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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_第18章(2/2)

作品:《下一枪,走火!

还能下狠手伤我,我赌他不忍心。

    住院期间,大多数我醒着的时候,权念东都在我身边,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们的关系已然是恶劣之极,我不愿意和他说话, 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和他争执,只祈祷自己能早日好起来,早日摆脱他的控制。

    如他所说,他会对我好,那段日子里便尽心尽力亲力亲为地照顾我,我知道他多少有些内疚,有些后悔,可他越是一副平和亲厚的样子我就越厌恶他,甚至恨他。

    幸运的是,专家会诊后一致认为我可以保守治疗,不用开颅,权念东自然不会吝啬钱财,只要是医生建议的,什么好药都给我用,治疗不过一周,ct便显示情况大有好转。

    老赵临走之前又来看过我一次,那时我已经好多了,我知道他回去后会仔细跟燕详说我的情况,或者这段时间已经通过电话给他说过了,但临走之前还是嘱咐他不要跟燕详说的太严重。

    “我只能照实说。”老赵很为难:“他要看你的病历的,再说权先生的态度……我觉得很危险,还是应该让燕先生知道。”

    “病历可以看。”我说:“我出车祸的事也可以跟他讲,只是……现在我的情况很好,你没必要让他紧张我的病情,他抛下工作过来也帮不了太多忙。至于权先生,他对我是有些管的太多,但……详哥知道了恐怕会生误会,你也不想让他们起冲突吧?”

    老赵显然是比较了解权念东的,也深知他和燕详的关系,以及其中的厉害冲突,听了我的话开始犹豫。

    “我会处理好的。”我说:“详哥不是说春节后一切都就好了么,赵叔,我不想给他添麻烦,让他安心做事吧,一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到时候我当面跟他讲吧,行吗?”

    老赵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行,我听你的,不过……算了,你现在跟我联系也不太方便,我很快会再回来x市看你。”

    也许是我运气好,也许是我还年轻,又过了半个月,某天深夜,我忽然复明了。看见光的那一刻我激动坏了,从没那么庆幸过,比死而复生还庆幸。

    我能看见的当天,跟谁也没有说这件事,整个上午仍旧病恹恹躺在床上假寐,下午两点半,药打完了,阿跳照例出去办事,很放心地留我一个人呆在病房里――我看不见,没人帮忙根本走不远,监视也是白搭。

    十分钟后,确认他不会回来了,我才偷偷起了床,独自溜出了病房。

    这大概是个私立医院,装修很精致,但人很少,我在走廊尽头的吸烟处跟一个陌生人借了手机,拨了马库斯的电话――吴老师他们都跟权念东交情匪浅,我一跟他们通话,权念东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电话响了两声通了,马库斯“hello”了一声,我马上跟他说:“马库斯,我是陈树。”

    “噢,天哪!”马库斯夸张地大叫一声:“要不是吴博士说你被家人带出去看病,我真以为你失踪了,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我不太方便接电话。”我说。

    “你是怎么了?还是脑震荡吗?上次出院的时候医生明明说没什么大问题的……是不是那个医院水平不行,还是你又恶化了?谁在照顾你?他们说你父母都去世了,哥哥也不在本地。”

    “是,脑震荡恶化了。”我说:“我摔了一跤,碰到了头,现在权先生在照顾我。”

    “是权先生啊。”马库斯说:“他对你……呃……按理说,你的治疗费用应该是我负责的,但我一直打听不到你所在的医院。”

    “我在海源医院。”之前我在床尾的标志牌上看到过医院的名字,于是告诉马库斯:“这里的治疗费用很贵,权先生他对我,有那种意思……你知道的,但我不想欠他很多情,如果可能的话,你能不能过来帮我办转院手续?我想回人民医院去,那边的大夫比较熟悉我的病历。”

    “当然可以。”马库斯立刻答应了:“我现在就可以过来,这本身就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你的治疗费用,包括权先生垫付的部分。”

