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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太子李建成重生]_第4章(1/2)

作品:《盛唐[太子李建成重生]

    的增大,似乎不再如年幼在洛阳时的那般亲密无间了。李建成的疏远是若有若无,无法揣度的,而于他自己,却也有着无法启齿的原因。

    所以倒不如闭了眼,反而坦然。

    李建成无声地里在床头,但见李世民安静地仰卧在床,绑着绷带的胸膛随呼吸,缓慢地起伏着。重伤之后的面色较之平常,明显是惨白了几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脑中却再一次浮现出城头的一幕。

    长剑泛着银光朝自己飞来,避之不及。那时的李建成定在原处,脑中闪现的却是另一个场景。

    虽然隔世,却如此相似的场景。也是他时时回想,却最不愿回想的场景。

    那一刹那,他仿佛已预先看到自己重创之下,摔下马来的场景。裂心之痛,血红的城门……一切似乎都那么相似。

    今昔的画面就那么重叠在一处,只是他未曾想到,掉落下马的会是李世民――这个前世亲自将他一箭穿心的人。

    等到他从地上支起身子,还傻傻一笑道出一句“幸好大哥没事”的时候,李建成感到自己整个人,忽然狠狠地震颤了一下。

    这种震颤,即便到了一日后的现在,心底仍有隐隐残余的波澜。

    李建成一动不动地立着,说不上此刻心中是怎样的感觉。震惊,茫然,不可思议,还是无法置信?或许都有,但却都不足以动摇他的心智。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李建成自嘲地笑了笑,低声道:“世民,那样的结局莫说是我,纵是你自己,此时此刻……怕是也无法料及罢……”

    言罢之后摇摇头,转身吹熄了蜡烛,推门离去。

    房门被轻轻掩上,李世民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帐顶。李建成方才的话尽数落入了他的耳中,可是无论如何寻思,却终究不解其中道理。

    *****

    次日,李建成带着霍邑城中的余粮,亲自回到近郊的村落里,按照当日所借数量,增三分利归还。百姓受宠若惊,叩首直道唐国公真乃仁义之师。

    李建成正安抚百姓之际,忽见一小校远道而来,匆忙道:“国公急召世子殿下回去!”

    “何事?”李建成转过身问道。

    “具体小的不清楚,”那小校道,“只听闻刘文静大人回来了。”

    李建成闻言一挑眉,忙道:“这便速速动身!”说罢翻身上了马,随那小校回到霍邑城中。

    换了衣衫,李建成匆匆来到正厅,同李渊、刘文静行过礼,一抬眼,却见客座上还坐着一人。

    那人轮廓分明的眉眼之中含着笑意,冲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李建成一怔,正待开口,李渊已站起身道:“建成,这位乃是突厥的柱国康鞘利,今日他携了兵卒五百,马匹两千,随同刘大人来此城中,特来相助我等。”

    听闻“康鞘利”这个名字,李建成此时面上已恢复了神色,几步走到那人面前恭敬一礼,道:“承蒙柱国如此相助,建成感激不尽。”

    那人哈哈笑了几声道:“世子殿下太过客气了。”

    突厥援兵如此到来,其原本同刘武周勾结攻取太原的传闻,便已然不攻自破。李渊多日的担忧一扫而空,由是兴致大起。而那康鞘利又精通汉语,两人当即便你来我往地寒暄起来。

    李建成站在一旁,含笑看着那突厥柱国。半晌之后,那柱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投来目光,亦是一笑。

    康鞘利道:“在下远在北面时,便听闻唐国公膝下两子,均是国公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稍稍一顿,四处看了看,道,“今日如何不见二公子?”

    李渊面色微微一滞,随即笑道:“未曾料及柱国会这般前来,世民今日却被老夫派遣办理要事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待到他归返之时,定教他来面见柱国如何。”

    李建成闻言,当即警觉地望向康鞘利。为防河东的屈突通趁势偷袭,李世民重伤之事,军中上下一直是秘而不发。如今这突厥虽派人前来,名虽同盟,然而实则却不过利益之交罢了。此事,却是不可坦诚相告的。

    康鞘利却似浑不在意,只豪爽一笑,道:“无妨,来日方长,待到李二公子回来时,再见不迟!”

    然而他话音方落,便听闻门外一人道:“柱国远道而来,世民纵是在千里之外,却岂有不赶回相迎之理!”

    李建成一惊,循声望去,却见李世民已然大步跨进了门槛,走到康鞘利面前一抱拳。虽然面色里隐约有些不明显的病色,然而动作干净利落,倒也教人看不出是重伤方愈之人。

    康鞘利见了李世民,将人打量一番,便上前一礼道:“不愧是堂堂的唐国公二公子,果真一表人才!”

    李世民同他客套了几句,复又同堂内的人纷纷礼罢,便转向李渊,随口道:“父亲,世民已将事务办妥,便提前回来了。”言语间颇为自然地,便将这事一语带过。

    李渊点点头,见他神情镇定,气色也还算好,便当即张罗着下人拜开筵席,拉着康鞘利直说要为柱国接风洗尘。

    堂中众人跟随在他二人身后顺次步出,刘文静走到李世民身侧道:“二公子……可还好?”

