸憋得通红。

    装车员也骂了一句,“估计是电瓶之类的东西。”

    “吗的!”唐脉咬着牙,一屁股坐地上,额头一层汗。

    “师傅,师,师傅,你,你怎么样?”小奇赶紧跑过去,蹲在旁边,都慌张了。

    “看看有没有伤着骨头。”装车员赶紧扯开唐脉的手,慢慢卷起唐脉的裤腿。

    宽松的工作服上面刮了个口子,估计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卷开,唐脉没怎么样,小奇一下就吓哭了,他看着红花花的血,话都说不全了:“哎呀,哎呀……怎,怎么办?师,师傅……”

    唐脉一皱眉,“哭啥,我还没死呢!”

    货物外面还有一层木箱子,木箱子直接顺着唐脉的腿刮了下来,最后狠狠的砸在了唐脉的脚上,所以一长条的伤口看上去特别吓人,其实也没多大点儿事儿。

    而这伤也怨不得任何人,是唐脉他自己不小心。

    本来也没什么,可小奇一说那些话,一瞬间唐脉就想到了淳于生,这一走神儿,手就松了,还好装车员的手没离开,不然,估计唐脉的脚都得废了。

    小奇说什么都要跟唐脉去医院,唐脉没允许,让装车员临时跟小奇跑一天,他自己打个车就去医院了。

    医生大多数都是一个样儿,给唐脉包扎完就说了很多吓人的话,说什么腿是外伤,但是脚背的筋骨伤着了,得小心处理,还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唐脉自己去付钱,唐脉也没去,直接去药店买了点儿消毒水和纱布就回家了。

    唐脉给老板打了电话,请了几天假,老板人大方,给唐脉报了工伤,还告诉唐脉多休养几天,彻底好了再回来上班。

    唐脉挂了电话之后就后悔了,要知道可以报工伤他就把那些药给开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小奇打电话过来,他说今天一切顺利,让唐脉好好养着,还要来看唐脉。

    唐脉给推了,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谷茗到晚饭的那会儿上楼了,看见支着一条腿乱蹦的人差点儿懵了,他赶紧扶住唐脉,指着唐脉一条从膝盖包到脚的腿,“你被车撞了?”

    “没有,搬货的时候不小心碰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严重吗?有没有去看医生?医生咋说的?”

    唐脉一笑,“没事儿,都是皮外伤,几天就好了。”

    谷茗有点儿生气了,看着唐脉一脸的无所谓,似乎还要做饭,他一下就把唐脉抱了起来,然后直接给放在床上,“你给我好好休息,我做饭。”

    唐脉都无语了,“我又不是易碎品,哪那么娇贵。”

    谷茗不搭理他,给唐脉盖上毯子,严肃说:“躺着。”

    “……”

    见谷茗这么坚决,唐脉也没说什么,终是妥协了,说实在的,这会儿腿还真有点儿疼。

    谷茗做饭比唐脉好吃多了,就是口味淡了点儿,唐脉也没权利挑三拣四,能吃多少就吃了多少,吃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官二代,梦里他还是集一身光环的唐脉,然后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个结婚请帖,上面写着,淳于生和其他女人的名字。

    ——————

    唐脉在床上躺了两天,这两天骨头都要酥了,他突然发现现在的自己不适合安逸的生活,这六年来,现实似乎已经把他的一身懒骨给敲碎了。

    但谷茗不让他起床,一日三餐的照顾着,一点儿都不马虎。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谷茗提着一个药箱就要给唐脉换药。

    唐脉不让,其实他就是怕疼。谷茗没办法,只能连哄再劝的这才把唐脉说通了。

    谷茗的手轻,一点点的解开唐脉腿上的纱布,包的时间长了,纱布和血黏在一起,都粘在了腿上,谷茗深吸一口气,“忍着点儿。”

    唐脉靠在床头,闭上眼睛点点头,跟赴死似得。

    谷茗再小心,也扯疼了唐脉,可他不能手下留情,再这么下去,估计伤口就要发炎了,他只能一咬牙把整个纱布都给扯了下来,好在没有拉开伤口,但他看到的一条伤口,并没结痂。

    谷茗皱了皱眉,手碰了碰唐脉的小腿,“疼吗?”

