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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此情脉脉 第15节(1/4)

作品:《[修仙]此情脉脉

    ——要见他,要见他,你快一点哦。

    体味到这样的一道讯息,温折不禁弯起唇角微微一笑。

    雪淮,你离开的时候,整个映日域和我一起,都这样想念你。

    走了没两步,肩头的重量就越来越清晰,温折不免道:“点墨,昨日我上西峰走了走,见到了你的父母,两位真是矫健有力,线条流畅漂亮,实在让人心向往之。”

    点墨仰起头,很是骄傲的叽喳叫了两声。

    温折忍着笑,提前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咳了两声,勉强用极为正经的音色道:“但恕我眼拙,点墨啊,令尊令堂似乎没有你这样圆润,这样……肥?”

    他话音刚落,就肩头一动把点墨抛到了空中。羽翼渐丰的碧落鹏被这样一扔,黑豆一样的眼睛中满是不知所措,身上的绒羽都炸了起来,一时间很茫然的在半空中拍了拍肩膀。

    但当它反应过来温折所说的话后,就愤怒的鸣叫了起来,拼命的拍动翅膀向前面的温折追去,它那情绪实在太过怨念,让温折即使跑出了几百米仍能清晰的接收到。

    ——花君都说了,我这只是婴儿肥!婴儿肥!

    温折大笑着在山间跑跃腾挪,决定不戳破这层花君用来给点墨找补的窗户纸。

    而在不远处,容雪淮摘下了头上的斗笠,微笑着看着他脸颊绯红、双眼晶亮、一头墨发在风中飘扬的伴侣从远处奔来,一头扎进自己的怀里。

    所以无论在外面遇到多少无聊而让人厌烦的事情,家庭始终都会是最温暖的港湾啊。

    容雪淮伸出手,把扑到他身上的温折抱了一个满怀。

    而有他爱之人的地方,就是家了。

    ——————

    “明天郁金君大约要来。”在与温折如惯常般诉了一番衷情后,容雪淮和温折携手走在回玉芝峰的路上时,他轻描淡写的提了提这件事。

    “郁金花君?”温折眨了眨眼,脑子里很是回想了一番,最后的出的结论实在有点让他惭愧:“我好像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啊。”

    当然不是见面后的那种印象,而是十二位花君里,他几乎从没有听容雪淮说过这个人。这当然是很少见的,因为当初在为他讲解各种事宜时,哪怕是容雪淮自己都被拽出来做了范例。

    而这位郁金花君……温折确实没有在容雪淮口中,亦没有在出外历练的日子里听到过有关他的消息。

    “他毕竟刚刚继承这个位置没有多久,在我们十二人里,他仅比现在的牡丹君资历高一点,也只比牡丹年轻一点,所以你大概不会知道很多。”容雪淮一手臂弯里环着温折的胳膊,另一只手在身后负着:“他叫花昊风,之前曾经在我这里住过一阵……”

    容雪淮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觉得胳膊上的力道一紧。他转头去看,却是温折露出沉思的表情,甚至为此慢了一步。

    “卿卿?”

    “你提到他的语气,好像有点生疏?”温折这些日子也弄清了很多之前不太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如果不是和容雪淮关系格外好的花君,一般不愿来映日域拜访。

    但是这位郁金花君既然曾经借住映日域,有怎么能做到无论在容雪淮的口中还是外界的风评里都如此……透明?