    李世民方才逞过强,此时胸口处不免有些隐痛。他笑了笑,按了按胸口,低声道:“无妨,撑得过。”

    刘文静悄然地伸出手,从一侧搀住他,他也不推辞,只道:“有劳费心了。”说罢抬眼去寻李建成的背影。

    李建成负手走在前面,却是沉吟着盯着那突厥柱国,心中思虑万千。正此时,行至用膳大厅,李渊同康鞘利驻下步子,互相推辞着进屋。

    言语之间,康鞘利抬眼朝这边望过来,恰巧对上李建成的目光,不觉咧嘴一笑。李建成虽是同他四目相对,然而满心满意却只在沉吟,及至意识到这目光的时候,抬起头,对方已经和李渊相携着进了屋。

    然而康鞘利那目光,却被他身后的李世民尽收眼底。不知为何,只觉那目光让人格外不快。

    *****

    当日筵宴之上,李渊几近好客之能事,频频敬酒。而康鞘利为人豪气干云,举杯畅饮,大有千杯不醉之势。

    而席上其余人等,较之而言,可谓各有心事。

    刘文静偶尔赔话几句,却总是时时挂心着李世民的伤势;李世民重伤之后不能饮酒,作势饮了几杯之后,便不再动杯,只是时时将目光投向李建成;李建成自始自终都一副沉吟之态,时不时地望向康鞘利,而此时,他举起面前慢慢的酒杯,站起身来,却是走到康鞘利面前敬酒。

    康鞘利起初一愣,随即爽朗地笑起来,当即同李建成对饮三杯。

    李世民冷冷地看着,只觉胸中气闷非凡。低头看见面前的酒杯,抄起便要一饮而尽。

    手腕却被人轻轻按住,刘文静盯着他,低低道:“二公子,不可。”

    李世民一把将酒杯按在桌上,重重地叹息一声。

    席散之后,李世民未作停留,径自气恼而去。刘文静跟他一道,亦是做了别。

    李渊同康鞘利闲谈了几句,出了院门,吩咐李建成将人送至居所,直道要亲自将人送至居所。

    康鞘利正待推辞,却听闻李建成道:“父亲年高,不如让建成代劳罢。”

    康鞘利微一挑眉,望向李建成,正此时便听闻李渊笑道:“那便由建成代劳罢。”说罢又告辞了一番,才带着下人离去。

    “柱国请罢。”李建成对他一个示意,面上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康鞘利一点头,随他同行。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的时候,院内树影重重,唯有一盏盏悬挂的红灯泛着略带妖冶的光芒,稍稍点亮了夜的漆黑。

    二人并肩走在回廊中,却迟迟无人开口。

    及至到了居所,李建成冲他一礼,恭敬道:“国柱早些歇息罢。”说罢竟也不待他答话,转身便走。

    却听闻身后一声匆忙的呼唤:“建成!”

    李建成回过身来,面上仍是平静,却不失礼节的笑意。他缓缓笑道:“柱国可还有要事吩咐?”

    康鞘利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如炬。顿了顿,他含笑着开口道:“建成,此时你何必还要装作不认识我?”

    李建成闻言笑了笑,这才道:“原来大哥并不打算一直把这戏演下去。”

    原来这来人并非柱国康鞘利本人,却竟是突厥王爷――咄。咄闻言哈哈大笑,道:“建成,上次你隐瞒身份去我帐中游说,此番我借他人之名前来助你,一来一往,可算是扯平了?”

    “想必此番突厥未同刘武周结盟,其中必也有大哥出的一份力罢。”李建成已恢复寻常神色,道,“建成终是欠着大哥的人情,又岂敢又扯平之说?”

    “说起此事,建成你信中所虑当真不假。刘文静北上将信交到我手中时,可汗确已动了同刘武周结盟之心。只是正在游移之际,听闻你等大败隋朝名将宋老生,已占取霍邑城,便打消了念头。”李建成托刘文静带去的信中,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许多问候之语,只在末尾聊表忧虑提到家人俱在太原,恐有不测,妄咄能有所照应。如如今看来,言下之意,他已然是看得分明。

    只是,他方才一番话却分明只说到一半,便如此打住。李建成见状,便只做调笑道:“信看过便罢,大哥却如何亲自来了?”

    咄笑道:“建成托人带信给我,而我却是亲自前来答复,如此可够诚意?”

