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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留步 第30节(2/3)

作品:《英雄留步

军心大乱,百姓惶惶。后来又说是当今南楚的王上斩杀了萧军神,传的不能再真,令大战中的南楚大军气势高涨,所向披靡。大夏则相反,节节败退。

    梁京墨利用舆论玩弄人心,而且取得了显著的成果,本来在战场上用些手段也没什么。但他没记错的话,萧宏生不正是师姑娘的亲生父亲?她容得了梁京墨拿萧宏生的名字如此搬弄是非吗?

    曾经先后失去顾长白和任江流的庇护,顾花君终于学会成长,不再是那个只知道闷头往前冲的少年。

    他定了定神,道,“那她人呢?”

    任江流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让她去铁罗山那边帮我办些事,快回来了吧。”

    两人漫无目的的聊了一会儿,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提起四年前那一天,顾花君心情逐渐焦躁,几番欲言又止,一狠心拍上桌子道,“师兄!”

    任江流打了个哈欠,“恩?”

    顾花君见他神色困顿,顾及他身体抱恙,只好憋下了话,站起来道,“那今日……我便先告辞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不等任江流答应,僵硬着手脚走出大门。?

    ☆、故意

    ?  正如任江流所说,他今日来的很早,在湖中小屋耽搁了许久,出来的时还是上午,天色正是好的时候。

    阳光火辣辣的照在脸上,晒的顾花君更为烦闷,他想不通,为何师兄会出现在南楚皇宫,也不明白,当初他为何会出现在玉山谷。听说师兄为南楚出谋划策,虽然不用上朝,却有官职在身。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莫非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来南楚?大哥说武林盟是大夏的退路,那么,任江流是不是也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退路?

    顾花君心中七上八下,又想到师尊的死,暗想自己已经误会他一次,万万不能再来一次。

    可是满腹疑问,愁绪难解,如何能轻易安奈?顾花君黑着脸,往外走的期间举手投足不自觉流露出杀伐之气。

    他快步往前走,周遭一切无法在他眼中停留,却听见一声。

    “顾将军,这是要离开了吗?”

    顾花君僵硬的抬起眼睛看人,帝王穿着一身华贵的暗紫龙袍,他应该刚刚下朝,衣服尚没有更换,往这个方向,不是要去往何处。

    他点了点头,这番身份更变,他尚且难以适应,道,“……是。”

    梁京墨微微一笑,虽然着装不同,依稀透露出当初‘师无名’的风采。他稍稍放心,自在了一些,道,“是啊,师兄看起来很累,我不想继续打扰他。”

    “他身体不太好,一年到头常常是躺在床上度过的。”梁京墨自然的道,“倒是怠慢你了。”

    “没有的事。”顾花君见他这么说,露出一点笑容,“以前他的脚步总是停不下来,现在……”

    说到一半,他脸色难看,堪堪住口。

    “现在不停下来也不行。”梁京墨如同没发觉他的异样,笑道,“自从荣涧一行与阿江认识,我们之后会面的机会一直甚少,以往每年相聚不过堪堪数月,着实令人扼腕。如今他身体不好,好不容易劝他留在南楚,身处高位能得一知己相伴,总算有一个能说话的人,不至于太过寂寞。”

    竟然……会有数月相聚?

    顾花君一直以为任江流与师无名不过泛泛之交,照他看来,两人甚至相处针锋相对,现在一听却是不然,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完全被瞒在鼓里。

    听梁京墨话中意思,与师兄甚为亲近,‘身体不好,所以将他留下’,原来师兄从一开始就留在南楚吗?

    顾花君心中更乱,混乱之中甚至敏感的发现,梁京墨与他对话到现在,一句类似‘朕’‘我’的称呼都没有提起。即坚持自己的立场,又顾及了他的感受,看来这人的身份虽然变了,倒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他知道梁京墨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是和曾经的师无名重合,心中残存的好感挥之不去,闷闷的道,“师兄……说要留在南楚?”

    梁京墨痛快的回答,“他之前便答应与我共创南楚盛世。”

    之前?

    顾花君嘴中泛苦,心中剧烈疼痛,甚至不知自己寻找他这四年算得上什么。

    梁京墨心中暗笑,所谓‘之前’,不过是昨日。至于顾花君怎样理解,理解成多久之前,他完全无法控制。

    他这边老神在在的想着,那边顾花君已经撑不住,开口道别。

    梁京墨一派安然,颔首道,“顾将军随时可来探望阿江。”

    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当自己这么说的时候,那个还很稚嫩的青年面容已经开始扭曲。

    梁京墨唾弃自己心中微妙的畅快,真是堕落了啊……

    顾花君一边想自己是代表顾夏来的使节,绝对不能失态,丢了顾夏的脸。一边忍不住怒火冲天,他甚至分不清这火从何来,转眼瞥见梁京墨离去的方向,如果没看错的话,正是任江流的住处。

    他……去那里干什么?

