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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笑傲江湖]爱我 第9节(2/3)

作品:《[新笑傲江湖]爱我

 待到傍晚的时候,令狐冲才背着林平之走进了方圆数百里的唯一一家客栈。客栈人不多,大概都是路过此地避雪的。令狐冲匆匆向店小二要了一盆热水和毛巾,外加一些酒精。他知道即使林平之满头大汗,也是冷汗,他在发烧。

    令狐冲简单解开林平之的上衣,又挽起他的袖子,用酒精轻轻擦试他的皮肤。可待他想将林平之的裤脚也撩起时,昏迷中的人却不由得将双腿微微蜷缩,本能地向床的内侧靠去,双手也开始胡乱地抗拒令狐冲的触碰,而后又紧紧地环抱在自己的胸前。令狐冲看到林平之冷到发抖的样子,只能赶紧将床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又下楼去找到店小二想让人连夜请个大夫来。

    店小二倒也爽快,并未因天气原因而推脱什么,拿了银子便跑出了门。令狐冲随后又多要了一叠被子,便上楼向房间走去。不料拐角时,正巧碰上刚刚送过饭菜从客人房间退出来的小伙计。令狐冲为了拉住差点跌下楼梯的小伙计,便停滞了几秒。小伙计慌张感激地下了楼,令狐冲却没有再迈脚。

    “你说,这桃谷六仙抓走林平之,到底是主上的计划还是魔教——”

    “管他呢!只要林平之不得好过就行!”

    “哼!放心,他中了咱们的冰火封骨针,有他好受的!”

    “哈哈——谁能想到一直与我们青城不共戴天的林平之有一天会主动下跪,还要忍受封骨针之痛,甘愿受辱呢?”

    “那是主上英明!若不是手里有林平之想要的东西,哪里有这样雪耻的机会,只是可惜了咱那些兄弟!虽然不是林平之杀的,却也死得太过冤枉!”

    “我说,他们死得其所才对,起码让我们知道了林平之并未成为魔教的人,否则胜天意又何必杀了人后再嫁祸给林平之呢!”

    “不管是谁杀了我们的那些兄弟,那个人虽是我们的仇人,却也是我们的恩人,因为他使令狐冲将林平之送往少林赎罪!哈哈哈……”

    “对!我现在真想知道为令狐冲甘愿受辱而求取解药的林平之,又被令狐冲囚禁背叛是什么感受?”

    “我说,还是咱们当初余掌门的公子最有眼光,一眼就看出了这林平之兔爷儿的本质,到底还是为了男人——”

    男人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奇怪地看向对方突然噤声的手势,紧缩眉头。另一个人走到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扇,走廊空无一人。

    令狐冲早已闪身躲进了黑暗处。

    “夜深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罢,别误了正事。”

    “也好,早日找到人,早日交差。”

    黑暗里,令狐冲清晰地感觉着自己的内息繁乱,久久不能平静。手上的被子都似有千斤重,可始终压不下心中的怒火。平生第一次,他有了想“滥杀无辜”的想法。可脖间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瞬间熄灭了他的心火。

    令狐冲哭了。泪水滑过脸庞,流过脖劲,消失在衣领间。他再次回到了房间。

    床上的人依旧意识不清。令狐冲一把掀开了被褥,撩起白色的脚裤,还在蜷缩颤抖的小腿上,一条蜿蜒曲折的红色藤茎从膝盖沿至脚指。令狐冲知道,它将布满每条经络,从骨间开出绚烂的红色蔷薇。

    冰火封骨针!

