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枪,走火!_第27章(2/2)
作品:《下一枪,走火!》
好,上机后很快就睡了过去,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曼谷机场,才被着陆时的颠簸惊醒。
七月的曼谷非常炎热,空气里饱含着水分,呼吸时粘滞极了,我躺在酒店的床上,整晚都头疼窒息,第二天起来更加萎靡不振。
天蒙蒙亮时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泰国人,权念东含笑跟他打了招呼,两人进了隔壁的房间。
燕详站在窗口,皱眉看着窗外停车场上泰国人带来的两辆轿车,说:“这么早……你怎么样?能上路吗?“
大家都赶时间,权念东是,燕详是,我哥也是,我们没什么时间可浪费了。我强打精神点点头:“没问题。”
权念东跟接头人密谈了片刻后带我们上了轿车。灰蒙蒙的天光中,车子在空旷的道路上飞驰,路边泰文的指示牌不时闪过,对照脑海中事先查过的泰国地图,我发现我们正一路向北行进。
车子走了一整天,天擦黑的时候我们到了清迈。
清迈比曼谷凉爽多了,民居简朴大气,行人也少,整个城市都带着一种让人分外舒适的悠闲。
酒店是接头人事先安排好的,饭后我和燕详去街上走了走,看了看正宗的柚木家具。这里游客颇多,很多都是从曼谷过来避暑的,氛围很闲散。
逛到很晚我们才回到酒店,燕详说:“下次有空,一定要再来一次清迈,我喜欢这儿的感觉。”
我们躺在床上很快睡去,不料半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是阿跳,他说:“要上路了。”
不明白为什么要半夜上路,我们只好快速收拾了旅行箱,跟着他们上了白天乘过的车子。
车子一路往东北方向开去,道路还算平整,过路车很少,车速很快。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在车窗外一闪即逝的路牌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名:清莱,离金三角最近的一个泰国城市。
车子没有进清莱府,在半道上拐进了一个岔道,行驶半个小时后停在了在一个偏僻的树林里。
“吃点早点,休息一下吧。”权念东下了车,说:“接我们的人很快就到。”
我们在树林里就地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吃了点面包火腿什么的,天大亮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强劲的引擎声,权念东站在一块岩石上看了看,说:“来了。”
几辆吉普车很快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驶近了以后停了下来,车上跳下来五个粗犷凶悍的男人,与先前跟我们接头的泰国人说了几句,权念东回头对我们说:“把手机什么的通讯器材都交给他们。”
我和燕详对视一眼,顺从地交出了手机,一个男人拿着个探测器走了过来,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轮到燕详的时候警报却响了。燕详从腰上掏出了一把枪,丢在了一旁的袋子里。
接头人拿起枪,抽出弹匣看了看,跟权念东说了句什么,权念东用英语说:“这儿不太平,我们华人都比较防备。”
那人再没说什么,示意我们上吉普车。
我们失去了所有的通讯设备,好在我表里的定位仪没有被发现,临走时郑元龙反复嘱咐过,让我注意它的信号,他在国内会24小时监控我的位置。
上车后我们的眼睛都被蒙上了,黑暗中燕详紧紧拉着我的手,低声说:“别怕。”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走的路非常崎岖,路面凹凸不平,车子颠簸的厉害,我本来就头晕恶心,颠的浑身的骨头都差点散了架。
虽然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但感觉气温一直在下降,空气也越来越凉爽,显然是进入了丛林深处。
