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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面 第8节(1/6)

作品:《大面

    “是宇文执,如果他不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高奕瑄难过。

    全远祺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他把脱手镖全部推开,伏在桌上放声大哭,久久不能平静。高奕瑄不知该怎么上前安慰他。分别二十年的兄弟几乎已成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关系,也难以拉近高奕瑄和全远祺的距离。高奕瑄只得站在一旁,看着全远祺哭。他不知道这二十年来全远祺到底受了多少委屈,两人相认的时候,哭成这副模样。以前见到的全远祺都是不可一世的模样,除了宇文执,他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人。更是不会表露自己的任何感情,如今却因为高奕瑄的话,哭成了泪人。

    哭了好久,全远祺才回过神来,背对着高奕瑄挥挥手说:“你先回去,等我好些了再来找我……”高奕瑄看他哭成这样也难免心疼,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听全远祺的话,乖乖回去了。

    晚上高奕瑄来找全远祺的时候,全远祺喝得烂醉,发着酒疯。逸铭正把他按在床上,一边喂他喝醒酒汤,一边骂他。高奕瑄进来想要帮忙,逸铭让高奕瑄离得远一点。连高奕瑄一起骂:“你个混蛋能不能不要再刺激他啊?都把他的手弄成这个样子了!”高奕瑄呆在一边,不知道自己跟全远祺相认还有错。全远祺已经醉得不认识谁是谁了。他抱住逸铭,哭喊道:“我爱你啊,我爱你啊,我不要地位,不要权力,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要!只要你……”逸铭把手里的药碗放下,抚着全远祺的背说:“我知道,我知道。”逸铭也哭起来,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爱的人却爱别人的痛苦。只是两人的做法不一样,全远祺为了能在心爱的人身边,什么都愿意做。而逸铭知道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就毅然决然地离得远远的。无论哪种,提起来都是心里最柔软处的伤痛。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在你怀里吗?”逸铭抱着全远祺,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道。明明刚刚还有多难听骂的多难听。全远祺哭着从逸铭怀里退出来,逸铭捧着全远祺的脸,轻轻地吻着他的双唇。高奕瑄看到这里,别过头。过了一会儿,听到逸铭分外温柔对全远祺说:“好好睡一觉,都会好的。睡吧。”

    全远祺终于睡了。他不知哭了多久,双眼红肿,脸上泪痕纵横。逸铭给他盖好被子,收拾好东西,推着高奕瑄,两人一起离开全远祺的屋子。高奕瑄问逸铭:“你喜欢的人是全远祺吗?”

    “不是。”逸铭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冷冷地回答。

    “那你怎么还……”高奕瑄指那个吻,“你都是这样安慰朋友的吗?”

    逸铭回头凶狠地瞪了高奕瑄一眼,狠狠道:“你懂什么?你又没得不到过!”高奕瑄被逸铭说得没了言语。一个人去静心池坐了半夜,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呆呆的看着月光拨着池水,留下一道道银光。他已经逃习惯了,在静心池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也许事情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高奕瑄来全远祺屋子里找他。全远祺正在收拾行李。高奕瑄有点担心,问道:“你要去哪里?”全远祺见高奕瑄来了,听下手里的活,淡淡地说:“不知道,随便走走看看吧,我本来就是江湖中人。”

    “那你还回来吗?”高奕瑄紧张。

    “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全远祺坐下来,示意高奕瑄也坐下来。高奕瑄坐下来,问道:“为什么?要走总要给个理由吧?”全远祺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玉坠子的事,是因为我爱宇文执,而他爱的是你。”全远祺苦笑一下,“这么说也许有点矫情,但这是事实。你们两个我都不想伤害。”

    “那现在我知道了,所以你就要走了吗?”高奕瑄问。

    “也不只因为这个。”全远祺看看自己受伤的手说,“这只手本来是我最自豪的,我用这双手为将军杀了很多人,但是现在没用了,我手伤了,不能再帮他杀谁了。待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早走了的好。我昨天去跟将军说过了,他也同意我走。”

