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_第3章(2/3)
作品:《军妓》
每天睡在其他女人身边,心里念着的还是清漓。
这场冷战弄的皇廷内外胆战心惊。
已经有不少遭殃的人来求孟清漓去哄哄呼尔赤。
孟清漓很有个性地回答:“你们大王是小孩子?还要人哄?那叫卓琅去就好了。”
弄得众人哭笑不得。
将求情的人都赶走,孟清漓将藏在塌下的羊皮纸打开,用笔勾画着什么。
孟清漓越发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来了。
他最近晚上很难入睡,总被小家伙给踢醒。
脚和脸都有点浮肿。
大夫说他的骨盆比较小,担心不能顺产,还开了很多药膳给他进补。
因为这事,呼尔赤还偷偷趁清漓睡着的时候过来瞧了瞧他。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竟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话说被放回去的那些军妓,因为战争已经告一段落,就都分别回到故里,或者找新的地方落脚了。
偏偏晨衣的相好对她念念不忘,还在旧地留下了信息。
晨衣靠着这个找到了那名副将。
副将从晨衣处了解了许多天朝并不知晓的匈奴的地理环境和风土人情,便写了折子上报宋越。
宋越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
宋越认为,匈奴总是在夏末草肥马壮的时候就来攻打天朝,天朝向来处于被动状态。
如果不扭转这个局势,让匈奴连年攻击,不仅会增加天朝士兵的畏惧心理,也让匈奴气焰过于嚣张。
但塞外的严寒气候,大军在这个季节行进风险太大
故选派了他亲身训练的敢死队追魂,在初春这个匈奴意想不到的季节,来个突袭。
目标并非剿灭匈奴,而是要制造混乱。
于是在孟清漓即将临盆的一个深夜,塞外火光冲天,一片血腥。
再来看孟清漓那边的情况。
那天深夜,孟清漓刚准备入睡。
哨兵的紧急号角便震天地响。
由于是突袭,外面火光冲天。
忽然有人大喊“彤妃遇刺了”。
孟清漓忽然想到,彤妃不就是呼尔赤之前提到的另一个有孕的妃子?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将窗关起来。
但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作用。
突袭的天朝军队早已经将他所在的位置摸得一清二楚。
不久,窗户被踢开,一身黑衣的士兵将尖锐的箭头对准孟清漓的脸。
此时,孟清漓的房门被踢开,呼尔赤双目血红地喊着清漓的名字。
这下便让刺客一愣,立刻将原本对着孟清漓的箭转向了呼尔赤。
显然刺客已经意识到负责刺杀呼尔赤的伙伴已经失败了。
而杀死呼尔赤的价值,显然比杀死孟清漓的价值大。
在火光闪过的瞬间,孟清漓没有来得及思考。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感到胸膛剧痛。
箭头整个没入胸腔。
肺部受伤,让孟清漓的嘴角很快地溢出血来。
呼吸开始困难。
他感到心脏明显地收缩。
孟清漓眼睛已经开始失去焦距。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倒在呼尔赤弯刀下的刺客。
他抓着紧紧抱着他的呼尔赤的手臂。
他模糊看到呼尔赤的嘴一张一合,但却听不到他说什么。
孟清漓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我……肚里的孩……孩子……等我失去意识……你叫大夫……把……把我肚子……小心剖开……把……孩子……拿出来……还能活……”
孟清漓将手伸到垫子下,扯出羊皮纸。
“我以前……学过……地图测绘……可惜……没来得及……画完……”
孟清漓虽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知道估计自己说的话很难被别人听懂,但是他还是撑住了最后一口气。
“不要……打仗……匈奴现在……还不足以……推翻……天朝……休生养息……开互市……天朝……官僚膨胀……可……等他内部……瓦解……”
本想伸手手摸摸呼尔赤的脸。
奈何只说说完刚才说话,便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呼尔赤抓着清漓的手。
失去血色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
冰凉冰凉的。
呼尔赤滚烫的泪水,滴到清漓手上,飞快地失去温度。
最终,孟清漓还是闭上了眼睛。
在呼尔赤怀里。
只是,面容特别安详。
17
孟清漓觉得身子很轻,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死了。
但是他觉得很满足。
不用尝试生产的痛苦,不用再做女人。
虽然没有看到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但他知道,如果孩子能存活,一定会知道,“娘”是爱他(她)的。
呼尔赤一定会照顾好孩子。
这点他很放心。
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耳边忽然传来人声。
“玉相公有气了!”
