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不是只喜欢你的脸—(1/1)
作品:《朕真不是只喜欢你的脸》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朕真不是只喜欢你的脸》作者:不羡仙纸
文案:
记一个把自己伪装成丑八怪打死也不要跟皇帝狼狈为奸的作死丞相受。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煊,宁沐晗 ┃ 配角: ┃ 其它:
==================
☆、-上-[一]
[一]
丞相大人深明一个道理:不能和皇帝走太近。
那些正野君臣志忠记载的,凡是和帝王关系亲密的宰辅,不是最终死于功高盖主之过,就是落得个“有事丞相干,没事干丞相”的凄惨下场,想想真的是…甚恐。
于是丞相大人想了个招儿,每日早朝的时候,用掺了墨粉的香灰把那张清丽美貌的脸抹的黢黑黢黑的,金殿之上,无论百官如何进言,丞相都只回一句:“嗯。”
如此一来,朝野都道丞相是个高冷的丑八怪,也未有人私交亲近,至于皇帝么…看见丞相大人那张黑炭球似的脸就额角抽搐,亦是甚少召见。
两下相安无事,自此一世而过,《灏玥君臣志》载:“熙元四十年间,帝相相和,庙堂无澜,百姓安居。”
当然,这断断是不可能的。
世事总有意外。
皇帝陛下二十一岁的生辰宴上,满月当空,御苑里琉璃宫灯摇翠流华,百官觥筹交错,乐舞霓裳纷飞。
丞相执起长几上晶莹的玉杯,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甘醇的桃花酿润入肺腑,香甜可口,不觉就贪嘴多饮了几杯。
龙座上的帝王视线所及,那个平日里又冷又丑的丞相正端起酒杯,朱红锦袖边缘露出的指尖竟是比那晶莹的玉杯还要白皙剔透的多,杯沿凑到唇边,动作极是优雅的仰颈饮下,和那灰扑扑的脸色分明相异的雪白颈子上,精致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由让座上的帝王呼吸微促。
最后一口饮的急了,一丝细小的水痕溢出唇角,顺着那线条姣好的下巴滑下,浅淡的唇瓣润泽了一层浅光显出诱人的水红。
香灰遮掩的面颊自是看不出什么颜色,可那双惑人迷离的凤眸泛着水润润似要溢出般的珠光,分明已是一副醉意。
毫无知觉座上帝王愈加深邃的眼神,倚在屏靠上的人浅浅探出口中濡湿淡粉的舌尖,极慢的舔过沾了酒液的水润唇瓣,龙座上的帝王倏尔捏紧了手中的杯盏,心里“砰”的一声断了什么。
皇帝扭头示意身侧的宫女再送去一壶酒,错金银的玉壶刚摆上案,就见丞相踉踉跄跄的起了身,屈起的指节抵在紧蹙的眉心使劲儿的揉,细看就会发现,那蹭落了一层灰的眉心露出一小片微红的白腻,整个人摇摇晃晃绕过了屏风,脚下还算平稳,竟是走去了莲花池的方向。
☆、[二]
[二]
年轻的帝王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望向宴席上的群臣笑意威严:“朕有些乏了,众卿尽欢,不必顾虑朕。”
酒过三巡醉态横生的百官不忘起身行礼,却是个个东倒西歪,好好的“恭送陛下”四个字愣是念成了盘里的千层酥一般,数不清重了多少字儿。
帝王起身笑笑不作追究,带了两个小太监朝御苑的莲花池去了。
寻了半晌,方在池畔的曲桥上寻到了某人。皇帝一挑眉,眼前倒是个颇令人吃惊的情状:丞相坐在桥栏上,对,是桥栏,双腿垂在栏外,一晃一晃的似个孩童一般,手臂撑在栏槛上,断断续续哼着的小曲儿辨不出名字,却意外的悦耳好听,是帝王不曾听过的冷冷柔柔的嗓音。
细想起来,皇帝还真没如何听过丞相说话,这人每日呈了奏折就走,就算偶尔御书房宣见,也是问什么,对方就在折子上指什么,倒是写的齐全。皇帝有时候怀疑,他这个丞相除了冷淡和长得丑之外,兴许是个哑巴也说不定。
嘱了两个小太监守在桥头,帝王小心的靠近桥上之人,月光的银辉下,那人挺直的肩背沿着轮廓精致优美的腰线收束在银丝锦带中,长发披散而下,清风拂起发尾,那背影倒十分的惹人心动。
待走的近了惊动了对方,那缓缓回眸的一张灰扑扑的脸有生生扼住了帝王的遐思,还没等他开口,丞相就半眯了眼眸没由来的一句:“我要离你远些。”转瞬就“哗啦”跳进了莲花池。
帝王心里“咯噔”一声,也不知是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跟着翻栏跃了下去。
莲花池里的水站起来还没不过腰,只是丞相大人不会游泳,仍是扑腾了好些下才被皇帝拎出水面。
两个小太监闻声而来吓得险些魂飞魄散,看着面色冷硬的帝王捞着犹在胡乱蹬脚挥臂的丞相有些哭笑不得。
“你走开…有多远走多远…别让我看见你……”
帝王被怀里扑腾不止还胡言乱语的人折腾的不耐,只好一掌劈晕了疑似撒酒疯的丞相,揽着人抱上了岸。
还是身边的小太监察觉了异样,目瞪口呆的指着皇帝怀里的丞相,结结巴巴的道:“陛、陛下...相爷的脸......”
