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留步 第9节(2/3)
作品:《英雄留步》
天行教人知道教主危及,可能豁命脱困援救,这样我方必定损失惨重。而且若分出过多的人牵制高手,那武林盟人数不足,对抗普通教众就成了难题。”
“既然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道,“求援。”
任江流道,“没错,这是重点。我将所有事情整理一下,你听可不可以:关于火种,这种事情交给我吧。等我找到可用之火,便是铸造灵光剑,铸造的过程有苍弘前辈把关,你不用过多操烦。对抗魔教要等到灵光剑铸成以后,那么剩下唯一的事便是要好好整顿武林盟,要在大战之前,将武林盟调整至最佳状态。”
顾长白道,“正是。”
“整顿的事就只有你能做到了,大盟主。”任江流笑道,“该是你的责任,不用你主动说,就算是想逃也逃不开。”
顾长白哈哈一笑,道,“少侠说的有理。即便有求援的打算,武林盟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此,正事算告一段落,再来就是花君……”任江流叹气,“武林盟的事虽然繁杂,我总有自信助你解决。可是花君这里,花君这里……”
他念念叨叨,眉头紧皱,也是如他刚刚一般,关心则乱,陷入心魔。
见他这样,顾长白反而冷静下来,嘴角扬起柔和微笑,心中感激,佩服,种种情绪不能言表。
任江流这个人,分明失去了记忆,醒后马不停蹄的跑向荣涧,竟然能在这样忙碌的日子里剥茧抽丝,估算出武林盟的现状,如此精准的估算出局势。
当真是聪颖明慧,当真心思玲珑!
洞观全局,层层分析,精细入微。
不说其他,光是以刚刚那一席话,足以证明的智谋卓群。偏偏心思纯粹,侠气颇盛,丝毫没有置身事外,明者保身的意思。
之前那么多的事都不能让他皱眉,唯一令他犯难,忧心的还是他的呆小弟,顾花君。
至此,顾长白也只能自叹不如了。
他微笑着道,“少侠,花君的事不急,他身上的发生的异象,还有那些字迹,想要真正知道原因,恐怕不细查是不行了,我们此时却没这个时间。不如将此事压后,等诸事完毕,由顾长白解决自己吧。”顾长白道,“虽然现在无能解决二弟的事,但是经过少侠提起,我倒想起另一个传闻。听说远古之时有玄铁名曰‘千年’。此铁诞生于花囊,百年成熟一粒,一粒可烧三天。书上言,数株玄铁花同时盛开,千年火燎原而起,烈火三日不绝,灼地五尺,使海水枯竭。”
只是书上写的东西不知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花中生铁,铁落成火,也太过新奇。
顾长白当时只当古代轶事看过去,得他一笑,却未放在心上。以至没有及时想起,经过任江流提起顾花君,光怪陆离一词冲入脑中,这个传说也跟着浮现。
“叫做千年火……?”任江流倒是听得认认真真,问道,“你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单凭现在这些信息,线索还是有些单薄。”
两人就此事商讨起来,香过半柱,日头高升,任江流耳廓一动,听见一阵急速迫近的脚步,他与顾长白两人一齐回头,巨大门响声传来,闫铁罗衣衫偻烂,气急败坏大吼,“任——江——流——!!!”
任江流眨眨眼,看他狼狈的模样,脑筋一转,不由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就在闫铁罗忍不住想要真的去揍他的时候,他擦着眼泪,幸灾乐祸的意思藏也藏不下,硬撑着真诚的语气问,“药的事情解决了吧。”
闫铁罗牙痒痒,“是,解决了,完全解决了。”
顾长白听的满头雾水,便不接话,对闫铁罗拱手,“闫寨主,在下还没来得及对您说多谢。这次武林盟能得胜完全仰仗先生相助,顾长白身为盟主,理应……”
“不用多说了。”面对他,闫铁罗暂时收起怒容,不在意的挥手,“说白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打赌输给这个臭小子,才带着兄弟们出去卖命。而且他提出的条件是打魔教,并非是相助武林盟。哼,这混蛋精着呢。”
既然并非相助,便不需要还这份人情。
闫铁罗心想任江流简直太不要脸了。
任江流显然接收到他眼中的含义,却如同没察觉一样嘻嘻笑着,八卦的问,“你是怎么跟小姑娘说的?啧啧,搞的这么狼狈,哎呀……真是……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闫铁罗没好气的道,“还能怎么样?我把跟你说的事情原封不动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她就生气了。等全部说完,神色反而平静起来。好声好气的向我借一把剑,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把剑递了过去。她倒是好,接过剑二话不说刺了过来!”闫铁罗道,“人家是个小姑娘,还是你的朋友,我总不好还手吧!不过说起来,这小姑娘功夫真不弱,老子被她纠缠许久才得以脱身。你说你啊,任江流,你可真够意思!”
