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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啊,你还跳! 第12节(1/3)

作品:《坑啊,你还跳!

    潘杰清早醒来,发现屋里站一个人,穿一身藏青色民族服装,头上包了头巾,对着穿衣镜正系扣子。

    “喂!你谁呀!”屋里突然多个陌生人,潘杰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那人转过身,冲他咧嘴一笑:“快起床吧懒虫,今天要去的地方很远。”

    潘杰这才看清,原来是安谦语。

    “你,你这是什么打扮啊?差点没认出来。”

    安谦语笑:“我们族的服装啊,我没告诉过你,其实我是土家族吗?”

    “土-家-族?”潘杰打量安谦语的衣服,他对少数民族的服饰不太了解,女性服饰特征明显一点,凑合还能分辨苗族、维吾尔族等等,对于不常见的土家族、布衣族、白族自然是分不清楚,更何况男性服饰。

    安谦语手指轻点潘杰鼻尖:“不仅我穿成这样,你也得穿,快点别磨叽,否则我就自己走了。

    “呃!!!”

    潘杰对着镜子,那是从来没见过的自己,藏青色布衣,边缘有蓝色条纹装饰,领口是锁型云纹绣花,对中盘扣。头巾自己不会包,只得让安谦语代劳,全部穿戴整齐之后,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印度阿三。

    “真的要穿成这样出门吗?”潘杰一时无法适应这种打扮。

    安谦语整理好包包,拉开大门道:“你可以不出门,那我先走了,而且奖励也没有了。”

    “喂,穿成这样领奖励吗?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你真的是土家族吗?”潘杰赶紧跟上,在后面使劲提问。

    安谦语不与理会,把包放车里,拉开驾驶室发动引擎,潘杰跑上前拉开副架的门,坐进去时因为头巾太大,撞了一下,又退出来,扶好头再小心翼翼坐进去。

    “我怎么发现你的头巾比我的小很多呀,我这简直就是顶了一个圆形坐垫在头上。”

    安谦语憋着笑说:“头巾越大,证明你越高贵。”

    “是吗?那我现在头也没法靠到靠背上,顶这么个大包感觉很累啊,要不我暂时先取下来呢?”潘杰坐在副架由于头巾太大的缘故,连转头都很不方便。

    安谦语帮他把安全带系好,抬头对上潘杰的脸,两人距离亲密,他在青年脸上轻轻一吻说:“在我们土家族,越勇猛的男人头巾才越大,你这么猛的男人,头巾当然要包大一点了,对吧,老公~”

    潘杰被这两个字叫得找不着北,勇猛什么的听起来也相当受用,立刻轻飘飘起来,本想取下头巾现在也舍不得了,屁颠颠一路哼着歌,心情好到爆表。

    安谦语看着一边傻乐的青年,心说,我还没告诉你,路程时间是四个小时呢。

    g市的周围有几处土家族的集居点,安谦语按照习俗是在那里出生的,虽然母亲早已离开村落在城市生活,但仍然有一些亲戚在村落中。

    等到了村里,潘杰早就累歪了脖子,头巾取下来当枕头垫,真算是新世纪新用法。

    安谦语帮他弄好头巾说:“我可告诉你,这里好多我家的亲戚,一会儿得叫人、有礼貌,知道吗?”

    潘杰忙不迭点头,好整以暇,一幅见家长的紧张神情。

    土家族人住的都是吊脚楼,所谓吊脚楼,是指一楼是用木头搭起来的柱子,下面可以过动物,得爬到二楼才是房间。整个村落均如是建筑,煞是壮观,非常有民族风情。

    潘杰都看傻眼了:“在国外也没见过这样有特点的村子啊,真漂亮!”

    安谦语笑:“赶紧去脸书显摆吧,这里如果没有本族人带,是不让外人随便进来的。”

    “那我可真是沾了我家谦语的光啊!”

    一个妇女背着背篓,突然叫住安谦语:“哟,这不是安左枯吗?”

