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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留步 第23节(2/3)

作品:《英雄留步

的眼睛看的发虚,越往最后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字,已经说不下去了,只好闭上了嘴。

    一念坐在木质的椅子上,淡淡道,“你想让我如何通知你?”

    “没有,没有。”任江流摇头,“不用通知。”

    一念知道他心慌,毕竟这个孩子等同再他身边长大,每一个动作,他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为了让他安心,破例解释道,“你离开尚书府之后我去找你,一位女施主告诉我你去了吏部,我知你尚有要事,便跟着你的轿子去了那里,之后就在外边等你了。”

    任江流闻言很没精神的道,“你都看到了?”

    一念浅浅勾起唇角,不甚在意的道,“自然。我本想等你出来再做详谈,但你看到我之后反应太大了,我不想掺入你们的是非。未免被人发现,便趁着那处没有光线,提前走了。”

    任江流心情好受了些,皱眉道,“可是我叫你师尊,这……”

    一念摇头,“世人皆知你师尊事武回风,一念,却是方外之人。”

    意思是一念这个名字对外和武回风还不是等号?任江流更加放心,道,“师尊,这次来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念道,“先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

    任江流惊奇,“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说?”

    一念看他一眼,凉凉道,“不然如何?当真无缘无故杀了武林盟主,背主而去,投奔朝廷?”

    任江流咳嗽一声,想了片刻,老实将这段时间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这些话本来也能短说,难得见到亲近之人,任江流把这些话越说越长,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在客栈留了一夜,直到启明星出,才算有个了结。

    一念点头道,“你本做的没错。然,当今圣上行为残暴,恐怕不是良主。”

    任江流苦笑,“这些我岂会不知?但是就因为他不够好,就放任不管吗?一朝改朝换代,不正是生灵涂炭四个字,到时候又当如何?”

    一念看着任江流,“那你有没有想过,杀了罪魁祸首,才能将霍乱的种子由根源掐死。”

    任江流抽了口气,老实道,“想过的。”又道,“可是这么做太过危险,我权衡过,师无名身为玉山谷主,明面已经在中原占五分之一的势力,暗中不知还藏着多少棋子。他还是萧宏生的儿子,我猜他在玉山谷这些年,肯定藏了不少战力,以玉山谷的广面占地,想要藏点人根本不是难事。若他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人暴动起来该如何解决?即便能解决,中原势力再次产生倾斜,恐怕还是战火难免。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让大夏强大起来,不用太快,这个速度就很好。师无名不是说有三年的时间吗?我相信若大夏还能存活三年,又是一番新的光景。”

    “你执意走这条路?”

    任江流沉沉看着他,“虽然我一直说这样最好,但是后路,要留。”

    一念颔首,“我知你的想法了,江流,你且听我说。”

    任江流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一念道,“我要你的一滴血。”

    任江流惊讶,“我的血?为何?”

    一念道,“我最近产生一个想法,你先把你的血给我。”

    任江流点头,“哦……”

    鲜血滴入早准备好的小瓶,任江流甩了甩指尖,道,“要我的血,是要占卜吗?”

    一念说,“是。”

    任江流犹豫,“可是师傅啊,你说过的,人这一生不能太过窥透天机,每次占卜都是在透支自己的气运,当气运耗尽,一个人也就没有未来了。”

    一念笑着看他,“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为了这次占卜,我还需要准备一些别的东西。”

    任江流站了起来,道,“那我送您。”

    一念拒绝,“随缘而至,随缘而散。你尚有要事,去处理吧,我自行离开便可。”

    “哦。”任江流道,“我的确有一件大事需要确认。师尊,等我确认了这件事,说不定会改变现在的做法,到时候我去找你。”

    最后道了句珍重,两人向不同方向前行。

    任江流连家都没有回,就近去吏部换了套衣服直接去上早朝,整个早朝充斥着一股硝烟味,这味道大多是从丞相一脉中散发,朝任江流进攻的。

    偏偏他对此毫不在意,游刃有余的度过这段时间,下朝之后又转去吏部。

    其后,任江流不眠不休的埋头工作五天,将一切程序就备,执掌吏部将近两个月,终于一切都踏上正轨了。

    他没有时间再继续耗下去,心中的疑惑已经折磨了他很长时间,若再不前去了解,他便离发疯不远。

    苏长楼敲门进来,“尚书大人。”

    任江流问,“一切都熟悉了吗?”

