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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_第2章(1/2)

作品:《下一枪,走火!

    。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有人接了,我大致说了我在吉田会所的遭遇,又报了钱总、铁总和老六这三个人的名字,警察听完说让我稍等,几秒钟后换了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仔细问了我钱总的长相,我回答了,他说很好,又问我现在在哪,我四下张望,看到床畔一个氧气瓶上刷着“林柏凡私人诊所”字样,于是告诉了他。

    挂了电话,我随手将手机丢在床脚,不到两分钟那个护士就回来了,在病房里找了半天才捡起了她的手机。

    德国产的镇定剂起效极快,很快我就昏昏沉沉想要入睡,正迷糊间,听到门外一个分外熟悉恐怖的声音喊:“小林,我的人呢?”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是那个钱总。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气势汹汹地撞开了,我想要睁开眼,想要跳下床逃走,可眼皮似有千斤重,浑身疲软地连指头也动不了。

    钱总怒气冲冲的步子冲了进来,却在半道上被阻止了,林医生说:“钱总,这是急救室,请你出去。”

    “怎么着小林”钱总不悦:“仗着有燕详给你撑腰,居然跟我横上了?”

    林医生说:“钱总,你也看见了,这孩子被你打成这样,腿骨骨裂,肋骨也断了一根,断骨刺进了脾脏,内出血严重,你要是再动他就必死无疑,甭管他怎么得罪了你,大概也罪不至死,我现在要准备手术,请你先去休息室等会。”

    钱总哼了一声:“真这么严重?要死了?”

    “快了。”林医生的声音冷冰冰地:“请出去。”

    两人在我床前僵持不下,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忽然听到护士快步跑了过来,大声喊:“林医生,不好了,警察来了,说有人报警,我们这里非法禁锢。”

    听到护士的话我松了口气,110出警真快,这下我应该安全了吧。

    一旦放松睡意马上侵袭了过来,隐约中我听到铁仔说:“妈的,谁报警的?他哪来的手机?缉毒大队的郑元龙怎么也跟着110来了……”

    “铁仔,你是不是又沾上那东西了?”林医生的声音:“不成,咱们谁也搞不定郑元龙,你要不想让他借机收审的话,还是给详哥打电话吧……”

    缉毒大队?郑元龙?我打的不是110吗?怎么出警的是缉毒大队?详哥又是谁?

    我费力思索着却不得要领,不一会睡了过去。

    这一觉似乎睡的很久,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我变成了小孩子,爸爸带我去公园玩,妈妈陪着我,我们一起坐海盗船,在荡高的时候齐声尖叫,喷了前排的人一头的口水。

    然后爸爸变成了王伯伯,王伯伯把我推给哥哥:“小树,去跟小赐姘桑小床荒芷鄹旱艿埽棒棒糖要和弟弟分享。”

    哥哥把两个棒棒糖都给了我,我剥开糖纸把两个都塞在嘴里,吸溜吸溜地吞口水,哥哥凑在我脸前,黑亮的眼珠一直盯着我看:“甜不甜?”

    我点头,从嘴里取出一个递给他:“哥哥吃。”

    哥哥摇头:“我是大宝宝了,你吃你吃。”

    糖真甜,吃完很久口腔里都是酸甜的橘子味道,就像我的童年。

    然后我醒了。

    张开眼,我发现这是一间很舒适的病房,墙壁和屋顶都是雪白的,落地大窗的淡蓝色窗帘拉开了一半,黄昏柔和的光线照进来,让房间里看来很温馨安逸。

    “醒了?”低沉的男声传来,我吓了一跳,这才看到窗前的阴影里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我没说话,他走近了床边。

    看清他的一瞬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长的真帅。

    他的眉很浓,眼睛不大,但瞳仁又黑又亮,挺直的鼻梁和丰润的嘴唇让他本来如刀刻般凌厉的面部线条略柔和了些,看上去英挺而不失亲和力。

    他看我的眼神冷冷的,英俊的面孔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是你报的警?怎么报的?”

    不知怎的,我无法拒绝他的问话,沙哑着嗓子说:“我偷了护士的手机。”

    “哦”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杯放在我床头,点了根烟衔在嘴里,含混不清地道:“警察还在找你,想让你指认铁仔和钱非,不过……”他取下嘴里的烟卷,喷出一口青烟:“我不想你帮警方。”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想你帮警方”?是要杀人灭口,还是继续把我关起来?还有,他是谁?

    见我没吭声,他坐在了床侧的椅子上,说:“你得答应我,对这件事保持缄默。”

    我抽着嘴角冷笑了一下,除非他杀了我,只要有机会,我绝不会让钱总这种人渣逍遥法外。

    大约看出了我的反对,他蹙了蹙眉,刚要张嘴,门外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门砰一下被人一脚踢开,一个跋扈的声音响起:“妈的人呢?”