    “啊,是阿婶,我带朋友来玩的。”

    “嗯嗯,多回来玩玩好啊。”妇女说着话,也没停住脚步,很快便走远了。

    “她叫你安什么?”潘杰抠着头问。

    安谦语:“左枯,就是野猫的意思,这是我的乳名,我一出生身体就不好,所以老人给取了个贱一点的乳名,好养活。”

    “土家话里左枯就是野猫的意思吗?嘿嘿,真适合你。”

    “瞎说,我哪里像野猫啊,快点走,转个弯就到了。”

    村里的街道只能行人,两边住宅挂着招牌,有杂货铺、饭店、茶馆、旅店等等,均非常窄小简陋,最醒目的店铺是一间棺材铺,门脸比普通店铺大一倍。

    “这么大的棺材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潘杰赶紧拍照。

    安谦语拉他一下:“拍照别让老板看见,犯忌讳,这里死人还是用棺材,离开多年的年轻人才会火化,偏远族群对红白事特别重视,要是让你赶上谁家办丧事,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现在没有赶上吗?真想看看,我在纪录片里看过,特别壮观。”

    “差不多就是纪录片里那样,绕梁三日啊。”

    潘杰伸长脖子往黑乎乎的店里看,里面一股凉悠悠的冷空气吹出来,虽然没有看到棺材,可也有很多白布、钱纸、花圈什么的。

    安谦语拉着他头顶的大包:“少好奇,我外婆从小就不让我们接近这里,怕冲撞什么东西,我是带你去那里的。”

    顺着安谦语手指看去,是一家茶铺,布制招牌挂在二楼,随风飘动。

    茶铺门口摆着木桌木凳,上面放着茶碗茶壶,有些人坐在那里喝茶。

    安谦语笑着过去,认识不认识的都打过招呼,潘杰能听懂一半,有些当地语言听不明白。

    “这间茶铺是我姨妈家开的,来之前我已经安排好在茶铺施茶。”

    “施茶?什么意思?”

    安谦语解释:“土家族待客的礼节,摆设茶水让路过的人随意喝。”

    他拿出一个小瓦罐,放到旁边的简易炉灶上烧。

    “土家族喝瓦罐茶,先把瓦罐烧热,再放入茶叶,”安谦语边说边把茶叶倒入烧烫的瓦罐,用铁钳夹着摇晃:“茶叶烤热后再倒水进去。”

    一股浓浓的茶香飘散开来,瓦罐茶的最大特点就是烤出茶香,茶叶耐煮,口感浓厚。

    安谦语把煮好的热茶倒入土碗之中,茶汤色泽深红,一看味道就很浓。

    “尝尝。”安谦语把碗推给潘杰。

    潘杰却有点呆了,刚刚在城里穿着这身民族服装,怎么看怎么别扭,土得掉渣。可现在到了村子,建筑都是吊脚楼,璧山秀水的背景,加上这古旧的木桌,土罐土碗的,其他人也都穿着粗布衣服。

    再一看烤着茶的安谦语,突觉变得别有一番风味,简直就是这村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瓦罐茶虽然煮得烫,但倒入碗中因着碗口大,冷却得很快,喝起来倒是不觉得烫。

    潘杰喝了一口,觉得口感微苦,好歹跟着安谦语混了些日子,对茶略懂,此茶不算什么好茶。

    旁边一位大叔笑道:“娃娃,茶不是这么喝滴,要这样!”说着,一仰头把碗中刚倒满的茶水饮尽,手背一抹嘴角,长叹口气,似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潘杰一笑,学着大叔的样子,一口喝光茶水,抹把嘴角,也长长呼口气:“哈哈,真的很解暑啊!”

