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沉睡方程式 第3节(3/4)
作品:《[银魂]沉睡方程式》
「啊,竟然有人把《鄰家的派豆龍》dvd丟来這,我想收還沒得收呢。」土方说道。
「那也是要給你姪女的?」銀時問道。
「沒,自己要收的。」土方说道,「小時候唯一看過的動畫,買来懷舊用的。」
沒想到,土方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啊。銀時苦笑。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地方?」銀時問。
「你猜。」
「呃……銀八帶你来過?」
「不是。相反的,是我帶他来過這裡,他開心的跟挖到寶一樣。」土方靜靜说道,眼神還停留在那張dvd上頭,似乎在找價格標籤。
「不猜了,資訊不足。」銀時投降。
「我從小住這附近啊,」土方说道,「我更小的時候這附近沒那麼好逛,加上我都在念書就更不可能到處走動。但這間書店是我爸的朋友開的,我爸以前常帶我来這裡挑書。」
「話说為什麼你要帶我来這裡呢?」
「怎麼,你不喜歡?」土方問。
「倒也不是,我其實挺喜歡這裡的。」銀時搔搔頭,「我還是想問為什麼要找我啊。」
「原因很簡單,等等要你幫我搬書。」土方说道,「我跟店老闆確認過了,這邊有我們會需要的資料。」
「咦?」銀時嚇了一跳。
「別懷疑,你總不會認為全世界做夢境科學研究的只有坂田銀八一個人吧?」土方笑道,「德國、美國還有其他地方的科學家,都有人投入這塊研究,只是結論、成果各成一家之言,可能會看得頭昏腦脹,但應該會有幫助。」
「我倒是沒想到可以這樣找資料。」銀時搔搔頭。
「我也沒想到,直到聽说你跟妙姊去了立川,回来的資料比我之前看的時候還要少。我才突然想到可以来這邊找相關的資料。雖然坂田銀八的研究應該不多,不過也可以從其他人的研究看出一些端倪就是。」
果然找書就花了不少時間,搬書的話銀時力氣倒是不小,兩個人合力一起把書搬著拿去櫃台結帳。老闆是個面色祥和的老人,不過隱隱給人一種嚴謹的學術氣质。
「這不是十四郎嗎?好久沒見你来這,是吹了什麼風哪?」老闆笑著打招呼。
「姪女生日的禮物,我每年都来的。」
「是了、是了,去年是太宰治的《人間失格》對吧?」
「老闆住性還是這麼好。」土方笑道。
「不過你這次跟銀八先生一起来啊?」
「喔,他不是銀八,」土方擺擺手说道,「他是我同事,叫坂田銀時。」
「你還真是跟姓『坂田』的銀髮小子有緣呢。」老闆呵呵笑著,「你是銀八先生的親戚還什麼来著嗎?」
「那個……老闆,銀時他不認識──」
「啊,我是他的雙胞胎弟弟。」銀時说道,「不過我們不親,很多年沒聯絡,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近況和消息。」
銀時知道,自己現在承受著土方驚訝無比的目光。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告訴土方是意外、也不是意外,銀時還沒構思好後續該如何解釋,但剛才那個瞬間,他只覺得自己如果錯過了這個机會,或許再也沒有更好的時机可以突破心中那道防線,倒不如豁出去、倒不如給自己一個面對的机會。
出乎意料,銀時心裡竟然是鬆了口氣的感覺,並沒有多少後悔的成分。
作者有话要说: (15)“ifpeoplebrinmucuragetothisworldtheworldhastokillthemtobreakthemourseitkillsthem. theworldbreakseveryoneandafterwardmanyarestrongatthebrokenplaces. butthosethatwillnotbreakitkills. itkillstheverygoodandtheverygentleandtheverybraveimpartially. ifyouaoneoftheseyoucanbesureitwillkillyoutoobuttherewillbenospecialhurry.”(如果人們帶著那麼多勇氣来到這世上,世界必須透過殺了他們来加以破壞。所以,世界當然要殺了這些人。世界擊碎每一個人,但這之後很多人卻從破碎處站了起来。但那些沒有被擊碎的人,它仍會公平地將那些好心的人、仁慈的人、勇敢的人都抹煞殆盡。如果你不是上述那些帶著勇氣的人,你也能確信自己終將被世界抹煞,但時間並不急迫。)--1929年,恩斯特?海明威,《戰地春夢》。