    不安和好奇从心底涌现,顾花君在原地站了半天,趁着巡逻的人减少,于南楚皇宫之内遮去身形。

    几缕清风从身畔溜走,巡逻的侍卫打了个喷嚏,觉得这天越发凉爽,再看花园百花零落,硬生生被挑起几丝愁绪。

    顾花君隐身在假山之后,特意绕了远路,从后方跳入湖中。脚尖轻盈的在湖水上轻点几下,无声窜上小屋走台,他稍稍查看周围情况,看到一扇窗户,眼前一亮,趴了过去。

    室内,梁京墨也才到不久。

    他散下了头发,褪去外衫,侧身着窗口正在说话。

    静静坐在他对面的人似乎睡着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顾花君觉得放心,将自己的气息压的更低,呼吸变的幽长而缓慢。

    他嘴畔含着若有若无的笑,就是说嘛,自己怎么会突发奇想怀疑师兄?真是不该,师兄他……

    顾花君看见梁京墨放在任江流锁骨上的手,慢慢压下唇边的笑容。他想起昨日初见之时任江流拒绝与自己相认,后来也是被缠的没办法才承认的,而今天的表现异常冷淡……

    一股苦涩的气息在口中弥漫至心尖,顾花君想,师兄他……永远是自己看不懂的人。

    梁京墨轻轻撩起任江流的头发,将散乱的地方掩埋在耳后,两人在说一些话,顾花君已经无暇去听了。他被那亲密的动作刺激的双眼通红,看着梁京墨蔼如春风的神态,只觉得怒火中烧。

    而那边梁京墨正在帮任江流整理衣衫,左边抚平了,右边却乱了。面对这种情况,梁京墨却只是笑了几声,索性放下了手,不去管他。

    顾花君眼尖的看见任江流身上露出的斑驳痕迹,似乎不敢相信,用力眨了眨眼,可那灼眼的东西并没有消息,他握紧拳头咬牙坚持着没有动弹,只等着看任江流的反应。可惜,那人半点反应也没有,低眉顺眼的令他觉得失望。

    唯恐再看下去让自己当即失态,顾花君咽下悲苦,仓皇离去。

    室内,梁京墨瞟了一眼空荡荡的窗口,意义不明的挑了一下嘴角。

    “恩?在看什么?”

    任江流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过去。

    梁京墨气定神闲的道,“看今日天色极为美妙,真想带你出去走走。”

    这房子生于湖面,有寒冰石自下向上蒸腾,雾气包裹了半个屋子,外加室内每一个能透出阳光的缝隙都被暗色的布帘遮挡住,所以一年四季都冰冷潮湿。

    任江流收起怀疑,道,“那就出去走走。”

    梁京墨心动,顿了顿,笑道,“还是算了,你要静养。”

    任江流看着他,哂笑,“何时变得这般体贴,我真不习惯。”

    “那就要快点习惯。”梁京墨垂着眼睛玩着他修长的手,在两指之间的骨节凹缝轻轻一按,握紧对方退缩的动作,笑道,“我对待喜欢的人,总是很好的。”

    他看任江流转瞬皱起了脸,失笑道,“这是什么反应?”

    任江流脑中已经有些混乱,呐呐道,“那……你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梁京墨只能叹气,心想这孩子想的事情真是奇怪,便道,“怕说深了你也不懂,我便问你,你对顾花君疼爱备至,可会觉得辛苦?”

    自然,不会。

    任江流刚想说什么,身体内忽然爆发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慌张打开梁京墨的手,痛的几乎难以喘息,只能抱住自己的身体。

    “阿江?”梁京墨脸色骤变,不用去摸他的脉搏,也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厉声道,“你的药呢?”

    任江流摇头说不出话,他觉得头痛欲裂,耳边泛起细小金属嘶鸣声,眼前却唯有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清。

    “你!”梁京墨从怀里摸出药瓶硬生生往他口中塞了三粒,但是离药起效还要一段时间,担心他太痛,干脆将他击晕,安置在床上。

    四年下来,除去一开始,任江流从来没对药抗拒过。刚刚事情发生的一刹那,梁京墨甚至想不通他为何突然不服药,后来一想就明白了。

    这药有效,但是吃过之后极其嗜睡,他无非是怕自己对顾花君动手而他来不及阻止。

    想通这点,梁京墨对顾花君更是厌恶,冷冷哼了一声。

    但一看床上的任江流,也只能苦笑一声,“真是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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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争吵

    ?  几近落荒而逃的走出了宫门,顾花君回到住所之后毫不犹豫整理好为数不多的行装,通知陪同而来的侍卫,说他们要速速准备启程。

    侍卫摸不着头脑,看他这般着急要走,惊讶道,“现在?”

