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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他不知道是多大年纪 第5节(1/3)

作品:《在梦中他不知道是多大年纪

    那里好像有很多石柱,还有坐的地方,在山的最高处。

    夏朝隐在那里坐着,迎着风唱歌。

    他记得夏朝隐问他,为什么总是不和他说话。

    那座西山,没有名字,但是每到夏天,两个人经常去,还去采蘑菇,柳絮翻飞了满脸,白天是这样疯玩,晚上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而如今山还在,亭子也在,却只剩下了一个墓碑,告诉他夏朝隐不在了。不是不在了,而是根本没在过。

    夏知寒想起往事,忽然想起之前他们还在亭子那里埋过一些东西,好像是一些藏宝图和珍藏的游戏币之类的。

    夏知寒忽然把手从墓碑上拿了下来,绝然的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他的汗水湿透了整个后背,腿很疼,疼到他觉得走不动了,他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亭子还是记忆里的样子,歪歪扭扭的几个石柱,还有石碑。

    他走进看了看,石碑上原来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奇怪的文字,他看不懂,就用手机照了下来。

    他记得当时是埋在了第二个柱子的下面。

    他就去挖。

    他一直挖到了天黑,月亮上来的时候。

    夏知寒终于精疲力竭,他靠在了柱子上,半昏半睡的睡过去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再也撑不下去了,大概夏朝隐,真的不存在吧。

    不只是第二个柱子,他把五个柱子下面都挖遍了,挖的很深很深。什么都没有,连硬币也不见一个。

    月光孤零零的照下来,宽阔的山顶,绿意葱茏,斑驳恢宏的石柱和一旁小小的石碑,五个石柱围成一圈,有一个进出口,柱子和柱子之间有石棱连着,可以坐下游人。

    疲惫的他已经没有力气爬上石棱坐一会儿了,他就靠在出口那里,牛仔裤和鞋子已经被灰尘蒙了好几层,t恤上写着英文字母,月色照着山顶,照着高高冷冷的石柱,美丽的不像人间,也照着夏知寒,他精致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细细的腰,但没有人会来看他。

    ☆、弟弟的留言

    夏知寒睡的不是很踏实,人说在睡的不踏实的时候灵魂就会飞走,会做很多很多梦。

    他做了一个特别特别真实的梦。

    在梦中他不知道是多大年纪,应该还是个小孩子吧,还住在明怀镇的老房子里面。

    他有了几只猫。

    有一只白色的,还有一只斑纹的。他把白色的猫放在了窗台上面。喂它一种绿色的细细的草,很细上面结着绿色的花蕊。

    他就回去看那只斑纹的小猫,那只猫正在蜕皮。夏知寒有一点害怕,但是他知道这是他的猫他不能怕,于是他就去看。猫的斑纹皮已经褪了一半了。

    他知道这只猫会更好看。这时,他忽然想到了那只白猫。于是他来到窗边,只见窗子是关着的,而窗台上已经空空如也,他的心揪了起来。

    他打开窗子,外面是纷飞的大雪,那么大那么大,盖满了屋后面的荒草,飞满了整个世界。

    他怕极了,这样的天气,白猫它还能活下来能找到吃的吗?他觉得从右腿蔓延开的疼痛,一直到了他浑身,到了他的指尖,到了他的头发丝。他看到灰色的窗台上,还剩下那颗绿色的草,那么细,那么美,大概不是草吧,而是什么花枝。

    夏知寒感到有灯光晃着他的感觉,他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他一半的灵魂还陷在梦里,他觉得如果睁开眼睛,看到的大概是在明怀镇老房子里的天花板和电视机吧。

    但他也隐隐觉得不是,所以他一直不想睁开眼睛。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应该是在山上,这时他觉得有人在用什么东西在用力推他,他猛地醒了,山风浩荡的一下子灌满了他的脑袋。

    是一个看不清鼻子和嘴巴的人。

    夏知寒站了起来,他小时候在外面学过三年的秘术,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他的心中,一直没有害怕这个概念,他觉得应该是别人害怕他才对。

    果然对面的那个奇怪的人被他给吓到了,往后退了一点,手电的光晃着:"你在这儿干嘛的!"

    夏知寒不做声,冷冷的盯着他,脸色很白,眼睛很黑,好像山林中的鬼魅。

    那人摘下口罩,说:"我是这儿的看林人,你是来干嘛的!"

    夏知寒说:"我这就下山。"

    那人拉住他,说:"天这么黑了,山里有长虫(蛇),先到我那儿对付一晚。"

    夏知寒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屋子,亮着灯。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间,这种荒山野岭的,会有这么好心的人?不会是想把他骗过去谋财害命吧?

