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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舞记_第12章(1/2)

作品:《圆舞记

    快四十了还不交女朋友!人家蒋家的孙辈比你们三个争气多了!”

    二儿媳捂嘴笑:“您这可骂错人了,少u就是小谦带来的。”

    季奶奶年纪大了,脑子转得慢,愣了半晌都没回过神儿,还是季泊谦的爷爷先反应过来,示意小自己十岁,腿脚利索的夫人再去准备一个红包。

    终于闹明白了的季奶奶差点激动到热泪盈眶,亲自回房找了个镶满红宝的古董金项圈要送给蒋少u。

    蒋少u立刻推辞,季泊谦代她接了下来:“谢谢爷爷奶奶。”

    蒋少u偷偷瞟了眼虽然非常值钱、却根本戴不出去的金项圈,在心中默默流泪――没有黄钻的话,比起这个,厚厚的一沓钞票其实更好。

    季泊谦怎么会看不穿她的想法,轻咳了一声,主动向奶奶讨要:“我怎么记得您有颗钻石,说我们三个谁先讨到媳妇就给谁。”

    季奶奶笑笑:“胸针的款式太旧,我找人改成钻石项链再送。”

    季爷爷更关心婚期,对蒋少u说:“你爷爷奶奶不在了,不然我们要亲自去提亲的。那么叫季泊谦的爸妈先去你家,再请你爸妈过来吃顿饭,我们家好多年没办过喜事了,你们俩的婚礼怎么热闹怎么来。”

    季泊谦赶紧打断:“婚礼还不急,我们准备先订婚。”

    季奶奶顿时不高兴了:“都知根知底地还订什么婚,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想等到四十再结婚吗?”

    季泊谦的二婶笑着搀起婆婆:“菜都上齐了,咱们家好不容易来了客人,都这个点了,哪有让人家站着挨饿的道理!”

    因为是客人,季奶奶让蒋少u坐在自己身边,蒋少u懂得礼数,执意不肯。正巧终于讲完了公务电话的季夫人走过来,季奶奶便要大儿媳挨着自己坐。

    看到季夫人,蒋少u自然要先问好。当初她犹豫着不肯来季家,也是与季夫人的态度有关,季泊谦再难得,她也不能失去矜持和尊严。

    许是心情好,季夫人难得和善地冲蒋少u笑了笑,嘘寒问暖了几句后,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婆婆的身边。

    季奶奶怪儿媳:“这么大的好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季夫人笑道:“我故意留到爸的寿宴上说,还不是为了给二老惊喜吗!我本来想亲自告诉您,谁知道秘书打了电话过来,被他们抢先了!”

    季奶奶拍了拍大儿媳的手:“你太辛苦了,小谦那么争气,你还拼什么命,呆在家里享福好了!我特地让人做了几道你喜欢的菜,多吃点,好好补补。”

    季奶奶看向大儿媳的眼神令蒋少u不由地生出了困惑――季夫人在婆家的地位虽高,但得婆婆如此看重,也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不止如此,即使家大业大、权财兼备的季家二老再盼望孙子结婚,待自己这样热络,亦不同寻常。

    ☆、第37章

    既是过寿,热闹团聚最最重要,按照往年的惯例,众人是要留到第二日的。但用过下午茶,蒋少u便立刻起身告辞――毕竟才刚刚开始恋爱,在男朋友的爷爷家留宿,总归不像样。

    季泊谦的爷爷奶奶不肯放她走,听到她推说父母不准在外过夜,立即命大儿子打电话给蒋卫海。

    蒋少u自然没能走成,季奶奶笑道:“又不是外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季泊谦小时候也常到你家住!”