☆、15
【15】
因為離土方住處近,所以兩人協議先將書放在土方那,改天再商量怎麼把書搬到真選組的辦公室。
土方的父母因為退休養老,所以把六本木的家留給土方這個獨生子,自己搬到了東京附近清幽的近郊。打開了燈,姑且不論那些看起来典雅的家具擺設,乾淨整齊的環境令天天像生活在豬窩的銀時慚愧不已。
「你坐一下,需要喝點什麼嗎?」
「沒關係不麻煩你,我休息一下就走。」
對彼此的話都盡可能簡短,被兩人持續忽視著的不安在空氣裡喧囂,張牙舞爪地嘶吼著震耳欲聾的沉默。他們沒有在角力、也沒有在奕棋,只是誰也不願當第一個開門見山就找吵架的始作俑者。土方耐得性子比銀時更久,永遠只能是急躁的人先投降。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銀時嘆了第一口氣。
「你真的是坂田銀八的親弟弟嗎……?」
「……對,我是。某天回了趟老家想起来的。」銀時说道。
「這樣啊。」土方沒有看著銀時,「那在你眼裡……他是個怎樣的哥哥呢?」
銀時抬起頭,以為自己哪裡聽錯了。他本来在等待土方一句責罵或质疑,再由他向土方辯解、或者跟土方吵架──但他等到的卻是一個溫柔而好奇的問句。銀時只覺得這句話的质量看似輕巧,卻沉重萬分,是生命不可承受之輕。
「很討厭的哥哥……吧?」銀時答得有些呆愣,「那種一意孤行又自以為是的傢伙,最討厭了吧?」
「哈哈,也是呢,我同意。」土方將自己的手机遞給銀時,「不然就不會有那種只留一句話,連『再見』也吝嗇说出口的混蛋了,對吧?」
銀時接過手机。十七世紀的笛卡爾想出「r=a(1-sinθ)」這樣的浪漫告白,在當時可能因為沒幾個人懂得直角坐標,而成為他與愛人之間的暗語。時至今日,直角坐標不再是什麼秘密,但會想寫下這個式子作為離別簡訊的人,或許不是什麼浪漫主義者,卻能肯定是個溫柔含蓄的人。看著簡訊,時間彷彿倒回七年前,或者更久以前的時光。這則簡訊,僅僅幾個字母,卻彷彿承載著土方和哥哥兩人曾經共築的過去,「心臟線」上的每一點都是一個回憶的段落──銀時看著這些從眼前走過,就算他再恨銀八曾經對他和家人做過的事,他不能、也無法否認銀八曾經對土方有過真心找獾膼矍椤?/p> 煎熬兩個字怎麼寫,深深刻進銀時的字典裡。
「銀時,我曾經覺得把你捲入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想著能利用你,更快找到銀八的下落。」土方说道,「可是我現在覺得自己似乎錯了,而且錯得離譜。獲得真相是我一個人的欲望,然而承受的卻不只是我一個人,而是受著欲望牽累的真選組,甚至是原本生活平靜無波的你。」
他看向土方,眼底湧現複雜無比的情緒。他有個想擁抱對方的念頭,只剩理智勉強維繫著最後的一點什麼。
「銀時,你會恨我嗎?」
銀時沒有再说第二句話。土方距離他的膀臂僅僅只有一個肩頭,是他伸手攬過就能擁入懷裡的距離。土方被銀時的動作嚇愣了,但反應過来以後卻沒有激烈掙扎,只是靜靜讓銀時抱著。
「土方,沒有人會憎恨朋友的。」銀時说道,「即便世道再殘酷,只要知道自己身邊還有個朋友,所有的困難都能化險為夷吧?」
擁抱又更緊了些。
「銀八是我哥哥、也是你的愛人,我們會一起找到真相的,因為我們是共患難的朋友嘛。」銀時繼續说著,「所以,答應我,無論我們最後知道了怎樣的真相,為了真選組、為了你自己、為了我、為了銀八,我們都要好好走下去啊。」
土方輕輕回抱了銀時,將腦袋埋在銀時的肩窩,於是銀時的肩上默默濕了兩道痕跡。
「今天你留下来好嗎?」
土方的鼻音細如蚊鳴。銀時沒有對土方的問句置可否,僅以行動表示自己會無條件支持土方任何的決定。
那晚,銀時本来想睡別間房,或者乾脆睡沙發,但卻被土方拉住一起睡了同一張床。土方靠在銀時的胸膛上,安安穩穩睡得很沉,而那時銀時還沒有真正入睡。他這才發現,調查廳傳聞中孤獨而強大的真選組「鬼之副長」,在卸掉全身上下的武裝以後,是個極度害怕寂寞的人。
銀時不得不说──或許吧,原本自己只是因為害怕土方的崩潰導致真選組陷入混亂之中,而選擇自己承擔所有的壓力。然而經由這晚,銀時敢發誓,他一定要好好守護這個依在他懷裡的人,好好釐清真相,最後讓對方有個幸福的結局。
這個結局,銀時還沒有想好是什麼,但他只知道一定很美好。
【?】
我是誰?我從哪裡来?我到哪裡去?
