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总在背黑锅 第19节(1/4)
作品:《妖修总在背黑锅》
如果徒弟赢不了……他的徒弟只有他能往死里揍!
平时可劲儿黏糊是一回事,碰上战斗也腻腻歪歪把人护在身后,那算什么事呀。炎祈是要和楚南泽并肩而立的人,把自己放的太低,如何来的心有灵犀的默契?
虎狼相争,很多人都会认为虎为独行之王,而狼需要狼群,但事实上,炎祈没有弱于庚瑶,气势上甚至更过一层。狭路相逢勇者胜,那么庚瑶的溃逃就并不令人意外了,嗯,至少炎祈和楚南泽都这么认为。
曾经被楚南泽甩在身后,如今又被楚南泽的徒弟甩在身后,楼空是有点小郁闷的,但他转念一想,炎祈还是楚南泽的道侣,这个辈分可以另算的……
欧阳奕:“妖孽都和妖孽在一起了。”
楼空:“……是哦。”
那边两夫夫没注意这里的议论,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摆在眼前,当然不是秀恩爱,而是庚瑶。没人去追逃跑的庚瑶,楚南泽的意见是——栖梧峰的人,没有华羽亲言托付,哪个好去动手代为清理门户?
明明是歪理,套在华羽身上,结合他性情一看,没人不相信了。
炎祈清楚地看见,离去前的庚瑶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嘴唇翕动,声音随风散开——“落凤……羽……落凤池……”
哦,声音是听不见的,但是炎小祈多才多艺,他会读唇语啊。
☆、第八十六口锅
“你是说庚瑶已经……死了?”楚南泽有些艰难地问出这句话,他和华羽交好,与华羽的徒弟当然有些来往,庚瑶温婉开朗,又常伴华羽身侧,自然要更让楚南泽感到熟悉。
炎祈用的是传音法术,偏还要挨着楚南泽的耳朵,做出亲亲密密咬耳根的样子,“死不一定,但却一定不算活着。鲜血的味道不对。”
兽人判定一个人的死活,不靠眼睛,不靠气息,而是依靠嗅觉,而庚瑶身上遍是腐朽的气息,连血液都失去了生机在其中流淌。
旁边两个人默默地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终于忍不住出言告辞,“不如先各自休息,明日一早于此处碰面,开始搜寻所需?”
旅店布置的很舒适,楚南泽躺在摇椅上,回忆往日看过的典籍,“凤池原名落凤池,据说有凤死于此。凤凰,华羽,他是不是正在此地?庚瑶和鸦杀,你信哪个?”
“庚瑶。”炎祈没有丝毫犹豫。
旁观者清,入局者迷。入魔的庚瑶固然可疑,但是——“鸦杀对我们有杀意。”
因为杀意一闪即逝,所以对杀气敏/感的炎祈,才能比楚南泽更先发觉有人在附近。而且如果说尚算亲近的人需要用眼用心去辨认,理智容易被情感影响,那么炎祈压根不看那些,他就凭直觉了。当然,直觉仅供参考作用。
没有经历华羽经历的那些事,自然不会踩入那些局,只要看出庚瑶的入魔有古怪,那么很多事情就会产生疑点,鸦杀说的话,实在令人不敢信。黑袍沾上赤玉米分,仔细看去才能瞧出端倪,而那样的极品赤玉,是华羽最爱用的。
昨夜月色清浅,波面泛银,一闪而过的红光,似乎亦是赤玉米分造成的。活久了的人,总是有些自己的特殊小技巧,不然华羽吃了没事干砸自己喜欢的东西泄愤?