    蒋家老宅地方大,爷爷奶奶又爱热闹,小时候他们堂兄妹带好朋友留宿是常事,但在她的印象里,季泊谦的爷爷奶奶严肃得连笑容都少见,因此就连和季泊谦情同兄弟的蒋绍征也极少到季家作客。

    趁阿姨整理客房的间隙,蒋少u套上羽绒服到季家的后院转了转。

    季家的后院有十几棵百年以上的果树,皆是由别处移栽而来。两棵相连的柿子树叶子落尽,婆娑的枝干上缀满了橙红的柿子,皑皑的白雪点缀其上,煞是好看。

    见蒋少u不住地抬头看,季泊谦伸手拉下最低的一枝,摘了两个放到蒋少u的手中。

    树上的柿子冻了太久,和冰一样冷,蒋少u缩了缩手,踮起脚尖,把柿子放到季泊谦羽绒服后的帽子中。

    “再多摘几个!”

    季泊谦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却又接连摘了几个下来。

    待把最后一个柿子放入季泊谦的帽子中,蒋少u心满意足地数了数:“待会儿放到暖气片上烤一烤再吃。”

    “冻柿子味道最好。”

    蒋少u的手早已适应了寒冷,拿出一只咬了一口,凉凉的甜腻好似雪糕。

    “我吃到的第一个柿子也是你摘的呢。”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离家出走的那次,相视一笑后蒋少u问:“你那时候一定觉得我很烦吧?”

    季泊谦“嗯”了一声:“你现在也一样烦啊。”

    蒋少u白了他一眼,指着最高的那一根树枝:“我要最大的那个!”

    季泊谦笑她报复心重,脱下藏满柿子的羽绒服塞到她的手中,身手敏捷地爬到树上,将最大的那只果子摘下来后,轻轻松松地跳了下来。

    他重重地落到地上,雪溅得蒋少u满头都是,她疑心他是故意的,自然不乐意。

    季泊谦一手拎着羽绒服,一手牵起她:“这儿冷死了,走吧!”

    季家的人很周到,把副楼顶层最大的那间套房留给了蒋少u,屋内的暖气烘得热,只需穿单衣单裤,知道临时留宿的她没有带衣物,又备了两套尺码合适的睡衣整整齐齐地叠在床上。

    晚饭之后,蒋少u从隔壁书房找了本还算有趣的书,拣了件白底蓝格子的棉制睡衣换上,躺到床上正想读书入眠,季泊谦便拎了篮橘子推门而入。

    “为什么不敲门!”蒋少u皱眉。

    季泊谦不搭茬,把竹篮放到梳妆台上:“刚刚摘的,我奶奶让我送来给你吃。”

    屋内铺着厚厚的地毯,蒋少u光着脚跳下床,将带着风雪气息的橘子一枚一枚放到暖气片上,不出一小会儿,便满室都是橘子香。

    “替我谢谢你奶奶。我之前只见过她两次,总觉得她很严厉,季泊川也说过她凶的,没想到是位这么好的老太太。”

    “以前是很严厉。大概人老了,都会变和善。”

    季泊谦随手拿了枚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皮去白筋,蒋少u正想接过来,就见他掰了一瓣,放入自己口中。

    “这间屋子大,你一个人睡害不害怕?用不用我住过来陪你。”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用。”

    季泊谦笑容浅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勉强她。

    蒋少u撅了撅嘴,转身拿橘子,手还没伸到竹篮里,竟被季泊谦拦腰拥住,她回头要他放开手,却被他低头吻住。

    他把口中的半片橘子渡到她口中,笑着问:“甜不甜?”

    蒋少u犹豫着咽下,气结不已地骂他恶心,话只说了一半,他又掰了一瓣堵住了她的嘴巴。

    没等她咽下,他再次吻了过来,强行用舌头把橘子卷了回去,认真地嚼了几下:“咦,这一瓣更甜。”

    蒋少u不甘心被他占便宜,哼了一声,回到床上。

    季泊谦看了眼零落在床边的拖鞋,漫不经心地问:“你妈妈没告诉过你拖鞋一定要头朝外地摆好吗?”

    蒋少u摇了摇头。

    季泊谦走过去将鞋子摆正:“下次记得要放好,不然的话……”

    “不然什么?”

