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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重生之武宗记事 第20节(1/4)

作品:《[明]重生之武宗记事

    其实他也不是越活越幼稚,实在是连番的打击让他越发明白,要珍惜眼前人。他所有的脆弱和最美好的向往都给了杜若,在他面前自然愿意扮演一个专心爱他的童稚的孩童。而且,这样也相当不错不是吗?既增加了情趣,又能名正言顺的腻着他。

    第二日,杜若进宫谢恩之后,从漕运出发,经过大运河直奔江西。

    而马文升在这一天和儿子一起,重新收拾戎装,在京营点兵,准备发兵西北,讨伐许进叛贼。

    现在正是江西的秋天,天刚刚下了一场雨,稍微有点冷下去。太阳一出来,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夏日的余温,可是百姓们的心却是拔凉拔凉的。因为宁王叛乱,江西大乱,本地新一季的粮食收不上来,外面的粮食买不了,许多江西人家里,已经断粮了。

    九江星罗棋布的小宅院里,老奶奶把家中最后一点米和野菜煮了一锅粥。小孙儿是一家的希望,老奶奶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他叽里咕噜两下喝进了肚子。儿媳妇是当家人也不可亏待,和自己一样舀了一碗小的。等到两个孙女儿了,只有两碗锅底胶泡的开水。两个孙女看着弟弟的大碗,委屈的不行。

    “今天这是最后一点米了,明天就只有野菜了。要不然,还是照我的主意,咱们一家人偷溜到乡下去你娘家去,他们农家人,粮食总还是能屯下去的一点。这样也不至于饿着了我的大孙子。”

    儿媳妇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是宁王叛军如今掌握着九江城,只许进不许出,她就是长了翅膀也不一定飞的出去。“我昨天遇见周嫂子了,她说他家男人还在守着城门,不许人出去。昨天又在城门口杀了一批人,尸体还丢在那里没有人管。”

    老奶奶倒是有些羡慕老周家,虽说他们家男人当初是做衙役的,但是如今投了宁王吃香的喝辣的,就连他媳妇头上都开始簪金戴银起来。自己的儿子在外行商,不知道自己饿死之前还能不能见他一面。

    到了晚上,孙子还是饿的嗷嗷叫,老奶奶心中一横,打定主意要去城门口那里探探口风,实在不行这一家的家底都可以送给来周家,先保住命再说。

    第二日,老奶奶换上自己最破的衣服,用破手绢裹了自己的一些簪环之物,自去城门找周衙役。

    才到城门口,只见前面横七竖八躺了一大片的尸体。在阳光下,这些尸体散发着恶臭,苍蝇嗡嗡嗡的在那里寻找食物。两边的空地上扎着许多的帐篷,里面胡乱坐着睡着许多人,也有人在那里站岗,手里拿着脏污的红缨枪。

    老奶奶感到一阵恶心,一个胡乱穿着甲胄的人拦住了她,“诶诶,今天不能出城啊,谁执意要出去,那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老奶奶赶紧拿出一个小金耳环塞到他手里,赔笑道:“我是来找守城的伍长周小虎周老爷的,麻烦你告诉他一下。”

    看了一眼心里的东西,他一阵欣喜,接着强装正经道:“他我确是知道的,你且等等啊,我替你叫去。”

    老奶奶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上面城墙上有人叫喊了一声,“朝廷的兵马到了。”大家都惊动起来。穿甲胄的穿甲胄,找兵器的找兵器,其他的都涌上城墙去了。她吓的腿都软了,见旁边堆着一大堆柴禾,三两下爬到里面去,藏好了,这才松了一口去。

    城门外,王守仁看着九江高高的城墙,有些怀疑杜若是否说的是实话,“即使这东西是爆竹威力的千倍百倍,但是真的能炸开城墙?”

