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子 第11节(2/3)
作品:《烈性子》
他记得,八年前的唐脉,手软的跟馒头一样。
下半夜的时候,唐脉高烧了,医生不在,护士给唐脉打了一针退烧药,但是唐脉还是烧的乱七八糟,甚至都说梦话了。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床边的人:“淳于生,你对我好,到底想要什么?”
淳于生知道唐脉有点儿神志不清了,但是他还是认真回答,他说:“唐脉,我想要你好。”
“我现在挺好的,你说你来打扰我干什么?”
“……”
“当初是我狠心把你甩了,我宁愿你对我狠点儿,也别施舍我什么,你这样,是要把我逼出b市吗?”唐脉闭上眼睛,眼泪就那么被挤下来了,“可我已经没地方去了,你行行好,放了我吧,你说你有家有业的,何苦跟我过不去呢?”
唐脉哭了,泪滚在他的脸上都是凉的,可这泪却烫到了淳于生的心头。
淳于生把唐脉扶起来,他靠在床头把唐脉搂在怀里,他低声,“唐脉,我就想让你好。”
唐脉咬了咬唇,闭着眼睛在淳于生的颈窝里蹭了噌,大热天的,唐脉只觉得冷,“蠢鱼,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淳于生一怔,他抬起唐脉的下巴,逼着唐脉看着自己,“你烧糊涂了。”
唐脉笑,一笑,鼻涕都流出来了,淳于生也不嫌脏,连鼻涕带泪的都用自己的衬衫袖子给唐脉擦了。
唐脉迷迷糊糊的,“那为什么我感觉身体都飘了呢?你是不是我的幻觉?要不,那个淳于生,被我扔了的淳于生,怎么会抱着我……唔。”
唐脉的模糊的声音被吞没了,淳于生吻上他的唇,把他所有的梦话都吃了进去。
淳于生吻的狠,他甚至咬了咬唐脉的舌,他想让唐脉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而他淳于生,也不是幻觉。
“哈,哈啊。”
这个吻中途停歇的时候,唐脉半睁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本来就发烧,心跳的都要破胸而出了,然后他舔了舔唇,看着淳于生喃喃,“蠢鱼……”
“……”
这是催命符,淳于生猛的又吻上唐脉的唇,感受着唐脉撩人的香气和唇舌烫人的触感,他一定是着了魔了,不然也不会把还在发烧中的唐脉吻到差点儿窒息。
淳于生就这样抱着唐脉坐到了早上,手一直摸着唐脉的头发,软软的细细的,像猫一样,好在这里是单间,也好在唐脉的烧退了下去。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淳于生的电话震动了,手机显示的是唐脉的电话,还有好几个未接。
淳于生把唐脉放回床上,出去才接起电话,“喂?”
电话是谷茗打的,他昨天晚上发现唐脉不在房间,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手机,所以他私自拿着唐脉的电话就打了好几次这个号码,但是都没人接听,他知道,这个电话就是昨天找唐脉的那个人,因为这个电话在唐脉的电话本里,存的是‘他’。
没有名字没有特殊定位,就是一个‘他’。
谷茗是聪明人,他知道,这个男人对唐脉来说,绝非一般,他的猜想是对的,唐脉现在就和淳于生待在一起。
淳于生告诉谷茗,他们在医院,唐脉发烧了。
然后谷茗说,“谢谢你帮我照顾唐脉,我这就去接他。”
唐脉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浑身都沉的要死,他觉得自己像在鬼门关跑了一圈,而他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谷茗。
唐脉喝了口谷茗带来的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后他才问出来,“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呢?”
谷茗摆弄着花的手一顿,“一早回去了。”
“这样……”唐脉随口应着,心却空了。
说不记得那是扯淡,即便是模模糊糊,但唐脉也知道,昨天晚上他和淳于生接吻了,虽然说了什么他忘了,可他记得,淳于生的吻,很炙热,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儿。
这是时隔八年的吻,两个人都失去了理智。
唐脉把那个吻看成是自己的鬼迷心窍,是自己的神经错乱……
是吗?
是这样吗?
那是谁因为那个吻心痛难耐?又是谁没有拒绝甚至为那个吻神魂颠倒?
