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综三国]未亡人[综三国]未亡人—(9)

[综三国]未亡人—(9)(1/1)

作品:《[综三国]未亡人

    “我......”

    “闭嘴!”孙权面上如罩一层严霜,“今儿起,你就闭门反思吧,宫里你不必去了!”

    他执着酒壶,没有说话。

    陆逊久久没有转身。

    他忽然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他们忽然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什么时候想得明白了,再去宫里找我!”他猜是刚刚那一刻的静默,叫孙权心软了,不动声色地向他示好。

    吴侯不止是对着陆逊才会心软的,或者,吴侯对着每一位朝中重臣都是心怀一份宽厚容让的。

    他慢慢地又喝下几杯酒,道,“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当初若是他没有到夷陵同我会合,今天你也不许他提我么?”

    孙权哼地一声道,“你好大胆!”

    夜风鼓起他衣袖,陆逊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我好大胆。”他喃喃地重复一次,“我是在想,若是我陷在夷陵,还来不及同你告别。”他抬眼扫了下孙权,眉眼里有了点异样的风情,“仲谋,你瞧,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我重要。”

    “你吃醉了!”孙权几乎要怀疑这几十年来吕蒙的惜字如金是否都是扮出来的,偏生在今日,在他心绪如此不好得现在,话多得人接不住。

    他放肆地打量着孙权,眼里的风情满得要漾出来,孙权却不为所动。

    “你没跟我说过,我重要,你说,我,大,胆!”他叹了口气,“如若不大胆,我怎会爱你二十四年?”

    夜风忽一下肆虐,掀翻吕蒙手中执住的壶。战场上一贯奋勇的他,忽地拿不稳那半壶酒盏。

    砰一下,满室弥漫酒味腥香。

    【后来】

    “你是重要的!”

    孙权不必亲去墓冢,他胸中早就圈住了那片陵墓,“二十四年,你都感觉不到自己是重要的吗?”

    呵,这是他的失败,还是他的?

    星光惨淡里,吕蒙冲他微微一笑,“仲谋,没有人告诉你吗?重不重要这种事,我们喜欢清楚明白的答案!”

    他还以为,他给了他很多的爱护,很多的金珠宝物。

    唯一没有给他的,不过是一个答案。

    一直没有。

    “你是重要的!”

    他没有给过任何人答案。

    周公瑾。陆伯言。吕子明。

    你们都是重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end-----

    ☆、〇六,顽疾(1)

    那个夏季异常冗长,记忆里有很长一段空白,淅淅沥沥的,只剩雨声。从此在他印象里奠定了吴地的暑天是漫长而潮湿的,他在那样铺天盖地的潮湿里只记住一张脸,顽皮又狡黠。哪怕许多年后,那张脸的主人早长成傲然天下的模样,每到雨天,他面对着他,一种很温柔的情愫就暗暗在心底蔓延开来......

    大雨倾城。

    仆童拉开大门时,吃了一惊,“吴侯!”

    孙权推开他,径自往内走。

    ‘呀----’一声,他推开一扇门。

    “主公,”宅子的主人站起身,惊道,“这样大雨的天气,您怎么来了?”

    孙权两鬓的碎发还在风雨里飘舞着。陆逊上前两步,略一犹豫,已是拉住了他手,将他拽进屋子。

    红袍上的雨水顺着孙权的身子一路到脚,在地上打湿了一片。

    孙权解下外袍,递给陆逊。他接了,笑呵呵地问了一声,“淋着了吗?”

    孙权白他一眼,冲他道,“怎么?翅膀硬了,闹出走?”

    陆逊笑笑。

    “说话!”孙权厉声。

    “你不是找到想要的人了么?”

    他二人少年时结交,私底下相处素来是随性,只是陆逊那份随性里总藏着些若有如无的小心思,他便不去细想了。这些日子,因着陆逊闹出走,他烦不胜烦,大早上,不管风雨正盛就来了。

    “你醋劲倒是大得很!难道我这里就只收你陆都督一位,再有人来投就不成了?”

    “那倒不是。”陆逊笑笑,饶是时光推移多年,听了孙权的一句逗弄,仍是胸中一热。他微一扭脸,顺势坐下,掩饰自己的尴尬,道,“不过你身边有更好的人才用了,我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是谁比你还要好?”孙权耐着性子追问一声,“我竟没发现!”

    陆逊笑笑不语。孙权咳了两声,道,“扯什么幌子,左不过在跟子明闹别扭是不是?”

    听他咳嗽,陆逊站起身,皱着眉问,“老毛病又犯了吗?还是冻着了?”说着就要在孙权背上拍几下。

    孙权顺手一推他,道,“你还管的了这个?不是打定主意离开我这儿吗?”