“够意思,兄弟吗,当然够意思。”任江流大咧咧的道,“这不是把你烦恼的事解决了吗?你可以随意去玉山谷求药,不用再怕被凶婆娘逼婚,话说回来,就算你真想娶人家妹妹,人家肯嫁你吗。”
“谁说的?你少污蔑我,别说我还不想成亲,就算我真想娶她,那得是她的荣幸!”
任江流撇了撇嘴,听闫铁罗夸口,他没有翻了醋坛子的感觉,倒像是看着一只癞□□在污蔑他的家养的小花。
恩……手略痒。
想揍人。
任江流安奈下心绪,对顾长白说,“我再去问问苍弘,他是铸造师,对千年火的印象应该比你更深刻。”
顾长白刚要答应,闫铁罗接口,大咧咧的道,“你们找千年火干什么?”
他说千年火的时候轻飘飘的,非常随意。任江流立刻意识到有情况,问道,“你知道千年火?”
闫铁罗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生意的,以前绑了一票人,当时他们想拿这玩意儿赎身,说是叫千年火,其实就是一块破石头,我看着实在不值钱,就没干。怎么了?莫非那块乌漆墨黑的玩意儿真如同他们所说,是个宝贝吗?”
“哎呦祖宗,那真是宝贝!”任江流听到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两眼,连忙问,“这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你知道那伙儿人是哪里来的吗?”
闫铁罗沉思,“多久……大概有四五年了,具体往哪边走我不知道,你得知道我们是山贼不是绑匪,我们的宗旨是拿走一切值钱的东西,而不是把人抓住让人把值钱的东西双手奉上。”
任江流接着问,“那些人长的什么样子?你有印象吗?”
闫铁罗道,“我只记得有一个娇气的小公子,看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大概是京城大官家的。”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细皮嫩肉的小孩多了去了。
任江流往门口走,对顾长白道,“算了,本来我看你身体不好,打算等你好了再走,现在知道了消息也呆不住了。顾长白啊,你一个人在这儿要坚强,虽然副盟主不在,军师死了,我也不能陪你,但我的心与你同在,要坚强啊!”
顾长白哭笑不得,问道,“少侠,你去哪里?”
任江流道,“我去问问师无名,看他知不知道千年火的消息。”
闫铁罗拽住任江流, “等等,你走的那么急干啥,
“着急回家见师弟啊,你别拽我。”
闫铁罗伸手,“我要****。”
任江流指了指远方,“去跟小姑娘要,人家是正宗玉山谷的人,跟我要算怎么回事。”
闫铁罗放下手,道,“姑娘说了,只要你答应,她就给。”
他的面子什么时候这么大……
任江流心中疑惑,后背发凉,越想越是可怕,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的问,“她还说了什么?”
“我想一下,好像是……她说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不然……”
“好了!”任江流及时叫停,“好了好了!”他坚定的道,“在她气消之前,我是不会去见她的。”
闫铁罗摸了摸嘴唇,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一点,眼睛往师茵茵住的地方一瞟,眯眼看着他,笑的很不要脸。
任江流抓着自己的袖子,很犹豫的从里边掏出一个瓶子,舍不得道,“最后一瓶了……”
闫铁罗眼睛一亮,夺过玉瓶道,“多谢。”
任江流眼巴巴看着,“你省着点用。”
“知道了。”闫铁罗很不耐烦的道,“你快走吧,吵死人了,臭小子。”
翻脸像翻书一样快,这就开始赶人了!
任江流心肝脾肺都疼,捂着胸口退出了房内。
?
☆、叙述
? 从铁罗山到武林盟,对里边的人报了声盟主的平安,他马不停蹄,又赶往铸剑师苍弘的住处,丰斗村。
小桥流水,木质围墙,瓦房古朴醇厚,不大不小的小院静悄悄的,连个看门的人也没有。
任江从怀里拿出信封对比,村外的石头上刻着大字,应该是此处没错。
天气炎热,他赶了许久的路,有些疲乏,站在门外叫了几声没人答应,便继续往里边走去。走着走着,忽然感到一阵清凉。
顺着凉气大盛的方向往前,一条小溪跃然眼前,小溪在中间汇成池塘,想来池塘中另有玄机,将死水引渡成活水,使其自然流转。
热风沾过水面便成清风,习习吹来,带来阵阵凉爽。此时的荷花还未绽放荷叶,湖面一片干净明朗,日光斜落在水中,任江流抬头,不经意望见一道人影。
鼻间仿佛又闻到那种味道。
书香掺了青草,温柔的近乎冷酷。
师无名长袖随风飘扬,夕阳给他的蓝衣镀上一层更加柔和的轮廓,低头敛眉,雍容的恰好。
“你回来了。”他站在原地没动,话出口时却变了调,平淡的语气,掺杂了令人遐想的温柔。对他伸出的手,隐隐带着邀请。
任江流大步走过去,即便是很好的朋友,握手也太过奇怪了。
双掌击出脆响,任江流收回手,没型没样的靠在栏杆上,笑着道,“这地方太偏了,我找了好半天,只是没想到外院普普通通,内中却别有洞天……恩,只是这里都没人有些奇怪,你知道师弟和那个叫苍弘的在哪吗?”
