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海洋之心_第6章(1/3)
作品:《[泰坦尼克号]海洋之心》
喷涂过一样,给人一种异样的梦幻感觉。
那个高大匀称的身影以轻快的韵律将他的视野逐渐填满。
他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的,离开他,一切都会结束,不再有煎熬,不再有痛苦。
再不离开,就永远别想离开了……
“杰克。”他的声音轻如鹅毛,压在心上,重逾千吨。
“杰克。”
没有多余的言语,可两个人都明白了。
杰克前进一步,抬起右手。
不管你是一颗流星,还是一盆炉火。
我不知道未来如何,我也不在乎。无论是荆棘遍野还是沟壑纵横,都没有关系。至少,此时此刻,在这艘一切都有可能的泰坦尼克号上,你就站在我面前。
无论将来会面对什么,我都会像泰坦尼克号一样,一往无前。
他抬起手腕,弯曲手指,做出干杯的姿势。
“珍惜每一天。”
“杰克,我……”卡尔的两片红唇颤动着,急切地想说什么。
“嘘……”杰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食指下的唇柔软变形。他握住卡尔的手腕,游鱼一般缓缓地游移到手掌,再轻轻扣住。
两人站在船艏,杰克一下子踏上栏杆。
“你要模仿露丝掉下去吗?”卡尔皱着眉,试图把杰克拉下来。
“不敢吗?”他嘲弄地笑着,眉毛挑得像海鸥的翅膀。
“哼。”卡尔学着杰克的样子,登上台阶,借助踏板,再踩上栏杆。
向下看去,头晕目眩,他紧紧抓住系在船头的钢索。
“别看下面,100英尺的距离对你来说可不是闹着玩的。”杰克的声音如同落日一样温暖,如同海浪一样清澈。“抬起头来,放开钢索,有我呢。”
杰克的话有种让人心安的神秘力量。
松开手,抬起头。
泰坦尼克号上的所有都退到了身后,他仿佛直接浮出海面,或是从天而降,或是置身海天之间。
没有任何束缚,没有任何羁绊。
“杰克,我们在飞吗?”他尽可能地伸开双臂,向后仰过头去,深深呼吸着空气,空气中,第一次闻出了自由的味道。
杰克伸出靠近卡尔一侧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卡尔也不甘落后,他搂住了杰克的腰。
交叉的双臂,伸展的双臂,仿佛一对并肩而飞的海鸟。
“我是世界之王!”杰克突然放声高喊起来。
“我是宇宙之王!”卡尔的声音更加响亮。
从没有如此放肆如此恣意地喊过,胸腔里积存多时的负面情绪彻底排出了体外。
他转向杰克。
杰克的双手被抬起,环过卡尔的脖子。
他的眼越来越近,杰克眼中的惊慌越来越浓。
他的脸颊缓慢地摩擦过杰克的驯顺的头发、圆润的耳朵、光滑的侧脸,嘴唇一点点移动,直到碰触到对方柔软的双唇。
这是他第一次吻他。
虽然有过比亲吻更亲密的行为,可是……
杰克闭上了眼睛。他浓密的睫毛高频率低忽闪着,撩^拨着彼此的心神。
杰克节节后退,直到倚在栏杆上向后仰着,他和卡尔大半个身体都凌空悬在海面上。
他吮吸啃咬,仿佛要把杰克的舌头和两片嘴唇吞下去,他用力把他按压着在栏杆上,仿佛一直要把他压入地心。
如同撬开牡蛎的壳,里面是bo浪般起伏的珍珠层和滑嫩濡湿的……
“你还能刀枪不入、无动于衷、悉听尊便吗?”唇齿相依时,卡尔呢喃般的低语从口腔直传入心里。
与微带胡茬的脸颊不同,探入口中的舌是那样柔滑……杰克试着去捕捉它反而被捉住,动弹不得。
上颚,牙床,牙齿,每一个角落都被巡视,每一块柔软都被探察。
他收紧手臂,感受着天旋地转的来临。
他的舌扣压了卡尔的舌,并把它深深地拉进口中。
搂着他的脖子的手慢慢移到卡尔胸口,在那里,掌心包裹着的地方,传递着了越来越强烈的震动。
他一直向后仰去,腰弯成舞蹈家的弧度,睁开眼睛,海天颠倒,碧蓝的海水浮在头顶,瓦蓝的晴空沉在脚下。
为了摆正你的位置,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海洋之心(下)
“卡尔,有没有听到音乐的声音?”
