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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当原著遇上苏文 第46节(1/3)

作品:《[陆小凤]当原著遇上苏文

    若是放在以前,遇到宮九是他能想到的最倒霉的事情之一,想必另外一个自己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了。

    不过宮九到底是怎么和叶胜澜相遇的呢?

    他们不但早早地见面了,而且还约定好了决斗。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难理解宮九会对叶胜澜产生关注。从一个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流氓变成一个避世隐居的神秘高手,这中间的转变可比岳洋身上发生的还要剧烈。如果他是宮九的话,只怕也会想一探究竟。

    可是另外一个陆小凤还没有说到他和叶胜澜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说叶胜澜到底有没有向他透露出自己最可怕的那个秘密。

    光看对方的表现,陆小凤好像也猜不出什么来,另外一个自己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镇定不少,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而这个世界也远没有另外一个世界那般骇人。

    不过由于线索实在太少,即使是陆小凤也只能乖乖地做一个听众,听着对方继续讲下去。

    而眼前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也终究没有让他失望。

    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慢悠悠地开了口,开始讲述那一段既荒诞又可笑的故事。

    不过这故事的真正起源其实是在一年前,也就是叶胜澜来到那个世界的一年之后。

    残阳如血,暮色无边,一种醉人心魄的血色蔓遍了山川,浸透了江河,穿过密密匝匝的树叶缝隙,然后化作直到点点滴滴的柔光,轻轻地拍打在人脸上,像是给所有人铺上了一层轻薄透亮的粉。而在这种时候,哪怕是再相貌平凡的人,在暮光的浸润之下也另有一番风姿。

    叶胜澜平时的那番面容称得上是病态的惨白,但如今看上去也比平时多了几分红润,多了几分生气。而这个时候,他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茶棚中用茶。

    这茶棚十分简陋,凉风细雨皆可渗入,这茶水也少些清润,多些浑浊,一番饮入口中,回味之下毫无甘甜,只有丝丝脉脉的苦涩滞留在舌苔。

    从前的叶孤城曾经喝过不少皇室级别才能享用的清茶佳酿,但如今的叶胜澜喝着这些粗茶,在云渊之别的待遇之下,却好像是平淡自若,云淡风轻。尘埃落在他的肩膀,不过是轻拍慢挑,然后从容拂去,风霜蔓入他眼角,也不过是绽开一道细纹,然后被慢慢抚平。

    这其实并不是他习惯了粗茶淡饭,而是以他现在的状态,粗茶淡饭和山珍海味吃下去,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是一样的味同嚼蜡罢了。

    至于别的,他并没有去想太多,也觉得没必要去想。

    他现在只有一个疑问深埋在心中,但却始终无法想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也许这个问题需要他用一生的时间去思考了。

    正这么想着,叶胜澜忽然抬头看向某处。

    远处有一白衣公子踱步而来,声响不轻不重,脚步也不急不缓,仿佛每一步都是经过精确的计算。

    远远看去,只见他白衣如雪,黑发如墨,那黑白二色和谐无比地辉映交错,一瞬间映入人的眼底,刻入人的心底。

    他面上那股熟悉的冷酷和坚毅让叶胜澜想到了另一个绝世剑客。

    他那双手更让叶胜澜确定了对方是一个用剑之人,而且应该用得很好。

    不用多想,他便能确定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虽然他一年来一直避世隐居,试图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但应该是隐瞒不了有心人的耳目的。迟早会有人找上门来,唯一的区别就是时间早晚而已。

    白衣公子略略瞥了他一眼,但只看了那么一眼,便仿佛无法将目光移开。

    他看了许久,好像恨不得把叶胜澜的里里外外都看透,然后才冷冷道:“叶胜澜?”

    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是个极为骄傲的人,所以连口气里都透出丝丝缕缕的漠然之意。

    叶胜澜也不急着回答,只是以同样的方式将对方上上下下看了个透,仿佛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感受似的。

    然后他才喝了一口茶,然后以同样冷漠的腔调答道:“是。”

    哪怕他可能已不算是叶孤城,但叶孤城必不可少的东西,他还是会有的。

    白衣公子笑了笑,但连那笑中都透出残忍与冷酷之意。

    他整个人都像是一块坚冰,哪怕是最温暖的春光也融化不了。

    “在下宮九,听闻阁下之前从未学过用剑,但如今却已是剑道高手。”

    叶胜澜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跳,但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微微瞥了一下腰间的剑。

    真正会用剑的人只需要用看就可以看出别的剑客,这样的问题纯属多余。所以他自然不屑于回答。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名字,那个简单到了极致,却又可怕到了极致的名字。

    他在原来的地方听过那个名字,也知道对方是个用剑的好手,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对方。

    白衣公子忽然道:“你听过这个名字?”

