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总在背黑锅 第20节(2/4)
作品:《妖修总在背黑锅》
灵药也吃了,聚灵阵被摆在炎祈周围,许陌城和碧妍对视一眼,而吃的,已经辟谷的修士不会带什么食物在身边,唯有碧妍是个爱吃些果子蜜饯的,留了一些。炎祈拈了一颗灵果,只觉口中寡淡无味,狼可不是素食动物啊。
然而炎祈表现的不怎么有胃口,两个人就更以为他是故作谈笑风生,实际上是很难过的。
“这么深的伤口,大概会留下痕迹。”碧妍抿着唇,轻声地叹道。她鼓足了勇气,想要告诉炎祈,即便真的是留了伤疤,即便炎祈没有那湛然如仙的容貌了,她仍是心悦于他,把他当作心里唯一的英雄。
缥缈宫惯谈风月,偏偏碧妍是个内敛的性子,能够想到这样欲扬先抑的告白方法已经实属不易。她张了张嘴,竟没有顺利地说完下面真正属于告白的话,脸上火烧一般的红。
炎祈没有接收到姑娘家的羞怯,他咽下灵果溢出的汁水,郑重道:“伤疤是战士的勋章。”
碧妍愣了一下,低声嘟囔道:“哦……我……我随意说的,当不得真,又不是在凡俗界了,修真……也不一定……不会留疤的。”
她到底没说出心里藏着的话。
对着炎祈的时候,只觉得他是锋锐无匹,极刚硬的一把剑,完全不会沾染风月红尘。
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森寒的剑气令许陌城陡然一惊,握剑的手抖了一下,继而坚定下来,把碧妍和炎祈护在身后,而炎祈眼底却亮起了光,他没法子再维持冷淡又平稳的语音,带着磁性的嗓音是无比的温柔,细听还有些委屈,“南泽……”
那是对着喜欢的人的态度,那是看向深爱之人的眼神——碧妍没想过炎祈的回应,但自己没能说出告白的话语,转头就看见人家成双成对秀恩爱,难免心里酸涩。
白衣乌发的剑仙,名动两域的宝剑。
碧妍曾跟在师父身后,偷眼瞧过这位举世无双的剑修,她一直以为,楚南泽的眼里,只会有高远的苍穹,就好像她那柄凝着漫天霜寒的寒霄剑。他的气势太强盛,剑气太迫人。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目耀寒星,肤如冷玉,薄唇紧抿,这容貌也太过阳刚俊朗。
一个男子,那些怎么能算缺点?但楚南泽是炎祈喜欢的人,炎祈喜欢的……不该是最温柔可爱的美人么?
她心里想了千百种的不合适,却不得不承认,炎祈与南泽剑仙处在一个场景的时候,他们之间就仿佛插不下任何人,融洽协调得如画一般。
“南泽,我好疼。”炎祈抬头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楚南泽,分开一年,不过一些人闭个关的时间,居然就好像那么久没见一样。而习惯性掉节操的炎祈眨了眨眼,做不出太生动的表情,干脆继续板着脸,但衰败的气色和那小眼神,无端地生出可怜之感。
他总是忘不了刚上岁寒峰,停下脚步等他的楚南泽,告诉他但凡有事必须直言的楚南泽,让他懂得示弱的楚南泽。那个时候,南泽说的是——“我是你师父”,如今即为道侣,更是最最亲近的,值得坦诚以对的。
楚南泽走过去,给了徒弟一个拥抱。碎裂的不弃剑被他纳入袖中,另一柄差不多样式的佩剑,交到了炎祈手里,“不弃剑。”
才刚刚淬火完毕的不弃剑。
因为炎祈那一嗓子惊呆了的许陌城缓缓地回转头,看见的正是师徒俩相亲相爱的画面。说实话,他受到了很大很大的冲击,以至于说不出话来——你特么逗我,说好的硬汉呢!居然跟师父撒娇!
只是靠一下,牵一下手算什么撒娇,炎祈可是有特殊撒娇技巧的兽人!
