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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之画囚—(3)(1/1)

作品:《花千骨之画囚

    无多高殿独揽月,不言人间怨恨痴。

    若明殊归非正途,何笑当初对错止。

    乾坤已转,再想回旋,莫不是痴人说梦,既如此,便让整个天下都沿着错轨前行吧!

    ☆、以焰作誓竟痴狂

    天色不过正午,日头正烈。

    素白衣袍的男子坐在暴烈的阳光之下,面色苍白,未曾涔出半分汗迹,只是眼底却默默淌岀泪痕。我终未能护她周全,这六界,这天下,都因数年前的一场性命之关毁尽我手,居高位,负重责,如今之落,有愧于天下苍生,有愧于师父,有愧于仙友,亦有愧于徒儿。

    而这一切,却都是我造成的。

    阳光不言,光色默默的落在素白衣衫之上,落尽那人清目之中。

    “你且养伤,若是花千骨敢动我异朽阁半分,我必定会加倍付诸于你身上。”东方彧卿黑紫色的衣袍在阳光下反射出金蚕丝的盈亮,逼人眼目。

    白子画静静地听着,缓慢且平静的开口,看也不看他,目光透过空气延伸至遥远的方向,“你究竟想要怎样?”

    侧立的身形转至他面前,嗤笑道,“我想怎样,你不清楚吗?”声音藏着不尽的深意,渐渐变得狠戾,一字一句含着怨恨,“我想要你活着,痛苦的活着,比我当初痛苦千倍万倍的活着。”

    “功力尽废,残躯而已,随便你。”白子画嘴角忽起了很轻很轻几乎了无痕迹的笑容,整张清俊的脸越发逸然,却苍白的虚幻,仿佛下一刻便碎成尘埃,随风飘散。

    走近一步,东方彧卿与他对视,“随我?”声线中皆是不屑,眉目辗转开口道,“白子画,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看着他脖颈上斑斑的青紫伤痕,笑意更浓,几乎要隐了的杀意却突然闪现,抬手握紧他倾泻垂着的墨发,用力下拉,“这一切,都是你该承受的,你有什么资格摆出如此姿态。”

    话音落下,手指握的更近,指节泛着白色,更显得清戾。整个人彻底以征服的姿态贴近他,紧紧地靠着,眸中夹杂是痛苦的折磨和不甘,“你杀了他,我便折磨死你。”

    “哈哈哈哈。”冷漠渗人的笑声穿透空气,直直传入他耳中,俯下唇便咬住了他暴漏的喉结,力气不受控制般齿下渗出了血迹。

    “不过是失了内力,才受你如此侮辱。”白子画极力忍着喉处传来的尖锐痛处,冷漠着声说道。

    “那你又是因为什么内力尽失?”见他如此这般,杀意倒渐渐地湮没,唇凑在他嘴角,似调情般出乎意料的言道,“笑起来倒真是好看。”说罢细细的吻了吻他的嘴角,舌角绕在他柔软的唇上,品尝一般舔了一口,“甜的。”说的是柔情涌动化如春水,眉峰挑起的弧度却真真是侮辱和嘲讽。

    不等他尖利无情的口中吐出半个字,便封住了他的唇以持缄默,你内功跳脱仙界如何?你安定魔界滋事又如何?我不过一场局,便毁了这六界你千年的心血,你又何怨之有?自古成王败寇,既输了又何必那么多借口,从此以后,你白子画只属于我东方彧卿,花千骨灭了天下众生也好,杀阡陌统一六界神魔也罢,这一切,都与你白子画无关,你的所有,便只是我!