身边一阵忙乱的声音。
乒乒乓乓地,让孟清漓忽然觉得头痛愈烈,所有的感觉全部回归。
喉咙像着火了似的。
“水……”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向眼前的陌生人要求道。
床畔的丫鬟机灵地递过水杯,将孟清漓扶起。
清凉的水滑过喉管,让孟清漓意识更清醒了点。
身边的装饰明显不是匈奴的皇帐。
倒是像中国古代的民间装饰。
“请问……这儿是哪?”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再是尖尖细细的女儿声。
虽然不算低沉,但明显的是男人的声音。
他意识到什么,心中一紧。
在丫鬟手中水杯的倒影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虽然头发凌乱,面色苍白。
但水中的人媚态万千。
不能说是倾国倾城之貌,却也风骨十足。
苏烟萝果然死了。
孟清漓一阵阵地难受。
他果然还是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但现在他又在哪呢?
对于命运的作弄,他已十分无力。
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一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男人在前呼后拥下走了进来。
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脂粉味。
“玉倌儿,你还真是好样的。是不是被宋将军看上了,脊梁骨就硬挺了?玩了自杀玩失忆?别以为老娘就不敢动你了!”
男人拿着华丽的羽扇指着孟清漓的鼻子劈头盖脸地骂。
孟清漓擦了擦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
叹了口气。
刚脱离军妓的身份,就又落入了相公馆的圈套。
小丫鬟怯怯地挨在孟清漓身后,小声劝解。
“玉相公,您就跟花爷服个软吧。花爷平日最疼你,定舍不得罚你的。”
孟清漓将手中杯子交给小丫鬟。
“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一句话,堵得花爷一肚子火撒不出来。
扔下一句“好好养着,别再难为自己”的话,便红了眼眶,出去了。
孟清漓感到,花爷是真为这个“玉相公”操心的。
可惜玉相公,应该已经死了。
不然自己也没办法占用他的身体。
待闲杂人等都出去了,孟清漓在小丫鬟的服侍下,靠在了软垫上。
他觉得很有必要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18
丫鬟叫红儿,虽然俗气,但却是好记的名字。
孟清漓浑身无力,脖子尤其痛。
拿来铜镜细看,上面竟有一段青紫印记。
这样看来,这玉相公应该是上吊自杀的。
估计是没多久就被发现,给人救了下来。
不过结果还是魂飞天外,才让他有机可乘,占了这个身体。
红儿是个安静的姑娘,话不多,一边给清漓的手脚按摩,一边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水。
估计这“玉相公”,也是个有故事的悲情人物。
过了数日,身子状况已经好转。
撇开门外看守严密不说,现在就是逃出去,孟清漓身无长物,也不知要如何过活。
只能静观其变。
花爷前来与孟清漓一起用了午膳,还带来了丰厚的礼物,说是给“玉相公”赎身的袁大爷送来的。
孟清漓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知道价值连城,却也没有理会。
花爷叹了口气。
拿起桌上的清茶小泯一口。
“这些都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东西,怎么,现在竟全不当回事了?”
孟清漓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没有答话。
异于往日的安静,让花爷觉得水玉(注:其实就是玉相公)浑身上下散发出温润闲恬的自得之气。
把首饰盒拨开,看着水玉脂粉未施的脸。
很久没有看到水玉做如此素雅的打扮。
一头青丝用一枚简单的碧玉簪别起,淡青滚边的白衣。
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其人如玉,温润淡雅”的玉公子。
“明日袁爷就要来把你接走,你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万勿以卵击石了。”
孟清漓皱皱眉头。
“这么说,我以后就要在袁爷府上服侍了?”
不知这袁爷是何方神圣。
对于不知底细的对手,孟清漓觉得有点茫然。
“什么?”
花爷听闻吃了一惊。
“你不记得了?你虽然是被袁爷赎下,但却是要送到将军府中去的。”
孟清漓身子一震。
“花爷所说的将军,可是天朝宋越宋大将军?”