秃了好几块毛的白狼蜷缩在楚南泽怀里,炎祈把传承所得的缩身法门用得极为纯熟,狼是小小只的,伤口便显得更为骇人,眼眸湿漉漉的,定定地看着一个人,看得人心都软成一片了。
楚南泽咬死牙关,从喉间逼出一句话来,“谁做的?”
“伤口疼,要师父亲亲才会好。”炎祈是谪仙一样的人物,但小白狼完全没有形象包袱啊,连脸都没有——嗯,脸皮和节操一起被吃掉了。
于是楚南泽真的低头,啾地一下亲在小白狼米分嫩的鼻头上,和哄小孩似的,“不疼了,为师在。”
碧妍:“……”
许陌城:“……”
两个人尴尬恐惧症都要犯了,尤其是许陌城。碧妍以她女性的直觉,第一时间发现了炎祈和楚南泽之间的感情,而对此一无所知的许陌城表示——师徒之间腻歪成这样真的好吗?许知天在是他师父的同时还是他血脉长辈,这样他也没试过和许知天撒娇啊。
小白狼发出了愉悦的小奶音,攀着楚南泽的肩膀上去,爪子按着胸口某处,探着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
楚南泽:“……”不得不说,因为徒弟又耍流氓,他心中的焦躁感一下淡去许多。
炎祈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又不是真的图着楚南泽心痛。楚南泽难过,他心里会好受么?却是这样的表现,最容易让楚南泽放松下来。炎祈独挡一面太久,强势了太久,未免偶尔也希望有人包容着,而愿意给他温暖之类的人很多,他却只愿被楚南泽包容,甚至于纵容。
耍过流氓之后,炎祈的精神头似乎立刻好了起来,虽然身上仍有伤,看上去却比之前好了太多,契在身边,就是兽人受伤时最大的安抚了。挨着的地方有温和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传来,炎祈的毛色都鲜亮了些许。
许陌城简直是目瞪口呆,亲亲这么有用难道他要去和许知天说——打不过炎祈,要师父亲亲才能变强。他打了个冷颤,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目光落在幼小的狼崽身上,爪子上依旧是寒光隐现,哪怕是这样会撒娇的小狼,竟也带着狼王的威慑力,许陌城默默地收回了视线,“南泽剑仙,炎道友是……”
“恢复原形,更有助于伤势愈合。”楚南泽感念于二人相助,出言应答打破了尴尬。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楚南泽自己是信了。
许陌城点点头,松了口气,“无事便好。”
楚南泽笑了一下,之前外露的剑意俱是收敛起来,手指在白狼的皮毛中穿梭,“阿祈无事,我倒是欠你们一个人情。”
“道修之间守望相助,应是本分。”碧妍带着些许怅然,含笑推却。美救英雄以身相许,不过是个故事,何况还不是她一个人救的炎祈。师姐大仇未报,她想那么多风花雪月,少女闺怨,何必呢?
她顿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当日秘境中出现的魔修……碧妍自知本事不够,不求手刃仇人,但若有一日剑仙遇上了,能否告知一声,也好教我心中无憾。”
没有碧妍的话,遇上魔修难道楚南泽就不杀了么?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她其实仍是没有想过挟恩求报。
炎祈看她一眼,“另有要事,未遇上又如何?”
楚南泽同他是心有灵犀的,不等碧妍反应过来,抬手飞出一道剑符,“自己的仇人,自己去杀。”
在处理完碧妍的要求之后,楚南泽拍了拍炎祈,小白狼张嘴吐出一团火焰,汇成更小的火狼绕着楚南泽打转。又是伸手一指,火焰依从楚南泽的意思,飞快地扑到许陌城的灵剑上,眨眼间竟淬炼出剑中杂质,把品阶往上提了几重。
火是极好的灵火,动手的是极好的铸剑师。许陌城握着本命灵剑,不由瞪大了眼睛,南泽剑仙对剑的领悟,竟已到了这般地步吗?
