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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_第144章(1/2)

作品:《阿sir,嘘,不许动

    几件新衣裳,或者送些新鲜的水果,不管他自己有多忙,也必定是亲自过来。”

    “所以没道理是解忧回来了,他本人却没到。”老人说着皱了皱眉:“难道是病了?或者是他那腿,又走不动了?”

    时年难过地垂下头去。

    老人家如此通透,不可能没想到那个最坏的可能。只是老人家不肯说,只拣着比较简单的生病来问。

    时年小心地屏住呼吸:“他……走了。”

    “嗯?”老人愣住,呆呆看了时年半晌。

    时年生怕老人会晕倒了,小心地半起身来。可是老人却只是愣愣看了她半晌,便垂下头去了,沉默地盯着地面。

    时年蹲下,小心地问:“您老……没事吧?”

    老人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都已习惯了。从惜安去当那个国际会议的翻译起,我等来的就一个一个都是坏消息。惜安有了孩子,惜安没办法结婚,惜安病了……然后,就是那个人死了,惜安也死了。如今……又轮到了他。”

    老人疲惫地抬眼:“好了,终于都等全了。我这把老骨头就也不用继续再等了……”

    老人干枯的眼里终于浮起一片水意,抬眼望住时年:“你的模样有些像惜安小时候。那时候的惜安还是快乐的……呦呦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时年也是微微一怔。仿佛忽然之间有一点明白,为何当年只是隔着窗子见到她微笑的模样,就会让先生那般念念不忘。

    所以她的笑,在他眼里,与这世上其他的女子都是不同的。

    他从出生到长大,也许在记忆里一共也没见过母亲几次那样微笑的模样吧?

    .

    时年委婉地表达了想要将老人接到m国去一起生活的希望。时年劝说老人,哪怕就是为了解忧,也希望能有机会好好照顾老人。

    老人家却疲倦地摇头:“那个国家,我去做什么?我好好的女儿,在那个国家被冤枉,然后死在了那里。还有解忧她爸,去了之后也死了……够了,够了,那个地方我是永远都不会去的。”

    时年不便强求,也只能洒泪而别。

    走出古镇,回头,看见那老人拄着拐杖,黑衣的身影孤单的站在白色的水雾里,时年含泪按下解忧,叫解忧给老人磕头。

    她知道,以老人的健康状况,也许这次见面是最后一面。

    .

    又坐上了继续南下的飞机。

    解忧摆弄着地图问:“外婆是在地图上面的这个地方,可是妈咪却带解忧朝地图下面去了。妈咪这次又是带解忧去哪里呢?”

    时年微笑:“去香港,好不好?”

    .

    香港。

    时年立在“回响集团”总部办公楼下。

    这栋大楼她当然认得,多年前就曾查询过新闻图片。只不过那时候这栋大楼的名字还叫“汤森集团”,集团主席是沈宛。

    她迟疑地走进去,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问:“我想知道,这家公司与皇甫华章先生是否有关联?

    ”

    前台小姐迷茫地点头,却盯着时年的脸看了许久,然后又踮脚看向柜台外面的解忧,忽地愣了一下,然后客气地请时年等一下,她低声不知给谁打电.话。

    很快,电梯里便走出一个公司高层模样的男子,走到时年和解忧面前恭敬地鞠躬:“久候大驾,请跟我来吧。”

    时年急忙一把扯住那男子:“先生,你怎么认得我的?”

    男子深吸口气,将自己的名牌拿过来给时年看上面的公司logo。

    是一个女子的侧脸。沉静垂眸,静美如莲。

    那男子轻叹一声:“公司上下没人不认得这张面容。”

    .

    时年跟随那高层男子到了大楼顶层办公室,那男子将时年引到一个库房的门口。门上有面容扫描系统,那男子向时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轻声说:“这扇大门除了那个亲手创建这里的人之外,这么久以来还从来都没有人走进去过。”

    时年深吸口气,走到门前。将自己的面孔对准了扫描镜头……

    一串流光闪过,大门叮地一声打开。

    时年请那人代为照顾解忧,深吸口气,抬步走进。

    这扇大门的设计,像极了当年锁住他的那扇大门。只是不知,终于推开这扇大门走进去,是否还能看见坐在蔷薇花架的那个人……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469.469时间会治愈所有的错(2更)

    走进库房,里面别有洞天,一切都装修成了当年那座宅院的模样。

    还是那架蔷薇,还是那堵白墙,还是……那扇窗。

    而左右两边的墙上,则贴满了她的照片。

    都是他曾经拍摄的那些,她撞见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或是偏首微笑,浅金色的朝阳从发顶罩过来,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在她脸旁拢上了柔柔的光圈旎。