    “郁金谷这一代的争夺比较残酷,昊风当年是海棠引荐,他欲在我这里避过风头,亦是想寻求庇护。我那时恢复的不错,拿他当个年纪轻些的弟弟对待,彼此相处还是可以的。”

    “他也一直对我十分敬重。我们彼此来往一直足够客气,只是我对他的心性……略有不满吧。当年他曾收过一个半妖,我不大喜欢他在那件事上的处理作风。”

    容雪淮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只是草草的一笔带过:“明天我会设宴招待他,卿卿你同我一起出席就是了。你是我的道侣,他们迟早要知道的。”

    “那我要收起耳朵和尾巴吗?”温折犹豫了一下:“在和您一个层次的人面前,我的半妖身份是否遮敛也没什么两样吧。”

    “选你最舒适的方式吧。”容雪淮笑了笑:“我从没想过掩盖你的半妖身份,只是和妖族的合作还没有拍定,故而并未广而周知罢了。你我合道大婚那天,自然要你用半妖身份公然亮相……卿卿,我怎么会要你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温折弯起了眼睛,他抽出容雪淮臂弯里的手臂按在对方肩上,借力踮起脚尖,轻轻在对方的唇角落下了一吻:“谢谢你,雪淮。”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给我的所有爱和尊重。

    在这天的下午,平时少有人往来的映日域进驻了些芙蓉榭的弟子,来为明日的那场宴席做一番准备。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温折也大致明白了那位郁金花君和容雪淮的关系:客气有余,亲近不足。无论是海棠花君、寒梅花君还是那位杜鹃花君,容雪淮都没有刻意摆宴接待,但就是这样的“不特别接待”,才是亲切自然的表现。

    在第二日的宴席上,温折见到了他有生之年所见的第六位花君。

    温折坐在容雪淮的一侧,和雪淮一起共据了主人所占之地。那位眉目英俊器宇轩昂的青年坐在客人所属的从座,不知是不是温折的错觉,花昊风的眼中似乎有着几分淡淡的阴霾。

    在容雪淮向对方介绍温折:“这是我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心爱道侣,温折。”之时,花昊风不冷不热的眼神扫过温折,仿佛客套般道:“温公子名不虚传。容哥的喜好还是和过去一样啊。”

    在花昊风的尾音落定后,温折发觉身旁的容雪淮面上也掠过一丝凉意。

    有这样一个并不太美好亲密的开篇,宴席的气氛仿佛也是尴尬僵硬的。

    宴会上自然有貌美的一队舞女上前献舞,以示宾主尽欢的氛围。但花昊风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队舞女,慢慢道:“我还以为按照容哥的偏好,这些舞女里怎么说也会有几只半妖呢。”

    容雪淮为他的那个“只”的量词眉头一拧,却听花昊风又慢条斯理道:“不过这是我擅自妄猜容哥的心思了,容哥的话,似乎更欣赏半妖少年才是。若是如此,真该恭喜温公子啊。”

    他这话怎么听都格外阴阳怪气,神情中更有对温折的一派轻慢。温折有些尴尬的偏开视线,却见身边的容雪淮放下酒杯,杯底顿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温折是我的道侣,你辱他便同辱我。”容雪淮面沉如水,口气也是难得的冷漠:“昊风如此含沙射影,只怕太过了一些。”

    “小风怎么敢侮辱容哥的道侣。这位温公子一看便是宜室宜家又有操守的半妖,自然不同那些吃里扒外的贱人。”青年也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我就不像容哥这么幸运,能遇到这样秀外慧中的良人。”

    说到这里,花昊风的面上掠过一丝古怪,仿佛是为了什么事情不满一样。他冷笑了一声,拍了拍身边的储物袋:“不过容哥真是多情到无情了,有了这位温公子,就忘了当初的小苏澜,也不知这位温公子能和容哥好到几时啊?”