    安谦语也笑了:“这茶不是名贵的茶叶,主要是施茶者的心意,喝茶的人接受这份心意,就要喝出动静,表现出高兴来。”

    旁边那位大叔又一气儿喝了一碗,然后站起来,对安谦语翘起大拇指说:“好茶!”说完转身拿起自己的背篓走了。

    ☆、醒悟被整了

    潘杰转头看那位豪爽的大叔背影,见他同样穿着民族服装,但款式没有他和安谦语的华丽,只是非常简单的蓝布衣服,头巾和安谦语一样,简单的裹了个款式,脚上竟然还穿着草鞋。

    他再四下打量其他人,凡是裹头巾的,都没他头上那个夸张,自己只要一不小心,头巾都会撞到别人。

    “谦语,刚刚那位大叔算不算你们族很勇猛的男人?”潘杰问。

    “算啊,他还会上山打猎呢。”安谦语答。

    潘杰指着自己头说:“那为什么他不裹得和我一样?”

    “那个……”安谦语转转眼睛,他用头巾整潘杰,就是欺负他不懂,但潘杰又不傻,一直在怀疑。

    潘杰当啷放下茶碗指着己头说:“别让我费事儿,自己给我拿下来,否则……”

    安谦语讨好的笑:“嘿嘿嘿,其实我觉得你这样看起来真的特别帅。”

    潘杰眼一瞪,看看旁边喝茶的人,用口型警告安谦语:“想死吗?”

    安谦语拉拉潘杰袖子说:“进屋来我给你取。”

    潘杰皱皱鼻子,知道今天被安谦语整了好几个小时,心里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小楼大门都很小,潘杰身材高,加上顶那么大个包在头顶,进门时又撞了几次,扶着头巾更加坚定了报复的决心。

    进门便是木楼梯,直接上到二楼,楼梯只够一人通过,非常狭小,潘杰的头又撞来撞去像个大傻子,安谦语一路见他进门后东倒西歪,撞来撞去,实在没憋住,噗嗤笑出声。

    潘杰气坏了:“我靠,我忍你很久了!你还敢笑!你再笑试试!”伸手就去抓他。

    安谦语立刻转身向上跑,潘杰也开追,可惜跑不快。

    一上楼,潘杰有了活动空间,找准时机便将安谦语扑倒在地,地面是木质阁楼,被他们弄得咯吱直响。

    安谦语知道打不过,立刻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别打,让我帮你取下来吧。”

    潘杰压在男人身上:“打你我怎么舍得?不过嘛……哼哼哼,今晚你死定了!”说着嘟嘴去亲。

    这时里屋传来女人的声音:“是谦语吗?”话音刚落,人就出来了。

    幸好潘杰还没亲到,反应迅速的从他身上跳起来,不过情形仍然颇为尴尬。

    安谦语爬起来,说道:“姨妈,这是我朋友潘杰。”

    安谦语的姨妈五十岁左右,面容清秀,戴一对大大的圆圈银耳环,身材瘦瘦小小,但看起来非常精神、健康。

    “你好啊,来这里别客气,像一家人,这孩子穿这身衣服还真俊,只是这……”姨妈抬头打量那硕大的头巾,有些疑惑。

    潘杰脸色有点黑,连人家本族的人都觉得这头巾奇怪,可见他刚进村子时,路边人看他时的心情了。

    他还全当那是见他长得帅,投来的倾慕眼光。(扶额)

    出丑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在出丑!

    这都拜安谦语所赐!

    安谦语拉着满脸黑线的青年向里屋走:“没什么,姨妈,我们闹着玩儿呢。”

    姨妈笑着摇头:“这孩子!我去地里摘点儿菜回来,一会儿你去茶楼帮你表姐看会儿,知道吗?”

    安谦语在里屋答道:“知道了!”

    等到下楼的脚步声远了,潘杰才吼道:“安-谦-语!”

    男人一个哆嗦,察觉大事不妙。

    *

    两人重新整理衣衫,潘杰没了头上的大包顿觉轻松不少。

    “快点,不是帮你姐看店嘛!”

    安谦语一手扶腰,一手扶楼梯慢慢向下走:“你这个畜生,我现在快得了吗?”

    “让你戏弄我!”