    陆逊盯着他眼睛,神情大为担心,又伸手要碰他,被他再一次推开。这一回,孙权又咳了几声,竟吐出口血。他退了两步,眉心紧皱,右手握拳抵住腹部。

    陆逊心中一惊,脸色都变了,忙倒了水递去,道,“你喝一点。”

    袅袅的热气从水杯里缓缓上升,孙权冷着脸,既不说话也不接杯子。陆逊急得眉眼都纠结在一块,君臣之礼也顾不得了,道,“仲谋!你......”

    “还要走吗?”孙权偏脸过去,嗓音沙哑。

    他上前两步拉住孙权,冲外喊了一句,“快去拿个焐子进来。”

    久不见他动作,孙权伸手握住他手,顺势一拉。

    他心中柔情涌动,却是作势推了孙权一下。

    孙权道,“你看你,我同你亲近一些你又不要,我同别人亲近一些你又要闹情绪,真叫我不知怎么才好,”他目光温柔,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柔声道,“别走啦,好么?”

    陆逊哼了一声,道,“你总跟旁人那么亲近。”

    “还说不是跟子明闹脾气?”孙权笑了一声,握住他手揉捏着,缓声道,“他跟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啦?”陆逊心中委屈,半真半假地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就爱宠着他!”

    “哟,哟,看你!我不宠你么?这话说的可真叫人伤心呐!”孙权笑着逗弄他一声,手上动作不停,慢慢揉捏到他脸上。

    “别碰我!”他也作势推了孙权一下。

    孙权一时怔了一下,目光遥遥地飘向窗外。

    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像谁的眼泪。

    他喃喃地道,“这些年里我对你怎样你不清楚么?还在这些小事上做文章!”

    陆逊胸中一热,扭脸要亲他一下。这一回是孙权慌了,转脸就避,道,“不能这么玩啊!”

    他鼓了脸,很不高兴,一副小儿女的神态。

    “你当初为何要招我?”着急恼怒夹杂,陆逊话里几乎带着哽咽了。

    “玩闹要有个度,”孙权咳了一声,见陆逊忽一下红了眼,叹了口气,“都是我的不是。”

    又一阵咳,他吐出口血沫子,这一回,陆逊再顾不得跟他闹脾气,冲了外头嚷,“焐子呢?都懒成精了讨打?”

    一小童抱了焐子冲进来,浑身湿漉漉地往下漏水,狼狈相逗得孙权一乐。

    陆逊才跟着笑了一声,上前接了焐子掩上屋门,把一地风雨关在门外。

    “你先喝点水去去嘴里腥气,不难受么?”陆逊半是嗔半是恼地责他一句。

    孙权哈哈一笑,灌了几杯水下肚,一仰脸见陆逊眼光极是温柔地停在他脸上,倒有些不好意思,站将起来道,“话也说明白了,你应了我别再闹脾气了,我这就回宫了。”

    陆逊扯了他衣袖,道,“这样大雨,你身上老毛病又犯得厉害,回什么宫?”牵了他坐上床,手上卯足了劲推得他躺下来。

    孙权瞧着他这含羞带臊的小儿女神态,哈哈一乐,顺势躺了。

    “呐,自己焐着,”陆逊把焐子往他手里一塞,盯着他把焐子放到腹部抱着才松了口气,嘀咕道,“都这么多年了,还不好。”

    这么一折腾,孙权倒是倦了,闭了眼翻脸朝里说了一句,“也不知当年是谁下了狠手打的!”

    陆逊急了,指手画脚地结巴道,“那是谁不要脸,半夜爬人床上要,要......用......强!”

    孙权不响了。

    那一回酒后乱性,醒来后孙权大为后悔,对他避之不及,饶是多年过去,也极注意玩闹的“度”。陆逊再提,他只得充聋作哑。

    他使劲掰孙权身子也掰不动,半晌,只得道,“好吧,我知道你不想认......”

    长久的静默后,孙权缓缓翻身过来,见了陆逊单手遮面,神色尤为痛苦,心中不忍,道,“过去的事还想了干么呢?只当是我错了,不,都是我错了,打也让你打了,你还缠住了不放,还不是苦了自己,何必呢?”

    “是我情愿让你,用,强......”陆逊声如蚊呐,哽咽了一会,又道,“有句话在心里闷了好多年了,一直想问你,你可不要怪我逾越。”

    孙权忽觉老大对他不起,柔声道,“不怪,你问。”

    “那夜月黑风急,你是真心想上我的床,还是认错了人爬错了床?”

    孙权,“......”

    “过去的事,你忘了吧!”他伸手在陆逊头上轻拍两下,目光中充满了温柔歉仄。

    陆逊不再追问,良久,叹气道,“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知道孙权这个气着了就要呕血的顽疾是怎么染上的吗?

    是被陆逊打的啊!!!锤地!

    下一章细交代~

    ☆、(3)

    “看什么书呢?”