“苍弘先生研究日炎精铁已经多日未出房门,顾小公子守在门外,等待结果。”他答完之后,用一双令人无法拒绝的眼睛看着任江流,轻笑道,“你呢,这一行可还顺利?”
“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在结果不错,也算相互抵消。”任江流想到闫铁罗,皱起眉头,道,“你给我的药我用了一瓶,另一瓶给了别人。”他斟酌用词,偷眼看了看师无名,见他没什么反应才道,“虽然用的借口比较委婉,不过他心中应当清楚,这是在还他相助的人情。“
师无名闻言颔首,笑到,“阿江莫要介怀,既然那药是送给你用来作为助力,如此使用,不也是解决麻烦的一种吗?”
任江流微微偏过头,低声道,“我怕你介意。”
师无名心中一动,上前两步,二人离的更近。他抓住任江流的手,真心实意的说,“阿江怎么会这样想,我们的关系有这么疏远吗?你这样说话,才是更让师某介意啊。”
任江流勉强扯了扯嘴角,一是因为他的话,二是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古代人表达心意都这么大胆!不过再回想到历史上那些兄弟情谊,感情好的话握个手根本不算个事儿,同塌而眠也常见。这么一想,也就坦然了,把手握了回去,道,“你不介意就好,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我会斟酌处理。”
师无名笑了几声,善解人意的从他身边退开,两个人又恢复刚开始的距离。夕阳之下,连风声都嫌太吵,师无名问,“茵茵此次没与你一同来此,她是留下帮助盟主?还有那位老先生,也没在,是一起留下了吗?”
这事说起来惭愧,任江流略略站正一些,老实的将之前发生的事叙述出来。
“那日我与师姑娘,疯老头一同离开……”
世道不太平,在路上碰到了山贼,任江流真的一点都不惊讶。就像倒下的米缸,如果养在家里的耗子不出来分一杯羹,说出去别人都觉得你家耗子清奇,觉得此事有妖,得治一治。
当然他不是说闫铁罗是老鼠,只不过打一个比喻。
师无名问,“是哪里的山贼?”
任江流道,“铁罗山。”
师无名似有所悟。
说实话,任江流真有点怵师无名,动不动就微微一笑,话说的比自己更圆润漂亮。你还没说什么,他就微妙的流露出一种‘我都明白的’的神态。
这里的山贼不兴唠嗑,上来就要钱,一点也不客气一下。师茵茵那暴脾气是好惹的?当即脆笑一声激起了反劫土匪的气势,当然,她的确差一点就打成了反春,可惜后来闫铁罗的副手来了。两米高的壮汉往那一站,静若小山,动则山崩地裂。
两人当即大战三百回合,任江流拎着剑稍微处理一下周围小兵,疯老头跑去山上采花玩了。
“听起来一切进展顺利。”师无名道。
“你想想铁罗山那些辉煌的案底,进展这么顺利,正常吗?”
铁罗山的劫富济贫也只是从大方向而言,根本不存在只吃素不吃荤的山贼。
身为地方一霸,铁罗山是屈于天行教暴行下的阴影,这个由闫铁罗领导的血色组织横扫方圆近千里,自然有自己的本事。
师无名思考,“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
任江流苦笑一声,“也是巧了,那天正好顾长白造访铁罗山,闫铁罗那个神经病为了摆谱撑场面,重兵遍布整个山头,除去必要,高手全都调到了内部。那个副手纯粹过来拖延时间。等闫铁罗率领高手一来,我们就败了。”
“败了?”
任江流点头,“败了,你也知道我这功夫不一定什么时候好使,之前纯粹是靠招式硬撑,一点内力也没有。等真正的高手来了,我只接下了三招。”
师茵茵力敌闫铁罗受了内伤,他见事态不对,便劝她收手,大不了先被抓回去,这些人是求财,投降多少能保住小命,再打下去,真就没命了。
“好在师姑娘出手有轻重,山贼虽然都重伤,却没有死的。我们三人被抓到铁罗山,也是废了一些力气才脱困。”
师无名看起来很好奇,含笑道,“如何脱困,阿江详细说给我听。”
任江流想了想,两人慢慢往前走,边走边道,“也没什么可称道的地方,若是被你学到,有人先要责怪我。”
他这话没头没尾,师无名却听得明白,估计是他当时的做法惹得师茵茵不悦。便道,“是师某自己好奇,怎么会有人怪你呢。”他笑着看他,“阿江多想了。”
任江流本就是随口开了一个玩笑,闻言道,“就从头开始说吧,想要从地牢里出去,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满足他的要求,准备足够的金银,不过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我便没有多做考虑。”
师无名问,“那阿江是如何做的?真令我好奇。”
任江流自始至终认为,想让一个足够强大骄傲男人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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