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人间一场醉—(10)(1/1)
作品:《不胜人间一场醉》
成亲当晚,苏墨洵坐在桌边,沉默的握着一只香囊直至天明。
成亲当晚,新娘子坐在床边,听着脚步声起,却久久不见有人掀开盖头,手中攥着的布料揉搓出条条纹路,最终化为嘴角一丝苦笑。
成亲当晚,苏老先生看着相伴了一辈子的人,看着她含笑咽下最后一口气,沉默的给她擦洗干净身子,换上了崭新的衣裳,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三年后,何家小姐无所出,苏何两家和离。
苏墨洵自始至终不曾动过那何家小姐,何家小姐也明白,所以在接过和离书的时候,极为镇定,甚至还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来。
苏墨洵自知对不住她,她却摇摇头,笑道:“何清本是何家庶女,嫁入苏家已是高攀,况且这三年苏家待我不薄,已经足够了。”
那个女子有一张清丽温婉的脸,亦有一颗坚韧的心。
大焱民风开发,女子再嫁之事时而有之,苏墨洵沉默半晌,开口道:“我欠你一份情。”
何清轻笑着摇摇头,转身上了马车。
再之后,便是寻找心上人的过程了。
纪涯走时什么也没有留下,苏墨洵第二日看着空空如也的客栈着实是感到了心口处泛起的绵密疼痛。
幸好,他终于找到了他。
岁月如梭,终归是要找一处归途。
否则这人生,也太过漫长无趣了。
☆、斯人已归
靖珩带着秦峥回了昭王府。
马车上二人相顾无言。
靖珩悄悄打量着秦峥,多月不见,对方消瘦了许多,那张总是朝气蓬勃的脸上也没有了血色,显得愈发憔悴。
真是……看得人心疼。
这么想着,靖珩终是忍不住,将坐在马车对面的人揽了过来,“为何不敢看我?”靖珩的声音竟有些隐约的委屈:“那么些时日不见,阿峥似是与我生分不少。”
不说秦峥因为对方亲昵的动作与称呼而僵硬无措,单单是靖珩,经过这一系列的大起大落,也有些受不了了,将人抱在怀里,方才寻找到了一些真实感。
“王爷不必如此的,毕竟,秦峥生死,皆是为了王爷。”秦峥面上露出一丝苦笑。
毕竟对方先前对他的拒绝他都看在眼里,若说只是因为他的一次“身亡”而让对方起了什么补偿的心思,最终难过的,也只是他罢了。
“那包糖果,一点也不好吃。”聪慧如靖珩,如何猜不出对方的心思,他也不急着表明心迹,只是安安心心将人抱着,低声道:“我去了天桥,逛了炎都,买了糖果,只是一个人,未免太寂寞了……”
说到此,他轻声叹了口气:“那包糖,太苦了,可我舍不得扔。”
秦峥一眼不眨的看着靖珩,仿佛怕错过什么。
“我说过,我不会娶别的女人,若是日后真要有一枕边人,我希望是你。”靖珩笑道:“真的,只有失去过,才会明白当初的到底有多珍贵。”
秦峥垂下眸子,低声道:“可惜秦峥是男子,无法绵延子嗣,若是日后……”
“这些,便不必你操心了。”靖珩低声道:“大焱靖氏,总不至于只有炎都一支血脉的。”
秦峥笑了笑,便低下头。
靖珩倒是一反往日的冷淡,一路絮絮叨叨净是些与秦峥有关的事儿。
“我已经让人通知了你爹娘弟弟他们,今晚便安排你们见面……”
“那柄断了的画戟被我讨了过来,工部的人花了不少功夫才修补好,待你回王府便看看用得合不合手……”
“那一日的讯息传来,你可知有多少人为你伤心……”
“是我不孝,连累父母幼弟为我操心。”听闻此言,秦峥面上露出几分苦涩。
“罢了罢了,这种事也非你所愿。”靖珩从马车暖炉上倒了一杯山参红枣汤递给对方,垂下眸子道:“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只要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那日种种,靖珩此生都不想再经历一回了。
疼痛一回,为了一人,一生足矣。
日后,他必不会再让他的将军陷于如此境地……
至多,便是死在一处罢了。
启元十九年三月,将军秦峥现身炎都,自言为云游大夫所救,深山老林传讯不便,然养伤数月幸而无碍。
启元十九年秋,西凉死灰复燃,隐隐有毁约之势。
启元十九年十一月,将军秦峥、昭王靖珩奉命出征,讨伐西凉。
启元二十二年五月,班师回朝,世间再无西凉族。
启元二十三年春,明帝退位,传位于昭王靖珩。
同年春,改国号承乾。
承乾帝一生励精图治,通运河,修城墙,减负税,定乾坤,开一代盛世,然其一生无所出,过继一宗室子弟为太子,以绵延大焱王室。
然,亦有野史记载,承乾帝一生与一将军断袖分桃,更立下遗诏曰百年之后与其同入一副陵寝。
不过,也终究是稗官野史,一场笑谈而已,到底真相如何,却是无从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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