    “不用的。”我说:“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跟你没关系,再说我自己也有钱,只是麻烦你帮我办一下手续。对了,拜托你来之前让强伟找一下我的衣服带给我,我在d病区,17号病房。”

    燕详给我的卡里有一大笔钱,因为研究所是带工资的,到现在卡里的钱我还一分钱都没花过,应付之后的治疗费绰绰有余。

    马库斯答应我很快就到,我挂了电话,跟借给我电话的大哥道了谢,重又回到了病房。

    半个小时后,马库斯如约到来,我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带着他去办出院手续。

    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医生坚决不允许我出院,甚至不允许我转院,我坚持要走,即使说明可以跟他签个免责协议什么的也没关系,他也依旧固执己见,抬出了一大堆我没听过的医学理论讲了足足二十分钟,最后说:“综上所述,您的疗程还没有结束,我要为您的身体负责,再说,权先生是我们的大股东,我们必须治好您,否则他会追究我们的法律责任。”

    我知道他前面说的那一大堆都是废话,唯独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我现在打电话给他。”我说:“借用一下您的电话。”

    我用医生的座机拨通了权念东的手机,只响了一声就通了,他的语气分外紧张:“刘医生,他出什么事了?”

    “是我。”我说:“权哥,我是陈树。”

    他先是一愣,继而说:“你怎么在医生办公室?”

    “我想转院。”我的语气平和,但坚定无比:“麻烦你给医生说一下,让他放我走。”

    “你疯了?”他的声音愠怒起来:“回到病房去,你现在是病人,得听医生的。”

    “我也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权哥,我要跟你说清楚,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如果你执意不放我走,我就报警。”

    雪天邂逅

    转院,不是仅仅换家医院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彻底表达我对他的拒绝――我不会再继续接受他所谓的帮助,不会再继续任由他摆布,如果他一意孤行,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任他施为。

    如果说一年前那次他强迫我打伤我,其中有醉酒的原因,也有我一时意志不坚定的缘故,那么这一次,在我们都清醒的状态下,在我明确拒绝的情况下,他不顾我大病初愈拳就脚像相加,害我差点失明,于情于理,我都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他,继续把他当朋友,当哥哥。

    也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强硬,他有些怔忡,随即放缓了语调,声音里带着些虚弱的歉意:“小树,别这样,我没想伤害你,只是一时昏了头。”

    “我不是一时的气话。”我说:“从前你对我好,帮我很多,我感激你,将来有机会一定还你这些人情。至于你打我,强迫我,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总之,我心意已决,今天一定要出院,请你不要再派人陪护了,我复明了,以后的生活自己应付的来。”

    医生惊讶地看着我,面瘫样抽着嘴角,我一口气说完了,把电话塞在他耳边:“刘医生,麻烦你跟权先生说一下我现在的真实情况。”

    刘医生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说:“权、权先生,他、他、他复明了,呃……之前我们预想的也是这几天,那个……他身体素质比较好,又很年轻……药当然要接着用,最好还是留在我们医院,但……您看,他是成年人,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报警的话,这个……咳……您体谅就好……是、是是。”接着把电话给了我:“你接。”

    “小树。”权念东的声音很低沉:“那天的事……算了,即使道歉也无法弥补我给你的伤害,但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爱你。”

    “我要转院。”我无心听他千篇一律的虚伪的表白,只坚持我的想法。

    “你要去哪家医院?我马上回来给你转。”

    “不用,我转回人民医院就行。”我说:“马库斯会帮我办手续,我原先的主治大夫他认识,很快就能办好,你忙你的吧,给这边医院打个招呼就行。”

    “马库斯?”他的声音很阴沉:“那个德国人?”