    李建成闻言只是笑,却不问是何诚意。

    咄顿了顿,自己又道:“原本派的确是柱国康鞘利,然而他临行之前突发急症,我便毛遂自荐替他而来。”顿了顿,道,“一别许久,便只为前来看看建成。”

    李建成深知以咄王亲的身份,于此处,隐瞒身份确是上策,便只道:“大哥放心,建成必会替大哥守住此事,不教第三人知晓。”

    实则他心中知晓,咄前来,又岂止是临场代替康鞘利,或者单纯为探望自己这么简单。多半是做可汗的眼线,探查李氏的动向罢。

    然而此事他却不可点破,毕竟对自己而言,咄此人可谓亦敌亦友,亦真亦假。纵然自己此刻仍不能确定他的虚实,然而若要同突厥周旋,此人却是不可替代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情敌粗线了~

    注:柱国是一种武官的职位。

    8

    8、第八章 ...

    【第八章】

    李渊大军在霍邑城一停便是半个月有余,一为休整兵士,二来,则为等待李世民伤势愈合。

    这半个月于全军上下而言,便也一时落得清闲。李建成每日晨起在军中探查一番后,余下的时间,便大都只是同咄一道,饮酒闲谈。

    二人相交甚欢,便一如回到了当年在洛阳初遇,互相还不知晓身份的那些时日。然则李建成纵十分仰慕他那般坦荡的为人,心下却明了,二人再如何亲密无间,终归是敌对的身份。

    由是纵然面上言笑晏晏,实则却时时观察着咄,心下总想验证一番他的真实来意,总想看看,他豪迈无羁的举手投足间,是否当真那般心怀坦荡。

    或许是前世亲信的代价太过惨重的缘故罢。李建成渐渐意识到,自己已很难轻易地去相信一个人了。

    这日入了夜,他作别的咄,独自往府邸走去。带着些残余的酒意行至半路,忽然想起似是许多时日,不曾去看过李世民了。一念起,便走向了另一条回廊。

    然而来到府中,及至推开房门,却见李世民并不在里面。

    正疑惑之际,一个丫鬟从回廊走过,见了李建成忙行礼道:“见过世子。”

    李建成道:“世民哪里去了?”

    “回世子,”那丫鬟道,“晚膳过后,二公子便径自去了后院,说是任何人不得打扰。”

    李建成点点头,屏退了丫鬟,立在原地朝后院的方向望了望,终是举步,朝那处走了过去。

    夜分外静谧,李建成方一走进院门,便听闻其内风声阵阵,似有打斗之声。匆匆一望,却见原只是一人独自舞着银枪。

    李建成一惊,本欲上前阻住,然而不知为何,却终只是在原处立定,只静静看着远处。李世民一身黑衣,几乎隐没在夜色之中,除却耳边不断的阵阵风声外,眼中所见,唯有枪头凝结着一簇月光,寒冷如霜,在暗夜之中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

    李世民的身法,自小便是为人所称道的。及至年长之后,更是长成了一名勇冠三军,智勇双全的大将。李建成脑中浮现出往昔的些许场景,忽然发觉,实则他的每一分长成,自己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

    如若不是那玄武门之鉴,自己见状,许是会欣慰地笑一笑罢。许是会以为,这个日渐独当一面的弟弟,日后将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念及此,李建成仍是笑了,然而绝非欣慰,却不过自嘲而已。摇摇头,轻轻转身离开。

    却不知这一世刀兵相向之时,却将是谁死在谁的手下?

    身后的风声忽然停住,李建成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大哥?”

    李建成回过神,见李世民已然握着长枪走了过来,便只道:“不过顺路来此看看而已。”

    李世民在他面前立定,身上还散发几分着热气,看着李建成,一双眼格外炯然,却并不说话。

    李建成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处,伸出手,略带责怪道:“世民,你身上还带着伤,如何能这般舞枪?”

    然而还未触及对方胸口的伤处,李世民忽然一惊,退后几步,只道:“大哥,我伤势已无大碍,自有分寸的。”

    未料他竟是这般反应,李建成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徐徐收了回来,叹息道:“也罢。你也知父亲驻军在此数日,便是有意待你痊愈,你自己……切记要小心。”

    李世民同他相隔几步的距离,闻言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隐约感到了他的抗拒,李建成道:“既如此,那你也早些休息罢。大哥这便回去了。”然而正待转身之际,余光却忽然瞥见李世民左胸处,有一块隐约的异样色泽。

    心头一紧,李建成当即将人拉到院门处的灯笼下,伸手在那处一抹,却见掌心已见了血。

    “世民,你这是……”李建成的话不及出口,却见李世民已然捂着左胸退出一步。

    “大哥……此事我不想让人知道。”

    责备的话忽然不知如何开口,李建成看着他,许久叹了叹,只道:“世民,且先随我进去包扎罢。”

    李世民沉默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

    李世民赤-裸着上身坐在床头,胸口的白纱大半已被染上了血色。而他却仿佛毫无只觉一般,只是安静地坐在床头,看着昏暗的灯光之下,李建成将白纱一点点展开的样子。

    白纱轻如蝉翼,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地飘动,时而将视线尽头的面容隔雾般遮住,时而又隐约地显现出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李建成拿着走到自己面前。

    李世民下意识地去解自己身上的绷带,然而却被李建成按住手腕,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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