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小说]旅行者_第26章(1/2)
作品:《[综影视小说]旅行者》
什么。
64蓝色生死恋(九)
野营回来两天了,韩泰锡没有去找阿青,他有点怕,觉得一旦见他事情就会朝着一个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因此心不在焉又闪闪烁烁。
尹俊熙打电话给他,想要他两幅画用作画展的特别展出。韩泰锡没多想就答应了,让他自己过来挑选。尹俊熙来得很快,韩泰锡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手榴弹似的抛给他一罐,引着他进了小小的画室――其实大学毕业后韩泰锡就不大动笔了,留下来的画作并不多。
尹俊熙一眼挑中了那幅《灯塔》,那还是韩泰锡刚到美国时画的,大片深蓝,分不清是哪里是海哪里是天空,陡峭褐色的大块岩石上矗立着灰色朴实的灯塔,整幅画作透着一股孩子似的的简单、稚拙,简单稚拙中又是透明的,清澈的孤寂与忧伤。
尹俊熙久久地看着,说:“如果你不是因为家庭原因,现在的成就肯定早就超过我了,我跟幼美一直都很为你可惜。”
韩泰锡坐在一把高脚凳上,撑着腿笑,“就算没有家庭的关系,我也不可能像你一样专职走画家一条路,这种心无旁骛殉道似的事情不适合我。”
尹俊熙笑着摇摇头,看着一圈后目光落到盖着白布的画架上,说:“你最近又开始画了吗?”
韩泰锡还来不及阻止,白布已经被掀开――尹俊熙愣住,白布后确实是一幅已完成的油画,与韩泰锡一向惯用的冷色调不同的是,这回他用了大量的暖色调,几乎要破开天空燃烧起来的夕阳,将整个山林、清泉都掩去了原本的色彩,那深深浅浅的橘红,每一笔都倾注了画者火热而澎湃的热情,包裹着夕照中的男人,那男人裸着上身,微侧着头抽烟,因为逆光,五官看不分明,只是感觉到一种钢铁般的意志和力量。
韩泰锡像被人窥到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强自镇定地站起来,重新将白布盖上,勉强笑道:“随便画着玩的。”后又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是一个朋友,觉得适合就请他做了我的模特,没其他意思。”
尹俊熙虽觉得有些古怪,却也没追究。
韩泰锡送走尹俊熙,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包烟,他平时很少抽烟,第一口抽得急了,烟草刺激的味道呛得他咳出声来,后来慢慢好了,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他靠在墙上,微微苦笑,“真是疯了。”
走出楼道,伴随着一声娇甜的“泰锡哥”,手臂被抱住,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萦绕鼻间。韩泰锡转过头,就见本该在美国的尹芯爱的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不由地一阵头疼。
“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边问一边抽出被尹芯爱抱住的胳膊,但尹芯爱孜孜不倦地缠上来,轻快地回答,“有几天了,泰锡哥要去哪里啊,不请我上去坐坐吗?”说着,脸上带起了女孩子特有的娇嗔。
韩泰锡再次抽回自己的手臂,脸上露出惯有的老少通杀的笑,温柔却坚定地拒绝,“下次吧,乖,现在泰锡哥有事要出去。”说着,疾步走到路边,拉开了车门,坐进去,谁知道刚刚启动引擎,副驾驶座的门就被打开,尹芯爱坐进来一脸娇蛮地望着前方说:“不行,人家千里迢迢地从美国回来,泰锡哥说什么也应该请我吃饭吧。”
如果是其他不相干的女人,韩泰锡当然可以三言两语轻易将人打发,碰上尹芯爱,韩泰锡也只有无奈投降的份――他当然明白尹芯爱对自己的感情,但他是天生浪荡子,因为是好友的妹妹,所以更加不愿意伤害她。
韩泰锡开着车,有些心不在焉,车子不知不觉开到渔港。一直兴致勃勃地跟他讲着话的芯爱渐渐没了声音,嘴唇抿起来,问道:“为什么来这里?”
韩泰锡没注意到她的神情,他自己也是才反应过来,半晌顺水推舟道,“这附近有一家小食店,海鲜炒饭做得很不错啊,海鲜都是刚从海里捞上来的,很新鲜。”他说的自然是崔家的小食店,或许是内心里也在找借口见他一面。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吃的啊,泰锡哥,我们回去吧。”忽然变得不高兴的尹芯爱让韩泰锡吃了一惊,转头看看她,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不想在这里吃,停车,我要回去了。”尹芯爱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显出一种厌恶和痛苦,极力克制着那些被自己紧紧压在心底的往昔,这让她整个人像绷紧的弦。
韩泰锡停下了车,还没来得及说话,尹芯爱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往回走。韩泰锡赶紧追过去,却见芯爱忽然站住了,离芯爱面前五六米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短短的黑发贴着头皮,洗得褪色的旧裤子包裹着笔直的腿,裤子下摆全扎进军靴里,手里拎着一只红色的塑料桶,不是阿青又是谁?
