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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灵河离君 第11节(2/3)

作品:《红楼之灵河离君

见自家陛下颇为赞赏的声音传来,“不防……他不愧是我们御家的人,不负身为御家人的骄傲……”

    夏福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又听见更为惊人的话传来,“你到翰林院去,让他们拟道旨意,王子腾胆大包天,火烧六王府,胁迫六王造反。六王为护朕,不幸身亡,今追封忠顺亲王。准其灵位入太庙供奉,享用后世香火。另……皇次子漓恭谦温良,才德有嘉,堪为人子。今将其过继到六王名下,待忠顺亲王府重建后即出宫袭忠顺亲王爵。”

    “啊——!这——陛下?”夏福是真的有些不懂自己主子在想什么了。不但为六王正名不说,还追封亲王,还,还把皇次子过继了去。要知道,陛下原本也就只有两位皇子和一个女儿,还都是先时潜邸所出。皇次子过继了出去,那岂不是……

    夏福知道自己不能多想,不该多想。所以也就果断地不再去想。而且还即可唤人前来服侍,自己亲自前往翰林院。

    这样……下一辈总该不会再争的你死我活了吧。

    这样一想,御靖便觉得心里陡然轻松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样做,说是为了下一辈,却更是为了自己师傅。因为师傅离忧,所以他再也不会要孩子了;因为离忧,他不想也更多的杀戮。

    他想,也许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师傅一样潇潇洒洒地行走世间。或许,或许还能常伴师傅左右了。

    一念既起,便如潮水,止也止不住。

    他知道冯越、季尧两个人是师傅让人叫来的。他知道,师傅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这一刻,他迫切地想要见他。

    “摆驾,朕要出宫!”御靖迫不及待的出宫,平日总是板着的脸都似乎有了一层灿烂的笑容。

    他满腹兴奋而去,却没想到,自己会是垂头丧气地回来。

    潜邸里没有师傅,没有离忧。他亲自找遍了每个角落,可是,却总也找不到人。师傅,离忧,你到哪里去了?

    他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惶恐,从来没有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留不住离忧的。离忧若要走,自己只能无能为力。就算,就算他想要强取豪夺,也不可能。

    他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小少年——由离忧亲自教导过的小少年,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恶鬼般阴森恐怖,“说——他——去哪里了!说啊——!”

    少年被他吓得跌坐在地,眼睛里绪满泪水,却还坚持着不肯落下一滴,最后在他那恐怖的眼神中颤抖着开口,“我,我不知道。”

    “您是陛下……呜呃……还是先生最亲的徒弟……嗝……您都不知道,小小的贾环又怎么可能知道……呜哇哇哇!!!”也许是怕极了,对于这个以前就差点掐死自己的皇帝贾环真的是又怕又

    恨,此时居然胆敢开口指责皇帝,而后索性放声干嚎。

    而见此情形的御靖却并没有再对这个小孩子做什么过分的事。因为,这孩子说对了,师傅要去哪,本就是不需要对任何人说的,包括自己。

    他冷着脸开口,“回宫”。然后也不上撵,自己率先走在了前面。

    踏出府门的那一刻,一记春雷在空中炸响,罕见的大雨倾盆而下。他神情恍惚地走在前面,全然不知自己的衣衫已经湿透。

    后面有侍从惊慌的喊叫声,有人将伞撑在他头上,用身体挡住大雨。众人百般劝解,要他上车,也得不到丝毫回复。只能就这样一路跟着他凄凄惨惨地徐徐回宫。

    街道旁的酒楼雅间中,一名气质清灵的少女突然兴起,向下边看去。正看见御靖一行人,在大雨中缓缓而行的情形。少女惊讶地瞪大了墨色晕染的眼睛,好奇地问身旁的人,“那是谁?”

    ☆、任他京城风和雨

    “那是谁?”黛玉好奇地问身边的水溶。“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啊……”

    水溶的声音拖得老长,仿佛故意要让黛玉着急似的,却又在人将将要发怒之前开口,声音和煦,如暖风吹拂而过,“他是你离忧大哥的徒弟,玉儿你自然是见过的。”

    “可是……”

    “只不过时间过的太久了,你记不清了也很正常。”

    “哦……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皇帝!只是,他怎么会……?”黛玉很不解自己如今看到的一幕,那样的情形,实在是不该发生在一个皇帝身上才是。坐拥天下,傲视群雄的帝王,最重要的是还是大哥的徒弟,怎么也不该这样颓丧才是。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一个帝王这样失魂落魄吗?”

    “难道没有吗?”

    “可……”

    “玉儿,这皇帝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说起来,我们这次出来不是商议如何让你父亲安然离京一事的吗?”

    水溶说道这事,果然就将黛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离京……溶哥哥,你说现在就让爹爹离开,会不会太早了?”黛玉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虽然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有一天是一定会离开的,离开这些人,这些事,甚至可能是这个世界。而且,她也舍不得爹爹。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又无比希望时间无限延长,永远都不要到分开的那一刻。

    “你呀!”水溶宠溺一笑,手指点着她的额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有你溶哥哥在,你难道还真的以为我会让你和你父亲永远分开吗?”