    这是江湖上早已失传一种毒辣暗器,它不会使人残疾,可却能让人痛不欲生!每每发作脚都如走刀尖,膝则如火炙烤,腿则如置冰窖!没有解药,只能生生承受这种痛苦一个月。每一次发作的痛感都是上一次的翻倍,直到中毒者忍不住亲手砍去自己的双腿。除非这一月内不走路,不动武,不催动内力。可人在江湖,谁能做到自身由己?中了此毒,只有必死无疑。

    令狐冲又将白色的裤腿褪了下去,默默躺在床边,将身侧紧紧蜷缩着的人抱在了怀中。一张被褥盖在两个人的身上,反而还有富余的空间。

    直到这一刻,令狐冲才知道林平之说的那句“和你,没关系。”真不是在和他赌气。他不过在和他演戏。

    痛!痛!痛!漫漫黑夜,只有这一种感觉充斥在安静的空气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发粮哈!

    ☆、拥抱(5)

    (5)

    夜已深,身边的人终于在昏睡中慢慢放松了下来,令狐冲清晰地感受到林平之的呼吸一点点变得冗长,变得深沉,他这才稍微放下了心。他与林平之面对面躺着,盖在同一张被褥下,他的手揽着对方的腰际,那纤细的瘦弱感充斥着他的心房,酸酸的、暖暖的却也痒痒的。

    他的心跳频率十分地不正常。这让他有些烦躁。令狐冲迫使自己闭上了双眼。为什么会痛呢?他心疼过任盈盈,心疼过东方不败,她们都为他做过傻事,可他的“心疼”只因感动,只因愧疚。却唯独没有切身体会到她们心中的委屈之感,痛苦之感。可他此时此刻却真的心痛不已,这种心痛是因为林平之的痛苦。

    因一个人的悲喜而悲喜,只能证明这个人是心中最在意的人。他曾最在意小师妹,小师妹生气,他比谁都着急;小师妹难过,他比谁都难过;小师妹开心,他比谁都开心。令狐冲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心中最在意的小师妹,包括他自己。令狐冲以为这就是爱。可后来,当彻底失去小师妹时,他发现他那么在意小师妹也仅仅是因为他把她当作了亲人,就像他会因被师父误会而伤心,被逐出师门而痛苦,因师娘离去而恸哭。他们,是他最在意的人,是他从小到大的亲人。

    可林平之不是他的亲人,他恨过他,怨过他,却不知何时起开始心疼他!不仅仅是可怜,更不仅仅是感动,他只是会因他的悲喜而悲喜,却不明原因。

    令狐冲根本想象不到林平之向青城派下跪的时的样子,那个叫嚣着要让青城在整个江湖上烟消云散的林平之,那个嘴里说着和他没关系的林平之,那个追问着他是否相信他的林平之,正安安静静地睡在他怀里。

    令狐冲突然觉得上天是如此地不公平。这个本应潇洒纯朴,意气风发的少年,却在鲜衣驽马的年纪里,遭遇了人世间最残酷的惩罚,只因他路见不平,救了一名被人戏耍的姑娘。

    “真傻。”寂静的夜里,低声的呢喃响起,林平之在睡梦中无意间又皱了皱眉,令狐冲微微勾起了嘴角。不知是为了自己刚刚的自言自语,还是为了那个落在对方眼睛上的一吻。

    这是他第一次不由自主地偷亲人,这个人还是个男人。令狐冲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又或者,这本是个虚幻的梦。

    第二天近中午时分,林平之才悠悠转醒,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寻找令狐冲,却发现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自己。他不由得环顾了一下屋内的环境又低头看了眼身上仅剩的一身白色亵衣,眉头便皱在了一起。他缓缓支起自己的身子,发现身上还是使不出什么力气,脑中不禁想到昨天他昏睡过去的时候,正是在令狐冲的背上。

    林平之暗想着自己怕是因为中了青城派的冰火封骨针,一路上不能使用内力御寒,所以才引发高烧昏迷过去。只是他为令狐冲所受的这苦难,根本连那人的一句信任都未能换得。林平之虽然也没打算让令狐冲知道,他本是在还令狐冲的人情而已,只是心里却依旧为令狐冲的回答所懊恼。可偏偏就是这个根本不信任他的人,总会在不经意间赋予他内心的感动。然而感动过后的每次都是加倍的痛苦。

    他说:“你还没有去少林赎罪,怎么能有事?”