芯爱的喉咙堵住了,张了张嘴,沙哑的嗓音溢出一声干涩的“哥”。
韩泰锡的脚步顿住――哥?他的目光不由地在阿青和芯爱之间游移。
阿青看着眼前的芯爱――原来那个瘦弱干瘪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一个高挑明艳的美人――阿青道,“你来看妈?”
芯爱咬着唇,在阿青漆黑平静的目光中,感觉到无所遁形的羞耻,她不敢反驳――她一直都怕阿青,小时候,是因为崔钟哲混账,会打她,后来,她怕他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好像能够轻而易举看穿她内里所有的不堪。
阿青走到她面前,说:“走吧。”
芯爱垂着身侧的手微微握成拳,一言不发地跟在阿青后面。
韩泰锡不明情况,只好默默地跟着两人回了崔家小食店。
在多年前拖着行李离开崔家的那天起,芯爱就觉得自己已经断绝了与崔家的任何联系,也失去了再回到这里的资格,她选择了富裕的亲生父母,抛弃了养母,所以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装作曾经十四年的生活根本不存在,装作一出生就是得天独厚备受宠爱的小公主,有时候,她看到恩熙打电话给重洋之外的崔母,细声细语地讲着自己的事情,心中会滋生一种恶意,那种恶意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她――所以无论恩熙表现得多么友好和退让,她永远也无法喜欢上她。
崔母将一罐汽水小心地放到芯爱面前,小声地说:“我记得你小时候很想喝汽水,我没有买给你――”
芯爱咬着唇肉,一种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撇过头道:“现在谁会想要喝这种东西啊?”
崔母麻木的脸上有点黯然,垂了下眼睑,又爱怜而贪婪地看着眼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说:“你……爸爸妈妈对你好吗?”
芯爱没有看崔母,道:“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当然对我很好。”
崔母的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喃喃地说:“那就好。”
芯爱的两眼酸涩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她飞快地站起身,扭头说:“我回去了。”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拿起包快速地走出了小食店。
崔母站起身,呆呆地看着,神情哀伤。韩泰锡面露着急,看看门口,又看看阿青,最后说:“我过去看看。”
他跑出去,在渔港边上看到芯爱,她直直地站着,瘦削的肩膀撑着一身脆弱的骄傲,两眼通红,却硬生生地逼回了眼泪,那么倔强。
韩泰锡将芯爱送回去之后,并没有回家,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马路上,天擦黑的时候,韩泰锡打转了车头,又回到了渔港。他将车停下,熄了火,却没有下车,从车里望出去,可以看见崔家小食店的一豆灯火,他将头靠在方向盘上,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车窗被轻轻敲了敲,韩泰锡抬起头――车窗外阿青微弯着腰,俯身看他,漆黑无波的眼里流露一点关怀。
韩泰锡心跳骤然紧锣密鼓起来,他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出来,看着阿青却又忽然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青说:“我出来倒垃圾,看见你的车。”
韩泰锡胡乱地点点头,“噢,”半晌又多此一举地解释,“我送芯爱回去了。”
阿青说:“谢谢。”
韩泰锡终于镇定了一点,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芯爱是你的妹妹,我一直以为……”他未尽的话语阿青都懂,靠在车身上同他解释了当年的那件事。
韩泰锡没料到其中竟还有这样复杂的内情,他认识尹俊熙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两个同龄的妹妹,还觉得奇怪,但尹俊熙不解释,他也就没问,只是敏感地察觉到尹俊熙和尹母更偏疼恩熙,而尹父则偏爱芯爱――因为自己是私生子的关系,他自然也往那方面想去了。
“伯母还好吧?”
阿青点点头,淡淡地说:“没事,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两人一时之间又陷入静寂中,并排靠在车身上,阿青低头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慢慢地抽着,韩泰锡闻着那种略略辛辣的烟草味道,觉得心情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激荡交织的情境中。秋意深重,夜风扫着落叶哗啦啦地打着旋儿,阿青抽完一支烟,将烟蒂扔在脚下碾灭了,抬头对韩泰锡说:“有点冷了,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泰锡打断了――
“去兜兜风好吗?”他这样问阿青,眼神清亮,平平静静的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沉淀下来了。
阿青点点头,上了车。韩泰锡一声不响地打转车头下了坡路,往渔港开去,港湾还没有沉寂下来,渔船的桅杆上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还有渔民提着大桶的水在刷甲板。韩泰锡打开了车顶,让咸涩的海风直直地扑向他们的脸面,像一群疯孩子似的跑过他们身边。
车子沿着海岸线奔驰,渐渐远离了人烟,一条笔直的马路一直通向前方,好像没有尽头,右手边是漆黑的大海,海浪一波推着一波地前进,层层递进的声音像某种来自远古的音律。
韩泰锡终于将车停下,两条手臂直直地撑着方向盘,望着车灯照射出的光柱,问:“崔钟哲,你是gay吗?”等了一小会儿,他微微侧过头,掀起眼皮,纤长的睫毛在微光中掀起一片动人的柔软,他试探性地朝阿青望过去――
四目相对,眼神中涌动着熟悉的悸动,像火柴划过,腾的窜起灼热的火苗。阿青忽然探过身压在韩泰锡身上,一手扣住他的后颈,张嘴吮吸他的嘴唇,一手按在他的肩部揉捏。韩泰锡吓了一跳,下一秒,身体里面升腾起的欲、望奔腾汹涌,瞬间要将人燃烧。韩泰锡心惊于自己骇人的热情,一手紧紧按着阿青的后颈往自己这边压,像野兽一样吮吸啃啮着对方的唇,恨不得吃进去,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用力地抚摩那紧致宽厚的背……
等到分开的时候,彼此都气喘吁吁,嘴唇晶亮,韩泰锡捧着阿青脑袋,短短的发茬有些扎手,他抵着他的额头,小声喘着气问:“哎,崔钟哲,我们这算是勾搭到一起了吧?”