    吊脚楼村落,屋里多是狭窄的木楼梯,屋外多是坡坡坎坎,哪儿都不适合目前安谦语这种“伤残人士”行走。

    好不容易上了茶楼,表姐早就等在门口:

    “稀客!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你妈倒是偶尔来,虽然带着那个小崽儿,可每次都提你。”

    表姐和姨妈如出一辙,眉目绢秀,瘦瘦的,只是比妈妈个高一些,名族打扮,头饰别致漂亮。

    “这位是……”表姐看着潘杰。

    还没来得及介绍,潘杰已经抢先握手:“我叫潘杰,谦语没告诉我表姐是一位佳丽啊!”

    “佳丽,嘻嘻嘻!”表姐咧嘴笑,潘杰倒是没有恭维错,她在村里的确算是漂亮的村花,可佳丽这个词还是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

    潘杰现在终于知道安谦语气质脱俗的由来,看看他姨妈这家人就明白了,他一定是像妈妈。

    在这么个民风淳朴、好山好水的地方出生,妈妈家的人长相都非常秀气,除了个子不算太高以外,身材瘦瘦的很匀称,皮肤也很好,虽然五官单拆开看不觉得有多好看,但组合在一起,偏就那么养眼,整体看起来就是一位俊秀的佳人。

    茶楼生意不算好,三个人聊着天很快到了晚饭时间。

    姨妈手脚麻利,端上来几盘菜和一个装饭的木桶,菜品并不如想像中丰盛,只是简单的家常菜,餐具也很不讲究,不仅餐盘花纹各异不成套,连筷子也长短不一,有些弯弯曲曲的。

    摆盘如此“随心所欲”不禁让潘杰想到自家亲妈,每次对摆盘都高规格严要求,端上桌摆得跟厨师长做的一样,他每次都会瞎扒拉两下对母上大人说:“这就是一解决温饱的东西,花那么长时间摆盘,端上桌三秒就毁了,有什么意义?”

    安谦语见潘杰发愣,知道他不习惯,在筷子里挑了双还算齐直一些的筷子递给他说:“姨妈做菜手艺特别棒,尝了就知道了。”

    潘杰正想举筷子夹菜,却见大家坐着没动,小声问:“等谁吗?”

    安谦语说:“姨夫刚干完活回来在洗澡,等他上来就开饭。”

    潘杰点头,传统家庭必须等家主就坐才能动筷,他是了解的。

    没多会儿,姨父上楼来,穿一件中式对扣的白布马甲,潘杰脑补姨父要是再包个白头巾,拿把□□,就能演地道战了。

    姨父一上来便笑着说:“有客人来就别等了,赶紧吃别饿着。”

    潘杰挨着姨父的主座坐的,姨夫首先为他夹了块大肉。

    潘杰从一开始就好奇这肉,薄薄的一大片,黑中透亮,闻起来很香,现在放米饭上显得更加晶莹。

    安谦语悄悄说:“是腊肉。”

    潘杰:“腊肉?我吃过啊,怎么没这么好看呢?”

    “老腊肉,只有家里才有,外面买不着的。”

    潘杰夹起来放嘴里嚼,没想到腊肉还真的分老、小,这口感就是不一样,特别有咬劲,吃完之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潘杰不客气的连吃了好几块,安谦语制止道:“这不能多吃,否则明天该全身酸痛了。”

    “为什么?”

    表姐说:“这腊肉腌制时间长不能多吃,明天该不舒服了,吃点侧耳根去去湿。”

    侧耳根就是学名鱼腥草的植物,味道很大,潘杰一直吃不惯。

    安谦语知道他不爱吃,但还是劝道:“吃点吧,自家土里种的,很嫩,而且你吃了那么多腊肉,不吃这个真的会难受。”

    潘杰虽然有些挑食,但毕竟在别人家里,只好逼自己吃了几片叶子和一些根,唰唰唰嚼完咽下去,虽然还是觉得味道很怪,但好在不十分难以下咽。

    吃完这个还没完,碗里又被姨妈夹了几片苦瓜:“地里刚摘的,很新鲜,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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