    聊斋当中倒是有很多类似的情形,不过夏知寒一个大男人并不会往那方面想。

    就算是谋财害命,他想,遇到自己也是该这个人倒霉,说不定可以弄死他在那里睡上一晚呢,他还可以观察一下那个人的尸体会不会消失。

    夏知寒跟着那人走了,那人问道:"你是明怀人吗?"

    夏知寒说:"小时候住在这儿。"

    那人说:"是啊,这儿的年轻人都搬走啦。"

    夏知寒回忆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这次回来,觉得明怀镇萧条了很多,很多店铺都关门了,大街上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只是他这次回来心事重重,没有多想,这会儿被这个人一说,倒真的是深以为然。

    夏知寒说:"为什么搬走?"

    那人说:"这破地方有啥好呆的,你为啥搬走?!"

    夏知寒说:"感觉镇上的人,很少啊。"

    那人说:"就剩老人啦。"

    两人说着话,没走多远就到了那个木屋。

    门口竟站着一个人,是一个穿着运动衫的姑娘。

    夏知寒觉得有些不正常,漠然的瞥了她一下,那人也没有向他介绍这个人。

    夏知寒被请进了屋子里,屋子里面和外面,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面亮着灯,开着电视,被子又温暖又花花,那个女孩子也跟了进来,钻进了蓝色的布帘子里边。

    老郑给他倒了酒,夏知寒接过了碗,喝了起来,碗很凉,酒很烧,带着一股不纯净的味道。

    那人说道:"我姓郑,你啊就叫我老郑吧,我看了林子十多年了,遇到的人多了去了。"

    夏知寒说:"哦?那你说说我是什么人?"

    那人说:"你啊,你想必是来打那个石柱主意的吧?"

    夏知寒看着他,说:"像我这样的人多么?"

    那人说:"前两年多,现在不多了。"

    夏知寒疑惑的看着他,那人说道:"看你累的躺在那儿,柱子下面被你挖成那样,你肯定也是来考察的吧,前两年来的学生可多,一个个都要考察,说是什么文物古迹,实话和你说了吧,这地方就镇政府在八七年建的,那会儿我上中学,我亲眼看着这亭子盖起来的。"

    这位郑大哥一边喝着白酒,一边对着夏知寒胡侃,酒味喷了他一脸。

    他问道:"你看这山多少年了?"

    郑大哥说道:"那年头可多了,我爸就是干这个的。我见过的人和事,那多了去了,过去,这山上还有熊瞎子呢,现在,都没了!"

    夏知寒说道:"你。。。你听说过明怀河的事么?"

    郑大哥说:"明怀河?明怀河咋啦?"

    夏知寒说:"明怀桥的另一边不是不让去么?"

    郑大哥疑惑的看着他:"没听说啊,什么意思?"

    夏知寒刚想说什么,忽然余光蓝色的帘子下面有一双脚,穿着蓝色的布鞋。

    夏知寒说:"你女儿多大了?"

    郑大哥打着酒嗝,说道:"啊,我没女儿啊,光棍一个,行了,你快去睡觉吧,你睡地下。"

    夏知寒觉得这里透着诡异,但是他懒得多想,老郑给他铺了棉被,老郑睡床上。

    他睡的不稳,感到有人的呼吸一点点扑在他脸上,他一睁眼,果然看见那个运动服的女孩蹲在地上看着他。

    夏知寒冷冷的闭上了眼睛,他满腹心事,打算继续睡。没想到,那女孩凑了上来,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对他笑着,嘿嘿笑出了声。

    夏知寒不在意自己被吃了豆腐,只是觉得很烦人,他坐了起来,看着她说:"滚。"

    夏知寒明显是那种人见人怕的恶魔,把女孩吓得哭了起来。

    老郑被吵醒了,他骂道:"滚一边去,疯婆子!"

    老郑说:"这是山里的疯婆子,没地方住总到我这儿来,妈的,你就当没看见她,接着睡吧。"

    夏知寒就接着睡了。不曾想,那女孩抽噎了几句就停止了,夏知寒感到她往他手心塞了什么东西。

    是一团纸。

    他的睡眠接二连三被打搅,他很无语,他借着月光看了看,上面用铅笔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快走!!"

    夏知寒瞥了那女孩一眼,她正站在门口,背对着屋子,脸朝向门,一动不动。

    夏知寒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他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老郑正在炒菜,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

    夏知寒把纸条塞进了兜里,和老郑告了别,独自下山去了。

    夏知寒在去火车站之前,又回了一趟家,夏妈妈还是在缝纫机前面坐着。

    夏知寒说:"我走了。"

    夏妈妈忙站起来,说是要给他装些东西。

    他看着夏妈妈给他装了满满一布袋的吃的,说道:"妈,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么?"