眼罩摘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车子在一处简陋的加油站停了下来,几个皮肤黝黑的当地人端上来一些认不出是什么的食物,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泰语。
“吃饭吧。”权念东说:“再往进走就不通车了,吃过饭我们继续上路,大约天黑时能到目的地。”
我不明白都不通车了我们还怎么上路,不会是步行吧。
出乎我意料的,饭后几个泰国人牵来了几头威猛的大象,权念东指了指其中一头,说:“这个吧,这个看起来比较温顺。”
我生平第一次骑上了大象,那感觉奇异极了,比马啊什么的平稳舒服多了,只是速度很慢,比步行也快不到哪里去。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很宽阔的类似农场的地方。
“到了。”权念东下了大象,路过我时停了脚步,看了看我的脸色说:“病了吗?还是晕车?这儿的路不太好走,大象也挺晃的,晚上早点休息吧。”
我低声“嗯”了一声,他看了看燕详,对我说:“进去吧,晚饭应该已经好了,我之前嘱咐他们做了点粥,应该合你的胃口。”
在曼谷和我们接头的那个泰国人全程陪着我们,晚饭也是他安排的,饭后他和权念东寒暄了几句,之后叫一个皮肤黝黑女人带我们去住宿。
住处在一座倚着山坡修建的三层小楼上,砖木结构,简陋之极。
我和燕详被带到顶楼角上的一间屋子,权念东说:“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可以多睡一会,我跟阿将先生约好了,明天下午去他们的工厂看看。”
我这才知道那个接头人就是郑元龙口中的“阿将”。
关上房门后燕详用红外体温计扫了我的额头,皱眉说:“又有点低烧。”
“很累,骨头疼。”我确实疲累至极,和衣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几乎连动都不想动。身下的床似乎不太结实,翻个身就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早点睡,睡醒了再洗澡吧。”燕详说。
我依言脱了衣服躺在被子里,这里很潮湿,被子和床垫都感觉湿漉漉的,很不舒服。翻了个身,我忽然想起了定位仪,抬起手腕看的时候,发现指针闪着淡淡的蓝光,显然这里没有信号。
“糟了。”我坐起身:“定位仪在山谷里没信号了。”
“是吗?”燕详摘下我的表仔细看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片刻,又从窗户里探出头看看,自言自语似的说:“得到高处去才行。”
我困倦到了极限,不等他上床就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他热乎乎的身体钻进了湿冷的被子,我不由自主地翻身抱住了他,身体的酸痛渐渐减轻了不少。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凉意重又袭来,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燕详正站在窗前,借着暗淡的星光往外看
“怎么了?”我爬起身问他,他低声说:“房间背后就是山坡,估计上面就能有信号,我想过去试试。”
我吓了一跳,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庄园里警戒怎么样,搞不好他们都有枪啊什么的。
“太危险了。“我说:”估计我们进山谷以后信号才中断的,他们顺着我们一路行驶的方向,应该大致能猜到我们的位置。”
燕详不置可否,径自打开了行李箱,取出一件墨绿色的t恤和一条黑色长裤,说:“不要紧,我都看过了,这个楼背后没有岗哨,正好又靠着山坡,我爬上去很容易,最多半个钟头就能回来。”
“不要。”我意识到他这是要玩儿真的,立刻着急起来。
“没问题。”他浑不在意地说:“你先睡吧,我都看好了,小事一桩,等我回来。”
我拗不过他,眼看着他换上了衣裤,将我手上的表摘下来戴在自己腕上,又摘下他的换给我:“以后我们换过来戴吧。”
看到他要走,我心里忽然一紧:“万一……万一他们来发现你不在怎么办?”
“告诉他们我们睡了,不让他们进来就完了。”
“要是他们问你呢?”