皇帝疑惑的低下头,一瞬呼吸都窒住了,眼下的那张脸清丽动人,白皙的皮肤渗着清透的水珠愈显细腻,脸颊透出些微醉酒后淡淡的嫣红,无端的魅惑横生,若不是对方身上还穿着朱红的官服,帝王便真要怀疑是不是错惊了这池中的花妖……
☆、[三]
[三]
翌日,丞相大人额角抽痛,后颈酸麻。迷迷糊糊睁开眼,刚要唤府中的侍女,冷不丁就撞了满目的明黄,噌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宁爱卿,朕是该治你君前失仪之罪呢,还是欺君之罪,嗯?”
窗边铺了矮几的锦榻上,凛冽高贵的帝王端了茶盏正笑意悠悠的看着他,那温柔低沉的嗓音听的他浑身发毛,低头看见自己一身雪白的丝绸中衣,显是给人换过了,抿着唇又抬起衣袖在颊边蹭了蹭,银丝钩花的袖沿干干净净的,宁沐晗这才心下了然,帝王为何会说出方才那番话了。
“臣恳请陛下准臣辞官。”
床上的人一个轱辘翻身而下,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声音清清冷冷的煞是好听,然而听了这句话的帝王却是一瞬脸色阴翳,“啪”的一声将茶盏砸在几上,溅开的水渍浸湿了软塌上的锦缎。
“卿这是什么意思?辞官?难不成就因为朕看了你的脸?”话音里沉者浓浓的怒气。
地上跪着的人以额触地,墨色的长发铺散在深红的地毯上,柔亮的发丝好似镀上了一层浅浅的珠光,帝王还记得昨夜宫女梳理这头长发时,自己的手指穿过发丝柔滑的触感,像极了在珍珠粉里揉过的云锦丝线。
“臣自知欺君罪不可恕,还请陛下免了臣的官职。”依旧从容冷淡。
年轻的君王起身一挥衣袖负手在身后,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丞相,想起方才对方只着了中衣从龙床上惊醒的模样倒是十分的顺眼,乌黑的瞳藏着暗波:“把头抬起来。”
宁沐晗不情愿的抬起头,对上帝王的俊脸,从那锐利的星目中看到一丝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祁煊对着那张美貌的脸心口一窒,随即咬牙切齿:“朕不会追究,你也不准辞官,乖乖给朕换衣服上朝。”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丞相坐在地上,蹙着眉,唇抿成了一线。
早朝,金殿之上。
百官滴溜溜的眼珠子直往丞相身上瞟,一个个的小声嘀咕:
“丞相大人怎么今日戴了面纱……”
“丞相大人的额头怎么变白了……”
“丞相大人怎么会一大早跟着陛下从后宫上殿……”
宁沐晗无视那几百只招呼在他身上的眼睛,嘴角抽了抽,心下有了计较。
☆、[四]
[四]
相府。
卧房的大床上狼藉一片,丞相大人正不亦乐乎的大包小包整理东西,侍女在一旁茫然的叠着衣物:“相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宁沐晗又系好一个包袱,瞳色怨怨:“出远门。”
当然要出远门,而且越远越好,现在不跑,难道还要等着以后过下了朝堂上龙床的日子么!
于是,丞相大人又把自己的脸抹的黢黑黢黑的,午后偷偷摸摸的从相府偏门驾着一辆小马车落跑了。
可惜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丞相大人还没跑出京郊百里,就被策马出宫的帝王给拎着领子提溜了回来。
马车里,祁煊瞅着眼前这张黑不溜秋的脸,额角抽搐:“宁沐晗,朕又没对你做什么,你跑什么!”
丞相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脸更花了。皱着长眉看看袖上的污渍,没好气儿的道:“那陛下把臣抓回来,是想对臣做什么?”
帝王忽就伸手握住了了对方颈子上滑出领口的碧色翡翠,摩挲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道:“若朕说,朕喜欢你呢?”
宁沐晗心里嗤笑了一声:那臣就更要跑了。
抽回帝王手心的翡翠,面色冷淡:“陛下莫要哄臣了。”说完掀开布帘下了车。
祁煊望着车门边一闪而过的衣角,面上苦笑:九年前你便是这般不相信朕说的话……
☆、[五]
[五]
沉梦。
永昌三十三年,六皇子祁煊奉旨前往封地江陵,在烟月山境内和护卫走散,路遇杀手,生死一线时被一白衣青年所救。
宁沐晗届时身为大理寺少卿,外出公干途经江陵,为了绕个近路进了烟月山,却不料在山谷里偶遇一少年持剑浴血,四周尽是亡命的杀手,见那少年浑身是血却身手敏捷,只是寡不敌众渐落下风,宁沐晗不由心生恻隐出手相助。
祁煊背上的伤深可见骨,人却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宁沐晗无法只能带着他寻了个乡野小院住下,又当大夫又当仆侍的照顾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整整一个月,才总算给人捡了条命回来。
等他约莫着人大概是死不了了,就从附近村落里寻了位大娘照顾祁煊,自己就要回京复命了。
临行前一晚去跟少年告别,刚坐在床边,忽就被挣扎起身的少年抱住了腰,宁沐晗温柔笑着揉他的脑袋:“这是睡迷糊了?我明日便要走了,你养好伤就回你该去的地方吧。”知道对方不想多说,宁沐晗也不多问。
祁煊是认得他的。他六岁的时候,先帝让六位皇子挑选伴读,若不是三哥先于他选了宁沐晗,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如今就好像冥冥之中失而复得,自是舍不得撒手。
背上的伤口还疼的很,祁煊撒娇的在对方怀里蹭:“我好喜欢你,你能不能别走?”