    心中波澜浮沉,面上滴水不透,只是安稳的平静的勾起他的舌尖,暴烈的纠缠,发出清晰的声响,津液顺着微微淌岀一丝,粘在耳边,略感粘腻,东方彧卿看他不知所措的茫然和反抗之意,唇舌更加用力,几乎是深喉,律律而动,吞咽般的深入,顺着唇,将耳边粘的津液全部含入口中,包括粉嫩的耳垂,耳蜗,丝毫不放过,执念入心,欲望成魔,得到之后的占有又怎能清浅。

    阳光之下,周围数十双仆婢的目光皆是默不作声落在别处,不敢去看,庭前解了他衣服,不顾发烫的地面将他按在地上,又吻了上去,自己却还是衣衫端正。

    这耻辱和痛苦折磨着白子画,尊荣上仙千年为了众生,却落的如此下场。

    一旦有所欲,便会愈见疯狂。

    东方彧卿放开已经红肿的薄唇,两人喘息声秘密交错着,视线连在一起,有言不明的情欲,东方彧卿突然开口,喘息声渐平,说的缓慢,“我想要你,想了很久了。”见他垂下睫,回神般微微敛起眼中深刻的情愫,又道,“所以你不必以为这单纯只是报复,有的还是欲望。”

    白子画依旧垂着睫毛,恍如墨扇墨蝶,心中一向沉寂的情绪被他所言骇然激起波浪,不过半分又了无痕迹,他抬起头看向变得疯狂的东方彧卿,“多说无益,身陷囹圄罢了。”

    逼近他,东方彧卿将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倾过去,上下相对,“你怎么就这么绝情,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一样是你所求吗?”

    “天下苍生安然。”平静的毫无起伏的声线,甚至是干枯刻板一般。

    “我花了二十年,为了你。哈哈哈”东方彧卿不值得般自嘲的笑了,似回忆起当年惨烈的情景,摸着他的横起的眉梢,温柔了语调言道,“那时候我还小,尚且分不出美丑,只觉得那时的你白衣飘飘,像大侠一样,当真好看。”声调陡然扬起,“而你却杀了我最亲的人,口口声声说是死有余辜,那你现在明白了?不过你们五仙自以为是的错误罢了,这错,你可承认半分?!”

    寂然,白子画只觉得阳光突然刺眼起来,一生追求的对错之则,竟连自己当年所犯的过错都不知悔改,反复伤害一个丧父幼童的内心,沉默半响,他突然道,“是,我的错。”

    “可你知道的太晚了,我回不了头了。”东方彧卿又温柔的亲了亲他的嘴角,微有些病态般道,“我也不想回头。”

    不等白子画开口,他便笑了,斜斜的清浅的笑容酿在嘴角,“我们一起错下去,谁也不能阻止我,你不能,他们也不能。”说罢吻上他的眼角眉梢,唇角下巴,密密麻麻,意犹未尽,顺着下巴,沿着喉结,凸出的锁骨,露裸在外的胸膛,东方彧卿突然看着他,深意道,“比画绢上还要美得多。”

    那一方被花千骨委托处理的画绢,日日绕着他心上,阳光之下,真正的肌肤带来的震撼是画绢所不及的。也不管白子画是否听得懂,他都不想再放手了,于是又细细的吻了上去。

    一路延伸至下,看到他微微抬起的欲望,更是突然使坏一般放在手心把玩,白日大庭不是夜半房间,姿势让白子画羞辱的难堪,“东方彧卿,你!”

    “我怎么?”东方彧卿手下用力,上下套动了几下。

    白子画绷着脸,知道让他放手是不可能的,转而隐忍道,“能不能回房间。”

    “不能,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东方彧卿冷笑着的扫了众仆婢一圈,又回过头来看着白子画,手上动作不停,“除非现在可以回长留,在那绝情高殿之上做,做给你的天下苍生看。”

    “你..”声音软了半分,有些被胁迫的耻辱,却因□□染了一丝柔和,看上去不再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低头不言,含上他的欲望,光天化日之下,更是让白子画极力压抑口中几乎溢出的声音,“不。”

    东方彧卿了然,心中暗笑,突用力一吸,“啊..”白子画出声却止,啊字半途咽了回去,东方彧卿放开他,在他快要释放时手指按上尖端,不让他抒泄。不顾他多难受,转而另一只手用力让他跪在地上,白子画半怒半恼,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不等他说话,东方彧卿便凑在他耳边,“别闹,这次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凌厉的眉峰似乎也柔柔的婉转了,尽管只是东方彧卿认为他是软柔,其实不知所措显得更为恰当。