    全远祺要走,高奕瑄想留却留不住他,说了几句留全远祺的话,全远祺完全不放在心上。全远祺收拾好了东西,把系在腰间的荷包小心取下,从荷包里拿出乌月玉,放到桌上,对高奕瑄说:“这玉坠子还是留给你吧。上面刻的是你的名字,本就应该是你的东西。”

    大门被打开,全远祺也没收拾多少东西,身上就背了一个包袱,包袱里是一些银两和几件衣服。他走出大门。回头看了看大司马府的牌匾,苦笑一下,转身离开。

    记得那年全远祺九岁,宇文执十四岁。宇文执踮着脚敲响全远祺家的门环,全远祺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问道:“你是谁?要干什么?”宇文执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小少侠,麻烦通报一声,我叫宇文执,是来拜访孟林师父的。”全远祺说:“你等一下。”说罢关上门,跑进院里去。过了一会儿,回来连门都不开了,在门缝中跟宇文执说:“我师父说不要见你。”

    后来两人隔着门,做了好朋友。宇文执每天都到门口来找全远祺。全远祺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一直关着门,两人就隔着大门,通过一条窄窄的门缝,一起玩耍,宇文执很有意思,总能想到好办法都全远祺开心。

    再后来,孟林发现了全远祺跟宇文执总在门口一起玩,就要把宇文执赶走。全远祺头一次违抗师父的命令打开了门,抓着宇文执的手说:“你等我,等我到十五岁,师父说,等我到十五岁,我的功夫就学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出去了。”宇文执紧抓着全远祺的手说:“那好,等你到十五岁的时候,我来接你。”

    全远祺一边想一边落泪。

    那年全远祺十五岁,宇文执二十岁。宇文执带着一队人马,来到全远祺家门前,把他拉上马。那天阳光灿烂,宇文执十分耀眼。他对全远祺说:“以后你陪在我身边,要什么,我都给你。”全远祺笑笑说:“我只要前半句。”

    如今,什么也没了。

    宇文执在宫里坐在皇帝的位置批折子。新帝宇文健在一旁陪自己的儿子玩。他儿子已经二十岁了,还像是个几岁的孩童。他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把脑袋烧坏了,大夫怎么治也治不好。宇文健知道自己只是个傀儡,只要宇文执来宫里的时候,就把自己儿子叫来,两人一起玩。宇文执处理完奏折,看到他们爷俩两个都趴在地上玩着一个小虫子。笑道:“你这么喜欢你的儿子,直接让你儿子做太子好了。”

    “真的吗?”宇文健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儿子宇文灿的手对他说:“快,对哥哥说谢谢。”宇文灿翻了个滚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宇文执的手说:“谢谢哥哥。哥哥对阿灿最好了。阿灿也最喜欢哥哥。”说着,拉着宇文执的手,转了一圈。宇文执把宇文灿的手从自己手上撸下来。对宇文健说:“既然你坐在皇帝的位置上,这件事就交给你做吧。我就不管了。”

    宇文执一心放在战事上,他本就是个将军,会打仗,会夺天下,但是不会处理国家的琐事,所以宫里还是有很多事由宇文健来处理的,在宇文执看来,只要得到天下的土地,便是得到了天下,所以宇文执的母亲才一直不让宇文执做皇帝,就算所有权力都握在宇文执一个人手里,他还是没有治国的天分。

    由袁慈为主将,进攻济州,其他人分为三队,分别进攻冀州、兖州和徐州,把高柯团团围住,四队人马,步步为营,誓要生擒高柯。宇文执无论拼什么,都可以将齐国拿下,到时候,只要把高柯送到长安,在高奕瑄面前将他杀死,就行了。宇文执高高兴兴地回家,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高奕瑄,却看到高奕瑄坐在静心池边,满脸的不开心。宇文执走到高奕瑄跟前,从背后抱住他,笑道:“怎么了?这是谁惹我家六爷不开心了?”