身无生机,依旧言笑晏晏,行动自若,除了鬼修,便仅有……
在凡俗界混了几个月,又看了不少各色志怪小说,两个人的脑洞迅速开到了正确的地方,炎祈垂眼,听见楚南泽说了三个字,“牵丝戏。”
牵丝戏,又叫傀儡戏,庚瑶便是**纵的傀儡,神魂被侵蚀,怎么能算还活着?最后留下的只言片语,却是执念深烙在身体之中,最后的一次爆发。亲手插了华羽一刀,袖刀被断作两截,庚瑶残余的意识触动,却什么也没做,只等到这一回,为她的师父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
对,力所能及,也是竭尽心力。
如果华羽真的困于凤池,那么鸦杀此刻定然不曾远去,要去一探究竟,必须有人吸引鸦杀的注意力,一人下到深水处去找寻。但炎祈和楚南泽总是形影不离,少了哪个都容易引起警惕,鸦杀让庚瑶出现在他们面前,未尝没有引走二人的意思在。
“南泽,你觉得,如果说……行不行?”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就能分开行动了,至于怎么编借口,炎祈一如既往的心污。然而楚南泽居然同意了!
只是第二日一早,他们就觉得昨晚的主意实在是犯傻。话本里写在不可言说的一夜过去之后,有人下不来床,但是一个金丹一个元婴,元婴还不是之前那个重伤的元婴了,谁下不了床?谁啊?
楚南泽:“→_→”
炎祈委委屈屈:“……是我腿软。”
兽人的尊严啊!算了,比不上媳妇儿重要<( ̄︶ ̄)/~
然后他们干脆利落地把昨晚找出那样羞耻借口还没能成行的黑历史抛之脑后了,其实和华羽的古怪脾气一样,楚南泽的脾气性格,也是很不好说的啊,所以要什么借口,反正去和楼空还有欧阳奕碰面的只有炎祈。
隔壁房间哪怕有结界隔开,关着门也还感受得到森寒剑气,楼空瞥了一眼炎祈,没说话就准备走了。欧阳奕也瞥一眼炎祈,正看见锁骨上方一个牙印,再联想一下关在屋子里的楚南泽,他头一回主动和炎祈搭话,“我敬你是条汉子。”
居然有人脑洞搭上了线,即便欧阳奕想到的不是腿软下不了床,但是肯定猜到了床头打架。
楚南泽找机会潜入凤池,他是变异冰灵根,御水也勉勉强强,至少比受压制的火灵根方便。炎祈的任务是吸引人注意,他就想着,他们算是到凤池撞运气寻宝的,若真有宝物出世,才真叫上天都配合呢。
迎面遇上此虚宗的方万里,炎祈觉得就是没有宝物,上天也算照顾他了,兽神在上,有人送上门来求打脸了。
方万里显得大度又爽快,径自表示此虚宗是地头蛇,对北域的情况更熟悉,可以帮忙指路,他知晓一个地方据说有灵宝出世,欲要约人同去,而报酬的话,他希望炎祈能共享一部分秘境传承里的风系法术之类的。羽族无论属性,对御风都极有把握,何况是能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鹏鸟。
条件开的比较高,但这样更符合人性,没有一点好处,如何来的化干戈为玉帛。然而方万里以为炎祈单纯木楞,却不知自己早已被他真单蠢的师弟买了个彻底。
方万里对景恒表面上是很不错,正是因为关系不错,对小人而言,关系辣么好不卖你卖谁?
开完价是可以继续谈,砍砍价的,毕竟方万里手里握着的是真正凤眠之地的线索,只找到根凤凰羽毛,那都能卖出天价。楼空对一切和凤凰有关的东西都很感兴趣,炎祈没有真傻到随手丢出神兽传承,但是约定了找到法宝五五分成,这才是正常的结伴方式。
“凤池是寒水池,四周冰雪覆盖,但在前几日,西方隐现火光。凤属火,多少有些过于巧合。”方万里不在乎事后资源分配,因为他一开始想要的,便是炎祈的命,而另外两个,算他们倒霉吧。
等杀了炎祈,他只要把景恒的死栽在南域头上,便可以杀人偿命轻轻揭过此章,到时景恒是走火入魔还是为火属修士所害,不过一张嘴的事,死无对证。
但也不仅仅是为了杀炎祈,方万里做事喜欢一箭双雕。他说的话真假参半,有宝是真的,火光是真的,但和凤凰无关,那里有的是一团灵火,桀骜不驯未曾认主的灵火。风火双灵根的方万里希望得到那团火,以他的本事做不到,折返回宗找许长老也不是个好办法,那么便拿人祭火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灵火衰弱之时正是出手时机。
以“冰见火”祭冰见火,真是妙极妙极!