    孙权踏进小院时候,陆逊正一手执兵书,一手拿了碗里的最后一颗葡萄。忽听人说话,还怔了下,站起身放下兵书冲了孙权发笑。

    “吃什么好的,我也尝尝!”

    陆逊跟孙权眼光一对,看一眼空碗,笑笑,伸手把手上的那颗葡萄递过去,“吃完了,还剩了这一个,你先尝个味儿,我去摘一把来给你。”

    “尝尝味还要等你现摘?岂不是存心吊我胃口?”孙权哈地一笑,“你自己吃了吧。”

    “等着,我摘的快的!”陆逊顺手塞了葡萄进嘴,转头就往里走。

    “你过来。”孙权叫他。

    “嗯?”他转身走来。

    孙权一把扯过他,直扯进怀里,俯脸下去,直从他唇齿间衔了那粒葡萄出来。

    “喏,这样最快!”

    陆逊傻了。

    “好吃!”孙权眨眨眼,冲他笑,也不知说葡萄还是说----他。

    彼时陆逊不过十二岁。

    “主公,你的手是往哪儿搁呢?”

    夏季闷热,陆逊跟了孙权一道在宫外的小河里戏水。一下了水,孙权就不老实了,八爪鱼一样缠他,捉弄他,从他身后环抱了他使劲往水下压。饶是陆逊水性极佳,这么样闹法也是恼了。孙权的手还不老实地下滑,直滑到他双腿间了。

    “嘿嘿嘿。”孙权嘿嘿地发笑,拼命地压他下水,水底下睁不开眼,他逮着机会狠狠在陆逊嘴上啃了一会。

    哗啦一下,陆逊挣出来站起身,“孙仲谋,你再这么成日地占我便宜,我......”

    “你怎样?”孙权笑得一脸无赖相。

    “我离开江东!”

    “你说什么?”孙权恼了。

    “我......”

    “哼!”孙权冷哼一声,走向岸边。

    他怔了一会,终是追上去,“我说顽话。”

    孙权不理。

    “我不会离开江东,别生气了。”

    孙权望天。

    “我错了不行吗?”

    孙权斜眼看他一会,攥紧他手腕,“知道错哪儿了?”

    “我......哎......明明是你占我便宜,我......唔......”

    孙权冲着他嘴巴,狠狠一下咬上去。

    彼时,陆逊十四岁。

    十六岁的生辰,孙权亲自到他府上替他庆祝,酒过三巡,两人都有点熏熏的,孙权看向他的眼睛,流光四溢。

    “仲谋。”他多喝了几盏,舌头开始打结,站起身不知是想说什么,却是整个人栽在孙权怀里。

    孙权半拖半抱,把他弄进房,这回是他的手不老实了,一时扯扯孙权头发,一时伸手在孙权脖颈处蹭着蹭着,还大着胆子要捏孙权脸。

    “好大胆你!”孙权佯怒。

    “仲谋,”他眸光如星,大着舌头话音却是温柔,“你一直待我很好,我很感激你,仲谋。”

    “行了,睡吧!”

    他傻笑了一会,呼吸渐匀。孙权粗糙的手指在他脸颊摩挲了一会,低头在他唇上咬了一会,替他理理衣襟,推门而出。

    十六岁的夏天,在陆逊的记忆里,星光特别的明亮温柔。

    十九岁,随着孙权一道围猎。孙权任性,不顾众人劝阻,执意入了深林。幸而他骑的那马争气,遥遥跟住了孙权。

    晚间,他睡得迷迷糊糊,感到胸前一片湿漉漉的,伸手一抓,抓住了孙权。

    以为孙权不过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逗弄自己几下,占点便宜,嘲笑他脸红的样子也就回了,可这一回,怎么感觉孙权是不打算要脸了?

    “亲了几回了,还这么笨,是要憋死自己啊!”孙权抱怨,“真没跟人上过床啊?”

    孙权开始褪他亵裤。

    他又羞又急,一拳打在孙权肚子上,砸得孙权呕了血。

    真疼,他的心也跟着疼。

    “这么厌我?”

    他是爱他的,只是,害怕。

    好像看不清孙权的真心。

    “我都依你,你先喝点水漱口。”他话里几乎带哭。

    孙权扭脸不看他。

    他犹豫一会,大胆地冲着孙权亲上去,两人嘴里都是一股甜腥。

    十九岁的夏夜,他成了孙仲谋的人。

    此后的二十年,他的对手不是蜀汉,不是曹魏,好像,只有一个----吕蒙......

    “干么要走?”这一年,陆逊已是三十五岁了。年过四旬的孙权发起脾气来却还像个孩子,暴雨天里,不顾宫中人的劝阻,执意来到陆府,一见了陆逊,就是气势汹汹的一句。


    [综三国]未亡人—(9)(1/1),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