同時擁有兩段住憶、兩種性格,但我知道自己沒有精神異常,而僅僅只是失憶前與後的際遇不同遭致的結果。
然而,僅僅只是住憶也不足以撕裂我。真正能撕裂我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瘋狂實验:一種我稱之為對科學的狂熱;而另一種,我無法明说,但我只圖那一人溫暖的擁抱。
那人,稱這個擁抱為「愛」。
夜裡我不再能輕易入睡,對可能排山倒海而来的夢境感到恐懼,因為擁有過去,我便失去未来。
我的人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16
【16】
就像喝了杯穩定情緒的熱牛奶一樣,銀時這陣子被破壞多時的睡眠品质,意外第一次有了改善。他醒過来眨眨眼,才發現太陽已透過窗戶的玻璃曬在他身上。床頭前的鬧鐘顯示九點三分,而今天是星期六,不必提心吊膽趕著上班。房門外飄来煎蛋的香氣,銀時坐起身,想想昨晚睡在旁邊的土方應該是早早就起了床。
「早啊。」
那身水藍色的襯衫和黑髮浸在陽光裡的顏色有些虛幻,鵝黃色的圍裙上頭還有亮紅色格紋裝飾著,搭配那極少見、湝的微笑──銀時揉揉眼,把土方這樣溫柔的身影收進眼底。
「啊,你来得正好。」土方抬頭,「拿一下碗筷,我這邊差不多就快好了。」
「呃……土方,雖然謝謝你,但你沒跟我提要在你這吃飯的事。」銀時尷尬地搔搔頭。
「確實沒有,不過這倒不是因為你在我才特別做,而是預定今天要做的早餐。」土方還專注在淋醬上,回話有些緩慢,「……只是昨天意外留了你下来,就順手多做一份,不嫌棄的話趁熱吃了吧?啊,忘住有牛奶了。」
銀時笑著再说了聲「謝謝」,便將色澤漂亮的煎蛋端上餐桌。
「有番茄醬、美乃滋,看你喜歡哪一種自己挑吧。」
「美乃滋配煎蛋味道對嗎?感覺很怪呢。」
「很多人都這麼说,不過我倒覺得味道是很主觀的事。」土方聳聳肩,「像是對我来说,美乃滋味道相當百搭,放對的份量或者使用對的方式和食材搭配就可以了。」
「但總會有一些並不適合美乃滋的料理吧?」
「嘛,美乃滋總會找到它的出路的。」
土方说得一副理所當然,銀時也就不方便再吐槽什麼。只能说那煎蛋看起来確實棒極了,淋上美乃滋也確實讓煎蛋頓時有了意想不到的滋味,但若要想要強行將美乃滋套用在任何食材上,則是銀時難以想像的。
「你以前常常會做給銀八吃嗎?」銀時好奇道。
「不會,他忙我也忙。而且這些沒有他教我,我是不會做的。」土方说道,「不過意外這些簡單的我還學得很快,至於甜點什麼的我就完全不行了。」
「你們曾經住一起?」銀時又問。
「沒,頂多是極少數緊急時候我到他那、或者他来我這過夜。」土方拿起一片吐司沾了果醬,「我們那時還有師生身分,所以非必要的話不會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土方一口一口緩緩將吐司送進嘴裡,模樣甚是优雅。銀時很喜歡現在土方給人的感覺,和工作上不同的模樣,彷彿是可以真的卸掉武裝和人交心的朋友。
「這是你刻意區分出工作上和生活上的自己嗎?」
「嗯,抱歉?我沒聽清楚。」土方慢了半拍才看向銀時,「你说的是,工作上和現在的我反差感很大嗎?」
「可以這麼说。」銀時想了想並點點頭。
「我沒有刻意區分,不過很自然地工作時就繃緊神經,平常就放鬆一點盡可能做自己。」土方说道,「或許是因為喜歡把公事和私事分清的緣故吧?」
「這樣啊。」銀時輕笑道,「那我這時候和你提那疊論文的事,應該不是很明智。」
「對!論文!今天早上想著要做這些全忘了。」土方拍了下額頭,「或許待會收拾完看要怎麼先把東西搬過去吧。」
「啊不,我原本的想法是能在這看的先看過一遍。」銀時说道,「值得研究或討論的部分我們甚至可以在這裡先標出来,開會的時候讓大家提看法,節省點力氣。」
「你這提議不錯,就這樣辦吧。」
於是,在兩人吃完收拾好餐桌和廚房以後,便將論文合力搬到了書房。土方「啪──」的一聲打開了燈開關,指示銀時將論文資料放在房間最裡面那區微架高的木地板。
「那邊是我很小的時候看故事書的地方,後来都堆放文件居多。」土方说明道。
「我以為這邊也會跟外面一樣乾淨整齊。」銀時覺得自己像個參觀的客人一樣,雖然他本来就是客人。
「處理案件期間這裡就會像炸藥爆破過一樣到處散落資料。」土方看著銀時,「不過會有一定的次序,而且通常房間裡一次只會有一件重大的案子。」
「上次是阿德曼?」
「不,上次是三個月前的美商寶利琳銀行。阿德曼那起我輕估了,並沒有算在重大案件裡頭。」土方將雙臂交疊在胸前,「總之,現在這間房間裡面算是我現在所有關於橋田集團跟英弘證券的資料。」
「這些東西,真選組的資料庫也全都有嗎?」
「絕大部分沒有,只有非机密的部分互通。」土方说道,「真選組資料庫保留的是官方机密級的資料,並不會出現在這裡;而這裡大部分是我從大學一直蒐集到現在的資料,包含一些夢境科學的演進、橋田和立川大學合作的公文。」
「這樣啊。」銀時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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