花爷颔首。
对于有过一面之缘的宋越,由于此人实在出色,孟清漓至今未忘。
“虽不知袁爷为何将你送给宋将军,但这官场之上的事,岂是你我能够预料的。此番前去,你定要安分守己,万不可再心心念念那个负心的梁汉庭。你的身份特殊,在豪门宅院,时时留心,处处留意方为上策。”
“梁汉庭?”
孟清漓多日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看孟清漓一脸迷糊的样子,花爷差点把手上的杯子都给打翻了。
“你不记得梁汉庭了?”
孟清漓摇头。
“怪不得我说你这次醒来怎么没继续闹……原来你已经不记得他了。”
花爷站起身。
“罢罢罢,是福不是祸,既然天老爷都让你忘了他,你就好好地过后面的日子。”
拍拍孟清漓的肩膀,花爷便出了门去。
次日,孟清漓被一顶红花翠玉轿接了去,又从侧门,进了将军府邸。
再说说宋越这边。
宋越此次成功制止匈奴入侵,自是居功至伟。
皇帝龙颜大悦,宋越连跳数级,官拜二品。
满朝文武看到这样的青年才俊,各大势力自是想方设法要将宋越拉入自己的阵营当中。
奈何宋越为人耿直,打仗只是为了保家卫国,并无意介入朝廷旷日持久的门阀之争。
拒绝了源源不断的金银财物和美女佳人后,各方势力越发觉得宋越野心不小,大志不在俗物之中。
于是拉拢策略演变为联姻。
宋越心系边疆,哪有时间理会儿女私情。
再说如果娶妻,定是要对她负责。
但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在战争中马革裹尸,实在是不应该拖累他人。
在退了多门婚事之后,各方势力疑惑不已,纷纷派出门人劝说。
一门客在暗示宋越据婚是否是因为有龙阳之好时,宋越本想辩驳,但转念一想,此确是能拒绝婚事,而又不得罪他人的最好借口。
于是便含笑默认。
各方才终于将相亲大战消停了。
为商多年的袁爷,不是朝中势力,但却获得先机,知道了宋越的“嗜好”,便掷下万金,将京城最有名的水玉公子赎下,送去将军府,希望能获得南方三条水路的通行权。
宋越经过思量,觉得这个袁爷不是朝中势力,而且为商诚信厚道,颇有善名。收了水玉也不代表就加入了任何一方门阀,而且以后可以以水玉为挡箭牌,做出独宠水玉的假象,借以拒绝其他人的“送人”行为,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便应了袁爷请托,将水玉迎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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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收了水玉,便命府上的管家老赵给好生安排着。
虽不宠幸,但有好东西都往水玉处送。
将军府极大,宋越公务繁忙,两人在同一屋檐下,竟也未再见过一面。
孟清漓初来咋到,自是以安身立命为根本。
本就不是以色侍人的相公,在提心吊胆一段时间之后,未见宋越有招去侍寝之意,大约也猜到了宋越的心思,便放心下来。
紧张的精神放松之后,空虚与寂寞的感觉便接踵而来。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也不自觉地想到在苏烟萝身体里的那段日子。
很多细节恍如昨日。
院里也有丫鬟和长工也有结婚的。
有时候看到妇人给嗷嗷啼哭的婴儿哺乳,想起那个至今生死未明,无缘见面的孩子,眼眶就酸得不行。
终于明白为何母亲的爱总是那么深沉。
孟清漓是打算寻找机会重返塞外,但他并不打算与呼尔赤相认。
毕竟他现在改变了容貌,又恢复了男儿身,即使心中不舍,但也不会再去寻他。
他只希望能远远地看看呼尔赤,再顺便看看自己的孩儿有没有活下来,就已经足够。
但汴州离塞外又岂止千里,以他目前的情况,实在是难以做到。
只能暂时将计划搁浅。
况且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
过了数月之后,孟清漓心中的郁结稍减。
整日闷在这将军府中,实在无聊,便打算着要往外跑。
可惜老赵管得甚严,虽对孟清漓十分客气,却是绝不让清璃随意外出的。
孟清漓要外出,只能有一个方式,就是经过将军大人的允许。
孟清漓躲宋越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去找宋越。
找了半天,发现了隐蔽的狗洞,可惜实在太小,钻不出去。
不过洞旁边倒是有老树。
这可就难不住孟清璃了,轻易地就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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