    “嗯。”

    “你把电话给刘医生。”

    我依言而为,刘医生接过电话“嗯嗯啊啊”了一番,挂了电话说:“我马上帮你办手续。”

    我松了口气,头隐隐又有些疼,按了按太阳穴,对马库斯说:“谢谢你。”

    “我好像什么也没有做。”他耸耸肩。

    他是什么也没有做,可有他在,我多少有些底气,万一权念东真的不放我走,以马库斯的性格,一定会想方设法帮我的,就算抵不过权念东,至少可以帮我报警。

    我就不信,权念东能一手遮天。

    手续办的很快,结账后还剩好几万块的押金,医生要退给我,我没收,让他留给权念东。

    病房里没有任何属于我的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临走前我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湿淋淋出了门,忽然看见权念东站在病房里。

    我愣了一下,还是叫了声:“权哥。”

    “你的包我带来了。”他指了指沙发,上面放着我上次出院收拾好的旅行袋。

    “谢谢。”我语气单调地道了谢,提起包:“手续办好了,谢谢你给刘医生的授权,我走了。”

    “等等。”

    我停了步子,他说:“小树,对不起,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我还是要说声对不起。”

    他至今仍然认为,他加著于我的羞辱和伤痛,只要一句道歉,就能全体抹煞,不留痕迹。

    我没有说话,病房里陷入了沉默,权念东站在窗前,阴沉着脸看着外面的夜景,良久叹了口气,低沉地说:“你一定很恨我……那天晚上你在我卧室里吐到休克的时候,我也同样恨我自己,我太爱你,不能忍受你不爱我,逃避我……”

    “别再说什么爱不爱的了。”我说:“我只是个平凡的人,只想平平淡淡过日子,就算我是个同性恋,也该有权选择自己的同伴,追求自由的生活,权哥,你的爱太沉重,我要不起。”

    “不……别这么说。”他的声音又干涩又沙哑,酸楚的几乎让我认为,受伤的那个不是我,而是他。

    “别急着判我的死刑。”他说:“现在你还不冷静,我给你时间,我等你。”

    随便他吧,我没有再答话,他这个人太强硬,太笃定,一步步来吧。

    转院之后我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权念东遵照他的诺言,没有再来打扰过我,只按时派人给我送来水果营养品什么的,他那人霸道惯了,即使低声下气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懒得跟他理论,他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吧,吃不完的我都拜托马库斯带回研究所送人了,这间接导致我的人缘越来越好。

    大约是我体质比较好的原因,在人民医院住了一周后,医生告诉我可以出院了,只要每周过来复查一次即可。

    我重又回到了研究所工作,继续我们项目组和马库斯他们实验室的合作项目,因为我第一外语学的是德语,出院后老板让我去给马库斯当助手,磨合了半个月后我们的配合渐渐默契起来,无论我的语言还是工作习惯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马库斯是个苏德混血儿,很严谨的人,带着德国人的认真和俄国人的浪漫,又理性又感性,做科研的时候见解很独到,比我的老板更富有创新精神,我对他很敬佩。

    除了上班,我业余也经常跟他在一起,带他到x市的一些景点区游玩、摄影。

    后来老赵又来看过我一次,带了一架国外进口的按摩器给我,说是燕详给我买的,专门纾解眼部疲劳的,他怕我有什么后遗症。

    我跟他问燕详的近况,他说:“公司那边生意很好,股票也一直在涨,生意上的事儿,你不用担心,燕先生会处理好的,至于生活……他一直独自住在自己的公寓,跟乔……乔小姐很少见面,只有在公众场合或者媒体在的时候才共同出现。”

    “但是……”老赵迟疑了一下,说:“他前一段在股权上有大动作,大概引起了乔家的怀疑,现在身边眼线很多,不方便跟你联系,这也是为了你着想,怕有人威胁到你的安全,乔小姐她……有时候挺疯狂的,上次不知道为了什么,把燕先生的公寓都砸了。”

    “他人没事吧?”虽然我只远远看见过一次乔美恬,但根据林柏凡曾经说过的话来看,恐怕是个很泼辣的女人,我不禁有点担心。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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