    “还行。”唐脉嘴上这么说,额头的汗都滴下来了。

    谷茗看到了唐脉额头的汗,这才发现唐脉就是个嘴硬的家伙。他也没耽误,用热水把周围的药沫和血迹给擦了擦,这才上药,他一边缠着纱布,一边开玩笑,“你这腿跟大姑娘似得,可别留下什么疤。”

    唐脉腿一抖,不愿意了,“什么叫大姑娘!”

    谷茗一笑,系上绷带之后把自己的牛仔裤挽起来和唐脉的对比一下,什么都不用他说,一目了然了。

    唐脉推开谷茗的腿,“一腿的毛,我看你是激/素吃多了。”

    谷茗大笑两声,也不介意,又拽过唐脉的脚给上药,但手下有点顿了,他看着唐脉青紫的脚面,“你这脚怎么肿的这么厉害?没去拍个片儿吗?”

    唐脉摆摆手,“没事儿,我一磕着就这样,看着夸张罢了。”

    阁楼的两人在闲聊,楼下的酒吧却有骚动了。

    引起骚动的主人公就是淳于生,他西装笔挺的,还拿着一束玫瑰花,此时就站在门前,任一群人窃窃私语。

    淳于生知道这里是gay吧,之前就查清楚了,但是gay吧的人却不知道淳于生的身份,他们只当是又来了一个生人,而且长得还很和胃口,那拒人千里之外眼神就像个霸气的总/攻,怎么能不让人蠢蠢欲动?

    有人先按捺不住了,拿着酒杯就过来搭话,这人是酒吧的常客,长得不错,就是有点儿来者不拒,他凑过去,闻了闻淳于生手里的玫瑰,“呦,帅哥,这是求爱还是表白啊?”

    淳于生顿了顿,“我找唐脉。”

    “唐脉?”那人提高嗓子重复,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唐脉这个人,然后他一笑,“你找茗哥的小情人?”

    一听这话,淳于生的眉头就皱起来了,然后他绕过那人,直奔吧台。

    吧台有两个调酒师,都是谷茗的好哥们儿,这会儿一见淳于生的架势二话不说就上阁楼找人了,虽然他们这么多年一次都没上去过阁楼,但是这次恐怕得破例了。

    谷茗特意交代过,没事儿不要上阁楼,其中一个调酒师terry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门了。

    是谷茗开的门,他看到terry一愣,“什么事儿?”

    “茗哥,楼下有人找唐脉。”

    terry的声音不大,但是阁楼本就小,一开门就是一室,唐脉怎么可能听不到?

    谷茗疑惑,“找唐脉?”

    “嗯,长得挺高,头发很短,穿着西装,是没来过的人。”

    谷茗听着terry的描述,很模糊,他本想直接下去看看的,却被唐脉叫住了。

    唐脉坐起身,“茗哥,让他上来吧。”

    “你朋友?”

    唐脉移开视线,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谷茗看着唐脉的反应,皱了皱眉,“好。”

    谷茗亲自下楼把淳于生请了上去,他没有跟上去,就看着捧着一束玫瑰花一步一步走上阁楼的人,低声:“唐脉需要休息。”

    淳于生回头看了一眼谷茗,也没说话,直接上去了。

    其实淳于生今天下午的时候才知道唐脉出事,还是问送快递的小奇,小奇说话夸张,差点就把唐脉的腿给形容废了。

    这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淳于生手里的玫瑰花。

    唐脉看见那束玫瑰花放在他床头的时候,他都要疯了,他指着那一堆玫瑰花就问:“淳于生,你什么意思?”

    这是唐脉的开头第一句话,淳于生坐在床边,“给你的。”

    “看病人送玫瑰花?”

    淳于生点点头,“这花是业成帮我选得,挺配你。”

    唐脉闭了闭眼,扶着额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唐脉心里,此时已经把那个戴眼镜的业成归类为白痴了,但是唐脉不知道,淳于生让业成帮买花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我在意的人病了。’

    所以业成以为,淳于生在意的人是个女人。

    这是大部分人的正常想法。

    ☆、【放弃的唐脉】

    从淳于生进来之后,唐脉就一直不说话,他把毯子盖到了下巴,非常别扭。

    这不是待客之道,唐脉心里清楚,但是他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掀开的他的毯子,抚上他的腿。

    “啊!”唐脉下意识的喊出来,浑身都僵硬了。

    淳于生以为自己碰到了唐脉的伤口,“不好意思,碰疼你了。”

    唐脉咬着唇,瞪了淳于生一眼,还把腿往后移了移。

    “我看看。”

    淳于生说着,小心翼翼的把唐脉的腿扳过来,看着包的严严实实的小腿和脚,淳于生眉头都皱起来了,他问:“疼吗?”

