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流杯客_第1章(1/2)
作品:《树下流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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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树下流杯客
作者:多四
容顾啊容顾,你之于我是囚牢,我之于你是毒/药。
秦容顾后悔了。
白发白眉的老道人问他如果他能活一百岁,可愿意分给周涵芝。他当然愿意,若他真的还有七十九年好
活,就分给涵芝四十九年。他比涵芝多活一年,这样可以给涵芝风光大葬。
如果涵芝不喜欢他了,“我就放他走,等到他死了再偷偷把他埋到我身边。”他喃喃自语。
文案废,简单概括狗血文替身梗,第三人称he 。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涵芝,秦容顾 ┃ 配角: ┃ 其它:1v1
☆、01
? 周涵芝是礼部周尚书长子,周尚书宠的紧。他生母早死,一直是嫡母养育,嫡母无子息,待他极好。
直到十一岁,周涵芝一直是周尚书的宝贝乖儿子。丰瑞十五年冬雪初降,周尚书第二子出世,满月日吃完晚饭阮姨娘把涵芝的小弟弟抱过来给他看。
周涵芝小心翼翼抱着弟弟,银朱锦缎下幼弟肌肤柔嫩,眉毛淡淡,身上带着奶香味。他温柔的蹭蹭弟弟的脸,阮姨娘看着他慈爱的笑了。周涵芝突然脑后一疼晕了过去。
他是被冷水泼醒的,寒冬腊月,刺骨的寒意透过棉絮。父亲坐在堂上,一脸怒容。周尚书把手里的茶盏愤愤往地上一摔,脸色铁青。溅起的碎瓷片划到周涵芝的脸,鲜血顺着眼角流下来。
“孽子!你说说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我居然养出你这个六亲不认的狗东西!”
“儿子不知。”周涵芝惊恐抬头,“父…父亲缘何如此愤怒?”他瑟瑟发抖,一半是外面的寒意一半是心里的寒意。
“呵呵,你还来问我了?”周尚书手里拿着鞭子,“你把自己的亲弟弟扔到水塘里,不是丧心病狂是什么?涵芝,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啊!”他老泪纵横,鞭子一颤一颤。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周涵芝面色惨白跪着后退,几个家丁挡住他的退路,“父亲不是我!”他喊得声音嘶哑。
“老爷!老爷!芝儿如何你不清楚吗?”王夫人从小园外跑过来,泪被风吹干皴红了脸颊。
“家丑不可外扬,打……”周尚书捂住脸,“三十鞭,打完扔到后院吧,我权当雪天地滑淹死了两个儿子。”他把鞭子扔到地上,颓然走了出去。
王夫人在门外挣扎,她看见周尚书走出门直接跪到了地上。
“老爷,你不信芝儿也不信我的为人了吗?”
“夫人,你有了身孕,还是好好休息吧……这样的孽子,不要也罢。”
周涵芝的衣服被鞭子打裂,血和水混在一起。他满头冷汗在地上胡乱爬着,想甩掉打在身上的鞭子。一身冷汗,他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周涵芝还没弄明白事情的经过。但他知道,自己以后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得父亲的欢心了。
真冷啊,又冷又疼。周涵芝从梦中惊醒,一摸眼角皆是冰凉的泪水。薄衾不暖炭不热,他无奈笑了笑坐起来。窗外下了雪,折着月光十分明亮。他的桃树孤零零站在雪地里,枯枝覆雪。
桃树是他拿着生母留下的玉佩求福伯买的,当时福伯问他:“少爷想买什么树?”
“买一棵可以开花结果子的树就好了。”周涵芝回忆着推开屋门,他搓搓手。桃树已经长了五六年,春天花开的很好,一阵春风一地浅红。
院外有人走动,这府里僻静荒凉的角落,怕是小厮都懒得来。周涵芝准备进屋子温一壶水暖暖身子,小院的门忽然响了。夜里敲门声很清脆,不疾不徐,可以想见来者是个儒雅人。
周涵芝有点好奇,他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精致的灯笼和摇晃的烛火。他犹豫了几下还是打开门,左右是尚书府,半夜不至于有盗匪。
门外站着一个紫衣金冠的公子,舒朗俊逸,白净的手提着灯笼。紫衣的公子看见他怔了一下,随即笑着作了一揖,“是在下冒昧了,久闻尚书府里骨红垂枝梅花好,今日酒宴完了闲逛竟忘了路,还敢向公子问一问路。”
“不妨事。”周涵芝低下头,“这边偏僻,沿着这条路直走,见到第一个桥上桥,然后穿梅林南行,不足一刻可至花厅。”
“多谢,小公子独居在此?可否有幸一闻名讳。”
“我只是个下人,贱名不好听。”
“在下秦容顾。”映着烛火秦容顾眉目温润。
“秦公子快走吧,雪滑千万小心。”周涵芝有点冷,他微微颤抖着。
“后会有期。”秦容顾走了。
是太子啊,周涵芝关上门。“哪还能再见。”他摇摇头夹了几块炭到火盆里。自己这一辈子,只有盼望着科举了。独居在这个地方,十天半月不出现除了福伯也没人问。毕竟,在别人眼里,自己是杀人凶手,避之不及。当年到底是谁陷害他早已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是一个被忘到角落里的人。申辩有何用,不过是越描越黑惹人生厌。
第二日福伯一大早来敲门,他的神情有点奇怪。
“福伯,什么事?”周涵芝边洗脸边问,福伯把面巾递给他。
“少爷,今有新衣服。”
“福伯,说了多少遍不要叫少爷,有新衣服皱着脸干什么?”他擦干手拿过福伯手里的衣服,料子细腻。周涵芝有点疑惑,这种料子他可是好久没碰过了。
“嗯…嗯…嘶――这个……少爷,昨太子来府上了。”
“嗯。”
“他是不是见着您了?”