    他说:“你如果想重新变回残废,没人阻止你。我,也不会。”

    不管那个人是否在说气话,他确实是,在意了。

    林平之突然哼笑了一声,为自己突然变得像个女子一样的心态而自嘲。抬眼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他终是掀起被子试图下床,不管怎样他始终不是任盈盈,不是岳灵珊,更不是东方不败,他就算再委屈,也不会向她们一样,在感情面前,在令狐冲面前,示弱。

    “你干什么?!”令狐冲恰巧推门进来,看到林平之踩上地面的双脚,一下子就急了起来。急忙走到床边,伸手就将人再次押倒床上。

    “你干什么?”林平之反问,他也有些急了,看着令狐冲微怒的双目,双手使劲挣扎着,但无奈没什么力气,连声音都有些哑哑的。

    “你能不能别再找事!”令狐冲一想到林平之身中冰火封骨针还要若无其事的走路,就一阵心颤!

    “我找事!哈!对!我给你令狐公子添麻烦了。”林平之突然冷下了脸,他不知道令狐冲昨夜几乎一夜没睡。

    “知道给我添麻烦了,那从现在开始便好好听我的话。”令狐冲见林平之再次冷然的神态,却并不怎么生气,反而起身,走向桌边。

    “我说了,和你没关系!”林平之十分懊恼,他突然对令狐冲总是无意间流露出的这些让他感动的话抵触起来。他实在有些害怕那“得而复失”的感情。

    令狐冲听罢,一瞬间又愣在了桌边,由于他背对着林平之,所以林平之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只是林平之感觉到令狐冲的背影好像僵了一下。

    “喝药!”林平之看着对方将刚刚端进来的药碗此刻被举到了自己的面前,不再出声。他怀疑刚刚自己看到的僵住的背影只是幻觉。

    令狐冲将碗里的药用勺子淌了一些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吹了一下,才又递到一直闭嘴不言的林平之嘴边。看着那张依旧抿合的薄唇,耳边仿佛又响起刚刚那句“和你,没关系。”这也是昨晚一直回荡在他耳边的话。

    “和我没关系,是吗?”令狐冲忽然将勺子重新放回碗里,手也不再举着,而是低头轻轻一笑。林平之听到轻笑声,这才复又睁开双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令狐冲的脸已放大在自己眼前。嘴里突然涌入苦涩的药水,顺着嘴角流出一些,滑过了脖颈,痒痒的。可有两片柔软,又不经意间轻轻回封住了苦涩的溢出。

    “你干什么?!”林平之反映过来时,药水已咽了大半。

    令狐冲被一把推开,却并未再急眼,反而挑了挑眉,脸色都不禁愉悦起来。“喂你吃药。”说着不待林平之再说话,便将碗中剩下的药水一口含在了嘴里,再次贴了上去。

    林平之开始时还在挣扎,可后来便不再反抗。他本是靠在床柱上,令狐冲双臂紧紧禁锢着他。他的舌突然闯入了他的口腔。林平之突然回抱住了令狐冲,对方的一只手在这一刹那抓措着他后脑的长发。也不知是令狐冲将他扑倒在床上,还是他将令狐冲拽着倒下。他们汲吸着对方的味道。

    舌尖疯狂地舔弄着对方口腔里的每一处,令狐冲从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疯狂,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里的动作却丝毫放松。可就在这时,唇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口腔里便有了一丝血腥味。令狐冲这才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眼里的林平之在急促的喘气。苍白的脸上显出异常的红晕。