    “废话,能不疼吗?快疼死我了!”唐脉喊,没好气。

    “看医生了吗?”

    “废话。”唐脉又一句废话,硬是给淳于生噎了回去。

    淳于生用一只手就握住了唐脉的脚腕儿,握着握着他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你怎么这么烫?”

    唐脉嘟囔,“是你手太凉了,大叔。”

    唐脉还有时间开个玩笑,学着益达口香糖的广/告词,淳于生不在意,他起身用手摸向了唐脉的脑门儿。

    在唐脉的印象里,淳于生的手都是热的,非常热,可现在碰着他额头的手,是冰的。

    “你发烧了。”淳于生说完就掀起唐脉的毯子,“去医院。”

    “你说什么鬼话!你才发/骚了。”唐脉推开淳于生的手,“我不去医院。”

    淳于生知道唐脉倔,他索性就不争取唐脉的同意,直接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唐脉,抱起人就往楼下走。

    唐脉穿着居家短裤和短袖,淳于生的手那么有力的抱着他,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那人手臂上的肌肉,非常有安全感,但是,这安全感让唐脉烦躁,他不老实,锤着淳于生的后背,“你放我下来,我说我不去你听不见吗?”

    淳于生抱的稳,任唐脉挣扎到楼下,他打开酒吧的后门儿想从酒吧出去,唐脉赶紧出声,“你敢从这儿出去,我就杀了你!”

    “那怎么出去?”淳于生关上门,低头问向怀里的唐脉。

    唐脉扭过头,“我不去医院,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吃点儿退烧药就好了……”

    唐脉还在墨迹,淳于生直接转头朝后面的旧门出去了,果然,这门一打开就看得到胡同外的马路。

    外面都黑了,胡同窄小,就听唐脉一个人的喊声,“淳于生你被仗着自己腿脚好就欺负人!我他妈说我不想去,你别给我装聋作哑!淳于生!”

    淳于生充耳不闻,打开车门就把唐脉塞进了副驾驶,力道还有点儿重。

    “唔!你想摔死我啊你?”唐脉嘶嘶的直喊疼,推开淳于生给自己扣安全带的手。

    淳于生的眼神严肃了,他硬是把安全带给唐脉扣上了,还低沉着声音喊了一句,“唐脉!”

    唐脉一怔,听着车门闷响一声被关上了,然后淳于生绕到驾驶室,开动车子。

    淳于生哪里跟他这么凶过,就算以前吵架也没这样,现在牛了哈?唐脉用眼睛瞟了瞟淳于生,这一瞟就看到了方向盘上的标识。

    顿时,唐脉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原来淳于生连这样的豪车都能开上了,那一定连性格都变了,怪不得。

    淳于生做事很利落,到了医院直接让医生给唐脉彻底检查了一下,结果出来的时候,唐脉都没在意,淳于生却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他把诊断单子往唐脉面前一放,“你太粗心了。”

    事实上,一开始那个医生说的话并不都是夸张,现在是大热天的,唐脉的伤口有点发炎了,才会引起发烧,而脚面上的筋骨也伤到了,所以过了好几天也依然肿的老高。

    医生把唐脉的腿又重新上药包扎,淳于生就站在旁边,单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看着唐脉在床上疼的直冒汗还嘴硬不肯哼哼一声。

    终于结束的时候,唐脉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脸严肃的淳于生,他扭过头,还用手掐着自己的腰侧,警告现在突然觉得淳于生穿着衬衫马夹非常帅气的自己。

    淳于生盯着吊瓶,坐到唐脉的床边,他拿过毛巾给唐脉擦擦汗,还给他贴上退热贴。

    唐脉不挣扎了,也不看淳于生,就看着滴答滴答的药水,一会儿眼皮就沉了。

    淳于生一直守着唐脉,偶尔去走廊抽根儿烟,唐脉睡的不舒服了,他就把自己的西装叠起来放在唐脉的枕头下面,唐脉挂完点滴的手有点儿红肿,他就用热毛巾给唐脉敷手,摸着唐脉手心的细茧子,淳于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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