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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灵河离君 第11节(1/3)

作品:《红楼之灵河离君

    “你不是抱琴。你同我说这些,是不是因为我时日无多了?”

    “我当然不是抱琴。你确实时日无多,因为我现在就打算让你活了。”

    银色的琴弦割过脖颈,曾经风光无限的贾元春就那样倒下了,伴随着的是她不甘的声音,“你……到底是……”

    她的眼睛还大睁着,似乎没想到死亡会来的这样快。在头着地的那一刻,她才终于知道了这个恶魔一般的女子的名字,“此时此刻,告诉你也无妨。吾名琴息,来自青莲帝宫的琴息——”

    可是,即便此刻知道了,那又如何了?

    一切,已然发生。

    又是一道幽魂飘飘荡荡,上不得归,下不得入。

    这已经是他所知道的第二个不能主动回归太虚幻境的魂灵了。他叹了口气,最终只得依旧将这魂灵收入伞下。

    “这一次,又是谁了?”

    皇城的方向,有莫名的气息蔓延开来,危险又迷人。

    离忧觉得莫名的有些烦躁。数万年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烦躁这种情绪了。

    寒风仿佛要将黑暗吹散,有什么自黑暗里从四面八方赶来。不时,便纠集成一支庞大的队伍,往宫门的方向而去。

    一支利箭自队伍中悄无声息地射出,有人无声倒下。在城墙上的守卫将要呼喊出声的前一刻,无数箭矢已经仿佛得了命令似得铺天盖地的射来。

    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宫门终于安安静静地被打开。

    厮杀,在黑夜中展开——

    “主人,唤我前来是有何事吩咐?”

    依旧是少年模样的夙亦应召而来,他在等着离忧的吩咐。这一刻,他又似乎成长了不少,不再只是那个不识人间恩仇的精怪。

    “我要你去找两个人带兵前来护驾。这两人,一个叫冯越,一个,叫季尧。”从没有像此时这样过,他此时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他想救自己的这个人间弟子。他本不该插手的,若是以前,他一定不会插手的。但此时,他阻止不了自己的冲动。

    “冯越?季尧?就是主人曾经说有深厚气运的人?”夙亦有些诧异,“他们来京城了?”

    离忧颔首。

    薛宝钗终于见到了那位据说正昏睡不醒的帝王。

    此时他正板着一张脸,端坐在那个象征着最高权力的位子上。虽然也没有传说中那样的凶狠吓人,但也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因为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只有一个字,“说。”

    于是,她决定长话短说。

    “六王反了,贤德妃娘娘参与其中。”

    说完了该说的话,御靖却并没有就让她回去。当然,也不是他不让,而是因为此时她已经出不去了。或者说此时整个勤政殿没有人能出的去。

    火光煌煌,从大殿外四面八方的方向照射进来,驱散了无边的黑暗,却并不能让人感到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该是今天的,汗

    ☆、一夜兵戈乱未休

    那一夜的叛乱,薛宝钗终其一生都难以忘记。

    万千乱军如蝗虫般飞扑而入,涌入万籁俱静勤政殿,无数的刀兵与盔甲将殿里零星的光亮反射的满殿都是,照射的大殿一下子亮如白昼。

    叛军首领六王即使此时,依然笑的灿烂亲和。还彬彬有礼地对帝王唤“皇兄”。

    追随六王的第一人在他身侧笑的得意忘形,一脸忘形,拿着长戟,指向帝王,口出狂言,“无德昏君,见我主驾临,还是速速退位让贤——需知,这九五之位,本该有德者居之!”

    他倒是比起六王还更激动,还更加像是个即将成为皇帝的人。

    薛宝钗抖了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高兴,还是该恐惧。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见过几面的王家舅父王子腾。他……他怎么敢?!

    帝王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完全的对他视若无物。倒是与六王对峙了起来。

    也许是帝王的举动刺激到了这位舅父的自尊心,他居然突然注意到了待在角落里的自己,还冲自己扯出一张慈爱的笑脸来,“宝丫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怕不怕啊,有舅父在,没人敢伤害你的。来,到舅父这里来……”

    脚步不由自主地挪动了两步,似乎听见帝王低低的叹息,“六弟,你当知道,此时并不是好时机”。

    她才猛然惊醒自己在做什么,冷汗立马铺满了额头。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舅父对自己,对薛家真的还存有多少亲情的话,他此时断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叫自己过去。何况,当初哥哥的那件人命案,明明有那么多疑点,这位舅父也明明身居高位,却也并没有说到一二……

    她终于头脑清醒了起来,无比的清醒,当机立断地停住了脚步。然后,在王子腾变得愕然,而后是恼怒,凶狠的目光中坚定地站到了帝座的侧方。

    “舅父恕罪,宝钗身为宫中女官,亦是为人臣,唯君命是从,唯君安危为首要,此时此刻——断不能听从舅父命令。”

    “混账 ,你身为薛家子女,不以家族荣耀为先,却向个丧家之犬称臣,还谈什么君臣。也不睁大眼睛好生看看,你此时该尊的是哪个皇帝!”

