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下一枪,走火!下一枪,走火!_第15章

下一枪,走火!_第15章(1/2)

作品:《下一枪,走火!

    ,二条把手机抛给我,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上“喂”了一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小树?”

    “林医生?”我讶异地说:“怎么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见你,有空吗?”

    我有些犹豫,他见我,肯定和燕详的事儿有关,想了想还是说:“有空。”

    “十一点半我来接你,一起吃午饭吧。”

    中午林柏凡开车带我到了上次去的那家茶餐厅,坐在包间里点了几个菜,等服务生出去了他才对我笑笑:“听说你要去x市药物研究所了,恭喜你。”

    “通知书还没发呢。”我说:“不过谢谢你。”

    他微微地笑,正午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外透进来,我注意到他无名指上带着一个素白的指环,上面镶着几粒碎钻,折射的阳光耀在我眼睛上,很晃眼。

    感觉到我的眼光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我和晓京打算在国外结婚,刚刚买的对戒。”

    我说恭喜,他微笑着说:“谢谢。”

    权念东说的也不全对,男人和男人,说不定也有天长地久一生一世的,我想。

    我挺羡慕他的。

    包间里安静了下来,几分钟后服务生上了菜,林柏凡吃了两口,忽然说:“详哥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我抬头看看他:“你是说他订婚的事儿?我在网上看见了。”

    “哦。”林柏凡说:“是,他原本是要订婚来着。”

    原本?什么意思?我有些疑惑,但没说话,静静等待他继续说。

    他喝了口茶,说:“你看到的只是新闻,或许该知道些后面的故事。”

    后面的故事?后面还有故事?

    我询问地看着他,期待他继续说下去,他叹了口气:“详哥去之前也不知道他自己要订婚。我不置信地看着林柏凡,他说:“详哥当时根本就不信,后来见到了三个领导手里的请柬,这才明白自己被乔美恬设计了,他当时愤怒极了,直接要订机票回国,却发现自己的护照、签证什么的都不见了。”

    真没想到乔美恬居然是这样的女人,燕详竟不知道他自己是去订婚的。我吃惊地说不出话来,林柏凡喝了口茶:“上次有人把你和详哥的照片影碟送给了乔厅长,他本来是没有告诉乔美恬的,详哥也做通了他的工作,并和他说好先不提和她分手,等慢慢冷一冷再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也得到了你们在一起的消息,一时间愤怒极了,这才出此下策。”

    “她爱了他五年,爱的很苦,她知道喜欢详哥的女人很多,可千防万防也没料到自己输给一个男人,她恨你。”

    我端着茶杯,手有点发抖,燕详没骗我,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去温哥华,居然是乔家父女给他设的局。

    真没料到这么狗血的逼婚戏码到今天还没用烂,竟然实实在在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和晓京大年初二下午到的温哥华,见到详哥的时候吓了一跳,才几天的工夫他整个人都变了,红着眼睛,头发乱蓬蓬地,又憔悴又焦躁,他坚持不订婚,乔美恬不但偷偷收了他的护照和签证,连钱包手机也没放过,怕他逃走还雇了人看着他,他根本连酒店门都没法出。”林柏凡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继续说:“女人发起疯来真可怕,她让我去劝他,但不许我通知任何人,否则就从四十楼跳下去,后来我才知道她也拿这个要挟过详哥,可他没理她,照样坚持不出席订婚典礼。“

    “时间拖了一天又一天,详哥一直不松口,大年初十那天,乔美恬给了详哥一大包你的资料,从你的出生证明到你家的地址,连你大学的成绩单都有,她威胁他要把你们的视频资料寄给学校,要去教委告你搞同性恋抢别人老公,那天我也在场,她刚说完详哥就跳起来抽了她的耳光,我从没见过她打女人,那是第一次。他红着眼睛警告她,说他不是她老公,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还说让她随便告,就算你被学校开除了他也养得起你。”

    他的话让我的心都抖了起来,眼眶不由自主有些酸涩,忙掩饰地扭过头看着窗外,林柏凡看了看我,说:“后来我问详哥这值得吗,他说值。陈树,他爱你,真爱你。”

    我静静地点头,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又酸又甜,又苦又辣……

    林柏凡继续:“事情还没完,我第一次见着乔美恬这么泼辣的女人,以前我也认识她,光知道她有点刁蛮,但人挺直爽挺可爱的,大年十一的上午她真让我刮目相看。她给详哥看你初十那天的视频,我们才知道她一直找人盯着你,从你出了家门,上了火车,回到宿舍全程都被人录了像,乔美恬最后说的话让我们每个人都心惊肉跳。”

    “她说如果详哥不跟她结婚,她就找人把你弄残废了卖给有钱人当玩物,她把你的照片给了美国一个黑中介,连买家都找好了。”

