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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面 第7节(6/6)

作品:《大面

束发,一根月白色发带把乌黑的长发全部束在头顶,露出的后颈上还有昨晚宇文执偷偷留下的痕迹,只是在背面,高奕瑄从镜子里看不到。宇文执偷偷一笑。丫头送来衣服,高奕瑄把昨晚撕坏的衣服脱下来,露出痕迹斑斑的肌肤。丫头们习惯了这些,脸上没什么变化。高奕瑄也没什么表示,伸开双臂,由丫头们把衣服穿上。宇文执看着高奕瑄裸着的身子,尴尬地别开眼,昨晚闹得太凶,今早不应再放肆,可是高奕瑄赤条条地站在宇文执面前,宇文执还是需要一些忍耐力的。

    宇文执看着高奕瑄衣服鞋子全部穿好,心中欢喜。昨晚高奕瑄出奇的热情,宇文执还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打算,如今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昨晚一夜欢好,早上起床后,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高奕瑄洗脸、梳头、穿衣。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夫妻才会做的吗?宇文执越想越开心,在一旁合不拢嘴。高奕瑄瞪了宇文执一眼说:“你还不快点洗脸换衣服,都什么时辰了?”宇文执这才起身。高奕瑄对一旁的丫头说:“去准备早饭吧。准备好了送过来。”

    “还有我的份,我今早就在洛水谢吃了。”宇文执叮嘱道。

    饭桌上,高奕瑄突然问:“全远祺就叫全远祺吗?有没有小字?”宇文执停了筷子,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高奕瑄摇摇头说:“没什么,就随便问一下。”

    宇文执想了想说:“他的字就是远祺,以前的名字是单字一个祤字,只是觉得不好听,就叫的少了。不过他小时候,他娘好像是叫他舞玉的。”

    高奕瑄一惊,尽量让自己面上平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接着问:“他是哪里人?”

    “是洛阳人。我当初去洛阳,拜他师父为师,这才认识他的。”宇文执说。

    “他今年多大了?”高奕瑄问道。全远祺看起来还十分年轻。

    “下月十七,刚好三十岁。”宇文执说,“远祺对自己的皮肤和装扮仔细些,现在看起来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那他有没有兄弟?”

    “听他说好像有个弟弟,可是很小的时候就得了病死了。”宇文执说,“他不喜欢说自己弟弟的事,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高奕瑄听完这些心中着急,坐立难安。昨晚全远祺拼命护住乌月玉的时候,高奕瑄就有些怀疑这玉坠子对全远祺的意义。无论这玉有多么高的价值,任谁都不会像全远祺那么拼命的。

    “我想饭后去找全远祺。”

    “你想去就自己去吧,我又没绑着你的双脚。”宇文执说,“我要去宫里,不用什么事都事先征求我的同意。”宇文执吃过之后,就匆匆去宫里处理战争中的事了。高奕瑄一早上都没见到逸铭,想到全远祺昨晚受的伤,高奕瑄送走宇文执之后,就匆匆去全远祺屋里找他。

    到了全远祺的屋子,高奕瑄在门外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跟全远祺开口。门没关,屋内逸铭正在给全远祺处理伤口。一边包扎一边骂:“真是傻到家了,为了块破石头,你至于吗?”全远祺也不反驳他,只问:“我这手还能耍飞镖吗?”逸铭一边把瓶瓶罐罐往箱子里装,一边说:“以前你说打人左眼,绝不会伤人右眼。以后你说伤人额头,估计他会抱着脚逃走。也就几尺的差距吧。”

    听了逸铭的话,全远祺心灰意冷,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挥挥手说:“你走吧。”逸铭起身嘱咐道:“千万不要喝酒,不喝酒的话,几尺说不定会变成几寸。”全远祺也没说什么,逸铭抱着药箱出来,对高奕瑄微微一笑说:“来这里找我吗?我已经嘱咐丫头们好好照顾了。看你的样子,她们收拾的也挺好。”脚步停都没停,拍了拍高奕瑄的肩膀走了。

    全远祺知道高奕瑄在门口,却权当没看见。起身去关门。高奕瑄手掌挡在门缝里,不让他关。盯着全远祺说:“我有事要跟你说,让我进来好不好?”

    全远祺白了他一眼说:“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高奕瑄低头道:“对不住,昨晚我伤你是无心的。”全远祺无动于衷:“就是为这件事来道歉的?既然没有其他的事,就走吧,我不想看见你。”高奕瑄推着门,怎么也不肯走。全远祺手上有伤,也不跟高奕瑄对峙,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转身进屋背对着高奕瑄坐下来,擦自己桌上的脱手镖。高奕瑄走进屋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直的盯着全远祺。全远祺被他盯得发了毛,怒道:“滚,别在我屋里乱晃。”

    “我是乌月,你知道吗?”高奕瑄无奈,只能从这里开口。全远祺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心跳加快,手心冒汗,从心底升起一股冲动和兴奋,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高奕瑄的下一句。

    ☆、15-3

    第三小节

    高奕瑄继续说:“我四岁的时候,被送到皇宫,我出不来,自己的行动不由自己做主。小时候的记忆一点点在脑中模糊,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哥哥的名字,和乌月玉。后来虽然我被封了王爷,但却没什么地位,每天忍气吞声,胆战心惊地为了活命,为了能有一天再见到娘和哥哥。后来参军打仗,去洛阳找过娘和哥哥,看到的却只是娘的坟墓,哥哥也找不到。洛阳在两国交界处,时有战乱,我也不敢想哥哥是不是还活着,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却没想到我来到周国,因祸得福,又一次见到了乌月玉,还能再找到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就是舞玉哥哥?还因为跟我抢玉坠子受了伤。”

    全远祺紧握的手松开了,手心全是汗。他头也不回,声音压低,有些哽咽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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