“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楚南泽重复了一遍,而炎祈接了下去,“若有相托,必不推辞。”
方才的举动当然是为了表示感谢,却不代表冷漠的两清。没有这两人的相助,炎祈可能也不会有大事,但楚南泽把炎祈看得那么重,怎么舍得他有任何意外。
无论剑符和淬剑对他们的好处有多大,于楚南泽来讲不过是举手之劳,诚心感激,不是看你让别人得到了多少,而是你愿意为此付出多少。
目送楚南泽带着炎祈离开,许陌城叹了口气,“我终于知道,为何很多人都说南泽剑仙脾气不好,还是愿意交这么一个朋友了。”
碧妍咬着唇不说话。姑娘家失恋了,再理智也会忍不住沮丧的。
“那个剑符……我可否跟在道友身边参悟?”许陌城踟蹰一会,又道:“若遇上魔修,我们一同出手,剑符也好留作底牌。你一个女子……”
他怕自己说出的话有歧义,令人觉得被轻视,于是闭口不言。
碧妍笑起来是很甜的,好似三千碧桃树花姿娇妍,她说:“好啊。”
☆、第九十四口锅
楚南泽气势汹汹地出了一趟门,带回来一个伤重病弱的徒弟,准备狠狠教训一顿拐走师弟的狼崽子的莫宗主顿时萎了——这也揍得下去手的话,估计小师弟就该拎着剑找他谈人生了。
药痴和炎祈的关系不错,除了初入门时流年花那个乌龙,之后炎祈是靠着灵敏的嗅觉,给药痴找到了不少灵药的。再有他看药痴和老祭祀很像,交往时也带出两分亲近,单纯痴迷了灵药和炼丹的药痴又不是傻子,自然投桃报李,此番亦是舍了不少灵丹出去。再有和楚南泽交好的清毓等人,也到岁寒峰上看过。
“你把伤患放到这么冷的地方,不怕伤势加剧?”清毓明知炎祈内火旺盛,还吃了那么多灵丹补得不行,完全不必怕冷,但就是看不惯楚南泽恨不得把炎祈拴在自己裤腰带上的样子。
结成道侣怎么了?总有一天,他和止渊一样会是道侣,可惜他们各自主掌一峰,要像这么住在一起腻歪,却是不能。
楚南泽冷冷地笑着,目光落在明止渊身上,又多看一眼清毓。
清毓顿时不干了,“师弟是还要我给你算一卦?那回他还没入门我就说你有桃花运,说错了么?”
“哦?你说的难道不是……”早生贵子吗?楚南泽没说完话,宜子相什么的果然还是要糊某人一脸!
拆清毓台的是老实人明止渊,他老老实实地表示:“清毓你不是算不出南泽师弟和炎祈师侄的命轨了吗?”
卜卦是清毓的爱好,不单单是为了控制通天眼才学的,他最早会注意到明止渊,便是因为那千年龟壳,嗯,长在明止渊背上呢,于是顺带连人一并关注了,后来就主要关注人,人都是他的了,壳还能拆分开么?
所以说即便喜欢明止渊,被这么揭短,清毓还是不乐意的,“小事可算。”虽然小事算出来,也偶尔会出现偏差。“现在说正事呢,小师弟你这是有了道侣就一时不肯离啊?”
“有师父在,怎么会冷?”炎祈在楚南泽再次出声前说话了,他明明依旧冷若冰雪的样子,却让人觉得他吃多了糖,浑身都泛着甜。当然甜了,南泽与他同塌而眠,还不够么?
岁寒峰上发生过那么多事,想起来也是蜜糖一样的。
闪瞎了眼的清毓默默拽着明止渊走了,他等着瞧,到时候他们结契大会要不要他帮忙看黄道吉日——这会子他又忘记自己说过,不做那街边神棍做的事了。
楚南泽的几个师兄弟都走过一茬,连赵承智的师父陈长老都备了一份礼来看过炎祈,华羽怎么可能不来。
华羽毕竟是孔雀族的主事人,是羽族实际意义上的王,偶尔也是需要负起责任来的。外出理事几日,就得到了炎祈负伤自北域而归的消息,他的心立时沉了下去——回到南域的仅有炎祈一人,无论炎祈是因为什么缘故受的伤,他心中所惦念之事,怕就……
“玄水不是扶摇。”炎祈很明白华羽想问的事,他之前一直没提这点,很多人都以为是此虚宗弄伤了他,事实上此虚宗要对此负责,但他身上沾染的默契,是因为玄水。
不需要华羽开口,他已然知道华羽不愿意相信,心里还存有希望,却仍是丢出了一句话,“他是魔修。”
神兽不可能入魔,这还是华羽说过的话。扶摇转世或是其他情况,都不可能入魔。
华羽张扬的神色透出些许疲惫,他低声喃喃,“怎么会入魔呢?”