    听到这里我一哆嗦,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残酷的话,我不知道当时燕详是怎么想的,如果我听到肯定受不了。

    “所以,元宵节那天,他们在温哥华办了婚礼。”林柏凡清清楚楚地说:“是结婚不是订婚,乔美恬加了价,她拿到了详哥的委托书,在国内找人领了结婚证。”

    包间里陷入了寂静,我默默看着窗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林柏凡说:“小树,我知道昨天详哥去你学校找你了,他还是放不下你。今天我叫你出来是想劝劝你,你想想办法,让他死心吧,再纠缠下去,你们俩都得完蛋。”

    “今时不同往日,上次详哥可以通过转让股份让乔厅长妥协,如今他和乔美恬已经结了婚,离婚跟分手可不一样,乔厅长就这一个独生女儿,他输不起这个脸面。”

    “乔美恬根本就是个疯子,你们俩要是再纠缠不清,她一定会毁了你,乔厅心狠手辣,详哥这次大半的身家都压在了那个经适房项目上,那么大的盘子,二期贷款刚办下来,要是有人卡他的脖子,他就死定了,公司完了是小事,搞不好还会锒铛入狱。”

    林柏凡的话现实而又残酷,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我不愿意,不愿意点头。

    “详哥以前女人挺多的,可我从没见过他这么不顾一切过。”林柏凡说:“以前我还笑他是老房子着火,现在挺佩服他的,从前他做事从来又冷静又果断,我以为他从不会被感情左右,这次才算是见识了,小树,你也值了,没必要再奢求什么,该放手就放手吧,男人,不应该为感情付出太多,代价太大,感情就会变得过于沉重,就算在一起,也难幸福。”

    那天下午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林柏凡自顾自说了很多很多,最后的意思只有一个――让我放弃燕详,并想办法让燕详放弃我。

    回到学校我一直问自己,行不行?行不行?

    我不知道。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学生高高兴兴地打饭、打球,心里特羡慕他们,曾经我的生活也像他们一样单纯、平凡而快乐,可现在呢,却只剩下沉重和痛苦。

    七点半,我决定再见一次燕详。

    我没提前跟他联系,直接搭公交车去了他市里的公寓,我想要是他在,我们就见一面,要是他不在,就算了。

    熟悉的假山,熟悉的” 喷泉,熟悉的羽毛球场,我满怀心事地一路走进他的小区,步子迈的很慢很慢,最终却还是到了他家楼下。

    我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刚要走过去按门铃,门忽然开了。

    我闪在一边的玉兰花树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了大门。

    燕详瘦的吓人,身上穿着件白t恤,那衣服是我陪他去买的,以前穿上刚刚好,现在却几乎像是大了半号,松垮垮搭在身上。

    他脸色很差,嘴里衔一根烟,低着头走了出来,我刚要喊他,忽然看到了他身后的女人。

    是乔美恬,她也瘦的厉害,黑色的晚礼服穿在身上跟挂在衣服架子上似的,精致的妆容依旧掩饰不住满脸的倦容。

    “你真不去?”她拉着燕详的胳膊:“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不去。”他简单地说:“我累。”

    乔美恬哼了一声:“累?你怎么累了?我们结婚几个月了,你执意一个人住在这,新房就去过一次,连床都不肯跟我上,你……”

    “够了!”燕详不耐烦地说:“你有完没完?是,我有病,我ed了,行了吧?满意了?”

    “你……”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良久她甩了甩头:“我走了,晚上要不要给你带宵夜?”

    “不用。”燕详站在门口:“你走吧。”

    乔美恬大步走到车位上,上了一辆红色的莲花跑车,隔着车窗欲言又止地看了燕详将近一分钟,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燕详看着她的车子走远,似乎长长出了口气,双手叉在裤兜里,低着头走下了台阶。

    他漫无目的地溜达过来,我站在树下,心里酸疼的厉害,想冲过去抱住他,又想立刻转身逃走。

    纠结间他慢慢走近了,却没有发现花树后的我,越过我缓缓走到了前方的岔道口,发了一会呆后,径直向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

    我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宽阔挺拔的背影,他进了便利店,几分钟后又空着手出来了,百无聊赖地站在台阶下,抬头茫然看着鸽灰色的天空。

    良久他取下嘴里的烟蒂,捻灭了丢在垃圾桶里,从裤兜里掏出一枚硬币,丢进了便利店门外的投币电话,拿起听筒拨了一个号码。

    伍佰的“白鸽”响起,我裤袋里的手机一边震动一边唱起了这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歌。

    他拨的是我的电话!

    我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看着上面那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五六米外的燕详忽然浑身一震,猛地转过头向我看来: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沙哑:“小树!”