    杜若看了看正在装引线的炸药包,笑道:“这也并不是为了把城墙炸开,不过是为了威慑对方而已。此物爆炸发出的声响犹甚于天雷,威力比佛郎机人的红衣大炮厉害百倍。有它在前先去其士气,再用器械攻城,这九江可不是手到擒来。”

    王守仁这才打消疑虑点点头,表示认可。

    士兵们把炸药包装好了,在外面包上一层厚棉絮,直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用投石机投到了城门空中。军中的神箭手一只火箭直射到炸药包上把它点燃,只听碰的一声激射出无数铁钉来,当即就听见有人呼痛的声音,打了城墙上的士兵一个错手不及。

    见这个法有子果然有用,众人都激动起来。连忙将那些炸药包都投掷出去。

    杜若看城墙上的人惨叫连连,心中的那点欣喜之感全都没有了。其实这炸药包也只是看着好看而已,真正说威力还没有水师装备的红衣大炮强悍。可就是这么一点新奇的东西就吓得大家这样。一想到我华夏就是因为这样一些微末的东西漂泊了百年,也流亡了百年,杜若满心伤痛。

    “国公爷是否觉得这样杀戮太过了!”说话的是一个偏将,他心中其实有些看不起杜若这样的勋贵子弟,言语中很是有些嘲讽。

    “这样东西,今日伤了这么多人命。往后,还不知道要用多少人的血肉来喂养它。”这倒是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杜若看着王守仁,心道他倒是和别人不同。

    王守仁回望了一眼杜若,心中生叹:皇上弄出这些东西来,也不知是大明之福,还是大明之祸。只是现在谈论这些东西都是无用功,王守仁定了定心神,大叫道:“攻城!”鼓手擂军鼓,攻城的队伍开始攻城。

    老奶奶躲在柴禾堆里,过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天上似乎有打雷的东西,忙跪地祈祷道:“皇天后土,菩萨在上,这雷就该劈死这些人才对。”不一会儿,那雷声想的更密更急了,还夹杂着惨叫声。老奶奶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感动了菩萨,自家忙探头看看,有没有神仙在天上。只是她这柴垛太高,她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外面发出整天的喊声,她知道这是朝廷的军队攻城,又忖度道:难道是朝廷里边那些神人弄出的这样大的动静?她虽然是无知妇人,也爱听个曲儿,喜欢听听故事,知道这攻城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自己应该躲得远远的才对。

    她忙爬出柴堆中央,才发现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不停的有血肉模糊的伤兵被扶到城墙下面来。有的手脚完好,没有受伤,结果扶人下来就跑了。老奶奶赶紧跑出来,没跑两步就撞着了一个逃跑的人,那人使劲把她推到一边。

    她摔得下半身疼的不行,走路都有些困难。她一心求生,跛着腿挨到了城墙边上一间破烂房舍,晕乎乎的躺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见彭的一声,把她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看过去,许多人都在往城里跑。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自觉的也想跟着那些人跑,可是她的腿脚哪里跑得过他们,落在了最后。后面追来的朝廷士兵一刀要结果了他,杜若在马上一枪将那士兵的刀挑开,冷声道:“我到时候补给你一个人头,你先去追其他人吧!”

    见好英俊的一位将军发话了,她知道自己安全了,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等她再醒过来时,身边只围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孙女,见她眼睛睁开了,扑上来哭道:“祖母!”

    她看了一眼四周,是一间极破烂的屋子,只有自己躺的这一个地方尚算干净。自己儿媳妇从外面端着药进来,见到她醒了,惊喜道:“娘,你醒了?”

    “这儿是哪里?”

    “这是一间废弃的房舍。是朝廷的杜将军救了娘,还把娘安置在这里。”儿媳妇心中也高兴,她听说朝廷的兵马已经收复了九江城,以为自己婆婆已经死定了,哪知道自己婆婆有这样大的福气,居然遇见了杜将军死里逃生。

    等她稍微好些了,准备带着儿媳妇准备去谢谢这位杜小将军,杜若却婉拒了。

    看厅内的众人都看着自己,杜若正声道:“相信各位也知道朝廷对西北军的政策,投降者不杀,还允许他们解甲归田。对待士兵尚且如何,何况是下面的老百姓们。他们本就是我大明的子民,受叛贼的欺辱已经够苦的,哪里还能让我们再行一遍叛军的暴行?当日本爵就曾说过,按人头论赏者,只要其中有用妇孺的人头充数的,功降一等。只要能俘虏敌军的本爵另外出钱犒赏。话我是说在这里,今日我本爵要照这样办,不知道王大人有什么异议?”