    这个江湖上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可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病鬼却知道。

    叶胜澜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在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只有剑才是最好的解释。

    “如果你听过我的名字。”白衣公子微微眯眼,压下眼底升起的一丝迷乱和疯狂,“那你就该知道,我现在最想让你做的是什么了。”

    宮九的眼里蕴着几丝迷离狂乱的色彩,丝丝缕缕地化开来,像是带着酒醉之后的撩人和癫狂,又像是带着点燥意,仿佛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烧得骨头融尽了也无法把那股躁意给纾解下去。

    他到底在等什么?

    叶胜澜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欲望,但那欲望令现在的他感到无比陌生。

    虽说他并不十分明白对方的意思,但他心中明白是有些话用剑客的角度来解读或许会更好。

    用剑客的角度来解读,那就是用剑来说话。

    有的时候,这会比用嘴巴来说话更为恰当。

    叶胜澜终究还是站起了身,手搭在了剑柄上。

    当他的手碰到剑柄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

    他身上那股从腐败的肌体里散发出的颓然和苍凉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只能令人仰望的决然气息,像是把他与这世间诸物都生生隔绝开来。他的脊背挺直得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险峰,看上去明明离得很近,但却好像永远都无法触及。

    而当宮九看到他身上产生的变化的时候,也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仔细地打量着什么似的。

    叶胜澜把手搭在剑上并不是因为他很快就要出剑。

    杀人不是写字刺绣,不能慢条斯理地来,他若要出剑,是绝不会让对方看清自己的动作的。

    他如今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让对方明白:他已经准备好出剑,那么对方也该用剑了。

    但说来有些奇怪的是,宮九的手上并没有剑。

    叶胜澜便淡淡道:“来见我却不带剑,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宮九道:“我不带剑,是因为我已经不需要剑。”

    叶胜澜眉间一挑,道:“你已达到无剑的境界?”

    宮九本是应该带剑的,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剑客出门的时候会刻意不带自己的剑。

    这种不带剑的剑客要么是不合格的剑客,要么就是快要达到顶点的剑客。

    宮九道:“是又如何?”

    叶胜澜却道:“剑就是剑,既是用剑,又何必执着于所谓的‘无剑’?”

    这话若放在之后倒不要紧,但是放在刚刚进入无剑之境的宮九身上,的确有些过了,因为这听起来像是一下子将宮九的那些苦练和顿悟尽数否定掉了。

    宮九的眼神也一下子冷了下去,仿佛眼底燃起的欲望也被这盆冰水给浇透了。

    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傲慢和冷酷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但是谁也说不清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究竟产生了怎样的变化。

    但是宮九知道,叶胜澜是这世上第一个能勾起他的欲望,又能重新把他的欲望给重重压下去的男人。他身上的一切经历都是一个谜团,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可望而不可即,似天边的曙色一般神秘而悠远。

    宮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下一刻又道:“你身上有病。”

    谁都看得出叶胜澜的身体并不健康,他不但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叶胜澜并未否认,也没有承认。

    但有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宮九冷冷道:“既是带病之躯,何不好好将养?”

    这句话初初听来似是讽刺,像是挑衅,但叶胜澜却好像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别的意思。

    叶胜澜冷冷道:“你来此一叙,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说到最后,他就差说出“废话”这两个字了。

    “我本是想来此试试你的虚实。”宮九却只道,“可以你如今的身体,就算与我一战,只怕也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

    他看向叶胜澜的目光依旧冰冷而漠然,可是在那些冰冷之外,又好像带了一点别的东西。而那恰恰是叶胜澜此刻无法看懂的东西。

    叶胜澜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些话是他最不需要听到的话。

    他真正需要的并不是以静养为名的避世,不是窝在别人的身躯里苟延残喘,他需要的就是惊天动地的一战,证明自己存在的一战。

    宮九看出了他的意思,但是他却走了。

    他把这一战的机会送上了门来,可又莫名其妙地收了回去,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叶胜澜的生命之中一样。

    但是叶胜澜很快就意识到宮九并没有真正地消失。

    因为他发现有好几次他自外面归来之后,自己居住的小屋里面会多出一些礼品。

    那些礼品里有极品的山参、雪莲,也有上好的补酒、名茶。

    但是宮九除了这些补药茶品以外,还喜欢送他另外一些东西,比如说——被放在木兰香盒里的那些结实而紧致的鞭子。

    他有见过人送名贵药品,但却从未见过有人还送鞭子的。

    这鞭子在他手里又能够用来做什么?