一桩桩一件件,不是都对上了吗?那个小九酿酒成泉的池子,正是玄水池啊;小九也喜欢金色,夺目耀眼的,和羽毛是一样的颜色……其他的诡异之处,华羽不自觉地遗忘了。
如果因为这点事情便颓废下去,就不是华羽了,骄傲的,始终应当站在最高处的华羽。他一抬下巴,半眯着那好看的凤眸,“说说吧,本尊倒要瞧瞧,哪个在装神弄鬼!”
若说那个叫玄水的,没有一点误导旁人的意思,华羽是一定不信的。炎祈回来之后两域封印就解除了,之前那么大手笔仅为炎祈一人,华羽怀疑魔修一方也有人知道炎祈是命外之人了。然而所谓的可以扰乱命轨,尚且还是一句虚言,炎祈只是金丹期,怎么就那样兴师动众了?这些都要等炎祈说完之后,再做猜测。
楚南泽听得也是十分认真,炎祈这次伤的只比掉落凡俗界那次好上一丁点儿,还是由于周围灵力充足自动养伤,且有人及时救助的缘故。到底谁能弄得炎祈如此狼狈?和炎祈最为亲密的楚南泽,对炎祈的实力是最为了解的,几个元婴同时出手,炎祈都是能逃掉的。
最伤人的永远是自己人捅的刀子,哪怕炎祈对玄水心里还保有一些警惕,总还是把他当同伴了,临时的搭档也是搭档啊。然后在迎战完此虚宗前来追杀的几个人,精力损耗大半之后,又碰见了鸦杀……
“你和鸦杀动手了?”华羽皱了一下眉,提到鸦杀这个名字时仍有些不舒服。
楚南泽摇摇头,以他对徒弟的了解来看……
“我跑了。”炎祈又不傻,兽人不怯战,但哪个愿意蠢得去送死。知道此时对上鸦杀没多少胜算,又没有必须硬抗的理由,炎祈冲着传送阵就跑,可干脆利落了。
嗯,求鸦杀的懵逼程度。
反正华羽是:“……”
炎祈的逃跑水平和他的战斗技巧是一个层次的,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无比强大的,该逃的时候就不能犹豫。可他到底中了鸦杀的招式,因为有人拦路,玄水笑得温和,好像弄得炎祈浑身鲜血淋漓都是为他好一样。或许在玄水的认知中就是这样没错,重伤之人心志容易恍惚,是最容易入魔的,传承之中残余的魔种和外来侵入的魔气相呼应,可不就成了。
正如炎祈没料到中二病玄水是个真蛇精,会悬浮在半空中冒黑气,一副“吾乃新世界之神”的样子一样,玄水也没料到原初之炎如此神奇,传承魔化所带来的影响早已祛除——兽神可不需要一个不懂敬畏不知天数的信徒啊,而原初之炎,是兽神的意志传承。不过被魔气入体,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影响没有,而且玄水所裹挟的魔气威力强势极了。
“鸦杀与他相识,那么是否是鸦杀的筹谋?”因为自己死情缘,所以报复社会让炎祈一起苦逼地入魔然后死情缘?楚南泽固然觉得这理由挺扯的,但不是一点都不可能啊。
华羽含怒瞪了楚南泽一眼,不要因为道侣回来了,就整个恋爱脑了好吗,话本要少看点!
炎祈否定了楚南泽的猜测,他闭上眼回想了一下,“鸦杀对玄水,似乎有种听命行事的感觉。”
“天弃教的尊主。”华羽突然道。
在情报方面,能敌过羽族的实在少有,华羽动了真格,整顿过手中势力,能获取的消息隐秘更多了,结合当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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