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爷有个暗恋(他)的人 第7节(1/2)
作品:《姜少爷有个暗恋(他)的人》
姜宗孜惊了:“我……还以为……它们……只是……长得像……”毕竟,你还,挺爱干净,的样子。
姜宗孜的手没撑住右颊,下巴猛得朝下一点,瞬间惊醒过来。
他还在万充的房里,半眯着眼望向门外,日光大亮。
姜宗孜刚才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姜宗孜现在醒来了,懵懵懂懂的,但打从心里,为刚才做的那个梦感到羞耻,无比的羞耻。
姜宗孜站起来,他沉默着,踱步在万充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确认了万充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嗯,万先生果然是爱干净的,他还挺富贵,怎么可能只有一身衣裳呢?
真是的。
嗯,万先生到底是走了。
姜宗孜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房内,突然发现案头放着一封信!
姜宗孜激动地快步上前,万充留下的?!
走近一看,才发现不是。简单的黄赫信封,信封上毕恭毕敬地写着:万翰林敬启
“阿梨!”姜宗孜着急地唤道。
小丫鬟很快走进屋来,乖巧地颔首候命。
姜宗孜鼻翼轻微翕动:“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喔,昨儿傍晚,赵捕头派人送来的。万先生阅后,留予你看。”小丫鬟歪头,“万先生已回好信,具体内容嘛,我便不晓得了。”
“那,你知道万充去哪儿了吗!”
“诶呀三少爷,你都不知道,我岂会晓得?”阿梨咯咯一笑。
姜宗孜耷拉下肩膀:“行吧,你先下去吧。”
“是。”
姜宗孜取出信纸,表情慢慢变得凝重。
这是尹法使被杀一案的案情分析信。
“尹岁,梧州人,前梁都仙法法使。亡于隆启十三年二月廿三亥时至二月廿四子时之间,其尸于二月廿四未时三刻坠于北合街,距安寻街十丈有余。”
姜宗孜一目十行,信中关于尸体惨状、嫌犯芍药的阐述,均快速扫过。
“昨夜(二月廿八),于魏府马厩茅草中,发现残损的一截锦腰带,经尹府众人鉴定,乃尹岁二月廿三所佩腰带。今日偶探,魏二公子后院有翻新土之迹象,不知所埋何物。”
姜宗孜不止见过芍药一两次,他印象里,芍药不过是个娇媚柔弱的女子,没有武功,没有杀伤力。既然尹府的人确认了她就是那天晚上尹法使带回的女子。那在这个案件中,芍药充当的是诱饵,还是毒蛇?而魏府又扮演什么角色?
姜宗孜觉得他得走一趟尹府,他得确认尹法使死在哪里。
“魏相府权大势大,望万翰林做主。”
是名正言顺地搜查魏相府,还是继续偷偷摸摸暗探。既然万充负责这个案件,他就得担起来。
姜宗孜想,一旦万充决定与魏府正面交涉,他把那些个证据线索明明白白地摆出来。魏术容铁定要跟自己翻脸,毕竟那天万充和赵捕头都是他带去的。
行吧,游朋律那里已经演砸了,就看魏术容这头自己怎么圆场了。
☆、三更钟
尹府离仙法教坛很近,位于南合街东的深巷中。姜宗孜七弯八拐才来到尹府门前。
表明身份后,管家引路,带姜宗孜前往尹法使生前所居院落。一路上,处处是黑白的丧灯丧花丧绸。
清早,光线昏暗。
姜宗孜听着诡异的追悼长调,不免背脊发冷。
“尹宰,”姜宗孜问,“赵捕头所示画像上的女子,果真同那夜尹法使带回的女子,是同一人?”
“千真万确!”尹管家悲恸道,“尹府上上下下十几双眼睛看着呢,岂会出错!次日一大早,红丫头去伺候老爷洗漱,当时房门紧闭,老爷在里头吩咐莫去打搅,也没人起疑。现在想起来,唉!”
尹管家大概已经描述了无数遍,姜宗孜当场所闻,同赵捕头送来的案情分析信中的内容,没有任何出入。
信中所记,红丫头的回忆里,廿四早晨,房中传来的声音“确属老爷”,与红丫头同去的小厮也能作证。但仵作验尸后,分明确认了尹法使亡于廿三亥时至廿四子时之间。也就是说,廿四清早,尹法使已经死了,房中传来的声音绝不可能是他的。
姜宗孜在尹法使的卧寝中,细细翻查,房内干净规整,没有打斗的痕迹。姜宗孜又到尹府马厩察看了一番,向饲马人、清扫马厩者问话。皆无所获。
姜三少爷一身白衣,玉冠玉面,背手直立于中庭风露里。
尹府众丫鬟小厮惊为天人。
所以小道消息不能信啊风言流语不能信啊姜三少爷明明是一表人才卓尔不凡说他败絮其中的给我站住!