    “宝钗自然知道,君臣知道,只要君王一日是君,为人臣子者便该一日尽忠。”

    说出这些话,心头却陡然轻松起来。

    真恨自己是个女子,若不是女子,此时必将领军护驾,也能光耀门楣。可是,即便自己是个女子又如何,此时此刻,自己也能护驾,以女官的身份,以臣子的身份。

    胸中万千豪情,此刻竟勃发而出。她觉得,此刻,自己似乎看到了崭新的希望,崭新的未来。

    似乎,是真的天无绝人之路。在薛宝钗才刚刚找到自己正确的人生目标时,形势也突然好转起来。

    六王原本和帝王拼死拼活,那双眼睛所过之处杀气横生。两个人,都使出了毕生力气,仿佛是一场生死大战。

    然而,帝王终究是帝王,那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最终还是拿下了六王。

    帝王的剑搁在六王的颈间,六王的眼睛仿佛要削骨抽魂般的盯着人,那双眼睛里竟是怨恨,不甘,杀意。

    “嘭——”

    却也是在这时,伴随着一声炮响,有无数脚步声渐渐逼近。“臣等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随着不断涌入的人潮,叛军被渐渐拿下。

    两个身着绿色官府,却穿出了一身别样气质的人跪在在了帝王面前,神色恭敬而镇定。对被帝王押着的六王视而不见,对狂怒咆哮的王子腾视而不见,只是一心一意地向帝王请罪。

    那两人,那两人是谁?

    后来薛宝钗才知道,那两人原来就是今年的进士,十分有名的一对才子,才刚入翰林院不久的冯越,季尧。

    一切,都将结束了。剩下的,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

    这时,被帝王的剑搁在脖子上的六王却突然笑了,笑的痛快淋漓,哪有半分之前的阴狠。

    “哈哈哈——四哥,你知道臣弟为何会在今时今日起兵吗?”

    “朕不知。但是朕说过,今日不是好时机。”帝王语重心长地教导,“六弟,你急躁了。”

    “哎——,我当然知道今日不是好时机。原本我一直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我今日却不得不这样做。”六王满含无奈地说道,又似乎有些得意,的凑近帝王,问,“四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帝王只是看着他。

    而后六王似乎得意又似乎难过的笑了,然后凑到帝王耳边低语了一句,没人听到是什么。只是薛宝钗看见帝王的面色似乎严肃了些。然后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六王自己凑到帝王的剑上,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殷红的细线。

    最后,只听见六王弥留之际还仍然傲气的声音,“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四哥,我不需要你的手下留情。”

    皇族就是皇族,薛宝钗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认识到,有一种东西,叫做骄傲。它不是胜者的专属。有些人,即便一无所有,即便一败涂地,也依旧是骄傲的。这种骨子里的东西,是人为磨灭不了的。

    此时的她,对这个败者是崇敬的。

    而后来,当她知道在六王不止自己死了,连带他的所有亲眷也被他一起主动带进了地下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了。

    此时,还有很多事未完。她必须得努力了。哪怕自己的努力像个笑话,似乎不重要。

    “陛下,乱军突入,难保后宫安然,容薛氏宝钗僭越,请赐符节,允臣领兵护卫后宫重地!”她对帝王说道。

    没想到帝王竟然真的会轻易地允许了自己的行为。这一刻,她激动了。虽然只得到了一枚符节,怎样出去,怎样达成却都要自己想办法。

    她头也不回地在几个小兵的拥护下从侧殿突围而去,隐约间,还听见王子腾怒不可遏的叫骂声,“混账,逆女……”

    此时,天还未明。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春雷一记雨滂沱

    随着离忧手中最后一道光亮闪过,于这场叛乱中牺牲的魂灵终于全部被送上黄泉之路。余下的事,自有幽冥之人接管,与他无关了。

    他抬头,只见漆黑的天际一线天光突现,瑞气万千,引动天地万物之灵纷纷响应。

    这是……

    身随念动,不过刹那间,人已化作流光往天光一现处而去。

    ……

    兴帝二年的三月,在鸣朝的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谁也没有想到,这月会如此热闹,如此波澜起伏,如此精彩纷呈——一场政/变来如飓风,去似浮云,给这月平添了几分强烈的话题性、故事性。

    恩科开了,进士取了。美人来了,秀选了。六王反了,连同京营节度使,那个四大家族之首的王家领头人,来势汹汹,声势浩大。可惜,也只在一夜间……就败了。

    一夜未歇,宝座之上的帝王却仍然精神抖擞,不见丝毫疲惫。在夏福的“上朝”声中,平静地俯视着丹陛下的文武百官,然后下旨监/禁六王府中的一干人等,其余不得擅动。

    大殿的气氛顿时一团紧张。

    “臣贾赦有事启奏。”一道外强中干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顿时就吸引了众人的目标。谁也没有想到,此时居然还有人敢说话。更加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会是几乎没来上过早朝的荣国公府世袭一等将军的贾赦。这个平日一无是处,只会纨绔的人,这是要干什么?更何况,朝中部分人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这次六王的事件贾家绝对有参与。

    御靖也很好奇,也想知道这人想干什么。只是,他已经习惯了面色不变,声音平静无波,不带丝毫情绪地开口,“何事?”