    “不能失礼。”顾花君深吸一口气,“今日将一切打点妥善,明日上午出发。”

    侍卫拱手道,“遵命。”

    等侍卫出去,这个房间便一点声音也没有了,顾花君呼吸着冰凉的空气,神色晦暗不明,忽而咬牙切齿的将桌上的茶杯茶壶挥落一地。

    清脆的碎裂声传来,茶水淹没碎裂的瓷片,却浇不息他心中的怒火。

    他此时已经快要丧失理智了,未免真的做出这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干脆开始盘膝运功调息,可因心中不平,根本无法专心。

    如此忍了半日,他脸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忍不住,忿恨的一甩袖子,匆匆步入南楚皇宫。

    皇宫是何等严密的地方,顾花君过了一层一层关卡,很快心生不耐,脚下运起轻功,众人只觉得自己不过眨了一眨眼睛,眼前已经没有人的影子了。

    大张旗鼓的进入湖中小屋,室内透着一点微光,黄昏的颜色笼罩在窗口,冰冷潮湿如影随形,仿佛还是自己走时的模样。

    可是顾花君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这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光是想到就让他就心脏抽搐。

    任江流自沉睡中被人拉扯了起来,强忍住呼痛的欲望,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失声道,“花君?”

    眼睛急忙往旁边一转,发现那人已经走了,略微放心,又说,“你怎么来了?”

    “如何?不想我来?”顾花君发觉他神态有异,神情越发尖锐,“是你不想见到我,还是怕我发现什么?”

    任江流愣了愣,“花君?”

    顾花君只觉得一股恶气堵在胸口,几乎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咬牙道,“你跟我回大夏。”

    任江流略微沉默,摇了摇头,在心中叹气。以不会太突兀的方式将被禁锢的手臂收了回来,无奈的声音中带着宠溺,“笨师弟,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大夏。”

    “没有大夏,还有顾夏!你为何一定要留在这里!”顾花君恼恨的大吼。

    任江流霎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垂下的指尖有些发抖。

    顾花君见他这样,心中怒火更加高涨,直接不管不顾的将他扯出屋外。这般无理取闹的动作已经惹人注意,任江流抬起手稍微遮住阳光,挥手让他们退下,他出来时候跌跌撞撞的甚至光着脚,可惜前面那个粗心大意的男人并没有发现。

    “好了,花君。”任江流双眼昏花的站在他身后,似乎感觉到顾花君的不安,心中一阵难过,道,“放开手。”

    顾花君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将他抱住,道,“师兄,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回顾夏。如果你不愿意留在那里,就去落银河,或者荣涧?别留在南楚,师兄,你别留在南楚。”

    任江流无法作答,被他触碰的肌肤生疼,勉强忍着不说,扬了扬嘴角,道,“都多大了,怎么学会这般粘人?——花君,放手,好吗?”

    顾花君将他推开一些,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忽然觉得心中发冷。

    背过身沉默半天,转头道,“不喜欢我碰你?”

    “恩?”任江流困惑的眨眼。

    于是顾花君笑了,“从前的时候,分明是你总喜欢抱着我,触碰我,现在反过来了,不行了吗?”

    任江流想起与顾花君勾肩搭背的画面,被逗的一笑,伤怀道,“从前的事。”

    顾花君更心酸了,嗤笑一声,“从前?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确,的确仅仅只是从前而已。师兄,你已经变了。”

    任江流似乎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没有动作。

    顾花君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师兄不是像你这样的人,他没你这么狡猾虚荣,没你这么冷血。有时候就算胡闹一些,但是他心中对的正义,能令他抛弃一切。”

    “是吗?”任江流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我应该说,谢谢……夸奖?但是无论怎样,我不会离开南楚。”

    顾花君痛心疾首,“你为了留在楚燕,究竟做了什么事?你!”

    他大踏步上前,双手握住他的衣领往两边一撕,厉声问,“你身上的都是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大半个胸膛暴露在空气中,皮肤上的痕迹霎时无所遁形,任江流脸色变的更差,几乎摇摇欲坠,低声道,“哦……原来你知道了啊……”

    顾花君粗糙的拇指划过他的肌肤,带着能融化骨头热度,按压着一处吻痕,讽刺道,“你为了留在南楚,竟然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你还要不要脸?你……你!”

    他想起之前梁京墨所说的话,原来他们两个从很久之前就搅和在了一起,他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师兄先插手武林盟,后叛入朝廷,这三番四次,两面三刀,都是为了帮助梁京墨打探情报吗?

    还有四年前那一天,他也是得到师兄在师无名手中的消息才回过去,原来……一切不过是他们的请君入瓮的骗局!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顾花君被怒火迷失了心智,已经口不择言,“你们这般卑鄙无耻……你帮他挑起战争,知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边疆一战万里枯骨。我一路走来不管顾夏还是南楚,你知不知道百姓过的都是怎样的日子?你为一己之私,做出这样的事,怎么对得起师尊!”他猛然道,“如果现在的你是你,我真恨不得,你死在当初。”

    任江流身心俱疲,渐渐觉得连站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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