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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 第46节(1/3)

作品:《花近江国

    小亭郁闭上秀丽的双眼,一个字也不想听。

    但屈方宁那魔鬼般的言语,还在不停地传进耳来。

    “……小将军,你父亲曾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你。他说,他给你准备的精兵、驻地,你全都不需要理会。他不要你皱着眉头去带兵打仗,只愿你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

    “小将军,我撒谎骗了你,十分对你不起。你曾许诺,我对你做过甚么,你都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这一次,我就不奢求你原谅了。”

    小亭郁本来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煞白。

    当日深夜,从关押俘虏的营地里,传来一阵恶毒之极的咒骂。屈方宁这个名字,在他的咒声中,永堕畜牲之道,死了千千万万次。

    屈林听得暗暗皱眉,派人来向屈方宁请示,问是否要让那瘸子闭嘴。

    屈方宁摇了摇头,喃喃道:“让他骂罢!从今以后,再也没什么屈方宁了。”

    这一战之后,千叶守军溃散,红云军终得以在离水旁扎根。屈林志得意满,设下酒宴,歌舞相庆。

    谁也没想到,他刚刚俘获的小亭郁,在这场夜宴后,便失去了踪影。关于此事众说纷纭,据通晓前尘后事的大巫神说,是被一名伊克昭盟的圣女所救。屈林闻讯暴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由他去了。

    第105章 终章四 归年

    从离水折返时,关押御剑的马车,也已被送到和市之前。黄惟松拨出二百余人,命先将人犯送往汴京,缉拿里通外国之巨奸。

    带兵的是一位姓何的都侯,官阶七品,算来还不如当年他手下一个百人队长。

    屈方宁捡点了自己的物事,带着苏音、阿木尔、若苏厄……跟在队伍之中,缓缓向南行去。

    一过莫离关,苏音便负了个小小行囊,来向他告别。

    屈方宁诧道:“杨大哥,你不回汴京么?”

    苏音道:“不回啦!我带着我老娘,一同回太湖老家去。”

    屈方宁自知人各有志,不好再出言相劝。只是二人在北国共患难多年,一旦分别,却也十分难舍。

    只见苏音犹疑了一下,向他道:“苏兄弟,我有一事瞒你已久。当年乌兰朵公主身死,只那侍女一人佐证。你见柳狐起了疑心,让我……”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向屈方宁脸上看去。

    屈方宁嗯了一声,道:“我让你将她灭口,永绝后患。你没下手么?”

    苏音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怪异神色,应道:“是。我饶了她……一命。”

    屈方宁奇道:“却是为何?”继而一笑,道:“罢了,现在也不要紧了。”

    苏音微一颔首,将他肩上灰土拍去,嘱道:“兄弟,你心计过人,又极善隐忍,照理杨大哥不必替你担忧。只是你去国多年,南朝人心险恶,未必如你所望。前路茫茫,你自己多保重。”

    屈方宁听他语出诚挚,正色道:“我理会得。”二人伸手拥抱,洒泪而别。

    御剑的身份一开始无人知晓,后来不知何人漏了口风,慢慢散播开来。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士卒,便结伴来牢笼前观望。有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抑不住心中愤恨,常隔得远远的向他唾吐。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无论何人经过牢笼,都忍不住出言辱骂几句,向他头脸吐上一口浓痰。臭鞋破袜,霉绿馒头,也一股脑向他身上投掷。

    屈方宁见了,气往上冲,忍不住禀道:“御剑天荒好歹是一世枭雄,怎能辱于走卒之手?”

    他既无官职,也无军衔,一句话三回五转,好不容易才传到都侯大人耳里。

    这位大人甚么也没说,过了好几天,才让他领回一幅黑布,将囚车严严实实罩住了。

    长长的队伍,押送着这架黑幔低垂的马车,一路南下,走过沁水、河阳……终于来到早春三月的南国大地上。

    这日晨起,屈方宁独自策马徐行。放眼风物,只见烟雨如酥,莺飞草长,一对鸳鸯睡在柳岸细沙之上,碧波在春堤上轻轻拍打,温柔如情人的眼眸。

    他心中激荡,纵马靠近囚车,轻声道:“大哥,你看,咱们回江南了!”

    等了许久,车中始终无声无息。

    惟有车声辚辚,白马萧萧,带着两个人,走入这无限的春光中去。

    ——《花近江国.第一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部结束了,将军和宁宁的故事永不结束。谢谢大家。我们南国见。

    第106章 番外:[马小蛇x丁若望]皮夹

    *本文内容为2014年3月26日“2048”游戏活动催生,与正文无关

    *本文时代背景设定为现代,有前置事件

    *献给@盟参已患神烦绝症 萌神gn,你值得全世界的爱与he。

    ——“我想学校已经关门了,不是吗?”