    尖端的欲望更加强烈,白子画忍住眼底渗出的生理泪水,从不知原来情爱这般难耐。身体微微的颤动,东方彧卿伏下身子将舌舔在他的幽穴旁边,激的他颤了一下,热气喷涌,前后同时的刺激更让他有了难以言明的情欲,舌尖做着润滑,忽进忽岀,他只觉得前端更加难忍,终于忍不住,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按在了东方彧卿手上,想要拂开他。东方彧卿被他微冷的手指触碰到,只觉得满心温情,身后润滑也做得差不多,便顺了他的意,松开了他。

    趁他抒发欲望的片刻,才有些紧迫的解了衣袍,就势附上去,坚硬无比的硕大与他清雅的外表极其不符,只是颜色却很漂亮。白子画感受到他□□的身体,微微退了半分,东方彧卿扣住他,坚硬在他身后蹭了蹭,刻意在穴口绕着,磨人心肺。

    白子画一抬手便扶住了他的腿,似乎是豁出去一般决绝,手与皮肤的触感让东方彧卿心里微微一颤,终于忍不住将坚硬挺了进去,舌的润滑毕竟不能和实物相比,进去的那一刻,还是察觉到他极力压着的痛苦,轻轻吻上他的背,“放松..我..会慢一点的。”

    白子画一贯梳理的极其柔顺的墨发有些萦乱,被折腾的胡乱的披在背上,渐渐地等他适应,东方彧卿才缓缓而动,轻易便找到了那日所记忆的的敏感点,不两下便忍不住了,身体里住着的恶魔似乎在狂吼,撕碎他,撕碎他,如此浓烈的欲望令人惊心,身体律动的幅度愈发激烈,膝盖渐渐被地面磨出血痕。

    抱着他调了个角度,跪在一团铺落在地的衣袍之上,顺着敏感点,一下一下力道渐浓,舌在他光滑的背上游走,说不尽的□□深溺。

    两人似没有尽头般,又似走到了尽头般。

    阳光真好,是啊,真好。

    ☆、以言作绝断相思

    一道鲜红若血的身影翩然落下,袍摆荡起风来,墨发丝丝缕缕的扬起,气势灼灼逼人。

    “异朽君,三日期限已到,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开口毫不留情,花千骨袖袍收在胸口,一脸冷锐,“我自是付得起代价。”

    “何必呢?”东方彧卿坐在椅子上,半笑半怒,“这白子画真有这么好?”

    “好不好这都是我的事情。”花千骨目光笔直看向他,有些痴狂的恨意,“此生我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他。”

    “找到他又如何?”东方彧卿似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忽然就轻轻地笑了起来,一字一句终于忍不住的凌厉,“你落到这般下场当真是活该,如今可以重新活一生,却还是执迷与他,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付出代价救你出蛮荒,无论你今后有多少痛苦,都是你自找的,与我再无半分关系!”

    花千骨定定的看着他,曾经无数次的笑脸渐渐浮出来,化为碎片,本就毫无交集的两个人,要那么多恩怨情仇做什么,不由悲哀的笑起来,“哈哈哈,东方彧卿,我从未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即使最后救我岀蛮荒也不过是你为求心安,一厢情愿罢了。”说着眼中竟渗出凄厉的泪水,声线透着狠戾“倒是我那傻姐姐,为了我不惜散尽功力,这仇,我还未报,他白子画,定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有什么可恨的?他不过是为了保护你!杀阡陌为你散尽功力,白子画为你众矢之的,孟玄朗为你辜负蜀国,轻水为你爱而不得,落十一为你惨死,就连糖宝都是因为你!”东方彧卿蓦然站起来,周身笼罩着青黑的光雾,怒意渐涌,“而你如今却得人人渴求的洪荒之力,化为妖神,整个天下都因你涂炭,我报复白子画罪大恶极,而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可怜?!”