唐脉破天荒的傻笑,他放下勺子,捂着脑袋,狠狠的捂着。
唐脉再一次觉醒了,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的心骗不了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喜欢着淳于生。
他的挫败、他的逃避、他的拒绝和逞强,甚至意外都是最有力的证据,他无法面对淳于生,因为淳于生早就在他心里扎根,拔不出来了。
谷茗曾问他腿疼吗?他说还行。
淳于生问他腿疼吗?他说快疼死了。
这就是最好的结论,唐脉不认也得认了。
但是觉醒的瞬间,唐脉就难过了,也决定了。
他难过,因为他没想到淳于生即便有了家庭还和他这样暧昧,淳于生应该推开他的,应该视他不管的,这是出轨,也是对家人的背叛。
他决定了,八年前,他放弃了淳于生,八年后,他依然选择放弃。
他不能毁了自己,不想自己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儿,更不想让自己的感情变成一滩浑水,臭了自己,也臭了别人。
他也不能毁了淳于生,现在的淳于生,才是他最想看到的,所以,于情于理,他都选择放弃。
☆、【犯蠢的唐脉】
唐脉在医院住了一天,当天晚上烧退了之后就回去了,他让谷茗先帮他把钱垫上,但是谷茗说,所有的钱都交完了,还开了很多药。
唐脉知道是淳于生做的。
看看时钟已经晚上九点,唐脉终于还是拿起电话给淳于生发了个信息,他说:‘住院的钱我会还给你。’
淳于生今天忙了一天了,这边还在听汇报,电话一震他马上就看了,看完就直接去了走廊打给唐脉。
唐脉吓了一跳,一下按上了接听。
“唐脉,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边很安静,唐脉的屋子也很安静,即便下面是酒吧,酒吧的隔音还是很好的,所以他听到的淳于生的声音,非常清晰,“我在家啊。”
“烧退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淳于生问了一句,不等唐脉回答,他又说,“抱歉,我今天没抽开身,本想晚点儿去看你。”
唐脉坐了起来,靠在床上,“医院那地方我待不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淳于生说,“唐脉,我该相信谁的。”
“……啥?”唐脉被问的懵了,什么相信谁的?
“你说那个女人是你的女朋友,但是有人说你是那人的情人。”
淳于生字字清晰,但唐脉不明白了,“什么那个人,我是谁的情人了?”
“今天早上来医院看你的那个男人。”
“你说谷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唐脉深出一口气,“哪个兔崽子说的?”
“那是假的了?”
唐脉喊:“废话!”
“好,我相信你。”
唐脉冷笑,“淳于生,你信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
淳于生不说话了,似乎在抽烟,唐脉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在医院的那一吻,也在淳于生的嘴里尝到了淡淡的烟味儿。
唐脉不知道,淳于生也正想到了这件事,“唐脉,昨天晚上的事,你记得多少?”
唐脉一怔,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然后他低低的说了句,“什,什么?”
“我和你……”
“啊!我当时病的那么重当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行了,我睡了。”
说完,唐脉就给挂了,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心都要跳出来了。
如果唐脉是平静的否认然后挂断电话,或许淳于生真的会相信唐脉不记得了,但是唐脉的反应不对,所以,淳于生肯定,唐脉都记得。
不仅记得,还想给否认了。
唐脉感觉自己特别的没出息,两次都喜欢上同一个人。
其实不能这么说,事实上,他这八年里就没把淳于生给忘了,可他不想承认,感觉一旦承认,自己就又输了。
偏偏淳于生不给他苟延残喘的机会,每隔一天就来看他,就算实在抽不开身,也会打电话,每天一个信息是必须的,但是唐脉一次都没回过。
等唐脉差不多可以正常走路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堆满了水果和花束,冰箱里也再也塞不进营养品了。
唐脉还算理智,他劝不动淳于生别来,那他就面对,反正淳于生都是从后门进来不会引起骚动,来了也只是坐一会儿,两人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就是淳于生来的有点儿晚,把唐脉的生物钟给打乱了。
唐脉这次养伤花了足足十天,可以走路了就去上班了,就是腿上留了一条疤,有点儿丑。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淳于生来的时候给唐脉带了去疤痕的乳膏,说大概有点儿作用。唐脉也没管,既然能去疤就再好不过,去不了,就当是经历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意外的是,这软膏还真不错,用了大半个月疤痕明显就淡了,就是瓶儿小了点儿,后来他按着牌子自己上网去买,这一搜才知道,一瓶40克的软膏足足顶了他一个多月的工资。
瞬间唐脉就决定放弃了,他早就学会了理智购物,大男人留点儿疤就留点儿吧,认了。
唐脉上班之后,淳于生就不来了,大概是没什么借口了,唐脉也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养成了晚睡的坏毛病。
九月中旬的b市已经是初秋了,早晚都有点儿凉,唐脉今天一早点货的时候又看到了曼哈尔酒店的快递,是个不大的盒子。
自从唐脉上班之后的半个多月里,几乎隔两天就有一个曼哈尔酒店的快递,每次都是这么个小盒子,他前段时间脚没好利索就都是小奇去送的货,今天也是最后去送的曼哈尔,索性他就亲自送去了,因为他还有点儿账跟淳于生算清楚。
前厅的服务生一听是送快递的,马上就拨了内线,没一会儿一个服务生就带着唐脉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就在一楼的最里面,很大的双开门,服务生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说‘进来’。
唐脉还是第一次来淳于生的办公室,他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看着走远的服务生,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进去的时候,唐脉看见一个女的正在和淳于生说话,淳于生看到了唐脉,让唐脉坐在一旁的沙发等一会儿,唐脉撇撇嘴,还是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了,他左看看右瞧瞧,突然觉得这宽敞豪华的办公室,只有两种人能坐的稳。
一种是腐的彻底的,一种是心无旁骛的。
淳于生属于哪一种呢?
