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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留步 第21节(1/3)

作品:《英雄留步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唯有一片黑暗。

    感觉身边有一个人呼吸的声音,任江流又惊又怒,坐起身,又痛的冷汗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

    “醒来了?”

    师无名一向浅眠,他才一动,便有所感知。

    四周一片乌七八黑,连个烛火也没有,任江流双眼茫然,道,“这是……何处?”

    师无名正色道,“地府。”

    “恩?”

    “你死了。”那人将手贴上他的后脑,另一只手环在他的腰后,嘴唇不老实的舔舐他的颈侧,轻笑道,“被我气死的。”

    “你——”任江流恼羞成怒,挣开他的怀抱。

    “别动。”师无名把他抱的更紧了一些,道,“老实点,省的我们等会儿真的打起来。”

    任江流稍微冷静,问他,“你要欺负病人吗?”

    师无名道,“欺负了又怎样?之前不是刚刚把病人欺负的差点哭出来吗。”

    任江流顿了顿,咬牙道,“等我恢复之后肯定要打死你。”

    师无名笑而不语,亲昵道,“乖。”

    任江流哼了一声,只好作罢。又看向四周,摸了摸被褥,“我家?”

    师无名道,“我家。正好近日茵茵和父亲都在府中,等明日天亮,你要拜访一下吗?”

    任江流起身,“我要回去了。”

    师无名按住他的肩膀,笑道,“这么晚?”

    任江流正色,“任江流在大将军府留宿过夜,肯定能成为别人的谈资,还是算了。”

    “阿江何曾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任江流摇头,“而且我也不想明日一照面就被大将军一枪戳死。”

    “除了这些,还有呢?”师无名问。

    任江流难以启齿,迟疑半晌才道,“还有……这样说吧,我跟你妹妹,嗯……我们之间,的确有过不正当情愫。现在我把那种感情归类为年少无知的真挚过往,只是见面,我想……再等等。”

    师无名沉默不语。

    任江流也不再说话,只是心情逐渐焦躁起来,叫了一声,“师无名——”

    师无名浅浅应了一声,衣衫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他下床点燃灯火,明暗烛光之下,白衣如练,几可入画。

    “那阿江,现在对我,心中是何种想法呢?”师无名看着他,极其轻描淡写的问,言语之中却别有一番情真意切。

    任江流算得上伶牙俐齿的嘴巴顿时不说话了,想了又想,颇为挫败的叹了口气。

    明暗的灯火将师无名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任江流瞧着瞧着,低低笑道,“你怎么会有此一问?况且我俩之间纠葛三言两语如何说的分明,若细细分辨,也太过计较。若随便一说,便不如不说。”

    师无名弯了弯嘴唇,倾身看着他的眼睛,道,“阿江又顾左右而言他了,也罢,不管你说什么,我终究是想听的,你便细细说来吧。”

    被他这样看着,暧昧的气息近在咫尺,任江流只觉得额头上都快流下了汗,却仍旧迟迟不语,手指抵着嘴唇,不敢随便开口。

    师无名并非真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但见他如此苦恼,心中倒是觉得非常有趣,借着此时对方毫无防备,慢慢拉下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塞入他的指缝,轻柔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因为常年与药石作伴,就算回到京城繁华之地,师无名周身也带着挥之不去的药香。那种奇特的味道在鼻尖缭绕,任江流似是迷醉其中,抬眼看着对方甚是故意的眼睛,竟然连躲也忘了躲,如同着了魔一般,吻了回去。

    师无名眼中露出笑意,唇齿相交间舌尖扫过唇内软肉,若有若无的触碰上颚。任江流颤了颤,生生忍住一声呜咽,被逼的急了,干脆反击回去,手指从师无名手中挣脱出来,按住对方的后脑,夺回了主导权。

    师无名乐在其中,甚至有意诱导他加深这个吻,让两个人更加沉迷。

    青年的腰韧且柔,如同挺拔的白杨,他握着他的那处,动作看似轻柔,实则狠心至极,指头几乎陷入的肉中,光想着就觉得一定疼痛难忍。可在这种时候,细微的疼痛更加刺激□□,感官所受到的刺激直接转化成实际行动。任江流眼角泛着一抹淡红,也许是被对方的配合壮了胆,更加放肆在他口中索取,胡闹一般纠缠了起来。

    等到分开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的了。任江流捂着伤口后退,本来白皙的面颊转为红润,看了一眼师无名,磕磕巴巴的道,“好了,好了,你不是问我问题,我回答就是了。”

    “哦……那个问题啊,答案也不是那么重要。”师无名手指磨搓着他晶亮的嘴唇,笑道,“所谓心意,还是自己亲身体会,才显得更为真切。”