    两个字,干净,利落。让人猜不到丝毫想法,但也更让人觉得畏惧。

    贾赦现在就是这样的,他本来就不是个硬气的人,也没什么骨气,没什么志向。之前能够开口,就已经用了他大半的胆子了。现在听上面的人一开口,更是冷汗直流,心里怂到了极点。

    只是,怂归怂。相比起来,他到底是更怕死的,更怕贾家在自己这一代覆灭。所以,在万众瞩目下,他居然真的开说了。

    “启奏陛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恳请陛下降罪!”

    这大约是贾赦说的最流利的一句话,说完这句,也不敢看皇帝的脸色,直接“咚”地一声就跪地上了。然后是磕磕巴巴的一串,条理不清,前言不搭后语,措辞没有丝毫文采的废话。

    不过,幸好朝上大半包括御靖自己都是理解能力强悍之辈,也都能从贾赦的话中了解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意思就是,他贾赦有负皇恩,贾家有负皇恩,只知吃喝玩乐消耗国家的粮食本来就是大大的不对。这次六王事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贾家就被王子腾拉上了六王的贼船,差点害了陛下,简直是罪该万死。幸好陛下得天眷顾,举重若轻地就平复了这件事,真是大幸。他有罪,愧对陛下,愿请陛下收回自己身上的爵位。并且,自己愿意一力偿还贾家欠国库的债款。

    贾赦的话讲完,众臣没听见御靖的声音,也都不敢出声。

    有人觉得这贾赦还算是个识相的,不是无药可救。

    而有人却在心里和他的二弟贾政一样骂他,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说什么不行,非说还款。你要是还了,让我们这些同样欠了国库债的人家是还了,还是不还了?你家是犯了错,还款还能有点好处。我们了,又没犯错,还款的话能有什么好处!但是不还的话,以后的日子八成会不好过。啊——真想一口咬死这个愣子!

    良久,众臣才终于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准奏。收回贾赦身上的爵位,限贾家一月内还清所有欠款。”

    “谢陛下!”贾赦感激涕零地跪下谢恩。然后才觉如释重负,虽然没有了爵位,但是至少以后也都安全了。至少……贾赦眼里划过一丝少见的光亮,至少,以后自己这一脉生命无忧了。反正自己还有儿子,儿子虽然没有大才,却也比那个宝玉不知强多少,总还是有希望的。只是,琏儿媳妇不是个安分的……哎,算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贾赦瞟了眼怒气冲冲的贾政,却并不上去搭话,反倒是随着人群离去了。

    而让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今日上早朝的贾政更是暗自气的发抖。心里,既是害怕,又是埋怨。贾政想,即使这次自家参与了这事又怎样,宫里不是还有贤德妃娘娘吗,只要自家不说,陛下最多申斥一番也就是了,哪里会到收回爵位,还要还欠款这个地步!他贾赦当自己是什么了,还真以为是贾家的当家人了!别忘了,自己才是住在荣禧堂的人!自己一定要将这事告诉老太太!

    此时贾府还不知道贾云春已经没了的消息。等到回到府中接到随后而来的贾元春薨逝的旨意时,就不知道这贾政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陛下,去六王府的人回来了。”夏福轻声在他耳边回禀。

    “……属下等人赶到时,六王府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了,府中一百零二人,除六王妃与陈侧妃不在府中外,无一人生还……”

    御靖目光放空地看着空荡荡的下方,心里为自己六弟御言不值。你看,这就是人,就是那些跟随你的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以倾尽一切助你登位,原本是你最信任的人。可你一旦失败,他们便换了一副嘴脸,表现的自己是多么的无辜。你看,此时就连你最喜欢的表妹家陈家也没一人出来为你分辩几句,你的妻族南安郡王一脉更是事发当晚就把自己妹妹接了回去,就怕受到你的连累。

    皇家,果然是没有人可以信任的。

    不过,六弟,你愿意自裁,愿意亲手断送你一府人的性命,也不让他们在朕手下过活,这份果决,这份宁为玉碎的气魄倒是不负我御家人的骄傲。

    “陛下,这事可怎么办呐?明明是六王自己做下的,会不会却让朝臣以为……”夏福在旁边急的不行,就为自己主子的名声着想。要不是碍于身份,他还真想对六王干的破事破口大骂。

    不想,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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