宁沐晗挑了眉微愣,噗的就笑出了声:“臭小子,你懂什么叫喜欢?你怕是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小皇子用力抱的更紧,挣的背上伤口疼的他倒抽一口凉气:“嘶…我就是喜欢你,想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不许你再离开我,我已经不是嗯----”蓦就被点了睡穴,两眼一闭。
宁沐晗小心的把人放在床榻上,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傻小子从十天前醒了就不停的说喜欢他,不会是受了伤坏了脑子吧?还真是...奇怪的很。
小皇子次日醒来,身边已没了宁沐晗的身影,他忍着疼爬起来,只在桌上看见一张字条,字迹轻灵隽爽:后会有期。
小皇子眼神落寞:我明明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懦弱的小童了,怎么还是留不住你……
☆、[六]
[六]
…………
太子无能,先皇在祁煊十八岁时废太子传位于他,从江陵返京登基后,他就把宁沐晗从大理寺卿提为了丞相。
祁煊本来满心欢喜,可偏偏对方死了命躲他,甚至把自己的脸折腾成了现下这般模样,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直到从相府的婢女那得知,丞相确实有一块贴身的翡翠,而且脸上…是香灰……
帝王恨的牙痒痒,单相思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可以常伴卿侧,可宁沐晗这样躲着不见他,自己难道是洪水猛兽,非得避之千里不成么?
夏末,百官联名上奏,劝谏皇帝充盈后宫,祁煊看着奏折上宁沐晗的署名,气的一把将折子拍在龙案上,恶狠狠的盯着玉阶下的丞相:“宁爱卿也希望朕选妃?”
丞相垂眸拱手:“望陛下以龙脉为重。”
帝王咬牙切齿:“宁沐晗你什么意思!合着朕说的喜欢你你都当耳旁风么!”
丞相冷淡:“陛下别说了,臣知道陛下喜欢的只是这副皮相。”
帝王一怒之下砸碎了案上的墨玉镇纸,恨不得把丞相咬死:“好,那朕就娶一个皇后给你。”
☆、[七]
[七]
中秋,帝大婚,盛京朱雀大街上张灯百里,普天同庆。
凤仪宫,香烛漫漫,红纱鸾帐喜气盈盈。
龙凤大床上悠悠转醒的“皇后”一脸怒容的推开身上作弄自己的帝王:“陛下好生磊落,得不到便想要用强的么!?”
祁煊粗喘着一把捉住对方的手腕,眼中半是汹涌怒火半是委屈心痛:“你好好看看朕这张脸,就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么!?”
丞相略一愣怔,那英俊的眉眼隐约的熟悉,脑中一些纷斓的光影斑驳而过。
帝王看着眼前衣衫半解的美人,那双略带迷茫的凤眸婉转流光,当真是万分心动,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脸慢慢靠近了对方,满目期许:“想起来了么?烟月山,那个小院里……”忽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扯开喜袍转过身背对着丞相露出后肩,宽阔的肩背正中,一道长约三寸的狰狞伤疤横跨脊骨,触目惊心。
宁沐晗蹙了眉,抬起指尖无意识的摸上那道疤,嘴里喃喃:“你难道是......那个孩子?”
终于守得云开,帝王险些喜极而泣,回身抱住美人搂的紧紧:“你总算是想起来了,朕的脸就这般难以辨认么?”
宁沐晗被勒的喘不过气,好容易挣开,悄悄翻了个白眼:难不难辨认是一回事,我是根本懒得认......
面上却是凤目讪然,语调温和的道:“陛下那时候脸上蹭破皮,又脏又丑的,着实难以辨认。”
皇帝俯身把人压倒在大红锦被上,一脸痞笑:“朕不管,这下你总该相信朕不是只喜欢你的脸了吧,朕足足喜欢了你十五年,你再也不许离开朕了......”低头含住那两瓣浅色的唇。
“十五唔......”
以吻缄口,春宵良辰,情话什么的,且等日后慢慢说去吧。
唯愿此生,再不错过。
#朕真不是只喜欢你的脸#
☆、-下-[八]
-下-
[八]
咳咳,其实,大婚当晚,陛下并没有得手,既然九年前,丞相能点晕了他逃跑,如今么,也是行得通的。
朕真不是只喜欢你的脸—(1/1),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