    这么一条鞭子用来当马鞭未免太过浪费,可是用来抽人对他来说也是不可能的。

    鞭子他是用不了的,放在家里也没有任何宜于观赏的价值,而正是因为如此,送鞭子的行为才称得上是别有深意。

    鞭子是用来驯服牲畜的,有时也用于折磨犯人,无论是对于前者还是后者,鞭子都会带来精神上的屈服。而鞭子的持有者,则是控制一切的人。而被鞭子鞭挞的人,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只怕都不是自己的了。

    宮九送鞭,既是挑衅,又是试探,挑衅的是他的耐力,试探的是他的决心。

    他最想要的无法是高高在上俯瞰一切,就连叶胜澜也得心甘情愿地屈从了他。

    这样的事倒是有可能发生的,不过只有在一种情况下,那就是梦里。

    叶胜澜将鞭子束之高阁,对那些名贵药品也并未服用。这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是这些东西所能治愈的。胡乱服用大补之物,不但不会有什么益处,而且还会伤身损体。

    宮九大概也知道他不会去用,但是却还是源源不断地送来,不过与其说是拉拢,还不如说是随时提醒着叶胜澜世上有他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叶胜澜虽然觉得他此举有些多余,倒也不并觉得烦躁。

    有一个对手在等着你的感觉其实并不坏,不管那个对手拥有着怎样的趣味。

    而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决定是时候去找宮九了。

    中间虽然生出了一些波折,但是他还是成功地与宮九相约决斗。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许久,而且他相信宮九也是这么想着。

    而与某人对话过后,他在剑道之上的领悟也更进了一层。在这种时候,没有比决斗更适合用来证明自我的机会了。

    决斗当日,宮九仍是一袭白衣,这世间最落寞最潇洒的色彩在他身上却只透出森冷和庄严的感觉。他面上的神情是一如既往地高傲和漠然,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繁华景象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片尘埃。

    但是当他看见叶胜澜的时候,森寒的眼底忽然掠过了几点亮光,像是幽黑无际的夜里划过的几片流星,绚烂至极,但却瞬间即逝。

    叶胜澜淡淡道:

    “你来了。”

    宮九也道:“你与之前有些不同。”

    言下之意是:这短短几天之内,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叶胜澜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是遇到了几个人罢了。”

    只是他遇到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这几个人给他造成的巨大影响也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宮九又道:“我送你鞭子的意思,你可明白?”

    这句话问得实在有些古怪,不仅仅是因为话的内容,更是因为问话的时间是大战之前。

    叶胜澜冷冷道:“自然明白。”

    宮九若不是想将他收为己用,便是为了打击他的信心,要知道对于剑客来说,用剑的信心可能要比性命还要重要。

    不过即使他明白,他还是觉得对方在大战之前问这种话实在是莫名其妙,有失身份。

    可是宮九在得到他的回复之后,眼神却忽然之间变得无比微妙起来。

    明明他的面容还是那样的冷若冰霜,可是眼里的锋芒却不再如刚才那般逼人了,那择人而噬的黑暗里,似乎是多了一点什么别的东西,一点叶胜澜怎么也看不透的东西。

    这种眼神叶胜澜在初见宮九的时候就看过,不过他已经没兴趣去猜测潜藏在对方眼底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了。谁若是在这种时候分心,谁就是自寻死路。

    宮九这次仍旧没有带剑,看来他对自己的无剑之道已是非常有信心,有信心到可以拿命去赌。

    既然如此,叶胜澜便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因为那不光是对对手的侮辱,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而在下一瞬间,他的剑已出鞘。

    叶胜澜的剑看似平平无奇,可是由他用来,却有扫荡八方,吞吐日月之气魄。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虽是貌不惊人,但身上的气势却是逼人无比。

    可是宮九竟然一点动作也没有。

    他好像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瞎子,一个聋子,看不见剑光,也听不见剑啸,只是沉静无比地站在原地,像是有谁抓住了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

    而在叶胜澜的剑尖即将送到宮九身前,他的身形才动。

    这一动,场中局势立变,他不但动了,而且动得极快,简直快如鬼魅,迅若急电。

    他一抽身,一出手,便是急取叶胜澜那只握剑的手。

    叶胜澜似是早有防备,一闪身,一点地,如同白鹤展翅般退开好远。

    他早就知道对方会有异动。

    无剑之道,手中无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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