“啊。”周涵芝点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个……太子跟老爷说,他想讨个府里的人,就是您。”
周涵芝顿了一下,“老爷说什么?”他感觉自己又在发抖了,他希望福伯说父亲拒绝了。但是手里的衣服又提醒着他,周尚书一定是答应了。讨一个人,呵呵,自己就是这府里的物件,可以随便送人的。
“老爷答应了,您收拾收拾一会小老儿送您过去。”
“福伯莫开玩笑,太子要我做什么?我文不成武不就,不过是家里的废人。”
“您可千万别轻贱自己,小老儿知道那件事是您委屈,可是这阮姨奶奶总不能自己把孩子扔了。”
“嗯,福伯你出去,容我收拾收拾。”
“那我先出去。”福伯说着叹口气走了,顺便关好了门。
周涵芝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自己算什么?送给太子又算什么?后会有期原来是这样的有期法。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桃树,今年怕是看不到它开花了,还得请福伯多照顾照顾莫要伐掉。于这个家,他早不应该有过多幻想,可是对太子呢,又该想什么?周涵芝可是知道自己不是给太子办公事去的,自己什么本事自己知道,太子可不能看人面像就知道人有多大本事。
他摸了摸铜盆里微凉的水胡乱洗了洗脸。
福伯等在院门口,周涵芝打开门,他穿了一件银纹水蓝底的长衫,不甚熟练但总算也把衣上的佩饰戴好了,白玉冠束发,目如点漆。
他只拎了一个小包袱,“走吧。”
?
☆、02
? 周涵芝在屋子里看书,屋子里很暖和,小厮浮烟恭恭敬敬立在一边。他其实看不下去书,指节僵硬眼睛酸涩。
“公子喝水吗?”
“不用。”周涵芝收了书站起来,“我想出去转转。”
“天晚了,小的怕路滑。不如公子干点别的,弹琴画画想干什么小的都能给您找来。”
“那就不麻烦你了。”周涵芝拨弄了几下瓶子里的腊梅,“你先去歇着吧。”
“那小的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吩咐。”浮烟刚走一步忽然一拍脑门好像忘了什么大事,“您看我这猪脑子!小的给您温上壶水再走。”
“嗯。”周涵芝温和一笑。
浮烟加了炭火把冒着热气的水倒茶壶里,“公子别喝凉水,小的这就走了。”
屋里只有自己,周涵芝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秦容顾总算是给自己留了面子,所有事情只让浮烟一个人来办。他把窗户推开一个小缝,雪花飘进来迅速化了。周涵芝从棋篓里拿了一枚黑子,小榻上的的棋局胜负已定,只不过黑子迟迟没落下最后一步。棋子拿在手里温润,带着自己的体温。
“有约不来夜过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秦容顾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太子。”周涵芝转身,没什么动作。
“猜猜我为什么让你来。”秦容顾抱着胳膊一脸戏谑。
“猜不中。”周涵芝看着秦容顾。
秦容顾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你长得真像一个人,昨天夜里开门吓到我了呢。”
周涵芝皱眉,他扭头错开。秦容顾收了手也不恼。“我知道你是谁,周涵芝对不对?”他绕到周涵芝身后低头在周涵芝耳边说:“涵芝,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来我这里做什么的。你的生母是洗脚婢,你是洗脚婢的儿子。你生母连通房丫头都算不上却生了周尚书的长子,你是不是也有这个本事?”
“太子可以试试。”周涵芝居然笑了笑,反正在秦容顾眼里自己只是一个玩物,伺候不好主人以后怎么过下去。不如笑脸以待,省得大家都难看。
“哦?不过周涵芝,你应该生气,这样我才更有兴趣。昨天晚上你站在门口,我就想撕了你的衣服。”秦容顾摸上周涵芝的脸,他的眼角处有一小块疤。
“你滚开!”周涵芝心里冷笑,他一把推开秦容顾后退几步。
“你这样真没意思。”秦容顾抱住他,“磕到桌角了?疼不疼,嗯?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涵芝。”
周涵芝垂下手,疼不疼?疼又怎么样呢?不疼又如何?
“疼。”他淡淡说了声,脸埋在秦容顾肩膀上,鼻尖尽是秦容顾身上清淡的香气。
秦容顾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周涵芝啊――”他像是无奈,又语气亲昵,“看起来你是准备好了。浮烟都告诉你了?”