    “全远祺走了。”高奕瑄说。宇文执脸上的笑意消失,松开高奕瑄,坐在一旁说:“他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了。”高奕瑄说,“还把乌月玉还给了我。”

    “也许是为了不让你为难吧?”宇文执说,“他很保护你啊。为了你,不惜跟我翻脸。之前宇文朗威胁你的时候,我让他杀了宇文朗,他却下不了手,就是因为他怕宇文朗对你不利。”

    “嗯。”高奕瑄声音低沉。

    宇文执继续说:“还记得你被宇文朗派来的兵暗算的时候吗?他拼命去追那个人,结果自己受了很重的伤……”

    “算了,不要说了。”高奕瑄说,“我难过的不是他走。难过的是他走了,我却不为他感到难过。明明小时候我们那么亲密。”

    “没事了。不要想了。”宇文执坐在高奕瑄身边,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事情总会过去的。现在你在长安,万事顺利,也很安全。只需要我攻下齐国。到时候,你想回家,咱们就回邺城,如果你想继续住在长安,咱们就继续住在这里。到时候,天下都是我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抓住高柯,亲手杀了他,为你报仇。”

    高奕瑄搂住宇文执的脖子,去探求他的吻。高奕瑄现在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他抱着宇文执,宇文执成了他的救命稻草,除了宇文执,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收容他。

    ☆、16-1

    第十六章

    第一小节

    齐国和周国的战争到了白热化阶段,高柯为了抵挡周国进攻,绞尽脑汁,阻挡了大部分的周国兵力,至少高柯可以暂时在青州当他的皇帝,一时不用担心宇文执的进攻了。周国自然不是所有兵力都在齐国,还有一部分分到了陈国,陈国刚建国没多久,百姓心还不向着陈霸先,攻城相对容易些。宇文执派那些兵力去陈国,并不是为了打下多少城池,只是想告诉陈国上下,宇文执虽然一心在攻打齐国,但是警惕性并未降低,陈国别想从中投机取巧。

    只要青州一陷落,就派所有兵力去陈国,将陈国一举拿下。一切都在宇文执的掌控之中,除了太后。自从宇文执从洛阳回来,宇文执在门外跪求原谅未果之后,就再没去看过太后,虽然有从下人口中得到太后的消息,可是没得到太后的原谅,宇文执也不愿意去看太后的冷脸。事情便一直这样拖着。在太子册封大典上,宇文执见到太后,太后精神很不好,本来是不要参加册封大典的,宇文健一再请求,这才答应。大典进行到一半,太后就坐不住了,由梅凤搀着回了宫。宇文执不放心,紧跟其后。太后上了轿子,宇文执就在外面跟着轿子走,从轿子外问太后最近身体怎样。

    太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歹你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你只顾着自己的事,恐怕我已经享不了几年你创造的这荣华了。”听到自己的亲娘这么说,宇文执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从何安慰。只道:“母后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努力创造这荣华,只是为了您,如果您不要了,那我还这么努力干什么?”太后听了也不答话。宇文执又说:“母后想要什么,我一定努力满足,绝不怠慢。”

    太后撩开轿子的帘子,盯着宇文执说:“那你让高奕瑄来宫里来陪我几天吧。”太后虽只说是几天,但是宇文执还是不放心。犹犹豫豫不敢答应。太后见他犹豫,便妥协道:“那就白天来宫里,晚上再回去你府上也可以,反正你也是总要白天进宫的,跟他一起来就是了。”宇文执这才答应。

    宇文执回家之后来到洛水谢,想跟他讲要他去太后宫里陪太后的事,来到洛水谢,逸铭正坐在走廊上嗑瓜子,见宇文执来了,在楼上低头对宇文执喊道:“将军不用上来了,六爷不在。”