    苏长楼点头,“托大人的福,一切安好。”

    任江流笑了笑,“今后要辛苦你了,这几日我要离开。”

    苏长楼一怔,点了点头,道,“是。”

    任江流进宫跟皇上请了一段时间假,得到假期之后,片刻都不停留,直直向北方前行。

    这个世界分别有三十三个国家,其中强盛者有大夏,且弥,楚燕。大夏与且弥天各一方,楚燕中占北海,其他小国多为附属。

    大夏地处中原,占地最广,北与楚燕相邻,跟且弥中间隔着数个小国。

    任江流此行目的便是楚燕。

    楚燕位于极北之地,天气较之中原更为寒冷,但是那里气候特殊,与且弥相邻的地方横了辽阔大海,而且海里的水似乎不受气候影响,永远不结冰。那里的人都说这是神赐,神让这两个国家永远交好,彼此不用承受战火洗礼。

    任江流此去不是因为别的,他早前游历的时候听得了很多奇闻轶事,其中有一个故事就是说,大约百年之前楚燕被小国联合攻打,内中起义军趁乱突起,联合众小国兵众突袭而至,杀得楚燕前皇室片甲不留,最后,整个皇室没留下一丝活口。

    现在谁都知道楚燕国的王姓是司徒,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起,在百年之前,一夕亡尽的前王族之人,姓梁。

    而恰巧,师无名的本名是梁京墨,他也姓梁。并且其后建立的玉山谷也在北方,更兼谷内夹杂群山,不管四季都呈现皑皑白雪的冰凉之相。

    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任江流不相信,觉得若证明自己猜测属实,那可就麻烦了!

    ——大麻烦!

    他一路探听,几经波折,终于到了楚燕的王都。

    楚燕与大夏风格迂回,大街上少见富丽堂皇,房屋统一整齐,旧19藕旃猓鹗且话愠廖茸稀?/p>  任江流站在这个城中最高的塔望下望,忽然觉得,自己会不虚此行。

    ?

    ☆、问

    ?  九月末,骄阳胜火,天气却不再炎热,叶子逐渐失去活力,边角微微泛起淡黄。

    萧紫茵玩闹似得给花浇了些水,然而紧锁着眉头,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一边的丫鬟笑着说,“小姐,让奴婢来吧。”

    萧紫茵点了点头,随手把水壶递给她,询问道,“父亲呢?”

    那丫鬟道,“老爷在军营还未回来。”

    “大哥可有消息?”

    丫鬟摇头,“还没。”

    萧紫茵心烦的厉害,忽然站了起来,道,“我去找大哥,等父亲回来的时候你告诉他,让他不用惦记我。”

    “这……”丫鬟阻拦,“小姐,老爷说最近让你少出门,除非……他准许……”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冷着脸的萧紫茵,跪下道,“小姐。”

    萧紫茵若真心想走,少有人能阻止她的脚步,在取马的过程丫鬟一直苦苦相劝,萧紫茵摸了摸马儿被打理的油光水滑的皮毛,笑道,“我就是出去散散心,你急什么。”

    她眼见有人去通知父亲了,动作便快了几分,想要离开。

    “小姐,不可啊,老爷说……”

    萧紫茵不耐烦,道,“少废话。”

    “可是……”

    她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师姑娘。”

    萧紫茵一怔,没有反应。

    那人又道,“师姑娘,可否与你一谈?”

    今年的天气比往年冷的更快一些,冷光照着烟尘,连空气都显得多了几分喧嚣。萧紫茵回头看去,那个人风尘仆仆的站在她身后,微微笑着说,“是我来的唐突了吗?”

    她怔怔摇了摇头,半晌才回神,松手让丫鬟把马牵回去,道,“你不是暂时离开京城了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暂时离开?任江流忍不住轻笑。

    她说的太客气,自己离开京城的借口可不怎么体面,对外宣称为人不知深浅,被皇上谴走思过的,要‘择日’再归。

    毕竟之前那么嚣张的骂了丞相,还有哪些被打的大臣,若没有点表示,未免太过委屈他们了。

    任江流赶了许久的路,此时见到熟悉的人,心态变的懒散,笑着说,“刚刚到,还没有回府。”

    萧紫茵又是一怔,背过身引着他往里走,犹豫半晌,咬了咬唇,低声而快的说,“你不回去小云姐姐要担心了。”

    任江流点头,“恩,我还有事,想要回家至少要将事情办完吧?师姑娘,我有事要与你详谈,现在时间可方便?”

    他进来之后将这句话说了两遍,那应该是非常要紧的事,萧紫茵叫退了丫鬟,亲自关上门给他倒茶,道,“有什么话,一一说来吧。”

    茶水潺潺流下,任江流手按在桌面,望着萧紫茵温婉垂下的眼帘,道,“我想了解,梁京墨其人,被你父亲收养的具体情况。”

    萧紫茵的手一抖,原本规规矩矩滑落的水险些撒出去,她心慌意乱,放下翠色茶壶,问他,“你又来问我关于他的事。”

    任江流旧事重提,“还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过,你说我们对‘大事’的理解不一样,师无名的目的也许并非如我所想一般。”

    萧紫茵坐在椅子上,生气道,“所以呢?你想不通了?就来找我?”