    话音未落,花昊风就一扬手,霎那间,一个浑身赤裸,头上生有一对小巧鹿角的半妖就这样凭空出现在大堂里。

    温折目力极好,即使两人间隔着不短的距离,他还是看出了那少年身上耻辱的打扮……那位身怀鹿血的半妖双手被紧紧反缚在身后,口中也被一个口嚼卡住,前端似乎被什么东西绑住,而后面虽然看不出来……可从这少年面上不同寻常的潮红推测,似乎也放了些东西。

    就在温折一眼看清了那少年之际,他身旁的容雪淮已经拍案而起。半句废话都没有,容雪淮抛过去一件衣物,这披风在半空中展开,弧线优美的落到那个半妖身上,严严实实的把它从头到脚罩了个彻底。

    “你们都下去吧。”容雪淮这样吩咐在屋中侍奉的女子和那些舞女。

    在众人都如流水般低头退下后,容雪淮冷漠道:“郁金,你今天不太像来喝酒的,到很似过来挑衅的。”

    花昊风也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说出的话莫名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挑衅不敢当,只是想和容哥切磋一场,顺便请教容哥一件事:我前几天心情好,允许这贱人提点什么请求,谁知他这请求听得我火冒三丈。直到今天,这贱人已经被我折腾了三天,竟然还能咬着牙不改口。容哥不如猜一猜,他是想要什么。”

    容雪淮冷冷一哂:“不用卖关子,我知道他是想见我。”

    郁金花君看上去连额头上的血管都要暴出来了,他怒极反笑:“是啊,容哥你和他都有默契在心,瞒天过海,就剩我一人一无所知,真是干得漂亮!”

    “你确实一无所知。”容雪淮似乎不愿意再和他说话,径直向大堂外走去:“卿卿,你带苏澜下去安顿一下,若是能够,尽量处理一下他身上的那些玩意。”

    花昊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说什么,却被容雪淮回头一眼给堵在了嗓子里:“闲话休叙,要打就出来。”

    第65章 双方

    容雪淮和花昊风依次走了出去,看方向是要前往玉芝峰的练武场。两人走后,整个大堂就彻底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温折和地上伏倒的苏澜两人,温折走进苏澜,只听到他嗓子中细弱的呻吟声。

    容雪淮抛过来的那件披风很薄,又是白色,被苏澜身上的汗水打湿后呈现半透明的状态,紧紧贴在他的肌肤上,冷风一吹来,只怕什么都遮不住。

    幸好温折自己带了储物袋,里面有些他在外时的衣物。如今翻检一番温折才发现:他穿衣时不自觉的便效仿了容雪淮的风格,衣服几乎都是浅色调,好容易才找出一件深蓝色的外袍。

    温折便用这件袍子把犹在地上轻微颤抖扭动的苏澜裹了起来,将这个面上潮红一片、神智已不大清楚的半妖打横抱起,向自己的卧室奔去。

    刚一进房将苏澜放好,温折就摘了他口里的那个口嚼。他伸手在苏澜的颈窝里摸了摸,只觉得这个半妖的体温实在热的不太寻常,恐怕是被人下了一点什么药物,蓄意折磨。

    容雪淮精通天下毒物,给温折备下的解药也就格外齐全。温折很快就在药囊里找到一颗清心宁神的丹药,刚刚送到苏澜唇边,就被苏澜一口含住……或者说,苏澜含的不是这丸药,而是温折的手指。

    即使此刻他神智已不大清楚,脸上也分明带出了一点对接下来事情的恐惧来。但他依然要以一个这个讨好的姿势来迎接他以为的主人,以免自己遭受更大的厄运。

    温折费了些力气把自己的手指轻柔的抽出来。在那一刻,他看着这个俊秀的少年,心中不免升起怜悯和同情,还有对那位郁金花君的愤怒之意。而与此同时,还有一点相似的记忆浮光掠影的划过他的脑海,让他想起了自己和容雪淮的初见。

    温折心中不由一震:原来他那时见我,竟然是这样的心情。

    时光仿佛开了个玩笑般,让温折从当时的角色中挣脱出来,反坐到了这个“主人”的位置上,要他从另一个角度,换了个地方把当初的自己看了个分明。

    口中的手指离开,苏澜的身体几不可查的瑟缩了一下。他喘息了一声,缩着脖子,仿佛是提防什么似得,微弱道:“我要……”

    “你要什么?”温折柔和的问他:“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要见花君。”苏澜哆嗦着唇瓣说:“菡萏花君……”