    学校果真已经关门了。

    二人一前一后跨在机车座上,四条长腿稳住重心,看上去很拉风的,……望着紧锁的大门发呆。

    丁若望忽然说:“我和门卫关系不太好。”

    马小蛇补充道:“我家也很远。”瞥了一眼油箱指针,“车子也没油了。”

    丁若望深吸了一口气,企图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一点:“只能去开房了。”

    马小蛇沉默了一下,掏出了空空如也的皮夹:“……我没带钱。”

    丁若望也叹气道:“我也……咦?”

    瘪瘪的皮夹里赫然塞着一张如x的会员卡。

    如x的店员笑眯眯地交还了卡片:“您好,您的手机尾号6060预订的标间已经付款成功,祝您入住愉快。”

    丁若望满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订的?”

    开机车的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电梯里弥漫着低气压,旁边还有一对学生情侣,男生紧紧牵着女生的手。

    丁若望试图解释:“不是我订的……”

    马小蛇打断:“我先洗澡。”

    丁若望拧开电视,换台。

    透明浴室的玻璃板上搭着机车皮衣、牛仔裤和袜子。水声、白雾,里面结实赤裸的身躯隐约可见。

    丁若望丢开遥控器,决心掏出皮夹一探究竟。

    马小蛇擦着头发出来,白浴巾搭在一边肩上,牛仔裤没系皮带,腹肌上水珠滑落。

    丁若望立刻把皮夹塞到屁股下,对他点头:“洗完了,好快。”

    马小蛇把毛巾扔在床头柜上:“你不洗?”

    丁若望干笑:“洗啊。”

    他挪了几步,遮遮掩掩,把皮夹踢进了床底。

    马小蛇捡起来打开,皮夹夹层里放着三个带润滑剂的避孕套。

    他若有所思。

    丁若望洗完澡出来,房间已经熄灯,只有电视的屏幕明暗发光。

    两张床,马小蛇躺在靠门那张,枕着手臂看电视。没盖被子,两条腿搭在一起。

    丁若望去了靠窗的另一张床。窗帘拉开一线,窗外雪花飘舞。

    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下雪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听见起身的动作。他的床向下微微塌陷,背后传来声音:“哦,怪不得那么冷。”

    气氛比在电梯里更尴尬。

    丁若望咳嗽了一声,想说点什么。马小蛇却比他还早开口:“房都开了,不干点什么?”

    他把丁若望压在床上,不由分说吻下去。

    丁若望吃了一惊,却没拒绝。

    他嘴里的薄荷味挺好闻的。

    马小蛇变换角度吻他,舌头伸进来,几乎能触到喉咙。

    丁若望喘着气:“厉害啊你。”

    马小蛇从喉咙里发出低声,牛仔裤里鼓起的东西顶在他身上:“……我还有更厉害的。”

    丁若望认识他十二年,第一次听他自夸。抹了下嘴唇,疑惑不解:“你今天好像变了个人。”

    马小蛇一向慵懒的眼睛暗了暗:“呵呵,是吗。”

    大约是光线的关系,他看上去很痛苦。

    丁若望余光瞟到床头的皮夹和避孕套,忽然有点明白了:“你以为套子是我买的?”

    马小蛇停了动作,俯视他。

    丁若望完全懂了:“你以为我要跟别人开房。”

    马小蛇嘶声说:“你不是约了那姓苏的。”

    丁若望止不住笑,笑到肩膀都抖起来。

    马小蛇愕然,声音几乎都发颤:“……没有?”

    丁若望笑出眼泪,一边摇头一边擦拭眼角:“没有。”

    马小蛇的神情简直让人永生难忘:“我简直想揍自己一拳。”

    丁若望制止了他:“省点力气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怎么样?”

    半小时后,他为自己这句脱口而出的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马小蛇发达的臀部像是不知疲倦的野兽,在他身后撞击不止。

    他的嘴唇和手指却是截然相反的温柔,亲吻抚摸他全身,一寸地方也没放过。

    地上丢着几团纸巾和用过的避孕套。套子打了结,里面足有小半袋精液。

    丁若望呻吟说:“你像是饥渴了一百年。”

    身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马小蛇的气息俯下来,贴着他大汗淋漓的背:“……不止。”

    洗澡时在浴室又做了一次。丁若望两只手紧紧抓着毛巾架,沐浴露擦过的身体有种异样的湿滑。马小蛇在身后缓慢地顶他,让他双脚忍不住踮起,身体几乎离地而起。下体的毛发打上了肥皂,勃起的阴茎被对方在泡沫里搓揉着。

    洗干净身体,吹了头发,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讨论到底是谁送来了房卡和套套。

    然后说到圣诞老人,都忍不住大笑。

    丁若望忽然说:“我想起来了,舞会上学弟曾经借过我的皮夹。”

    马小蛇道:“……那小子不怀好意。”

    丁若望望他一眼,揶揄道:“我发现你对他敌意真的很大。”

    马小蛇自嘲般笑了一下,问:“你信前世么。”

    丁若望困倦道:“不信。”

    马小蛇嘴角一动:“我也不信。”反身抱住他,“睡了。”