“好像是苏格兰风笛吧。”
像是为他们祝福。
1996年,大西洋。
科研号。
残破断裂的桅杆,爬满触手般的海草的甲板,似乎还遗留着两人拥吻的身影。
“这是泰坦尼克号上最后一次日落。”老人自语。
“是沉船当天的傍晚,还差六小时,真不可思议。”洛威特仿佛被塞住了喉咙,他有点艰难地说。
“史密斯船长明明接到他妈的警告,”作为技术人员的路易也沉不住气了,“但他还下令加速
。”
“他以为可以看到再闪躲,但船的舵不够大,根本没法急转弯。他26年的经验害了他。”洛威特接过话茬。
“事实上,泰坦尼克号的舵按比例来看够大了。”老人突然插话,“但是因为史上从未有过这样大的船……而且,当时的炼钢技术不成熟,炼出的钢铁在现代的标准看来根本不能造船。船使用的钢材里有大量硫化锌之类的杂质,在冰冷的海水里泡过,更加脆弱。”
“爷爷!”爱德华惊讶地叫道。
“别忘了泰坦尼克号用了霍克利家很多钢材呢。”老人解释说。
“对于工业革命蒸蒸日上的时代来说,真他妈的当头一棒。”
卡尔不再参与学术性的研讨,他并不浑浊的目光重新落到屏幕的残骸上。
在他回忆的眼中,时光倒流。
☆、leeur delar
“杰克,瞧瞧我的舱房,跟露丝的比起来,怎么样?”卡尔拉拽着腿还有点软的杰克,把他拖了进去。
“事实上,我已经看过了。”
想起早上的粗暴和荒唐,卡尔窘迫地笑了笑:“仔细鉴赏了吗?”
杰克眯起眼睛,用艺术家的专业眼光打量起来。半晌,他转过头来对看起来似乎不耐烦或不安的主人说:“你确定这不是你的永久性不动产?看上去你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似的!”
“勉勉强强,凑凑合合吧,不如我在费城和匹兹堡的别墅。”卡尔托着下巴作深沉状,“住一辈子吗?如果是跟你,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杰克小声嘟嚷,似乎对早上的遭遇耿耿于怀,“白星公司的品位很好,你的品味很独特。”
“?”
“都二十世纪了,你还迷恋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
“你也知道维多利亚风格?”卡尔单手托腮,歪坐在绣了花枝蔓草图案的椅子上。
“每个角落都堆得满满当当生怕露出一丝空白,不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遗风是什么?露丝对你的鉴赏力怕是不敢苟同吧?”杰克一边打击着屋子的主人,一边兴致勃勃地看来看去。
“岂止是不敢苟同,不过我们还是不提她了吧。”
“听我说,卡尔,事实上……”杰克猛地转过脸,脸上流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你的品味真的不像露丝说的那么糟,至少你深得维多利亚时代的精髓。”
心雀跃的像刚出巢的雏鸟,这是个危险的迹象,不过卡尔现在不想去在乎。
“光线还可以吗?”他努力显得专业一些。
“糟透了。”杰克架势十足、煞有介事地说。
“那也没关系。”他变换了语气和声调。杰克不解地回头看,发现他在小心谨慎地旋转一个保险箱的旋钮。“旅行带着保险柜真滑稽,对吧?”
杰克没有回答这句听上去平淡无比的问句。
因为卡尔一向平静无波的黑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饥饿的猫盯着老鼠洞。
热辣辣直勾勾的眼神。
他臂下夹着一个正方形的扁平盒子。
轻轻放下,慢慢打开。
黑丝绒衬里是反光的,可是此刻它的光芒全部被夺去。
夜色般流光溢彩的丝绒上,点缀着一颗更加流光溢彩的硕大宝石。
许多细小的星星般的钻石围绕着中间身着深蓝舞裙的女王。
“哇塞,好漂亮,蓝宝石吗?”杰克的眼睛瞪成宝石一样的形状,他惊讶地将宝石翻来覆去。
“钻石,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深蓝色钻石,56克拉。”卡尔一手搂住他的肩膀,气息吹拂起杰克的金发,“曾经属于路易十六的,leeur delar。”
“海洋之心。”两人异口同声。
看着卡尔嘴角含义不明的微笑,杰克会意地说:“巴黎不是白去的。”
“这是我曾打算送给露丝的。”
“曾经?”