    这件事王守仁自己曾经在杜若那里应过的,王守仁自己不好不答应。他是答应了,下面其他地方来的援军就不一定能答应这样一件事情了,当即就有年纪大一些的将军顶撞道:“咱们打仗作战,自古就是按人头论功。小国公爷到底是外行,不懂这里面的道数买还是不要乱说话才好。”

    杜若冷声笑道:“本爵的确是外行,也的确不懂这里面的道数。正是不知道才要改,才好改。你们拿朝廷的俸禄,朝廷养着你们,是为了保护大明子民,不是为了让你们滥杀无辜冒领军功的。今日我就要改了这千年陋习,你,服!还是不服!”

    往日军中就多有陋习,最大的一个就是军纪不整。经常出现平叛的比叛乱的还要作践地方的情况。朱厚照想要改却成效甚微。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怎么样杜若管不着,自己看的见一定是要管一管的。

    其他人还待闹,看见只有自己几个人说话,大家都静静的,顿时没了底气,只好愤愤坐下。

    看场面终于平静了下来,杜若说道:“有些将军可能没有当日听到本爵说的话,皇上已经应允了本爵,叛王的的金银财物,除了敕造之物,到时候都充作军饷发放给各路援军。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绝对不能出现烂杀平民,冒领军功这样的事。皇上要看到是一个完整的江西,而不是一个被宁王和朝廷双重蹂躏的焦土。皇上的厚望,各位可知?”

    杜若这是打的两手的算盘。即使不说是朱厚照的旨意,到时候各路军队攻入南昌,宁王府少不得也要被洗劫一空。还不如用这样一个虚名换了他们的不滥杀无辜。还有一点,若是没有这样一条旨意,这些东西,少不得就是先攻入南昌的几支军队分赃。可是现在名义上它们是属于所有援军的,大家都盯着,有些人难免要收敛些吃相,免得太过难看。

    他这样打个棒槌再给个甜枣,众人都服气。

    夜已经渐渐深了,朱厚照还在批阅奏折,刘健在他的下方写这几日的战报总结。朱厚照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手腕,叫道:“敬连,蒸两碗热热的牛乳过来。”敬连忙答应出去了,一会就把东西端了进来,一杯放在朱厚照面前,一杯放在刘健面前。

    “刘大人暂时歇歇吧,喝一杯牛乳解解乏。”

    刘健连忙谢恩,把文书都挪到一边了,才把牛乳端过来喝。

    朱厚照突然想起刘东来,问刘健道:“承恩身体可还好?前两天似乎听说府上又请了许多大夫,可是他又有什么不好?”

    刘承恩身体一直都不好,从小喝药比吃饭还多,刘健苦笑道:“不过还是时气变幻,身子有些不好罢了,其他也没有什么。”

    朱厚照想起了刘东,他在南京也不知这么样了。刘健这样一个老人,幼子远在南京,只带着一个病弱的孙子也是不容易。他想了想说道:“薛大夫虽然是专治骨科外伤,他一个徒弟在体弱之人的调养上却很有造诣。你不如找他看看,或许会有用处。”

    听了这句话,刘健赶紧跪下谢恩。薛己如今的身份可不比以往,他带着几个徒弟又是种痘又是研究什么手术,神医之名传遍大江南北。只是薛己洁身自好,申明了不和任何官宦来往,要看病只上他的坐堂的药铺去看病,刘承恩这样的情况不长期请脉调养去了也无益。