姜宗孜用慢条斯理的语调问:“最近一个月,可有人在尹府见到过蛇?或者发现蛇出没的痕迹,听见它爬行的声音,闻到蛇的气味?”时间再往前推,蛇应该都在冬眠。
被召来的丫鬟小厮们纷纷表示否定。绿瓶和幼银一直负责打扫收拾尹法使的卧寝,两个小姑娘发誓从未清扫出蛇蜕之类的不明物什。
那么,毒蛇是芍药随身带来的?还是说,尹法使不是死在尹府?考虑到当时芍药衣着妖娆清凉,身上没有味道,又即将……咳,即将同尹法使有肌肤之亲,显然,她随身携带毒蛇的可能性不大。况且,尹府马厩里也没什么线索。既然如此,尹法使很可能是被迷晕后带出府去杀害的。但也不对,因为仵作没有从尹法使的尸体中检验出任何的****成分。那么……
“那么,最后实实在在见到尹法使其人,而不是仅仅看见人影、听到声音,是在尹法使带芍药入府的时候?”
被召来的丫鬟小厮们纷纷表示肯定。
唉,好吧。
姜宗孜想了想:“是谁守在尹法使门前的?”
“……”
“……没人守着?”故意气我?
有个小厮低着头诚惶诚恐道:“本来是我和小石,但老爷将我俩支开了……”
姜宗孜悲伤地眺望远方:“所以也没人听见房内的动静。咯?”
悲恸道:“是。”
姜宗孜默了会儿,把视线投向那夜巡院和守门的家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被那双淡淡的桃花眼看红了脸。
姜宗孜不抱希望地问:“那天晚上,府内其他地方,是否发生甚么可疑的事情?”
久久无人应答,姜宗孜正打算放弃。这当头,有个年轻人站了出来,嗫嚅道:“不、不知……当说,不当说。”
姜三少爷沉眸看去:“说。”磨磨唧唧傻啦吧唧的真是。
年轻人回避着姜宗孜的视线:“我、我是守西门的。那天,三更钟敲响前一会儿,有个黑影,很快地,从我头上、掠过去了……”
“三更钟敲响前一会儿……”姜宗孜重复着,露出了沉吟的表情。
姜宗孜没有顾尹管家怎么责备那家丁不早点说出黑影的事,也没有听那家丁涨红了脸的无力辩解,他急急地告辞离去。
姜宗孜决定走一遭万府。倘若在那里没见到万充,就去淡竹林的木屋碰碰运气。如果在淡竹林还是找不到万充……呼,也没关系,万府里总有人晓得万充的去向。
啊姜三少爷没别的意思。万充主查尹法使被杀一案嘛,自己得到了新的线索,理应去同他探讨探讨。
☆、寻夫路
姜宗孜在万府吃了闭门羹。守门人甩着一张臭脸,完全把他当成了死机白咧缠着万充的应届考生,或者被踹了还不死心的痴情种儿。
姜宗孜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好声好气道:“你进去禀告一声,就说……”
守门人从头到尾就是四个字:“公子不在。”压根不正眼看姜宗孜,一副“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的表情。
“万充不在我就进去等他,他还能不回来不成?”
“公子不在。”
姜宗孜怒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小子知不知道!我是谁!”
守门人黑着脸,不言不语。看那表情好像在说:别过来,你傻到我了。
姜宗孜极怒:“我就是姜三少爷!皇上命我和万充共查尹法使被杀一案!我有要事相商,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啊!”姜宗孜简直想把圣旨捅到守卫脸上。
守卫眼光略微波动,一脸“啊那个姘头”的释然。还是硬着口气,但好歹多了几个字:“公子不在,谁也不能进。这是规矩。”
姜宗孜作势撸袖口,他还就不信了!
守卫以为要动手脖子一缩,却见姜宗孜转身就走。
啊咧?
姜宗孜拐了个弯后,轻轻松松蹿上墙头:难得别出心裁想走个正门还打击我的积极性,没良心死万子满定的什么破规矩!
守卫瞅了瞅卷土重来的姜宗孜,不说话。
方才蹿上墙头开拓了视野后的姜宗孜同时也开拓了心胸,和智商:“我不找万充了,我找她师妹,赋香。”
守卫快速地瞟了姜宗孜一眼,目光里有着虚掩的不解。
“怎么?她不是暂住在万府吗?”
“……”他犹豫了一下,又板起脸,“赋香姑娘与公子一同离府,短期内不会回来。”
姜宗孜快速发问:“什么时候?”
“昨……”噤声后,不动声色道,“做什么告诉你?”