    在冷不丁的一个瞬间,这话就像是一瓢带着冰碴的冷水一样,结结实实的浇了温折一个措不及防。

    花昊风拐弯抹角的暗指,苏澜被折磨的神志不清时也要坚持吐出的名字,容雪淮对此事的一片愤怒……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个闪回之间尽数涌上心头。

    而在下一刻,温折就坚定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按了回去。

    容雪淮对他说过,在温折之前,他没有动心的人,更没有和别人有过这样深的身体接触。

    只要他说,温折便信。

    郁金花君的恶语中伤也好,苏澜此时的心心念念也罢,就算真是这两人所猜测的那样,只要雪淮未对这种感情做出什么回应,那便纯粹是别人自作多情。

    我爱他,温折想。我信他。

    床上的苏澜犹自可怜的发着抖,温折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温声安抚道:“菡萏花君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你先等一等。来,我把你身上的这些东西解开。”

    容雪淮给的丹药自然品质高超,立竿见影,苏澜这会儿的神智已经比方才清醒了少许。他定神看了看温折,似乎辨认出了他不是郁金花君,便艰难的翻过身来,把自己背在身后被捆绑住的手露出来:“谢谢。后面和前面还请不要动……那上面下了禁制,要他亲自来拿。”

    他这一翻身,后背上一大片郁金香的纹身便显露出来。郁金香鲜艳美丽,本来是赏心悦目的花朵。然而苏澜背后这一丛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无端的让温折觉得有些淫糜。

    温折把紧紧捆住苏澜的绳子一一挑断,拉过一条薄被来给他裹住。在这个过程中,他清楚的感觉到埋在苏澜体内的那件东西在动……他当然很清楚这是什么,在做什么事。

    温折尽力要自己面上不出现异色,既不表现出怜悯,也不流露出愤怒。他学着当初容雪淮安慰他的模样,和缓而温柔的对苏澜说:“等花君回来我会叫你,你眼底都是青黑,还是先歇一歇吧。”

    “多谢。”苏澜惨笑了一声:“但是不必,他留下的拿东西不会容我擅自睡着的。谢谢你,你是……”说到这里,他仔细的看了看温折,似乎在度量温折的容貌气质:“你是菡萏花君的弟子吗?”

    “不是的,我是他的道侣。”苏澜的问题让温折觉得有点有趣,他想了一下,猜测苏澜是看自己神情与容雪淮有相似之处,所以才这样讲。

    当然,要是仔细算起来,他的确也是雪淮的弟子。无论是修炼功法,还是为人处世,乃至对旁人的爱和温柔,他有哪里不是从容雪淮身上潜移默化额学习来的?

    “啊。”苏澜恍然,他笑了一声,看不出多少勉强之意:“我知道你,你是半妖温折。”

    说过这句话,苏澜仿佛力气不支一样,脑袋偏过了一侧,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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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昊风前来找容雪淮时,的确很是憋着一股气的。

    他在容雪淮身边寄居过一段时间,后来更是得到过对方的不少帮助。在感激之余,他也深刻的了解了容雪淮的个性,知道他和传言中的那个菡萏花君根本就有天壤之别。

    就算流言里披血带煞的菡萏花君是真实的,花昊风一边这样想,一边捏碎了手中还在跳动的心脏:那似乎也并没有多可怕。只要硬下心肠,折磨人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他已经到了一个足够挑战曾经的权威的时候了。

    直到动手之前,花昊风都如此相信着。

    容雪淮主要攻击方式是毒药和暗器,而关于暗器,虽然常常幽暗无形让人防不胜防,但是只要自身的防御足够,可以全面防守,料想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而绮玉郁金又相当擅长防守。

    当然,他知道容雪淮确实有几个杀招,其中之一便是几乎可以融化一切法器和功体的红莲火。但是一来绮玉郁金与冰火红莲同为十二珍卉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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