    “还是不告诉你了。”

    蒋少u更加疑惑:“不然什么!”

    “不然……”季泊谦用手比划了一下,“那种东西会顺着鞋子爬到你床上去。”

    “季泊谦!!!”蒋少u胆子最小,睡觉的时候总是要留盏灯。

    “是你非要我说。”他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你听。”

    外头有咯吱咯吱的声响,是脚步踩在雪上发出的。

    “谁在后院?”蒋少u想下床去看。

    季泊谦拉住她,一脸不解:“奇怪,后院的门一直是天一黑就上锁的,不该有人啊。”

    “为什么要上锁。”

    “我爷爷买这块地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听说这儿的风水位置虽然都好,但后院的井里有个……算了,说了你又要怪我。如果不是主楼唯一的一间空房不带卫生间,我是不会让我奶奶把你安排到这儿的。不过你放心住,后院有很多桃树……”

    “你是故意的!”

    季泊谦的表情无辜,他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推开窗子问:“郑伯,您怎么在后院?这个时间不上锁吗?”

    郑伯声音洪亮:“前院的路都是冰,我来拿铲子开路。”

    季泊谦好心安慰:“别怕,不是那个什么,是看门的老头,我走了,你好好睡。我住主楼二楼楼梯右边的那间房,离你有点远,叫也听不见,有事打电话吧。”

    蒋少u知道季泊谦的用意,她一边恨自己担小没用,一边骂他恬不知耻,强忍着恐惧,任由他得意地离开。

    待季泊谦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她忽而感到有阵冷风吹来,抬头一看,他竟没有随手关上打开的窗子、拉好窗帘。

    蒋少u迟疑地看着窗外树枝的黑影,听着呼啸的风声,想去关窗却又不敢。只好拨打季泊谦的号码请他回来关窗。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季泊谦都没有接,蒋少u越想越气,可惜怒气压不过胆怯,愤懑了片刻,到底还是披上衣服,穿上拖鞋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第38章

    电话虽然打不通,季泊谦的门却不敲自开,瞥见蒋少u脸上的怒意,他满是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

    “明知故问!”生怕被人听到动静,关上房门,蒋少u才说。

    人骗来了,季泊谦便不再伪装,一脸笑意地询问:“喝两杯再睡?”

    看到单人沙发前的木桌上摆着的那对酒杯,蒋少u想起数日前的遭遇,撇了撇嘴:“当我傻么!”

    她三步两步地跳到床上,踢掉拖鞋:“我今晚在这儿睡,你睡地板。”

    季泊谦不置可否,收起酒杯,煮水泡茶。

    泡好一壶铁观音,他倒了一杯给蒋少u:“尝尝看。”

    蒋少u低头啜了一口,望着窗外的雪景遗憾地叹道:“乌龙茶配酸枣糕最好,可惜没有。”

    季泊谦嗤笑一声:“倒是能弄到,但这个点吃东西消化不好。”

    蒋少u不理他,盖上唯一的毛毯半躺着玩手机。

    季泊谦坐到单人沙发上,喝着茶看睡前读物。

    盯着手机屏幕久了眼睛自然要发酸,蒋少u昏昏欲睡间,季泊谦关上唯一亮着的台灯、卧到了她的身边。

    这个房间是季泊谦少时住的,为了腾出地方放书柜书桌和沙发茶几,只摆了一张窄小的旧式木质床,虽然敦厚,但到底有了三十多年的历史,猛然间多了个人,难免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暗夜里唯一的声音令人浮想联翩,季泊谦的手抚上蒋少u柔软的小腹,见她没有反对,正要移动,腿上就挨了一脚。

    蒋少u最恨睡觉被人吵,声音沙哑地勒令他下床。

    “这好像是我的床……”

    她困到不行,懒得再争,扯过唯一的毛毯,退了一步:“你睡旁边,不准乱动。”