十多分钟之后,那女的看了唐脉一眼就出去了,唐脉翘着二郎腿看着把腰都要扭断的女人差点没把手里的快递扔过去。
“咖啡行吗?”
淳于生这么问着,已经把一杯咖啡送到了唐脉的面前。
唐脉没时间喝咖啡,他把快递往桌上一放,然后说,“请签收。”
淳于生不紧不慢的掏出自己里怀的钢笔,在快递单上一签,把名字写的有力又张狂。
唐脉记得淳于生的字,都说这人写字能反应一个人的内心,唐脉觉得这话不准,从高中那会儿淳于生的字就很有力很张狂,可淳于生这个人却是内敛的。
唐脉接过签好名字的单据,往腰间的包里一塞,然后又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还你的。”
淳于生没接,“什么?”
“医药费。”
淳于生还是没接,“不用还。”
唐脉皱了皱眉,硬是拽过淳于生的手给塞了进去,“你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还你了,反正是你自愿送的,但是医药费,得还。”
淳于生攥了攥手里的信封,“医药费也是我自愿付的。”
唐脉站起身,“那不一样。”
说完,唐脉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了,他握着门把手回头看向了站在原地的淳于生,说:“淳于生,你们酒店的管理也不怎么样啊。”
淳于生走过去,颇有兴致的看着唐脉,“怎么说?”
“你是总经理,也就是b市曼哈尔酒店的最高层是吗?”
“可以这么说。”
唐脉点点头,对于公司的一些管理层稍微有点儿概念,分店的最高层是总经理,那么总店的就是ceo。说来这些都是项权告诉他的,项权怎么说也掌管一个分公司,虽然没有曼哈尔酒店这么大,但那可是项家的,早晚一切都是项权的。
唐脉挑了挑眉,仰头看着淳于生:“刚才那女人,是你的秘书?”
“她是主管。”
“你们酒店规定,主管都要穿那么短的裙子,露出一半儿的胸吗?”
唐脉问完还眨了两下眼睛,装的那叫一个纯洁。
淳于生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一笑,“没有这规定。”
唐脉夸张的点点头,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这么说就是你的个人爱好咯?”
不再给那人说话的机会,话音一落唐脉就走了,他大摇大摆的走出酒店,上车的时候嘴角还是翘的,小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笑,“师傅,这是捡着钱了?”
“什么捡着钱了?”
“师傅你乐的嘴都合不上了,不是捡着钱,那是啥?”
唐脉瞬间嘴角就僵了,他猛的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
如果小奇不说,唐脉真没发现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他简直恨透了自己,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来自己刚才是多么蠢,蠢翻了,蠢透了。
唐脉是蠢了,淳于生却高兴了。
唐脉走了没一会儿业成就来了,然后汇报完明天的行程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快递,业成一向都是手快,他把快递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一下就无奈了,“淳于经理,您这是准备收集杯子吗?”
淳于生看着文件,随口一说,“大概吧。”
业成用纸巾擦了擦杯子,按照平时一样放进了靠墙的书架上,他看着书架这一层的杯子,加起来得有十几个了,每一个都是透明的白色,形状大同小异。
“你这品味还真不是一般。”
业成这句话是贬义的,也是话里有话,因为这玻璃杯很廉价,是超市随便就能买到的。
淳于生签完一本文件,突然想到什么,他抬起头对业成说:“吩咐下去,管理层女士着装要进行整改,样式大家可以投票选,要保守一些。”
业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淳于生继续看着文件,他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很清楚,所以不需要再讲第二遍。
可业成却懵了,“经理,这主管和领班的衣服可一直都是这样的,改什么?”
淳于生扣上文件,“风气不正。”
其实业成也发现了,尤其那几个总往办公室跑的女主管,确实目的明显,于是他推了推眼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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