“曾经。”看着聚精会神研究钻石晶面切割的杰克,他轻声说:“你在巴黎给很多女孩画过画吗?”卡尔移开一英寸,声音越来越低。
“嗯,她们都不介意脱掉衣服。”杰克的眼睛被海洋之心吸住,他敷衍似的说。
“我也不介意。”
“?!”轻柔的耳语如同一个霹雳在耳边炸响,杰克愕然地抬起头。
“给我画一幅画,杰克,像你的巴黎女孩一样。”
“可你不是女孩……”惊愕的杰克尚处在呆滞状态,非常没有幽默感地回答。
卡尔耸耸肩,骨节分明的手移到衣领上,小指上的图章戒指反射着明灭的灯光。
白色的领结扯下来,黑色的外套脱下来,然后扯下银链,解开背心……棱角分明、在灯光下泛出古铜色光泽的躯体逐渐呈现在杰克眼前。
他立刻站起来,职业性地寻找绘画的角度和位置,他把巨大的曲线沙发拖到落地窗旁,又把靠垫铺在沙发上,摞上一个,退开一步细细打量,再摞上一个。他打开工具盒,选了一支小号炭笔,飞快地削起来。
他听见卡尔意义不明的低声轻笑。
手臂上发达结实的肌肉,优美的背部轮廓,刀削般的腰线……衣服一件又一件,随意地扔到地上。
杰克的视线继续下移,他发现,真的大事不妙了。
甲板上的激烈热吻,客厅中的耳鬓厮磨,让卡尔的下身半抬了头。
即使没有完全勃起,它的尺寸,颜色和形状也十分可观。
在视觉的冲击下,清楚地记起它在体内疯狂驰骋的感觉。疼痛,鼓胀,无法描述无法形容的快^感。那么大,居然也能进得去……杰克低下头,几缕刘海挡住了烧红的面颊。
“10美分对吗?我没有零钱,先欠着吧,利息百分之五每年。”卡尔翻了半天,无可奈何摊开手,半开玩笑地说。
杰克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勉强抬起头,手腕动了动,指着沙发。
“躺到床,不,躺到沙发上。”
“就知道床吗?”
“得了……”压抑了心头的紧张和脉搏的突跳,控制住了莫名其妙产生的情绪,身子往后仰了仰,调整了视线角度,以专业画家的眼光扫视了一眼,拇指食指比量着,“胳膊舒展一点……放松……头稍低一低,链子缠绕在指缝里,让钻石垂落下来,右腿弯曲一点,另一只手搭在靠背上……上帝啊!你僵硬的像冰雕一样!”杰克挫败地走过去,将链子缠了几道,用力把卡尔的腿掰成合适的形状。他又看了落地窗一眼,拉上内层的薄纱,感叹地说:“卡尔,给你画像竟然不需要良好的采光。”话音刚落,他就拉的一个趔趄倒在沙发上,倒在卡尔身上。
接触着的皮肤有着柔韧光滑之感,与之不相符的是……
卡尔扣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手,覆上了渐渐苏醒的欲望。
“等你冷静一点再画吧,卡尔?”
拉住他的手,在越来越灼热的部位撸^动。
杰克不知所措的手颤了一下,逃不开。
黑玛瑙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低哑的嗓音充满了金属质感的诱^惑:“我要一幅与众不同的画。”
力度加重了,速度加快了。躲不开他的膨胀和灼热,躲不开他炽热的眼神和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爆发的前一秒,他松开了杰克的汗湿的手。
“可以画了。”他非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带干涩地几乎发不出声。
杰克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果断地在纸上勾勒了几笔。
只几笔,卡尔的轮廓便跃然纸上。然后,他勾画出背景。
“我以前给人画像从不画背景,这次要多收钱,20美分。”
薄薄的白纱覆盖着窗,半透明的质感在夜色中泛出紫罗兰和鸽灰,窗外的植物伸展的黑色剪影落在薄纱上,平添了一种略带阴森的神秘。暗红色的厚厚的窗帘在灯光的映衬下流溢着淡粉,与暗金色的花纹交织在一起,金色的流苏仿佛将要低落的液态金属。鎏金錾银的黄铜的雕满纹路的架子,淡青色瓷盆里铺着带露的成簇的花朵,高大的落地窗衬着中间的身影,就像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有人说艺术家没有爱情。
不,他们永远在恋爱,在与美恋爱。
直至遇到真正征服他们的美。
整个画面流露着十九世纪的阴暗的华丽。
整个画面被填的很满,却死活不显拥挤逼仄。
屋里的光线有几分暗淡,却对比分明,毫无阴郁压抑之感。
杰克被征服了,被无与伦比的美征服了。
怎么会有人拥有如此高大匀称的躯干,如此黄金比例的线条,在灯光下,仿佛涂了一层蜂蜜。
目光继续下滑。
心里涌起一阵惊恐、嫉妒和无力。
☆、梦的延续
艺术家是最没有情趣的,因为他们将一切都艺术化了,任何美在他们的眼中都是创作的蓝本。
他们很容易为一切美的东西所感动,所倾倒,创作的本身就是身心与灵魂的统一。
在落地窗映衬下,在淡灰色的薄雾般的背景里,卡尔剪影如米开朗基罗的雕刻。
杰克完全被征服了。
他不时低下头,在素描纸上炭笔移动地更加迅速流畅。
“卡尔,放松点,别咬牙切齿的!”
“你……他妈的你在这种状况试试……”他说的很艰难,额头上浮了薄薄一层汗水,肌肉起伏着,仿佛能撑破皮肤,他的手握紧了。
“自作自受。不过,你还是放松一点吧。”
起伏的肌肉上光影的流转,丝质的皮肤纹理的质感,两腿间微微卷曲的深色毛发……
当他画到最重点的部位,拇指的指尖将线条抹开,他稳如磐石的手禁不住颤抖。
仅仅在平面的纸上,都可以感受到它的硬度和热度。像裹着丝绒的弩箭,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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