灵火之间互有感应,然而冰见火封于万年寒冰之中,是极特殊的一种灵火,哪怕火灵根的修士也要凑到近前才能发现。方万里令人在冰见火周围布下了困阵,只等炎祈靠近,立刻攻击寒冰外壳,被释放出来的冰见火定然凶性大发,携带地心火的炎祈会成为首选的目标。
收服灵火有两法,一是如楚南泽收服地心火的亲自压服,二则是血祭……以血污火,可暂缓凶性。
方万里心里暗叹,楚南泽把地心火交给炎祈是最错的一个决定,灵火相斥,不可共存,炎祈资质气运再好,也无法同时控制两朵灵火,若地心火同时暴走,炎祈的下场可想而知。
“到了。”方万里回首一笑,没有丝毫松懈,那一日劫云留下的阴影,依旧笼罩在他心头不曾散去。
欧阳奕突然瞳孔紧缩,一块灵杉木棋盘浮现在眼前,光洁的云子被夹在指间,啪地一声落下,“是困阵!”
连落九子,他暗恼自己以为光天化日方万里不敢用计,竟真的跟过来了,凤凰的消息对楼空太重要,他一时失了谨慎。
九子连珠破阵,方万里却笑了,“不错,是困阵,你看看困的是什么?”
冰见火在同一时间突破了冰壳,又失了阵法阻却,直扑炎祈而去。方万里在后面推了一把,炎祈离被破的阵眼更近了一些,然后又是一座困阵凭空而起。冰蓝的热焰猛地蔓延开,若非注意力主意集中在炎祈身上,阵法拦不住它。
“欧阳兄破了第一个阵放出冰见火,幸亏我补救及时,你们还要再破一次阵,害死我们么?”方万里冷笑一声,伪装?他还装什么,收服冰见火之后,他自然是要灭口的。
无论破阵与否都不可取,方万里早早做了准备,冰见火被放出来,找上的肯定不会是始作俑者方万里,而是被牵连过来的楼空和欧阳奕。若是不破阵,炎祈……怕是会葬身火海,而且即便要破阵,哪有那么容易,他们还需防着方万里偷袭。
人不可入阵,音却可以。楼空当机立断,盘腿而坐,拨动了琴弦,能够给炎祈一点点帮助都是好的。欧阳奕不曾反对过楼空的任何决定,这回也一样,他沉默地落子,耗尽心神地应对围攻而上的此虚宗弟子。
以玄真四杰的心性和骄傲,不会容许他临阵脱逃。
炎祈整个儿被烈焰遮掩着,似乎被层层围困包裹,他不愧是被呼作“冰见火”的人物,站在一片如冰如幻的冷色火海中,不急不缓地踱步,越发清俊出尘。他靠近了困阵最中央的位置,那里有一块半人高的巨大冰石,一道微小的裂隙清晰可见,冰见火全部是由此涌出的,他感受到那热意,比遇见地心火那回更危险的炽热。
地心火最多千年,且长久被镇压,而面前的冰见火几乎是蕴养了万年,且排位更在地心火之前。
这样的危机面前,冰铸的人也终于有了表情。
炎祈勾唇一笑,伸出了手。
☆、第八十七口锅
灵火皆有灵性,更莫说冰见火这样十大灵火之一了,它怒火正炽,结果还有人上赶着挑衅,不烧他烧谁?