    “你是说?”黛玉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喜悦信赖充满了眼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水溶长吁了口气,却是一副神秘的样子,只道:“你随我来便知。”

    话落,长袖一卷,两人已在原地消失不见。

    两岸青山留不住,涛涛已卷千重雪。

    江面宽广,一片茫茫,不见对岸。水流东南,奔腾而去。

    何谓“秋水共长天一色”,黛玉此时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虽然,此时是春水而非秋水,但其意境却也不减分毫。

    “这里是……”说到这里,她却是说不下去了。因为,因为自己面前的水溶突然间给自己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就像,就像是被长久压制着的什么突然间被释放出来了一样,气势陡升。虽然还是水溶,却给人一种自信威仪的感觉。

    “溶哥哥?”

    “玉儿,有些事,溶哥哥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可会生气?可会……”

    “当然会生气了。”黛玉打断他的话,看着水溶的面色一点点变得低落起来,这才又心疼地说道:“因为溶哥哥是玉儿很在乎的人,却也并不完全相信玉儿,玉儿当然会生气了。不过……”

    “不过什么?”水溶很急切地问道。

    “呵呵。”黛玉笑了笑,这才慎重地继续道,“不过,玉儿虽然生气,却还是很喜欢溶哥哥的。因为,溶哥哥是玉儿很在乎的人。”

    闻言,水溶的面色这才好了点。

    “只是说起大哥,我已经有很久没过了。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一句嘀咕,瞬间又让水溶的心情有几分低落。

    其实他很想问,我和离忧,你的父亲,已逝的母亲相比,你更在乎谁。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这样问了,也许她会不理自己了也说不定。说到底,还是他把黛玉看的太重了的缘故,所以才会生出这些不必要的烦恼来。

    “玉儿,我今日就告诉你我的一切。”水溶下定了决心,他不想再等了,他其实很怕自己弄巧成拙的。至于黛玉和贾宝玉之间的因果,他觉得,有自己在身边,一定能了结的。何况,他知道,了结的时候就快到来了。

    云停雨住。前一刻这一方还晴朗的天空此时却密云堆积。云层黑压压地全都聚集在河流的上空,仿佛能随时掉下来似的。

    水溶的衣袍在此时无风而起,他给了黛玉一个放心的笑容,然后几步上前,人已到空中。原本的衣袍瞬间化为华贵的紫袍。再然后,随着他的一声长啸,人已消失不见,空中却多了一条紫色的长龙。

    紫龙威风凛凛,在天空飞速游动。随着它的游动,黑云愈加厚了。如此仔细看,却会发现,这云层原来不是黑色,而是十分浓的紫色。一方天空尽是电闪雷鸣。紫龙几个起落间,从天空到水中,又从水中冲向天空。紫龙自河中窜出,带起一股冲天水柱。一座巍峨的宫殿虚影渐渐自水中升起,投射在虚无的空中。

    而后,将它的大头伸到黛玉面前,口吐人言,“这是我在此方幻境里炼化的暂居之地,你爹爹离京以后,便到此修行,可好?”

    “玉儿,这才是真正的我——紫河之主紫河龙君,而不是那个早已经夭折的北静王府世子。”

    ……

    御靖回宫后,大病了一场。此后虽然好了,给人的感觉却似乎比以前更冷了。以前如果说是冷酷,现在,却大约是冷漠了。

    这样的改变,没人说得出是好是坏。

    不过,贾家的噩耗一个接一个地传出倒是真的。

    先是,贾家最大的靠山贤德妃薨了。就在六王,哦不,是忠顺亲王事件发生的那个白日。然后是四大家族最有出息的王子腾也折了。

    而且,最不妙的是,这件事牵连甚广。

    王家没了。

    史家一直闷声不吭,早就算是退出这个圈子了,如今更是显得微不足道,淡的大约只剩个影子了。

    贾家也败了,宁国府全家都蹲大牢去了,连房子都不剩了,再过不久,有一批人还得抹脖子。

    或许,结果最好的算是薛家,虽然不久就有消息传来,薛蟠死在西北了,可是至少薛家还有个薛宝钗,如今在殿前供职,位居女官第三品,且有议政之权。如今她很得御靖看重,宫中对其甚至有女相之称。

    贾家人整日都战战兢兢的。然后是贾赦不顾贾母的咒骂,硬是将府里的东西该卖的卖,该处理的处理,在家底被掏空之前勉勉强强还上了国库的欠债。再加上贾家爵位都没了,贾母的诰命也被后来的旨意褫夺了。从此,贾家荣国府这一府真正成了一介庶民,只是幸而御靖还给他们留了个宅邸未曾收回。最终,贾母同意大房二房分家。贾赦带着大房的人搬进了一处三进的小宅子。

    然后,是林海请求回乡。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完完全全地离开京城。御靖再三挽留,也没能留住,只能放他一家去了。

    于此同时,北静王水溶称病,闭门谢客。

    林家出发那日,贾母带上了自己的宝贝孙子贾宝玉,一手拉着贾宝玉,一手拉着黛玉,说个不住,浑浊的眼睛里尽是算计,“玉儿呀,你个狠心的。你外祖母还在京城,你们却想要走。也不想想老婆子我还有多久可活的。还有宝玉,玉丫头你是知道他的,宝玉待你可是最最好的,你怎么就舍得跟你父亲离开我们了!”