    如今皇上发话了,那又是另一种办法了。薛己这样既不算破了自己的规矩,也算是为自己孙子看了病。只希望刘承恩这一次能好起来才不枉皇上的一番苦心。

    “起来吧。”朱厚照亲自将他扶起来,微笑道:“你年纪也大了,等刘东这一任到了,你也为他某个京差吧。子欲养而亲不在,朕也不做这个恶人,就让你们父子两个团聚。”说完,自己背手转身要走。刘健却又跪了下去,深深的磕了一个头。朱厚照拉也拉不住,

    宫门落锁前,高凤亲自送了刘健出去。敬连在那里边收拾东西,边跟朱厚照说着朱厚炜这几日读书的情况。朱厚照听说朱厚炜也要主动请缨上战场,笑道:“当年他生来时,还是小小的一团,如今也长这么大了,也会文也会武,倒是没辜负了父皇母后的希望。还有艾草,眼看着就要成大姑娘了。前日,还有朝鲜宗室上书要求娶宗室女,太后还打趣她来着。”

    敬连看朱厚照好不容易高兴一回,也笑道:“众人都夸王爷和公主好呢。说是当年上皇的几个兄弟,做皇子时没有一个比得上现在的王爷的。”

    一个是畸形宫廷关系中长出来的歪脖子树,一个是一家人细心灌溉的笔直梧桐苗,哪里能相比。

    朱厚照想着两个弟弟妹妹小时候的趣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只觉得一阵扎手。他伸了个懒腰,比了比腿脚,站定了笑道:“这几日从白天熬到晚上,感觉整个人都生锈了。你吩咐下去,明日预备东西,朕好好收拾一次。”

    局势渐渐稳定下来,朱厚照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细想一想,他竟有好几日不曾好好洗过一个澡。想想他都些嫌弃自己,更何况,他答应过杜若要好好照顾自己。

    听了朱厚照的话,敬连有些迟疑,小心试探道:“明日皇上可还要牛犇伺候?”

    牛犇当日被朱厚照丢在了宫里,以后就很少上来伺候。可是朱厚照以前都是他伺候和刮胡子净脸,敬连不敢自作主张,还是问清楚才好。

    “听高凤说他病了,怎么着这些天还没好?”朱厚照知道高凤这是骗他,只是他只是装作不知道。他也是想给牛犇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自己要的是听话的下人而不是一味以规矩戒律劝解主子的下人。想到这里,朱厚照也不禁有几分感叹,自己果然越来越像大明朝的人了。以前让别人伺候自己都觉得难受,现在……

    这话的意思是还要牛犇伺候?敬连心中了然,嘴上立马答道:“正是刚刚好了。怕过了病气给皇上,所以才问了这一句。”

    “既然已经好了,哪里有那么多的忌讳。”

    敬连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依旧收拾自己的东西,伺候朱厚照睡下不提。

    这边马璁马不停蹄,先赶到太原,马文升在后面慢慢带着京营大军赶过来。

    到了太原,马璁发现军情远没有折子里说的那么急迫。愿意跟着许进造反的人是有,但是多数都是他麾下的武将。文官和老百姓从大义上来说还是否定许进的。虽然因为许进这些年在西北的功劳并没有人出来起兵反抗,舆论却多有讨伐。尤其是商人,更是一边倒的支持朝廷,反对许进。

    朱厚照这么多年提高商人地位,搞活经济的政策还是很有效的。不仅仅是上人民的生活越加富足,国力越来越强,这些商人们更是尝尽了这里面的甜头。如今许进叛乱,断了互市,也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如何肯依。如今都盼着朝廷能收复西北才好。

    西北这样荒凉的地方,一旦没有了商人和朝廷的补给,一个偌大的军队怎么补给。再加上火筛和鞑靼是恨透了许进。许进的日子也不好过。

    没想到局势是这样出人意料的好,马璁沉重的步履都轻松了几分。他身边的家人忙上来禀报道:“小将军要的一万份印单都印好了。几十个匠人赶制的孔明灯也做好了,只等着将军一声令下就可以往大同方向投放。”

    马璁点了点头,开始写起书信来。如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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