    窗外的雪无声飘落。窗帘拉开的一线里,床上两个人正在熟睡。皮夹漏出的夹层中,一张二指宽的纸片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不用谢”。

    end

    第107章 番外:[沈苏]细雨骑驴过剑门

    *本文内容为2014年3月26日“2048”游戏活动催生,与正文无关*本文大概设定为花近江国非战争年代,故而苏小渣可能有天真之嫌*献给技术帝 菜小毛儿 和 早睡早起边关,冷月,微雨。

    沈七公子正在剑门残碑前等人。

    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但姿态神情,却如春日午后走过自家庭院一样闲雅。连关外漫天的风沙,落在他身上也如落花一般。

    直到听到远方的铜铃声,他唇边才露出一丝笑容。但笑容随即变为微讶,同时迎了上去,将毛驴背上斜拉倒挂的苏方宜解了下来:“这又是什么花样?”

    苏方宜人还没有落地,已经忙不迭地开始诉苦:“都怪那姓赵的!嘴上说得漂亮,背地里却派人跟在我身后,鬼鬼祟祟的,好不惹人嫌!连我到杂食铺子买包松子糖,也巴巴地跟在后面。要说这姓赵的,可真不是个东西!这次咱们结伴出门,是为游玩散心,又不是拐了人私奔。早知道要遭他盯梢计较,不如索性把事做成了,也免得枉担了这个虚名。……七哥,你怎地没打伞?”

    沈七笑容转深,眼睛也更明亮了:“七哥等你,忘了。”

    两个人牵了毛驴,一同回到驿道旁的小客栈去。

    小客栈名副其实,小而破,屋顶漏雨,被褥床帐都是一股霉气。沈七的笔墨纸砚放在木板桌上,简直亮如珍宝。宣纸吸了潮气,边角微微卷曲。二人的衣衫皆挂在门前烘干,小炭盆青烟呛人,只得打开门窗,使得斜风细雨乘隙而入,于是木板桌也无处可去,只好搭在床边。床丑得可怜,薄板上铺着一卷破棉絮,凹凸不平,一躺下便吱呀作响。苏方宜在这床上嗳哟连天,与床板不堪重负之哀鸣倒也相映成趣。

    沈七换了青衫布鞋,危坐床沿,凝神挥毫,忽而一笑:“陆放翁当年游历至此,着有‘细雨骑驴过剑门’之句,豪情不减少年。方宜今日也堪当此景,只是细雨湿衣,驴背倒栽,狼狈万状,略嫌不美。”

    苏方宜道:“七哥不要欺我读书少,我知道不是好话。”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趴到他背上,下巴搁在他肩头,看他那一笔好秋水体:“七哥,这是什么字?”

    沈七道:“是个‘驴’字。”说着,将白玉笔端在他脸上戳了戳。

    苏方宜指道:“马我认识,为什么右边底下有个‘皿’?”

    沈七含笑道:“因为字是人造的,人要将驴子放进器皿里,煮了割肉吃。”

    苏方宜大吃一惊,片刻才道:“……七哥也要杀生吃肉的吗?”

    沈七哂道:“七哥在你心里,真是餐风饮露的神仙不成?”

    苏方宜崇拜地点点头:“虽不敢说真仙,却也有一多半儿像了,称一句半仙也不为过。”

    沈七又戳了一下他的脸。

    苏方宜仿佛很乐意似的,发出一个黏糊糊的鼻音。缠手缠脚地磨蹭了一会儿,又伸手去要他的笔:“这张纸反正也坏了,不如借我扒拉几个字。”

    于是挪到桌前,任沈七搂着他的腰,端端正正写下‘苏方宜’三子。

    这仨字与他平日的春蚓秋蛇别有不同,落落大方,卓尔不群。仿佛一位奇丑的村女,偶尔戴了一朵娇艳的鲜花,乍一看还真能唬住人。

    沈七笑道:“自己的名字,总算还写得像样。”

    苏方宜得意道:“是七哥教我的嘛!”一得意就忘形,牵动伤口,又嗳哟一声。

    沈七见他眉角浮着一块淤青,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苏方宜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小伤啦。”

    沈七神色严厉:“他们对你动手了?是殿下授意的?”

    苏方宜立刻道:“是我先挑的头,拳脚无眼,怪不得人。想我堂堂一代武将,连几个瘪……大内混混也打不过,说出去没的辱没门楣。若是让七哥替我兴师问罪,更是万万不行的了,简直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总之大家已经撕破了脸,姓赵的再敢来挑衅,大嘴巴子抽他奶奶的!”说着虚空击了几拳,仿佛姓赵的就在眼前。

    沈七由着他闹了一阵,道:“你跟殿下,倒是天生的不对盘,也不知命里犯了甚么冲。”

    苏方宜道:“我可不乐意理他,都是他小心眼斤斤计较,生怕你跟我好了。”

    沈七看他一眼:“既然问心无愧,坦坦荡荡便是,惧他何来。”

    苏方宜嘿嘿一笑,道:“虽然话是如此,还是有点儿心虚。”

    沈七问:“心虚什么。”

    苏方宜耳朵尖有点红,又把头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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