    或是她端着书籍边走边看,垂着头,发丝从一边脸颊滑落,有几丝就扫在书页上。

    而同样是看书的照片,也有细微不同的好几幅。有的是她屏息凝神,面色微有严肃,颊边的婴儿肥都嘟嘟地垂了下来。她便明白,那张照片里的她正在看的书,一定是课本。这样边走边看书,八成又是要有测验,于是她便是连上学的路上都要临时抱佛脚鞅。

    而那些边看边露出朦胧微笑的,则一定是小说,还是那种言情小说。最初由港台那边流传过来,十万字左右一本,她看得极快,一早上坐车加上走这一段路几乎就能翻完。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沉浸在自己阅读的世界里,享受着自己的快乐或是紧张,却从来没有留意到,身外的世界有人在隔着窗棂凝视着她,捕捉着她的一颦一笑。

    这些照片有些是她见过的,彼时他曾经拿给她看过;可是这里还有一些是她没见过的。

    而拍摄的视角和地点也有了转换,不再只是那座房子、隔着那扇窗。竟然也有她在校园里的模样。

    中学的日程紧,能出现在草场上相对自由的时间,一般也就是周三下午的体活。那些照片正是她体活的情景。她看见她自己坐在单杠上,45°角望天的模样,明晃晃的一个多思少女、心事翩跹的模样。

    还有糗的,比方说倒掉在单杠上,马尾也跟着逆生长进了土里,手里竟然还能拿着课本在背历史大题……浑然不知校服都出溜了下来,露出了一截小肚皮。看得她是又想笑,又惆怅。

    这些照片拍得都极好,光线、角度、快门、构图都恰到好处。于是那照片里的她不管是何种模样的,总之看起来都是美的、鲜活的、生动的、独特的。

    她便忍不住拉回视角,不去看照片里的自己,只是去想象那个拍摄的人所在的位置,以及拍下这些照片时候的心情。

    而无论季节如何变换,照片里的自己又长大了多少,总有一件事是不变的:那就是她穿在身上的校服。

    深蓝色的西装上衣,黑色的短裙,领子上配红色的丝巾。

    她有时候也喜欢把丝巾解下来绑在马尾上,或者是系在手腕上……

    她深深吸气:她穿校服的模样,她只是在网上跟燕七描述过一回;可是她这般的模样,实则早已千百次落进了皇甫华章的眼底……

    他认识了她那么多年,悄悄守着她那么多年,他对她的熟悉,也许远远多于汤燕卿。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生出想要复制出孩子的心愿。他将对她的记忆,一点一滴全都倾注在了对解忧的爱里,终于以一种不用再跟任何人争夺的方式,恣意地将自己的所有感情,都投注给了解忧;也理所当然地收到了女儿全部的反馈。

    走到那蔷薇花架下,她看见那张石桌上放了一台电脑。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开机。

    皇甫华章的影像,如水一般瞬间滑入眼帘。

    他穿一身白衣,宛若当年花架下的少年,对着她宁静微笑。

    “嗨,你来了?”

    他的声音轻松、阳光,满是温暖。

    时年咬住嘴唇,点头。

    他在屏幕里微笑:“我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看见这里的我。我希望是很久很久以后,我希望你现在的头发都已经皓白如雪。”

    他顿了一下,轻轻垂下眼帘:“当然,我也知道,也许现在只是‘不久之后’……我知道,我也许……留不住你。”

    他顿了片刻,随即又浮起微笑:“不管是哪种,总归你来了,那就够了。”

    “我知道,有许多事你想要问我;而我在那些时候又做不到全都向你坦白。所以我便将答案都留在这里……我自己也怕有一天,也许我来不及亲口告诉你。”

    “先说说我跟汤燕卿之间的事:就算到了此时,我还是要说,我没有输给他;我只是向你认输。”

    “正如你所看见的,这间公司原本是他母亲的,是他母亲不得不售出来帮他父亲度过难关……那个难关是我的设计,这间公司顺利落入了我的手中;不仅如此,我也早已经安排好了向景盛在他身边,已经寻到了他竞选资金来源的无数黑洞……只要我想,汤明羿便永没机会竞选成功;甚至就算当选,我也能将她拉下马来。”

    他的瞳仁里飘过一片黑色的雾:“只要我想,我的小姑娘,我可以做下更多的事――在你眼里被定义为‘坏事’的事。如果我想的话,就算我最终得不到你,我也能彻底毁了汤燕卿,毁了汤家!让他就算得到了

    你,也会付出家人的代价……”

    他说到这里缓缓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眼来:“我曾经那样做过,在为了挽救佛德集团而不顾一切的时候。那时候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战场,我不杀人,人必杀我,所以我杀伐决断,毫不留情……可是在对待汤家的态度上,我最终还是犹豫了。”