    “呃……”令狐冲见此不禁咧嘴一笑,这才发现嘴唇上在流血。

    “活该。”林平之幽幽看向了对方痛苦的表情,有些得意的说道。

    “平弟,我可是在救你啊……”令狐冲露出委屈的表情来。

    “流氓!”林平之甩出这话后便转过身去,将自己缩到了被子里,只露出半个后脑勺。

    “错了,错了,我这是以其人之道,我至其人之身!”令狐冲笑着说道,他自然指的是前些日子自己伤病在床,药石不进时,林平之奉小师妹之命,为他“喂药”之事。

    意料之中,话音刚落,一个枕头便飞扑而来。令狐冲顺手接过,抱在怀里,再次猛地扑到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的感情终于开始明朗了……呼,真不容易

    ☆、欲挽心,错失情,此后万劫不复(1)

    (6)

    一阵不大不小的撕闹过后。

    “他们是什么人?”林平之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声音。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魔教派来的……”令狐冲想着昨晚无意中听来的话,心里更是感到困惑,不由反问道,“如果不是胜无败杀的那些人来嫁祸于你,这二人又为何那么说,你就那么相信赛阎王吗?”

    林平之听罢,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悠悠说了一句“他没必要骗我。”

    令狐冲顿时语塞。他说不清自己此刻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再开口时,说出的话却显得有些没头没脑。他道:“我之前那样说,不是因为不相信你,我只是想让你忘了、忘了它……”

    像是反驳,像是解释,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可偏偏扰乱了林平之的心绪。他明白令狐冲说的什么,他清楚令狐冲口中的它,是藏匿在他心底最深处的仇恨。他说的是让他忘记,而不再是原谅。

    忘记和原谅这两个词背后赋予的含义有着天差之别。

    林平之喉头突然有些哽咽,背后那人的胸膛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着灼热的温度。他突然握住令狐冲从后腰穿过来紧搂着他的手,轻轻别过,终又恢复到正常声音,他只说了三个字,“人走了。”

    令狐冲看了看窗边,正午阳光正好,可依旧有连阳光也照不到的角落。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凝神细听,果真已听不到外面墙角处的气息。

    看着林平之低头整理着被自己弄乱的亵衣,浓墨般的发丝有几缕柔顺地披散在一边的肩头,而另一边精致优美的锁骨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令狐冲的喉结无意识地动了两下,便立马偏过了头去。

    “看来,他们上钩了。”

    “我竟不知道令狐大侠也会如此做戏。”林平之看着令狐冲忽然正经起来的样子,心里有些茫然,他的耳边还回响着令狐冲的低语。刚刚的事让他还有些恍忽,若他还未复明,若他没有看见令狐冲给他喂药时飘向窗外的那抹眼神,他是否也会做戏做得这样自然。

    “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令狐冲讪笑道,面上露出几丝尴尬,却并不像之前那样总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心里反而有些像小孩子偷吃糖后的窃喜与羞愧。他想,既然漠不清昨晚那二人的底细,不若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他们既是冲林平之而来,又十分乐见他二之间心生间隙,何不拂了他们的意,看对方接下来有何打算。

    令狐冲昨晚一夜未眠,他想了很久,却在林平之醒来后又倔强地和他作对时的那一刻,才终于想清楚了。他将他赶走,他为他求药,他送他上少林,他们都在拼命的为对方好,却总是以互相伤害的形式表现着。直到刚才,他才明白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正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要把他留在身边。

    令狐冲心里默默地替自己刚刚出于本能的行为解释着。刚刚喂林平之吃药完全是出于潜意识的行为,最后他把此行为的后果归根于他要护得林平之安全为由,从而想出对付魔教的方法。即使对方是否是魔教都不能肯定。当然,他也可以直接抓住昨晚那二人,逼问他们的身份,但令狐冲并未那么做。

    “毕竟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又不能打草惊蛇……”令狐冲努力地继续为自己辩解道,“只有打乱他们的计划,才可能让对方露出马脚。”

    “计划?哈!”林平之听闻不禁嗤笑出声“如果对方的计划真的是让你我二人恩断义绝,你刚刚的行为的确算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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