    “他去哪里了?”宇文执也不计较逸铭的礼节,仰着头问他。

    “小厨房。”逸铭一边吃瓜子一边说。

    宇文执也没问高奕瑄去小厨房做什么,直接去了小厨房找高奕瑄。宇文执站在厨房门口,看到高奕瑄在屋内的案板上和面。脱了华丽的袍子,围上脏兮兮的围裙,倒有几分像普通人家的厨子。宇文执看着高奕瑄忙来忙去的样子,有些难受。之前在齐国的时候,他是王爷,虽不受宠,但在战场上也是让人闻风丧胆,声名显赫的大将军。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被高奕瑄威武的样子吸引了。可如今,把他困在周国,虽然能时刻待在自己身边了,却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威武。宇文执慢慢走近高奕瑄,从背后抱住他。用鼻子拨开他垂在脖子上的头发,轻吻脖子上的吻痕。虽然大司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高奕瑄和宇文执的关系,但是宇文执吻上高奕瑄的脖颈的时候,高奕瑄还是推着宇文执,不让他在这些穿着衣服也可以看到的地方留下痕迹。宇文执听到他这么说,玩味的一笑,动作更加卖力,待到高奕瑄忘情之时,在他脖子后面留下痕迹。脖子后面的痕迹谁都可以看到,只有高奕瑄自己看不到。每夜在高奕瑄脖子后留下痕迹成了宇文执的乐趣,所以高奕瑄脖子后面就一直有一个吻痕,像是随身而来的胎记。专属于宇文执的痕迹。

    “怎么来这里了?想吃什么叫下人做不就好了?”宇文执下巴抵在高奕瑄肩膀上说。

    “我整天在这里没什么事,就想自己做点什么。”高奕瑄笑笑手也不停下,“大厨房的人太多了,我不好去打扰他们,就来这个小厨房,做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你会做吗?”宇文执说,“从小就是别人服侍你。”

    “不太会,不过我娘以前爱吃,总爱做给我和哥哥吃。后来有专门跟许斌学,多少学到些什么。好久没做过了,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吃。”

    “你要做什么。”宇文执看他和好了面,又去切菜。一直抱着他也不松开,像是挂在他身上的无尾熊。高奕瑄也不赶他走,任他放肆,一边切菜一边说:“是扁食。你吃过吗?”

    宇文执想起小时候也吃扁食的样子,松开高奕瑄,坐在案板旁边的台子上说:“嗯,母后失宠的时候吃过,后来母后得宠,就没机会做了。”

    “那你就乖乖等我做给你吃吧。”高奕瑄开心地把所有的菜都切成碎末。宇文执就坐在一旁,看着高奕瑄的动作。高奕瑄嘴角带着笑,细心而认真。自从全远祺走了之后,高奕瑄一直闷闷不乐,今天头一天见他这么开心,或许想通了吧?兄弟两个小的时候关系很好,可是长大之后就不一定了。更何况全远祺跟高奕瑄还有一样的追求目标。这些天高奕瑄也一直没休息好,宇文执看着高奕瑄有些干的起皮的嘴唇,从一边的水壶里倒了杯水送到高奕瑄嘴边,高奕瑄放下手中的刀要自己端水杯,宇文执压下高奕瑄的手,杯口贴近高奕瑄的嘴唇,高奕瑄笑笑,由宇文执喂他喝了半杯水。看着高奕瑄泛着水光的嘴唇,宇文执忍不住伸出舌头,将高奕瑄唇上的水光舔走。高奕瑄胳膊肘推开宇文执,说:“我在忙,别闹。”宇文执还不满足,认真盯着高奕瑄说:“你现在手上除了面就是油,可千万不要碰我哦。”

    高奕瑄的“干嘛”还没问出口,宇文执就喝了一口水,一只手扣住高奕瑄的后脑勺,拉向自己口对口,喂高奕瑄喝了一口水,水由高奕瑄的嘴角流下,流到喉结的时候,喉结上下一动,水流进胃里,也流进衣领里。水喝尽了,宇文执还不松开高奕瑄,高奕瑄急了,推他的胸膛,宇文执松开高奕瑄的唇,抓住高奕瑄的手腕道:“警告你不要推我你还推。油和面粉怎么洗的干净?”说罢抓着高奕瑄的手指送到自己嘴边,舌尖从高奕瑄的指根一直舔到指尖,还在指尖打了个转,动作缓慢,眼神火热,一瞬间让高奕瑄红了脸。在高奕瑄发怒之前宇文执松开高奕瑄的手笑道:“面粉和馅料都不错,就是有点咸。”

    “你从这里出去。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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