    “如海呀,是不是看我们贾家败落了,就连老婆子也不愿意见到了。这次在这个时候离开!”

    “我苦命的敏儿呀,都怪你走的早。不然,女婿怎么会这么狠心了。”

    “……”

    “外祖母,玉儿没有不想见您们。也不是不知道二表哥对黛玉的好。”黛玉显然有些被吓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贾母。以往,就算她有着算计,对自己却也是到底有着几份真心的。可是今日,她眼底却只剩算计,不见真心了。她有些怕,也许自己真的要失去这位外祖母了。

    “好。既然你没有想离开。那就让你父亲一个人回去,你留下来,留在我们贾家!”

    “我——”黛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脸气的通红。黛玉一见着贾宝玉,本来就心头难受,如今贾母这么一闹,就更是难受的厉害了。她只觉一股气血翻涌,瞬间就涌上了咽喉。

    “噗——”一股鲜血毫不犹豫地冲了出来。黛玉这才感觉好些。只是心里却再也提不起劲来。

    见此情形,本就愤怒不已的林海赶紧上前扶住自己女儿,再也不想和贾母这些人多说任何话,只是让丫头们立马扶了黛玉进马车先走,自己随口搪塞了几句,就头也不回的也上了车。一行人匆匆离去。

    没人看见一阵风过,有人已经出现在了黛玉所在的马车里。那人眼里满是疼惜,“玉儿,玉儿。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而贾母见此,也只能晕了过去。弄的一大帮人又是一阵闹哄哄的。

    只有贾宝玉看着林家人离去的方向,眼中思绪万千。他知道,林妹妹终究是要离开自己的。他也知道,他们应该还有一次见面的机会。真正的最后一次。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失落,是该期盼还是抗拒最后一次的到来。

    而在贾家,或者说是整个二房一片愁云惨淡的时候,有一件或许能算是好消息的旨意传来——或许算是二房又出了一个妃子。

    作者有话要说:  捉了一两只小虫

    ☆、贾府海棠花妖事

    二房又有谁封妃了?!

    严格算来,这女子其实也算不得是二房的人。因为她不是二房甚至于不是贾家的任何一个女儿。

    因为,她只是一个宫女,一个曾经在贾元春身边服侍过的宫女抱琴!也就是如今九嫔之一的琴昭仪,人呼琴妃。

    虽然琴昭仪从前只是个婢女,可是现在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正因为琴昭仪以前只是个婢女,所以,她其实是没有娘家的。如今,贾家二房勉强可以算是她的娘家。

    随着几道赏赐的到来,沉寂许久的贾家又迎来了新生,终于能再次扬眉吐气。也不再有人不关注已经离开的林家。不管怎样,如今,他们又是皇帝的外家了。

    贾政等人欢天喜地地摆了香案,接了昭仪娘娘的赏赐,然后中气十足地谢恩,“谢娘娘赏赐。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送走宣旨的太监,贾母也是欢喜的老泪纵横,她一面念叨着娘娘的恩德,一面用手摩擦着贾宝玉的头,笑的通体舒畅。“宝玉,我的宝玉啊。你果然是我们家的福星,你注定是与众不同的。你看,虽然你大姐姐去了,可以如今又有了个琴妃娘娘,我们贾家依旧是皇亲国戚。贾家的未来,就靠你了啊……”

    贾宝玉听得懵懵懂懂。一面是觉得该为此事高兴,一面却又觉得自己大姐姐才走没几日,自己不应该这样就忘了她。她终归是自己的大姐姐呀!可是——他看着全家上上下下都兴奋的人,似乎都忘记了大姐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他甚至有些疯魔地想,是不是如果自己哪日也没了,这些自己最亲的家人是不是也不过哀痛几日就会将自己抛之脑后。也许,真的会这样,也许……

    啊,自己怎么能这样想了。

    他心不在焉地走着,不想居然已经到了一株枯萎的海棠花旁。本该开的灿烂的树,如今却形如枯木。他叹息,又不禁想起自己身边那个曾经如海棠花一般的晴雯。花开正好,夭夭绰绰,只可惜,她也早就枯萎啦。

    枯萎了啊——

    为什么世上所有的花都必须凋谢,不能永驻枝头?为什么人总会死去,不能长长久久的活着?为什么原本就聚在一起的人总要离散,而不能永远的只有团聚?

    他想的入神,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连袭人给他披上衣裳都没察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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