本来还能看见脸的炎祈这回真的是被裹得密不透风了,方万里真是高兴极了,要说哪怕炎祈真的熬过了冰见火,他也只有开心的,毕竟……两败俱伤是一个很好的结局,能手刃给自己带来屈辱的人,再合意不过了。
冰蓝的火焰不仅烧灼着炎祈的皮肉,还企图钻进他的经脉之中。升腾的火焰阻拦了所有人的视线,只有炎祈知道,他其实连头发都还没打个卷儿呢,周身一层薄薄的原初之炎庇佑着他,且不断吸收着冰见火的灵力。经脉那里是炎祈自己放冰见火涌入的,他的脸上突兀地涌起红潮,一时又苍白无比,庞大的火灵力随着冰见火一起蜂拥而入,连经受过天雷淬炼的经脉都有些胀痛。琴音袅袅,很快抚平了这种痛苦。
炎祈极为渴求灵力,克制魔元太废功夫,把他自身的灵力都磨去七八分,他进阶又快,丹田被扩充得极大,经脉也从小溪变作江河,然而吸收灵力却得慢慢来。因着这次灵力暴走似的增加,他不但没有被撑破,反而借机又突破了一个小境界——金丹后期。再来几次奇遇,他回宗就成了元婴期也不奇怪。
最近的事情太多,风险太多,得到的自然也多。楚南泽的修为一样和打了激素一样往上窜,离宗时还是新晋元婴,如今却一举在境界上压过多数老牌修士。要知道,修为越高,突破起来就越难。
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冰见火的“好意”,炎祈舒适地喟叹一声,引着冰见火往识海去,小火狼热情地接受了新来的小伙伴,抢走了它一团子火……
外面看来冰见火造成的火海抖动一下,似乎受了点创伤,方万里一边感叹炎祈居然真敢触怒灵火,一边庆幸自己下手下得早,他不能让炎祈成长起来。也不再去想亲手杀死炎祈了,方万里劈手攻向为炎祈做辅助的楼空,楼空坚持许久,咳出血来,琴音到底顿住了。
困阵里的情势又有了新变化。炎祈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漫天火焰亦是消失无踪,而他的手里拈着一朵花,冰蓝的闪动着的火花。于是拈花而笑,似仙似幻。
那是冰见火的本体!方万里眼睛赤红,恨不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炎祈手指一分,把冰见火一分为二,落入两颗洁白的玉石一样的东西里,扑闪两下彻底不见了。
“你收了冰见火!怎么可能!”方万里忘记了他应该为自己的算计找个借口,他把对炎祈的怨憎全部发泄了出来,比较奇怪的事,他竟然还没入魔。
在以往,仅有个心魔执念是不至于入魔的,可前段时间不是冒出那么多魔修来,方万里这样的居然没入魔,一点都不科学啊!
炎祈回身,淡淡地开口,“你想杀我。”
太过平静的语气像是嘲讽一般。方万里想到自己两次机缘都为炎祈夺取,最可恨是这人占了便宜还一张冷淡脸,他彻底失了理智。或者说,他纵容了自己的侥幸心理以及恶念——与灵火相争,怎么可能不受重伤呢?炎祈那回在擂台上,不就是强弩之末时还要装的留有余地,他要拼一把。
方万里的想法和回答对炎祈而言没有任何影响,他就是准备杀人,给提个醒罢了……
以前炎祈要杀方万里,需要出那么一点底牌,现在却只需要一剑,如同方才声势浩大的冰见火一样的一剑。霜刃洁净不染血痕,叫嚣的弱者已经在火光中湮灭成灰,大概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炎祈的对手不再是方万里这一辈人,而是打了小的来老的所指的那群老的。
欧阳奕怅然异常,最终收了棋盘,等着炎祈跨越残余的火线走过来。楼空的目光落在炎祈紧握的手心里,好奇地问:“这就是冰见火?”
摊开的手掌里是两枚小巧玲珑的骨雕,结了一层薄冰,上面绕着不仔细看就会忽略过去的银蓝色纹路,画着的是一匹狼,还有神秘的图腾。冰见火的威力他们都看见了,能够承载住冰见火的材料,定然也珍贵无比。
炎祈主动揭露了答案。
他熟练地给骨雕穿洞,又割下一缕长发,不见他怎么摆弄,已经编出了两个剑穗,封印了冰见火的骨雕恰到好处地嵌在丝绦之中,“以炎狼狼牙为底,可以蕴养火焰。”
说白了,那是他的乳牙嘛,早说好了要给南泽当定情礼物的,结果拖到此刻……定然是因为等着冰见火上门呢。旁人说他像是冰见火,那他把自己送到南泽身边,时刻携带。
突然觉得对面两个人不是南泽有点小忧伤,明明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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