“傻瓜。”燕详好笑地看着我:“我半个钟头就回来,现在是凌晨四点半,最黑的时候,也是人睡的最死的时候……万一不走运他们来查房,你就假装我们正在亲热,谁好意思进来打断我们。”
“开玩笑,我一个人怎么假装亲热。”
“摇一摇床啊。”燕详坐在床边换鞋,屁股动了动,床咯吱咯吱响了起来,他声音里带着笑意:“这床吱吱扭扭的最好晃了,你再叫 床给他们听,就完全没问题啦。”
“鬼才会叫 床。”我恼怒起来,他笑着说:“谁说你不会。”
“……”
罪恶之国
燕详轻轻一跃上了窗户,身影一晃便失去了踪影,我站在窗前往外看,只见他迅捷轻盈的身影飞快地略过外面的山坡,很快就消失在了密密的树林里。
我心里忐忑,根本不可能再睡着,披上了他白天换下来的衬衫坐在床沿上发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几乎能感觉到手腕上的表滴滴答答走的飞快。
半个钟头不知不觉过去,燕详没有回来,我提心吊胆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不敢频繁地趴在窗口往外看,怕被人发现。
正当我惴惴不安的时候,不走运的事情发生了。
这房子隔音很差,一阵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了过来,听得清清楚楚。
来人敲开了斜对面权念东和阿跳的房间,低低地说着什么。
我心急如焚,他们不是来查房的吧,万一来敲我们的门,那就惨了。
得想点办法才行。我跳起身,跑到浴室将只有冷水的淋浴开到最大,脱了衣服,忍着寒冷站在下面将自己淋了个透湿,刚折腾完,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了。
我稳了稳心神,在腰上裹了条浴巾,出了浴室。
门打开的一瞬,一道强烈的手电光晃在我脸上,我躲开了强光,用手挡在脸前,一时看不清外面人的样貌。
“什么事?”我用英语问外面的不速之客,口气非常不悦。对方用手里的手电上下扫着我,显然注意到了我浑身滴水的样子,还有浴室里淋浴的水声。
“只是例行的检查。”对方操着一口生硬的英语,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接着用手电扫过屋子,问:“燕先生呢?”
“他在洗澡。”我不耐烦地说。
对方看了看床上散乱的被子枕头,又疑惑地看了看浴室的门,迟疑着说:“为什么半夜洗澡?”
“谁规定半夜不能洗澡?”
来人意味深长的眼光肆意扫过我赤 裸的上身,换上了然的语气:“哦,看来你们精神还不错。”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我的本意也是要这样误导他的,但仍有些赧然,脸开始发烧,估计已经很红了。
来人轻佻地笑了笑:“打扰了,请继续,抱歉。”
我佯装羞怒地在他面前重重关上门,虽然刚浇过冷水,背后还是出了一大片冷汗。
看来我演技还不错,我松了口气。
片刻后我关了浴室的水,坐在床沿上擦头发,不经意地又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心不禁一沉――难道他们有疑心?还没有离开?
我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果然听到了几不可查的脚步声,大约就在门外两三米处。
怎么办?
看看表已经快一个钟头了,燕详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一边担心他的安危,一边担心外面的人又来查房,整个思绪仿佛土司炉里的面包片一样,翻来覆去两面被灼烧着,焦虑不堪。
寂静中门外的脚步声再一次走了过来,我彻底没招了,好吧,只有用燕详临走时交代的招数了。
我以前不应该老看些个汽车杂志国家地理的,早知道要这样,我应该跟着二条他们搞搞广播剧什么的。
叫 床这个工作,难度真是不小。
我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搞的木床嘎吱嘎吱作响,不时地轻轻呻吟一声,脑子里拼命想回忆起燕详情动时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但完全没有印象……算了还是不要模仿了。
很快我就面红耳赤起来,这简直……太尴尬了。
外面的人最终没有再敲门,听了一会之后似乎走远了。
我不敢停,继续扭来扭去折磨身下的大床,配合着“嗯嗯……”地叫几声,慢慢地居然轻车熟路起来,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可笑的念头――我果然是会叫 床的啊……真灏
几分钟后外面寂静的夜忽然被几声犬吠打破,我吓了一跳,立刻停了让自己无地自容的运动,跳起身扑到窗前往外看,犬吠又响了几声,接着人声嘈杂,似乎有几个人往后面的山坡上跑了过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连呼吸都几乎停止,那正是燕详离开的方向。
我浑身冰凉地愣在那儿,刚要冲出去找他,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整个人立刻怔住了,全身的血液都降到了脚底。
他出事了!
我疯了一样披上衬衫拉开了门,就在要冲出去的一瞬,窗户一声轻响,燕详低沉的声音传来:“回来!”
我“啪”一声关上门,浑身发抖地靠在门上,不置信地看着窗前高大挺拔的身影,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燕详回身关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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