    看到钱非的一瞬,我反射性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却立刻被胸前的剧痛击溃了,痛呼了一声瘫倒在床上,手上的吊瓶从挂钩上扯下来,“啪”一声在地上摔碎了。

    我万分惊恐地看着钱非,他带着个脖套,阴戾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过,仿佛要扒下我一层皮似的,咬着牙阴测测一笑:“哟,小林手艺不错,还他妈没死,行啊,挺耐折腾的,合我的口味,爷爷我这就带你回家。”

    我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床边坐着的男人却忽然开口了:“老三,见了面儿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啊。”

    钱非闻言艰难地转过头去,看了看男人,眼神一变:“二哥,你怎么在这?”

    男人嘿嘿一笑,拿过床头柜上的纸杯子弹了弹烟灰:“不想见到我?那你想见着郑元龙?”

    钱非哼了一声:“这次谢谢二哥了,姓郑的不好惹。”

    男人又说:“别谢我老三,我今儿动了上边的关系逼走姓郑的,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铁仔,你不用承我的情。”

    钱非的脸色有点挂不住,扭过头看了看我,喊:“老六,找几个人,把人给我抬走。”

    “别他妈瞎嚷嚷!”男人厉声喝止了钱非:“到医院来抢人,还好意思大声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流氓是吧?”冷冷扫了一眼走进来的老六等人:“滚出去。”

    钱非怒视着他,老六却讪讪地退了出去,男人抽了口烟:“钱非,你走吧,这次的事儿,警方那我来摆平,你不用管了,但是……”指了指我:“这个人,你也不用管了。”

    “不行!”钱非冲口而出:“他把我踢成这样,我还没操他呢……”

    “我说你不用管了!”男人加强语气又说了一遍:“或者你这两年长进了,胆子大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从我手里把人弄走。”

    钱非阴晴不定地看着男人,良久才咬了咬牙:“燕详,你行!”说完转身,“啪”一声将门甩上,走了。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房门,不过两秒它“吱呀”一声又开了,我吓的一哆嗦,却见林医生拿这个托盘进来,淡淡道:“门得修了。”

    看见男人嘴里的烟,林医生皱了皱眉,径直伸手取下了,丢在纸杯里:“详哥,病房里不准吸烟,墙上的招贴你没看见么?”

    原来他就是详哥,钱总口中的“燕详”。

    虽然知道了他的名字,我对他还是完全没有概念。

    燕详白了林医生一眼,说:“小林,你出去,我有事要和他谈。”

    林医生沉着脸拔下我手上的针头,又将一个体温计塞在我腋下:“五分钟后帮他拿出来。”然后走了出去。

    门关上了,房中一片寂静,燕详又掏出了一根烟,想了想还是没有点,只夹在手指上,淡淡地说:“怎么样,我的要求你能答应吗?”

    我愣了半分钟才想起他之前的话――让我不要跟警察说实话。

    见我不语他取过床脚的一个文件袋,掏出一叠纸,缓缓念道:“陈树,十九岁,k大生命科学院生化系大四学生。”原来他手中是我的履历,接着他又报出了我日常打工的超市、轮滑队和跆拳道班。

    我不明所以,于是没有说话。

    他之后又抽出了一叠纸,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惊失色:“何雅雯,四十三岁,t市第三毛纺厂会计……”

    “你……”我打断了他:“你想干什么?”何雅雯是我妈的名字。

    “别激动”燕详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我是正当商人,不是钱非,我只是想帮你。”

    我怒目盯着他,他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看着我:“这是个交易,郑元龙来找你的时候,告诉他你只是喝多了,被铁仔的车撞,现在决定私了,解除报警。然后……”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愿意无偿资助何雅雯女士的换肾费用,还有陈树同学今后所有的学费。”

    我愣了,这个条件未免太过诱人,我不确定他没有附加条件。

    他看出了我的疑虑:“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今后的一年中你所有的活动必须向我报备,必要的时候要听我的安排。”

    用一年的自由换取我妈换肾的费用,还有我未来的学费,我不是商人,不知道这对我是否是个划算的交易。

    我还在左思右想,燕详忽然站起身,掀开了我的被子,我吓了一跳:“你干嘛?”