“嗯。”
“涵芝,叫我容顾。”秦容顾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棋子,他吹灭了蜡烛,周涵芝一惊。想到是一回事,经历又是一回事。周涵芝偷偷往门口挪,秦容顾一把抓住他。白玉腰带缠上他的手,周涵芝张嘴就咬。秦容顾掐着他的下巴,他下巴一酸松了口。秦容顾他扔到床上,他撕开周涵芝的衣服。
“我给足你面子,涵芝。你自己说准备好了的,别再闹,省的我叫人来。”
周涵芝哪还有心思听秦容顾说了什么,又踢又咬就是想推开秦容顾。秦容顾掐住他的脖子,他摸到周涵芝的背,背上有几道鞭子留下的疤痕。
“别咬了,这个疤多久了?”
温热的指尖划过让周涵芝战栗了一下,他松开口咳了几声,“六年了。”
秦容顾停了一下,周涵芝赶紧往一边滚。不过显然秦容顾不想放过他,周涵芝羞耻的闭上眼,嘴里满满血腥气,该是咬破了太子殿下。秦容顾狠狠吻上他,舔尽他嘴里血腥气。
周涵芝咬住秦容顾的舌尖推拒着,秦容顾的手顺着他的锁骨向下。
“嗯――”周涵芝轻轻呻/吟了一声,眼泪抑制不住流出来。
“不舒服吗?我还没干什么呢。”秦容顾恶意捏着周涵芝,周涵芝咬紧牙不泄露一丝声音。
“呵呵,看你撑多久。”秦容顾在他耳边说,黑暗里声音低沉如惑人的鬼魅。“周涵芝,你得记住今天。”
一枚棋子掉到地上跳了几下。
(和谐大法好,以后补)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其实应该很长的(←_← 胡说)
☆、03
? 周涵芝趴在床上,秦容顾帮他背上的疤痕上药。
“昨天晚上是我过分了。”秦容顾语气认真。
“所以呢?”周涵芝冷笑,“所以难得温柔一会儿是吗?”
秦容顾擦擦手躺到他一边,“难道你不舒服?昨天是谁求我?”
周涵芝不说话,他看着秦容顾的侧脸。
“他是谁?”
“嗯?”秦容顾睁眼,对上他的目光。
“我长得像谁?秦容顾,你是恨他还是喜欢他。”
“他?他早被我母后打死了。我当然是喜欢他的。”秦容顾目光迷离,“好久之前的事了,不过一直记在心里。”
周涵芝的困意涌来,他勉强睁开眼。“秦容顾,你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当然。”秦容顾摸着他眼角的小疤,“明日天暖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当然好…”周涵芝迷迷糊糊答应着。
“涵芝,你笑一笑我就答应。”
“嗯。”周涵芝睡了过去。
来太子府已有小半月,秦容顾不常在府中。白日周涵芝做什么都很清静――太子府连个侍妾都没有,周涵芝曾问秦容顾,他笑着说怕周涵芝吃醋,虽然周涵芝一点也不信。
秦容顾总是这样,打人一棒给个蜜糖。
秦容顾待周涵芝好时好极,他亲自去为周涵芝买糖葫芦――就算周涵芝说了无数次自己不爱吃,他握着周涵芝的手写“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他在周涵芝耳后低语亲吻他的耳尖,他把周涵芝抱在怀里笑着讲宫闱秘辛……
周涵芝有时忍不住恨秦容顾,秦容顾折辱自己、强迫自己,不吝用最恶毒的话嘲讽自己。秦容顾隔着自己看到的是别人,他的温柔给的是那个人,恶劣暴虐给的是他。他被圈囿在这个府邸里,他想好的以后都碎成渣滓。秦容顾不放手,他没有自由。他的抱负、他想好的佳人在侧儿女融融都碎在秦容顾手里。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陷进去,真是贱骨头。从屈辱变成顺从,这一点点冒名顶替的甜蜜滋味是砒/霜,他却以此止渴毒入肠。周涵芝在梦里叹了口气。
第二日秦容顾特意带着周涵芝拜访了弘文馆学士。弘文馆有学生数十名,皆选皇族贵戚及京官子弟,师事学士受经史书法。秦容顾心细之处便在于此,他拿捏周涵芝拿捏的恰到好处。周涵芝被他圈在府邸中几乎没出去过,他就给周涵芝这个机会,这样周涵芝当然会记得秦容顾的好。详正学士校理图书正好忙不过来,弘文馆学士顺着秦容顾的意思给了周涵芝一个机会帮忙。
周涵芝第一日去弘文馆,秦容顾特意送他过来。秦容顾趁周涵芝不注意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周涵芝吓了一跳。秦容顾摸着嘴唇笑他。
“已经晚了,没有人。”
周涵芝心思一动,他拍拍秦容顾,秦容顾疑惑的看着他。他把冰凉的手放到秦容顾脖子上。
“唉――手这么凉,你什么时候能暖热?”
周涵芝收回手,“我的心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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