    花千骨无言,句句尖锐的事实终于让她更加清醒,得了多少爱,又因此受了多少伤害,突然声音低低坠落,眼泪滚滚而下,“可我从来就不想要你们的爱,我只想做师父唯一的徒儿。”

    “你回去吧。”东方彧卿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有些恍惚,“白子画你就当他死了,你这一生若是平顺,也不辜负这一条条人命。”

    “不可能!”花千骨依旧固执难改,“我一定要找到他。”知道他不可能做这笔交易,眼神渐渐坚定执着起来,“你不肯找,那我便自己找。”

    “随便你。”东方彧卿甩袖便走,与她擦肩的瞬间眼神一暗,闪过一丝不忍,也罢,世界一切自有定数,若是随了她去,倒也能让她留着希望,活的轻松一些,骨头,请原谅我当初对你做的一切,生生世世不得好死的下场也算我还你这一场真心相待吧,我只想让你从白子画的影子里走出来,不想让你像我一般,执念入骨,再难自拔。

    只是世间情爱哪有道理可言,爱恨皆是心中执念罢了。

    暗暗算着日子,自己也不过三年可活。若我死了,白子画拖着这一身残躯又该如何?

    心下辗转着,不由苦涩无措。

    回了大殿,唤来红柔,“去吩咐厨子做些吃的,阁里还有两支雪莲,也吩咐下去做些粥。”

    “是,阁主。”红柔接了吩咐,便岀殿去做。

    东方彧卿回了房间,见白子画静静地坐在窗口,看着窗外那一片万花绽放,目光平静,清高冷俊,听见他来了也毫无反应。

    东方彧卿走近他,温柔从背后搂住他,将脸埋在他颈窝,深深叹息一声,话语说的模糊不清,“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白子画身体一僵,不明所以却不挣扎,平静说道,“放开。”

    依旧抱得紧密,半响才收回手,半拉他起来“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薄唇轻轻吐出三个字来,拒绝的生硬。

    “要么做要么吃。”东方彧卿放开拉着他手臂的手,双手一背,转身便径自走出门来,站在门外等着。

    果不其然,白子画终还是慢慢走了出来,东方彧卿见他出来,说不清什么情绪的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冰冷苍白,白子画泠然抽回,“别碰我。”

    东方彧卿回神般,什么也未说,抬步走在前面,意味不明的出声道,“跟我走,免得误入阵法。”

    两人一前一后,一黑紫,一白素,看着倒是十分和谐。俊美相貌和风流姿态却是园中万花都不及半分。

    让人宁可,同心同愿,同生同死。

    天色渐晚,余晖沉落,静寂的月光覆漫瓦檐,入夜涌进来的微寒从雕纹青木窗中渗透里衣。

    失了仙力的他本就旧伤未褪,加上玉床浮起的萦萦寒雾,更是辗转难眠。

    白子画颤睫缓缓睁开双目,清寂的目光直直透了出来,恍惚间映出绝情殿伶俐的容颜。于是手臂撑起虚弱发凉的身子,握拳轻咳了一声,才慢慢的做起来,脚着白丝袜,落地而无声,步步走的迷惘。

    静坐在了铜镜之前,镜面不甚清晰,却轻易看出薄唇殷紫,望而失神,被禁锢在异朽阁的多少日头,从不曾照过这副模样,他虽一向不念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容貌,但如今熬到此刻,看着这千疮百孔的身体,仍自嘲般浮起半缕笑。

    垂若流瀑的墨发散落于背,莫名多了几分清傲。无论遍体鳞伤还是狼狈不堪,他的气度皆清高的不容侵犯。

    这几日倒也平静,白日,东方彧卿拿各种理由逼他妥协,或安然一餐,或园中赏花,或池边戏鲤。不问世间浮沉,轻松自在的让他耻于承认。

    至于入了夜,从那日之后, 东方彧卿却未曾踏进这间房门半步,只是每每服侍的仆婢经过,却没由来的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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