    他没说话,温热的手伸进我的病号服,取出了腋下的体温计,然后重给我盖上了被子。

    我想我是被钱总吓怕了,他的手触到我肋下的一刹那,我几乎尖叫出声。

    幸亏我没有。

    同时我猜想,燕详应该不是那种人。

    再遇钱非

    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他和铁仔是一伙的,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和钱总也脱不了干系,人又带着几分邪气,但也许是看他刚才收拾钱非挺解恨的缘故吧,我对他完全不反感,甚至有种莫名的信任。

    再说,虽然他一副和我商量的口吻,没有任何威胁的成分,但我不认为自己有选择的余地。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行,我答应你。”

    听到我的话,他冷峻的面孔第一次浮上一抹浅淡的笑容:“好,下午郑元龙郑警官会来找你问话,希望你不要说错。”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将手里的体温计放在床头:“没发烧。”

    那天下午果然有两个警察来到了病房,年轻些的那个问了我很多话,我照着燕详的意思回答了他,年长些的那个警察一直蹙着眉,后来抬手终于打断了问话,说:“陈树,我是s市缉毒大队的郑警官,24小时前你的报警电话,后面的部分是我向你提问的,因为你提到了钱非和老六,这也是我今天为什么会跟小刘过来的原因,这几个人都和本市的贩毒集团有关,我希望能指认他们,我们需要一个理由将其收审。”

    听到“贩毒集团”的字眼,我心里动了一下,一时很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郑警官不悦,说:“燕详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没法回答他,只好保持沉默。

    他深深地看了我很久,最后说:“陈树,你是个大学生,国家和学校培养了你,你说的每一句昧着良心的话,将来等你走到生命尽头,都会深深后悔。”

    为了他这句话,我之后的很多天都深深自责,但我那天还是没有说出真相。

    第二天燕详给了我一个手机,告诉我以后只能用这个,我问他是否可以打电话回学校,他说他已经帮我请过假了,也申请了开学后的补考,甚至打工的地方也帮我辞工了。

    我感叹他的缜密和雷厉风行,同时很无奈,但还是跟他说了谢谢,他看出我的失落,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可以打电话叫同学来看你。”

    我说不用了。

    林医生是很专业的外科医生,在他的治疗下我恢复的很快,十天后就能坐着轮椅四处活动了,有一次我偷偷进了他的办公室,在书架上看到了很多荣誉证书和资质证书,真不明白他这样优秀的医生,又这么年轻,为什么不去公立医院发展。

    半个月后的一天,护士推着我到大厦下的花园去散心,黄昏时回到病房,发现燕详来了,正站在窗口抽烟。

    见我进来他微微笑了一下,示意护士出去,等她关了门才说:“陈树,从今天起我安排另外的住处给你,钱非还没死心,随时有可能来这儿找你,我不想你给小林带来麻烦,再说……钱非这个人心狠手辣,我不确定你在这儿能保证人身安全。”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但我没有选择。

    他办事效率很高,打了一通电话,半个小时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敲门进来,看了看我,对燕详说:“燕先生,都准备好了。“

    燕详点头,对我说:“这是老赵,以后他会照顾你。”

    我叫了一声:“赵叔。”老赵和蔼地笑了:“叫我老赵就行,不用客气。”

    老赵收拾了我的东西,又跟林医生问清了我日常需要注射和服用的药品,推着我下了楼。

    楼下停着一辆墨绿色的卡宴,挂着黑牌照,很低调又很阔气。我知道这车很贵,看来燕详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老赵抱着我上了车,把轮椅叠起来和杂物一起放在后备箱里,然后站在车前等燕详。

    十分钟后燕详下了楼,站在车前跟老赵交代了些什么,我坐在车里没有听到,只看见老赵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上了车。

    “燕先生呢?”我有些忐忑地问。

    老赵很轻松地说:“他还有事要回市里。”

    我“哦”了一声,这时看到燕详上了卡宴旁边的一辆牧马人,在我们前面开走了,随后老赵也发动了车子。

    我很喜欢牧马人,那车太酷了,虽然比起卡宴算是很便宜,但野性十足,开起来超有个性。

    见我的眼光一直追着牧马人,老赵笑了笑,说:“怎么样,这车酷吧?全市也不超过二十辆,红色的就这一辆。别看它没宝马奔驰保时捷贵,可坐在上面,那帮车开过去都得仰望。”

    我笑了,牧马人底盘高,但作为四驱吉普车,油耗也太大了,在市里开未免太过拉风。

    或者燕详的性格就是如此的吧,我想,这车大约和他很配。

    卡宴上了绕城高速,二十分钟后在北口下了高速,一路向北开去。

    虽然伤好了许多,但毕竟元气大伤,我很容易疲劳,一下高速就睡着了,天黑了才醒了过来。

    迷迷瞪瞪四下看看,发现车子正行驶在一条人烟稀少的马路上,周围都是农田和树林,静谧恬适极了。

    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虽然老赵开的很稳,但坐了一个半钟头的车,我还是隐隐觉得胸口疼。

    不一会车子驶进了一个黑色的铁门,门口站着几个保安,验过车卡后放行了,一路开进去,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别墅群。

    郁郁葱葱的山上错落着数十座情致各异的别墅,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老赵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徽式风格的中式庭院里。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跑出来,将我的东西从后备箱里拿了出来。

    老赵抱着我直接上了二楼,走进一个很宽敞的房间,小姑娘已经帮我把轮椅搬上来了,老赵将我放在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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