    那夜说完话之后,师无名最终还是送任江流回了太中府,府内灯火通明,小云和杨柳都睁大眼睛在里边等着,见他回来安心去睡。

    之后是平淡无奇的每一天,日子慢慢悠悠的过,年后,到了预定狩猎那一日,任江流早被打磨了热情,加上之前一场折腾,没有个把月,真别想把身体恢复到以往程度了。

    出去打猎的那天,小云一边往他身上套亲手缝的衣服,一边听他长吁短叹,“这个年过得一点气氛也没有,等我痊愈,肯定给你们补过一个新年。”

    小云给他系上披风,笑道,“爷你竟胡说。这个新年,有你,有妹妹,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好的一个新年。今后小云肯定每天烧香拜佛,茹素吃斋,祈求万事如今,不再变迁。”

    任江流不知想到了什么,晃神片刻,按着她的肩膀笑道,“愿世事如你所愿。”

    虽然京城所在位置偏南,但是方才年后,天气还是很冷,任江流到了猎场之后放眼一望,不知这里能找到什么猎物,简单与众人寒暄几句,只懒洋洋的在马车上一倚,什么也不做。

    外边已经有人嘀咕,缩在马车里打猎,哼,闻所未闻。

    嘘……别说了。说不定人家是故意做出那番姿态,里边那位身份特殊,越低调越好。

    哈哈,说的也是,李兄,咱们先走一步。今年我猎到的猎物,肯定会胜过你。

    大话说的早可不好啊。张兄,请。

    任江流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却只是笑了一笑,甚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他这段时间安安静静的,让明里暗里关注他的人满腹疑惑,那些人对他怀疑有之,信任有之,满意有之,不满亦有之。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任江流所关心的,他只是在想,他们所认为的平静,还能支持多久?如同一切崩溃之前的虚假和平,太……令人不安了。

    暗自想了一会儿,任江流心中开始发痒,叹了口气,从马车里爬了出去,守在车外的侍从道,“大人,可用备马?”

    任江流颔首,“备马。各位大人都在林中?我们也去吧。”

    “是。”

    他骑马在林中慢慢行走,如同闲庭信步,有时看到被追捕的受惊的小鹿从身边跑过,都懒得去管,背上的弓箭更没有拉过一次弦。

    侍从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大人……”

    “恩?”

    侍从脸色忽然一正,道,“世子来了。”

    任江流抬头去看,师无名正在他前方策马而来,后边侍从已经识趣的退下,任江流自言自语重复一遍,“世子……”

    “对这个称呼有什么意见吗?”师无名勒马停下,调转马头与他并肩而行,道,“大夫。”

    任江流道,“梁京墨。”

    “正是在下。”

    “师无名?”

    “也是在下。”

    任江流侧过头低笑,“我是在想。”

    “恩?”

    “你该叫我一声师兄。”任江流坏笑着看他,“来,叫一声听听。”

    师无名沉默一会儿,低声道,“师尊跟你说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任江流片刻惊讶,便想通过来,“你的确应该知道,毕竟以前我没想到要瞒你。”

    他说着,那个人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师无名道,“你怪我瞒着你,可是你那时候什么都不记得,我又该怎么和你说呢?后来你想起来了,我们之间可是隔着立场,这等事情,不说也罢。”

    虽说是师兄弟,但也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关系。

    任江流轻哼一声,“我不管,反正我是最早拜师了,尊老爱幼懂不懂?快,叫一声。”

    “哎……”师无名最近难得见他兴致勃勃,依言拉长声音叫了声,“师兄。”

    得到这句话,任江流算是满意了,道,“你之前没说过要来猎场吧?什么时候决定的?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师无名笑吟吟的看着他,“我想这种聚会,难道还会有人拦着不成?至于原因……也没什么大事,就给你撑撑场面。”

    撑场面?任江流不解,直到晚上众人齐聚清点猎物的时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听着那边记在自己名下的猎物,渐渐流下冷汗,趴在师无名耳边悄悄说,“连熊都有?”

    师无名与他交换一句,“有意见?”

    任江流摇头,“不敢。”

    面对众人唰唰聚拢过来的目光,任江流恨不得自己从马车里没出来过,尴尬劲儿上来,只好低头灌酒。可才喝了几口,就被师无名拦住了,“点到即止,虽然没让你戒酒,但你伤势如何自己心中清楚,要忌酒的。”

    任江流只好放下酒杯,苦着脸道,“遵命。”

    ?

    ☆、难得清闲

    ?  夜深人静,晚饭过后,任江流正式施行自己下午时想的计划——躲在帐篷里不出来。

    只不过在意料之外,他的帐篷里还多了个人。

    他倚在卧铺上面,舒适的眯起眼睛,笑道,“如果给我配这种装备,我愿意再回落银河住上三个月。”

    师无名将刚沏好的茶递给他,笑道,“落银河中可没有茶。”

    任江流懒洋洋的道,“有酒就行,可以考虑一下学一学酿酒,搞不好还能能为一门生计。”

    师无名听他胡言乱语,轻笑的配合,“哈哈……如果哪天学成别忘了告诉我,玉山谷愿意高价聘请你这个酿酒师。”

    任江流不解,微微撑起身子,问道,“哦?让我天天给你酿酒喝?”