    夏妈妈摸着他的头,眼里已经包含着眼泪,说:"妈还能送你到哪呢?你已经长大了啊,傻孩子,放下过去吧,好好活着。"

    夏妈妈不等他说话,转身进了里面漆黑一片的小屋子,她说:"妈回屋了。"

    夏知寒走了,拎着那一兜子吃的。

    他坐上了汽车,随着起伏的小路,开到了哈尔滨。接着,从哈尔滨上了火车,往北京去。

    他从火车的车窗,看见起伏的东北平原,一直到了华北平原,浩荡的长风,已经没有了,地貌完全不一样。一个一个的车站,后面的高楼大厦也越来越繁华,他心里知道,他是离开那里了。

    他想到临走前妈妈和他说的话。

    放下过去吧。

    他刚才又给夏爸爸打了电话,果然那边也是说夏妈妈怎么可能死过。

    大概是他做了一场梦吧,现在梦醒了。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好像他从出生开始,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全世界,全宇宙,都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眼睛,眨呀眨的,根本从来没有夏朝隐的存在。

    他想着,忽然看到车厢走过一个人影,在远处他看的不真切,但依稀是那个穿运动装的女孩。

    —————————————————————————————————————————— 夏知寒回到了出租房,风平浪静的过了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他上网,打开了qq。

    里面竟然还有着夏朝隐的联系方式,头像是一个小盘子,网名叫绝对零度,他打开他空间看了看,里面都是一些日志,而原本夏朝隐的那些自拍照片都没了,同学合影当中也没有这个人。

    夏知寒想,也许真的是他杜撰出来的人物吧,所以没有影像。

    他登了一下夏朝隐的qq,想看看里面联系人都有谁。

    他登了上去,却发现了一些问题,竟有一些日志是只对自己可见的。夏知寒打开了一篇,是最近的一篇。

    ☆、他需要答案

    里面写到:"

    夏知寒,真的很不是人啊。把我骗到了旅行团,就是为了看他泡妹子么?

    很简短,就这么一句话,夏知寒依次打开了那些日志,发现他一直在写这种私人日志,一直翻到了07年,两人刚上初中那会儿,也就是他刚开通□□。

    大概都是一些生活琐事,谩骂诋毁夏知寒,甚至有时候想杀了他,想各种方式□□他的,污秽不堪,都不想写下来了。

    夏知寒面无表情的看完了,直到他看见第一条。

    他打了开,里面写到:"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来找我么?

    夏知寒脑子里震了一下,难道说朝隐一早就知道自己要消失了么?他再仔细往下拉了拉,原来是朝隐转发的一篇鸡汤言情文,这个是题目。

    夏知寒读了读这个言情文,大概是说女主被家族集团势力抓回去了,男主一个人过完了一生,生不能白头,死不能同穴。

    ————————————————————————————————————————

    夏天到了最热的时候,蝉睡在大片的叶子上,在树上叫着。

    夏知寒躺在出租房的床上,什么都不想做。

    这时有人轻轻的敲门,那个常年醉醺醺的室友,踉跄着走过去开了门,门外传来怯怯的声音:"夏知寒在吗?"

    那人把门开着,自己走回去睡觉了。

    夏知寒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门外的竟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还记得半个月前他回明怀镇,在山上遇见的那个运动服疯女孩。

    夏知寒一想,必定是她跟踪自己到这儿来的,究竟想干什么?

    女孩穿着运动服,蓝布鞋,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很大,大得恐怖。

    她走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夏知寒。

    夏知寒看她半天不说话,正打算重新躺倒睡觉,女孩竟开口了,她只说了三个字,声音尖尖细细,不是很像这个年纪的声线:"明怀河。"

    夏知寒的心揪了起来,脸上仍然冷冷的,他问道:"明怀河怎么了?"

    那女孩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忽然嘻嘻的笑了起来,不再说话。

    夏知寒扯住她的衣领,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怀疑明怀河,你还知道什么?"

    女孩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事情,不过。。。"她轻轻的推开夏知寒的手,开始扣着自己的小手,看上去好像一个可爱中学生,但是说话的声音很尖细,和她的样子十分违和。

    夏知寒说:"你想要什么?"

    女孩说:"要你的心。"

    夏知寒笑了笑,说道:"我好像没有心。"

    女孩摇了摇头:"你摸摸你的心脏,活人是走不过明怀桥的,明怀之神,需要祭祀。"

    夏知寒说道:"这句传言我小时候也听过。"

    他想了想,说:"但是人死了又怎么走过去?"

    女孩说:"那就要看你对死的定义了。"

    夏知寒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认识夏朝隐吗?"

    女孩摇了摇头。

    夏知寒虽然也是在意料之中,但是还是难掩的失望,他喃喃道:"他是我得弟弟,我们一直在一起,几个月前,他忽然失踪了,然后就像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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