    任江流道,“不是,我不会再让你为难。我这次来,是为了确认我的猜测,也只是确认而已。”

    他的话的意思分明是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就算她不说,也没有影响。

    萧紫茵心中气苦,冷冷道,“你真是了不起,行事果决,干脆利落。我才把话说了多久,你就已经有所收获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来询问我?”

    早知道她会生气,任江流反客为主,拿过茶杯为萧紫茵倒茶,闲聊一般的道,“我这次去了楚燕,虽然是异国他乡,但是楚燕人好客,对外地人也甚为热情。我在那里住了几天,觉得楚燕着实不错。”

    萧紫茵皱眉,“你什么意思?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想知道。”任江流不愠不火的道,“所以你才会没有把我赶走。我说这些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在想,那里和大夏不同,一切都保持在最和平美好的样子。哪怕是大夏,现在不也是在蒸蒸日上?你看着师无名做这么危险的事,当真未曾想过阻止?”

    “危险又如何,不赞同他的做法就要背叛他吗?我若再将事情说与你听,跟出卖大哥有什么区别。”

    “是 ,大哥不能背叛,这点我赞同。但是‘天下苍生’,这四个字,可足够让你心软?”

    “别人性命,岂可与亲近之人相比。”萧紫茵心虚,每出一个字心中就害怕的瑟缩一下,平静道,“不管用了什么借口,出卖就是出卖,背叛就是背叛。”

    任江流用指尖敲了敲茶杯边缘,忽然叹气,将杯中的茶饮掉,慢慢道,“一开始知道此事,我震惊难言,其实对我来说,这个天下谁是主人都无所谓,改朝换代也无所谓,大夏改成大春大秋也无所谓。我怕的,唯一怕的,就是改朝换代的过程,太过残酷。”他看着萧紫茵,“本来这件事跟我毫无关系,哪怕平民百姓被战火波及,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就如同你所说,他们一些外人,如何比的上熟悉之人的心意?”

    这些说的轻描淡写,但却让萧紫茵更加不安,细长的手指玩着衣角,低头看着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是身为知情人,亲人朋友,甚至自己,都跟他的计划息息相关,我真的能不管吗?”任江流闭上眼,不知是在诉说,还是在询问,抑或自问,“战火无情,不管的话,要……放任吗?”

    当眼前一片漆黑,师无名的身影慢慢在脑海浮现,他带着常有的笑,那笑如沐春风,却又绵里藏针,看似和蔼可亲,实则步步为营,将人引入万劫不复。

    “我看似不断帮助武林盟,现在更是离谱,亲手杀了顾长白,投身朝廷。”任江流话说的不重,正是因为这不重,更衬出他当时是如何满心彷徨,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种局面,“可实际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留了后路。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如果,大夏真的注定要在这代完结呢?看看这些年发生的事,天劫地难,民不聊生!”

    他摇了摇头,“若大夏真要就此终结,没有人能证明,师无名不是接管这个皇朝的合适人选。”

    任江流深吸一口气,“我不断猜想有没有这种可能,这种可能多大,他当皇帝的几率是多少……我一直这么想,所以,现在除了少数人,别人根本不知道玉山谷主究竟怀着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萧紫茵咬住嘴唇,插嘴道,“你既然这么想,现在为何又是这般作为?你……后悔了吗?”

    任江流果断摇头,“我做的决定,每一件都经过深思熟虑,怎么会后悔?”他说,“我现在会这样,是因为你那天说,师无名的执念根本不在皇位上。既然不在皇位上,为何又为了当皇帝如此大费周折?我起了疑心,又想起他姓梁,记得从前在外游历的时候,听过有人说楚燕前皇室也姓梁。”

    任江流顿了顿,道,“所以这趟前去,就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但是此行答案有些模糊,是否真能作数,师姑娘,还得看你怎么说。”

    萧紫茵低着头,“我说了如何?不说如何?”

    “说了,我万分感激。不说,我只能另寻他法,再奔波一趟。”任江流诚恳的道。

    萧紫茵看着呀,“证明你的猜测是对如何?是错,又如何?”

    任江流表情严肃,语气沉沉,“证明我猜的错了,谢天谢地,一切如常。但……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一切都不一样了。首先,你大哥的目的起了变化,根据我之前所想,他只是想得到皇位,得到皇位之后,他会稳定这个国家,收复各种势力,短暂的流血过后,迎接而来的还是一片光明。”

    听到了萧紫茵语气的软化,和态度的转变,任江流仿若收到信号,道,“但若根据我现在的猜测,那他的目的就从守国,变成复国。说的更直白一点,他想要以得到大夏为手段,对外展开侵略!目的变了,结果就变了,若让他挑起战争,到了那时,呈现在眼前的该是什么样的风景?师姑娘,你可曾想过?”

    萧紫茵从来不敢正视这件事,这次被明晃晃的提在眼前,她觉得脑中有些晕,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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