姜宗孜狐疑地看着那个故作镇定的守卫,心里明白了大概。
姜三少爷不想去淡竹林了。
他往回走,路过游府。
游府大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已经不在了,在地面留下两个偏白的略微凹陷的印记。两扇正门刷上了朱红色新漆,带着崭新而腐臭的味道,宛若未干的血迹。明显是多了几重守卫。但也阻止不了过路的人指指点点。
仙法教掳掠幼童的的流言,如柳絮般洋洋洒洒。不少见风使陀的小人准备退教,但有更多教徒辟谣,死守信仰。
这可能是个同游朋律冰释前谦的时机。愤愤不平地指责那些惹是生非泼脏水的人,巧言令色地表白相同立场,在对方身心疲惫时趁虚而入,假意温柔假意痴情假意悔恨,涕泗横流没皮没脸地跪求原谅。姜宗孜不是做不出来。
他只是没有心情。
姜宗孜没有在淡竹林的小木屋里见到半个人影。
姜宗孜想到,自己一开始明明是冲着案情去的。既然没见到万充,那去找赵捕头探讨一番,也是好的。
但一进衙门,见到赵捕头后,还是忍不住佯装漫不经心地问起了万充的去向。
“姜三少爷!”赵捕头笑起来,反应跟阿梨如出一辙,“万翰林今儿没给你授课?”
姜宗孜赶紧搪塞着把话题岔开。
赵捕头引姜宗孜进内堂后,唤人上茶。
姜三少爷热泪盈眶,感受到了优待,假客气:“不劳赐茶。”
赵捕头星星眼:这么懂礼数,不愧是万翰林的学生。
说真的今天这身素衣让姜三少爷人模人样不少。
这时,有个捕快上前,在赵捕头耳畔小声说话。赵捕头面色一喜,正待说什么。
姜宗孜卖弄道:“有目击者看见告示了?”
赵捕头欣喜着说:“三少爷稍等片刻,我速将其带来!”说完急忙忙出去了,“准备赏金!”
速将其带来?姜三少爷像小老头儿似的捧着杯盏。是尹法使被杀一案的目击者?!
脚步声远去,四下安静起来。像是一幕戏后的歇场。
姜宗孜随意打量着堂内的布局摆设,心里停顿着一幕空白。
堂前挂着一幅日出东方仙鹤图,色调浓重。飞云壁桌两端各摆一只宽厚的白釉花瓶,瓶中插几朵大红牡丹。
姜宗孜半侧过脸,看向穿堂。明媚阳光照在雅致文气的盆栽上,散发出夺目的青葱绿意。
姜三少爷的心里停顿着一幕空白的失落。
姜宗孜记得当时自己说——我不找万充了,我找她师妹,赋香。
那守卫何以目露不解?他在不解什么?
从守卫后来的答话中,得见赋香的确暂住万府。那么守卫会不会是在困惑姜宗孜为何知道赋香?拜托都姘头了晓得些对方的人际交往情况奇怪嘛!区区守卫凭什么怀疑他姜三少爷不知道?看不起谁啊!
姜三少爷傲气地抿一口茶。
所以,果然,问题是出在身份吧。
赋香,不是万充的师妹吧。
赵捕头将目击者带入内堂时,姜宗孜着实愣了一下。这人……他在不久前见过。
“这位是姜三少爷吧?小的给姜三少爷请安了。”此人略微发福,衣锦佩玉,满脸堆笑。姜宗孜上回见他,大概是二月初。挤兑万充失败,从淡竹林返回途中,姜宗孜去华茶居坐了一会儿。
当时。这人的声音就让姜宗孜感觉到很是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小的名叫贾端,在左摄街开了一家小酒馆,总是在每晚更定时分打烊。清明那天,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几个醉鬼,拿着门闩正要关门的时候,看见了尹法使的轿子。”贾端这边说着,主簿那头奋笔疾书地记录,那手速,姜宗孜感觉自己见了世面。
赵捕头问:“朝哪儿走?”
“是回尹府的方向。”左摄街连接南合街与宣南街,离尹府很近。
“嗯。”
“风吹起轿帘的时候,”贾端神秘兮兮道,“我看见了一个貌美的红衣女子。”
……这是来骗赏银的吧?
赵捕头耐着性子问:“你还看见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貌美的红衣女子!”
“哦,其他呢?”
贾端的声音尖了起来:“红衣女子!额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赵捕头很是歉意地看了姜宗孜一眼,抚了抚额头,简单粗暴地说:“轰出去。”
“……”
临近晌午,姜宗孜饥肠辘辘。
他努力保持着优雅,问赵捕头万充回信里写了什么。赵捕头开心地说:“贴出寻找目击者的告示,这就是万翰林的妙计!”
这还妙计……姜宗孜对梁国衙门的办案能力表示失望。
“除了这种,”拿已知情报来糊弄糊弄骗赏银的,“还有别的目击者来衙门吗?”
“除了这种,”拿已知情报来糊弄糊弄骗赏银的,“没有了。”
“……”姜宗孜接着问,“那魏府的事……”
“万翰林说……静观其变!”
姜宗孜舒了口气,然后一脸认真:“委实妙计!”
“嗯!”
接着,姜宗孜又随意地,同仵作捕快主簿聊了几句,便匆匆告辞离开。
他饿。
☆、出卷子
姜宗孜享受着过目不忘的人生,终于遇到了一个过不去的坎。
他到底在哪里见过贾端啊啊啊!
姜宗孜饥肠辘辘地抓狂着,在回府的路上走。一个没忍住,弯进了南合街。再一个没忍住,拐进了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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