    季泊谦借口没有被子,拥着她不肯放,蒋少u倦得睁不开眼睛,只有随他去了。

    蒋少u醒得早,却因为被季泊谦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她推了几次他才半睁开眼:“再睡会儿。”

    “快七点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我奶奶每天五点半起,晨练后挨个叫人起床,这会儿应该快来了。”

    在蒋少u惊恐的眼神中,他懒洋洋地说:“就算我奶奶不来,你也走不了,一家子都在,厨房的阿姨在楼下准备早饭呢。除了我,我们家的人都习惯早起。”

    “那我怎么办?”蒋少u拽住他的衣服拼命摇。

    季泊谦眼中带笑地侧过脸,蒋少u草草地亲了他一下,没等他说话,就响起了敲门声。

    “起床陪你爷爷吃早饭。”是季奶奶的声音。

    季奶奶敲了两下,便直接拧门锁,幸而门锁着。

    “怎么还锁起门了!就数你最懒。知道你醒着呢!再不开门,我让老赵过来送钥匙!”

    蒋少u脸上的惊恐让季泊谦倍感好笑,他指了指窗帘,示意她躲过去。

    蒋少u蹑手蹑脚地快速移了过去,藏进了厚重的窗帘后面。

    季泊谦把她的鞋子和外套分别塞好,应了声“就来”,不紧不慢地去开门。

    “挺大的人了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以后怎么教儿子!”

    “昨天我这儿钻进了只耗子,吱吱地闹到半夜……我快天亮了才睡着。”

    季奶奶白了孙子一眼:“继续编!少u那边你去叫吧,七点准时开饭。”

    季泊谦点了点头,待奶奶走后,才关上门。

    他没急着叫蒋少u,打开衣柜自顾自地换衣服。

    片刻之后,蒋少u才试探地掀开一条缝,见门关着才松了口气,轻轻地走了出来。

    瞧见季泊谦的神色,她顿感委屈:“我现在怎么办?你家的人都在楼下,我怎么出去才能不被发现!”

    季泊谦一笑就露出了整齐的白牙:“刚刚就算被我奶奶撞见也没什么,我们是要结婚的……老太太比你现代多了,巴不得早点抱重孙呢……”

    “你胡说什么!”

    “顺着窗户爬下去,这是二楼,下面是草坪,摔不坏的。”

    “你就会捉弄我!”

    “昨晚是你自己过来的……”季泊谦走入洗手间,挤好牙膏再次侧过脸,“你表现得好一点我说不定还能想出别的办法。”

    蒋少u使劲捶了他两下,气结不已:“我下次再也不信你的话!”

    季泊谦洗漱好,独自去蒋少u的房间替她拿来衣服鞋子,待她穿戴好,又带着她从另一个楼梯绕到后院,由后院走回主楼客厅。

    直到进了客厅,蒋少u才松了口气。

    季泊川见她面色不佳,凑过来悄声问:“你也没睡醒吧?所以我讨厌回来住。”

    蒋少u敷衍地笑笑,把季泊谦夹给自己的酸枣糕推到一边,另拿了一只。

    早饭后,季泊谦的爷爷奶奶遣走了众人,只留下季泊谦一家,说有事相商,蒋少u本想跟着季泊川的车走,却被季泊谦强行留下。

    季泊谦以为是要商讨订婚事宜,和父母跟着爷爷奶奶进了书房,让蒋少u等在花厅喝茶赏雪景。

    等了一盏茶的光景,花园里远远跑来了一个穿鹅黄羽绒服的小孩子,她尚在奇怪季家老宅怎么会有小孩子,竟看到了明鹤和明夫人。

    虽然工人一早便铲光了地上的雪,但仍旧残留着小块的冰,明鹤怕小孩子摔到,一把抱起他,在蒋少u讶异的目光中与明夫人并肩走近花厅。

    没等他们走到门前,季家的阿姨便提前打开了花厅的玻璃门。

    一进门,明鹤便放下了麦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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