    师无名捏了捏他的手,“让你日日留在我身边。”

    这会心一击来的太突然,任江流甘拜下风,大字瘫倒道,“折磨啊。”

    师无名弯起眼睛,“就是要折磨你。”

    过了一会儿,任江流听外边逐渐安静,确定周围没有人了,顿了顿,坐起身道,“师无名,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说吧。”

    他望着他的眼睛,“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做不利于你的事的,等我伤好的那一日就是行动的时候。你现在这么帮我,是不怕我阻止你吗?”

    气氛悄然紧绷,师无名脸上笑容慢慢褪下,道,“就怕你阻止不了我。”

    那声音,自信,狂妄,不可一世。

    任江流心中一紧,咬牙道,“你能给我多久的时间?”

    师无名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 “这种事也要问我啊。”

    肌肤相接的地方泛起阵阵寒意,任江流忍住想躲的感觉,心中却觉得难过。垂下眼帘,轻轻道,“只是觉得,你会告诉我。”

    “是啊,没错,既然你问了,我当然不会隐瞒。”师无名摊手,眯起眼睛道,“很快,你没有太多时间。我想做的事,和许多东西息息相关。根据占天地气记载,龙脉所在之地百年一换,现在距离下次转换需要三年时间,等到那时想再寻觅,便困难至极。”

    他看着他的眼睛,“你要做的,就是在这三年之内,让朝廷欣欣向荣,聚集出能对抗我力量。或者再做一次之前的事,从我手中夺走一样重要的东西,让我需要具备的条件不完美,无法在预定时间进行仪式。这两件事,无论你做成哪个都算成功了。”

    “你所需要的东西都齐备了?”任江流忽然问。

    他能问的这么快,这么准,师无名有些惊讶,摇头道,“你说呢?”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任江流猜测是还没有,但是恐怕已经有了目标,只缺少获得机会,所以这人现在才这么悠闲。而方才那段话,重点分别是,地气,龙脉。必备条件有天时,花君。而‘再做的一次之前的事’的意思是……再从他手中夺走一名跟花君一样身怀有异的人、或物品。

    ……物品?

    灵光剑!

    任江流窥了一眼师无名,顿时打消自己的想法,撇嘴道,“还想从你手中抢东西?算了吧,我选另一条。”

    师无名握着他的肩膀,笑道,“阿江啊……妄想以一人之力,影响一国之势。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真是胆大包天。 ”

    任江流挥开他的手,淡淡道,“没什么胆大包天。就算这次我失败了,不过也是和未曾努力过一样,回到最初的最坏结果,而不能变的更坏。这么一想,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已经感到疲累,闭上眼睛,艰涩道,“而我……只是想在迎接那一天之前,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

    从猎场回来之后,任江流终于舍去之前的浮躁,开始安心当一个清闲的病人。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太中大夫府颇为热闹,每天都能拿出点新鲜玩意儿。今个出了个布丁,明日来个巧克力,后个来顿火锅。

    他这里各家的探子尤为多,上午才出一点消息,下午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有好奇人事来探望,不住的夸他房子兼并的好看,家具新奇,衣服的样子也别致,吃的更是一绝,那个叫蛋挞?让你家厨子再做两个我拿回去给大家尝尝鲜行不?

    两个月过去,任江流好不容易熬到了伤势大好,想起来到京城这么久还没有机会好好见识一番。思考过后,左边带着小云,右边跟着杨柳,三人大摇大摆出了府门。

    琳琅美景,不胜收也。

    京城不似武林盟的嘈杂,不像泷口清丽,也不如钦州那般浮躁。刚中带柔,奢华有度,在这初春尚冷的时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街道两旁起了一溜摊位,小贩张口吆喝,挽着篮子的姑娘走走停停,也有富家贵女乘轿款款而过。

    富丽堂皇的酒楼人满为患,茶馆无一余坐,赌坊外头挂着帘子,离得老远都能听到里边的叫骂声,当铺里边冷冷清清,店家无聊的打着哈欠,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任江流感叹眼前一片盛景,和小云说,“之前拿回来那堆皮子是送这条街上的裁缝坊来了吗?正好咱们今个从这过,顺便取回来吧。”

    他所说的皮子正是两个月师无名记在他名下的那堆猎物,当日在山上肉都给他们吃了,皮子剩下也是可惜,任江流感慨一声,命人将动物皮毛剥下,合着行李一并带了回来。

    小云闻言笑道,“那铺子离这里不远,我给您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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