阿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韩泰锡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搂住他的脖子,笑起来。
65蓝色生死恋(十)
韩泰锡把车子顶棚关上了,两人坐在车里也没说话,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韩泰锡心跳得厉害,他不知为什么就是知道,阿青对自己也像自己对他那样渴望,男人之间也没那么多迂回花招,但车内空间狭小,实在不是地方。周围虽然静悄悄的没有人烟,又是晚上,任韩泰锡再放得开第一次也不敢就这样幕天席地地打野战,何况青浦那么小,谁知道会不会被人看到,他是无所谓,但不得不考虑阿青,他毕竟土生土长在这儿,还有崔母。
出来的时候没有跟崔母打招呼,这会儿已经是深夜,韩泰锡虽然私心里希望跟阿青多单独相处一会儿,但也知道以阿青的性格是一定要回去的。
车子按原路返回,一路过去只有疏疏几盏路灯亮着,渔港没有夜生活,这会儿整个港口都已经陷入黑甜的梦乡。小食店里果然还亮着一盏灯,是崔母留的。
韩泰锡将车子停在路边,两手撑着方向盘,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正色说道:“晚安。”
阿青的唇角往上扬了扬,神色和缓,回道:“晚安。”说着打开车门下车。
韩泰锡眼见着阿青就要走进屋去,又急惶惶地跟着下车,“崔钟哲――”
阿青停下脚步,转过头,屋檐下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灯泡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他俊朗的无光,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他的眸子像一泓琥珀色的流光,很温柔。
韩泰锡一手撑在车顶上,沉溺在那目光中,心头火热,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要紧的话,但一向纵横情场的花花大少此刻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笨拙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崔母听到声音披着外套出来了,见到韩泰锡露出笑来,“泰锡,这么晚了还送钟哲过来,进来坐,我给你们泡茶――”
尽管知道崔母并没有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但他还是挡不住的心虚,连连摆手,“不了,下次再进来喝伯母泡的茶吧。”他的目光瞟向阿青,努力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这星期天有我一个朋友的画展,你有兴趣的话我让他给我留票。”
阿青瞅了他一眼,看出他内里打的主意,点点头,嗯了一声。
韩泰锡绷着面部表情,依旧用十分公事化的语气说:“那星期天早上我过来,我们一起去。”
阿青又嗯了一声,韩泰锡冲崔母挥挥手,“伯母,我走了,再见。”
阿青和崔母看着韩泰锡的车子离开才走进屋里。崔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那个成天惹是生非的儿子成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芯爱离开后,阿青几乎成了她所有的支柱,她不善言辞,也不晓得如何表达,只是一边拉下卷闸门,一边像是说起,“泰锡这孩子倒是不错。”
韩泰锡开车回住处,激荡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夜风徐徐地吹着,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前二十五年韩泰锡一直浪荡着,关于感情从没多想过,父母没给他起过好榜样,他也自认为学不会负责任,身边女孩来来去去,他情海沉浮游刃有余,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会对一个人上心。
至于对方是一个男人,他混乱过一阵,想通了也就放开了,反正别人也管不到他,唯一心里感到歉疚的是韩父。他虽然嘴上不齿那个男人的人品,但这么多年来,他作为父亲确实一直对他很好。好在那个男人还有两个正常的儿子,不至于断子绝孙。
星期天早晨阿青还在吃早饭,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抬头一看,韩泰锡熄火下车关门,一系列动作潇洒而帅气,掀开门帘走进来,身上衬衫外面套了件宽大的米色山羊绒的毛衣,很薄,毛衣上细细长长的绒毛柔软地包裹着他,手腕上戴着一只时尚的男士腕表,下面是一条牛仔裤,头发显然精心打理过,衬着一张俊秀无匹的脸,简直像偶像剧里那些令人心驰神往时刻准备着开屏的花美男。
他进门就看见阿青――阿青常年待在部队里,平时穿的衣服并不多,身上依旧是一件浅灰的旧衬衫,开了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白色背心的圆领边缘,韩泰锡立时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花里胡哨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
好在阿青似乎没注意到这些,只是问他:“你吃过早饭了吗?”
韩泰锡摇头,“没。”
“那坐下一起吃点吧。”阿青起身去厨房给他盛了一大碗菜泡饭,拿了双筷子出来。韩泰锡也没客气,坐到了阿青对面,接过碗筷,埋头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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