    他轻轻闭上眼:“尽管,我那么不想看见你跟他在一起;尽管我都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可是我眼前却不断闪过你的面容。我能想象到,如果我实施了那一切之后,你面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看见你那样落泪的模样,我便忽然觉得已经成形的计划,忽然就变得索然无味。我就算能毁了汤家又怎么样呢,那终究也不等于我就会得回你。”

    “所以事到如今,我应该告诉你:不是我没能力毁了汤家,也不是我最终肯放过汤家,而只是――你救了汤家而已。”

    “所以我将这间公司当做战利品,留下来,留给你和我们的女儿。你救了汤家,你自己也许永远都不会告诉他们,可是我却都明白,所以我要将它留给你。”

    他说完这些,忽然别开头去,不让她看见他的眼睛。

    良久,他才缓缓说:“有时候我自己也在想,你会不会后悔今生会遇见我?因为遇见了我,你接下来才遇见了那么多的事。我也曾经做过那么多你愿意或不愿意的事……所以我想,或许你是有理由后悔遇见我的吧?”

    他转回头来,对上她的眼睛。

    “可是我不后悔。”

    “就算你会恨我,我也不后悔。”

    “我不后悔这辈子与你相遇,不后悔这辈子爱过你,不后悔这辈子曾经为了拥有你而用尽了我所有的办法,也不后悔……最后被你打败。”

    “因为我做不到这辈子与你相遇之后,却要只成为你生命里的过客;因为我做不到,要眼睁睁看着你走向另外一个男人。所以我也心甘情愿,机关算尽之后,自己走上绝路。”

    “因为如果没有了你,这世上的任何一条路对我来说,就同样都是绝路。”

    时年捂住嘴,扑簌簌地落下泪来。却不敢出声,仿佛怕惊动了屏幕后面的那个人。

    明明知道他已不在,却仍旧不忍惊醒。

    他又垂下头去,看着他自己的手指。

    “至于六年前的那件事……我其实很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想起过我?”

    “如果你想起了,那么那件事就自然迎刃而解;如果你从来就没有想起过……那就忘了吧。”

    .

    时年尽管努力克制,走出来的时候还是红肿了眼睛。

    解忧担心地扑上来:“妈咪,里面有什么?”

    时年含笑轻轻摇头:“等你长大了,妈咪会带你来看。”

    她会给解忧看那些照片,她会给解忧讲,爹地是曾经如何地爱过妈咪。而他留在电脑里的那些话,她已经剪切走了。

    他走了,却留下了解忧;那么就让所有的那些不开心的事都随着他一起走吧,她只会将好的留下,讲给解忧听。

    那高层上前鞠躬道:“您放心,每年公司的15%纯利润都会拿出来资助交战地区的孤儿。这个惯例,我们会永远坚持下去。”

    时年点头,拉着解忧的小手走过整个公司大楼,然后轻轻说:“解忧记着,这是你的。等你长大了,要到这里来上班。”

    .

    时年带着解忧离开了香港,回到了家乡。

    祈修齐来接机,目光里总有些深刻的疼痛。

    时年含笑问:“我妈怎么样?”

    祈修齐点头:“师母比我们想象中都更坚强。回到家后虽然坐在老师的椅子上落泪,可是情绪却一直比较稳定。这些天我请了假一直陪着师母。”

    车子开动,祈修齐从镜子里看着时年,又咬紧了嘴唇。

    时年便笑了,“喂,别告诉我你现在还在为我那17个月的失踪而内疚啊。你虽然是中国的警员,可是莫涯村距离咱们这儿大半个中国呢,又在山里,你找不到也正常。”

    祈修齐抿了抿嘴:“……是他太狡猾,在村里连蓝眼睛都伪装成黑眼了,而且说话的口音都没有半点m国腔,当地警方自然找不到拥有那些外貌特征的人。”

    时年怅然转头望向窗外。

    是啊,便如他自己说过的,只要他想,也许就连祈修齐他们也一样拿他没办法。

    面对过去的那些是是非非,想说原谅不容易,想说遗忘也更难。不过幸好还有“时间”这贴良药,所以便一切都交付给时间吧。

    时过经年之后,如果已经能释怀,那便可定义为原谅;如果根本已经记不清,那就索性就让往事随风,该过去的就过去吧。

    就像她劝过向远的,过去再重要,总比不过将来。于是还是随着时间,一路向远吧。

    .

    回到家,上楼的时候她就

    莫名觉得祈修齐有点不对劲。

    祈修齐故意借着抱解忧的机会,落在后头,有点鬼鬼祟祟的。

    等她站到家门前,连重归的唏嘘劲儿还没散去的当,家门竟然已经被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妈,门内也不止妈一个人。

    是一屋子的人,一屋子的故人。

    有爸当年的同事,有把曾经的学生,还有爸过去挽救过的那帮子失足失学的少年。大家都站在门内,含笑望着她,等着她迈回那道门槛,回到那个曾经带着伤痛和绝望逃离而去的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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