    我看着他,脑子里那一堆万分复杂一团乱麻的东西瞬间崩溃,全身的意念都在叫嚣着:“快逃走,快逃走……”

    一刻都没有犹豫,我转身飞快地向大门跑去。

    我没法面对他  ,我不能害他,也不能害我。

    “小树!”燕详大声喊我的名字,追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我疯了一样飞奔出了小区大门,沿着马路不辨方向地跑着,肺都要跑到炸开了,那熟悉的火红的牧马人忽然一个急转弯挡在我面前,燕详的声音不容置疑:“上车!”

    他死死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要把我撕碎似的,又热烈又暴戾。

    苦苦挣扎了很久,我终于还是拉开车门坐在了他身边。

    他深深看了我两秒,伸臂将我揽在怀里,紧紧抱住我,好似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用力,弄得我的骨头“咯咯“作响。

    良久他松开了我,发动了车子。

    车子上了高速,我没开口问他,只默默坐在他身边。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车子行驶在没有尽头的道路上,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估计他也不知道,我们就这么一直行驶,一直行驶,仿佛会这么行驶一辈子,直到时间的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高速上渐渐起了雾,雾越来越浓,不到半个小时就连两米外都看不清了,周围车越来越少,最终一个都看不见了。

    燕详将车子停在了一个黑灯瞎火没有人的休息站,说:“高速大概要封闭了。”

    我“哦” 了一声,他忽然回头从后座上拿过一个袋子:“你的。”

    我接过来打开,居然是我的滑板,换了新的桥和轮子,保养的很漂亮。

    “谢谢。”我干涩地说着,抱着滑板静静坐在位子上,所有的情绪都堵在胸口,却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他点了根烟,说:“我结婚了。”

    “嗯。”

    “对不起。”

    我鼻子忽然酸了,用袖子擦了擦,又“嗯”了一声。

    “我爱的是你。”他淡淡地说:“我从没骗过你。”

    我抽了抽鼻子,终于说:“我也爱你。”

    他点了点头:“我都知道。”伸手握住我的手,一黑一白两只表盘碰在一起,又孤单又幸福。

    “你能等我吗?”他忽然说:“一年,最多两年。”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转瞬间又回过神来,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霍地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住我:“小树,你等我,行吗?”

    我说不出话来,只摇头,他说:“我不信,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不……”我万分艰涩地说:“详哥,咱们算了吧,这不行。”

    “为什么!”他问我:“你怨我走的时候没跟你说实话?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去的时候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我翻过手心握住他的手:“我都知道,我昨今天见过林医生了。”

    “等我一两年吧小树。”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隐隐带着些祈求的意味:“我一定能离婚的,丢了身家我也不在乎,大不了再挣回来,能跟你平平安安在一起,拿什么换我也愿意。”

    “不……”我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调:“详哥,咱们分手吧,我不能害你……”心里早已扭成了一团儿。

    “谁他妈说你害我了?”他皱眉,提高了声音:“谁说的?”

    “详哥!”我心一横,清清楚楚地说:“你也不能害我!”

    “你……你说什么?”他看着我,眼里满是伤痛:“我会害你?”

    “我说你别害我了!”我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咱们这样我很累,日子长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天天提心吊胆的,还是算了吧……”无言的沉默。

    燕详涩涩地一笑,说:“是啊,我让你提心吊胆,让你觉得累……”霍地转过头,握紧我的手,说:“小树,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不是……我内心挣扎的厉害,其实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再累再提心吊胆我都愿意,他从来没害过我,他给我的只有数不尽的快乐和满足,连误会和别扭都是那么甜蜜……

    但我不能害他,他走到这一步不容易,那么大的楼盘,数亿的现金流,县官不如现管,乔厅长正好主管金融,要是下黑手掐他的脖子,一旦资金链断裂,足以让他倾家荡产……

    林柏凡说的对,感情不能太过沉重。

    我还在苦苦挣扎,燕详沙哑着嗓子追问:“如果你是担心我的生意,那大可不必,我心里有数,我只问你一句,你还爱不爱我,愿不愿意等我?”

    我爱他,可我知道这份爱需要他付出很多很多,付出他奋斗十年的身家,付出他的名誉,或者还会让他再次铤而走险,重新开始原始积累……

    虽然他从前混过黑帮,可那是为了他姐,他打从心底里就是个特别有担待特别有正义感的人,根本不愿意踏上黑道,这才早早就离开了帮会,转做了正行,我不能让他的努力毁于一旦。

    “详哥……”我艰难地说:“难听的话我不想再说了,咱们好说好散吧。”

    “好说好散……”他自嘲般地冷冷一笑,自言自语:“我真他妈的活该……”

    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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