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当原著遇上苏文 第45节(1/3)
作品:《[陆小凤]当原著遇上苏文》
人人都知道西门吹雪是剑不离身的。
他吃饭的时候带着剑,睡觉的时候带着剑,就连洗澡的时候还是带着剑。他整个人都像是与剑融为一体,剑就是他最亲密的朋友,最信任的兄弟,最诚挚的信仰。
但是当陆小凤去万梅山庄见西门吹雪的时候,却着实吃了一惊。
西门吹雪的腰间还是系着一把剑,他仍旧是剑不离身的一代剑神,那把剑也依旧样式古朴,寒气逼人,却分明已经不是他之前佩着的那把剑了。
陆小凤自然忍不住问道:
“你的剑呢?”
而西门吹雪微微瞥了他一眼,只道:“换了。”
西门吹雪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换剑,剑就像是他的第二个老婆一样。
他如果换了剑,那就多半是有什么重大的变故,而且通常都不是什么好的变故。
所以这事着实古怪得很,古怪得陆小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也使得他对西门吹雪换剑的缘故更加好奇了。
好奇通常都不会引来什么好结果,陆小凤对于这一点很清楚,可惜他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那点好奇心。
不过好奇心多的人总是能活得比别人更刺激一点,不是吗?
他现在才三十多岁,但这人生的精彩程度却已经不亚于任何江湖中的一个人。不过再怎么精彩,他都不想再去把之前的那些事再经历一遍了。
因为那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算是精彩,而算是惊吓了。
谁也不喜欢那样的惊吓,即使是陆小凤也不喜欢。
陆小凤定了定心神,把心思从晦暗而遥远的往事里拉了回来,又看向西门吹雪笑嘻嘻地说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换剑?发生了什么?”
西门吹雪摸了摸腰间的新剑,瞥了沉思的陆小凤一眼,然后抬头看向远方。
他可以继续沉默下去,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能逼着他说话,陆小凤自然也不能。
但他一定会想办法去查,因为他天生就是憋不住好奇心的人。
不过不管他怎么推测,应该都推测不出那样荒诞古怪的真相。
或许在这世道上,真相才是最荒谬和离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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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万梅山庄很是平常,平常的清风徐徐,平常的梅香阵阵,一切都平常得令人安心和舒适。
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怎样不平常的事。
西门吹雪自然也不会。
他不过是如平常一般在梅林练剑。
那剑气寒凛皓如霜,那剑光清平凝江海,那剑意苍然破长空。
自从经历过那些诡异如梦境一般的事情之后,他的剑境就更进一层了。
他的心也是前所未有地沉静,在看到那些事那些人之后,这世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让他为之震惊了。
这样看来即使那样的经历也算是可以磨砺人心,增进剑意,但事实上是:经历过的这两个人都非常默契地不去提那些事了。
虽然西门吹雪偶尔还是会回想起另外一个陆小凤,而陆小凤也偶尔还是会回想起另外一个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得好像是十多年前才发生的事。
可是另一个陆小凤说过的那些话,与他们经历过的那些事,他们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鄙夷厌恶的面目刻不下清晰入骨的回忆,可是朋友之间真切的相处却可以做到。
那么朋友究竟算是什么?
对于陆小凤来说,哪怕是在最离奇荒诞的幻境里,他还是能因为朋友那道熟悉的目光里而燃起希望。
有了希望,心就会定下来。
心定下来,就能好好地查案了。
所以他总是幸运的那一个,毕竟他去的时候有西门吹雪。
但西门吹雪去的时候却没有他,只看到一个虚幻的影子。
可很快他就发现这道影子不单单是影子,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不仅有血有肉,而且会说会笑,虽然那说说笑笑里仍是带着陆小凤的影子,但也带着属于他自己那独特而鲜明的印记。
而在看清这一点之后,成为朋友便是很自然的事了。
不过无论是现在的陆小凤,还是另外一个陆小凤,都绝对无法想象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因为西门吹雪练完剑坐下来擦剑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手里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啊……嗯……啊擦得好舒服啊。”
西门吹雪的眉间猛地一跳,连身体也像是被冻在了椅子上,一动也动不了。
刚才那声音是什么?
他根本没察觉到附近有什么人潜藏着,这世上也不可能有人离他这么近还让他无法察觉,哪怕是西方魔教的玉罗刹也不可能。
这也并非是千里传音,因为这古怪的声音竟是像是从他的手里传来的。
可是他的手里只有剑,一把寒光凛冽的剑。
而谁都知道剑是不会说话的,只有人才能说话。
西门吹雪把擦剑的白布默默地拿开,开始端详起手中的剑。
熟悉的样式,熟悉的纹路,熟悉的光泽,一切细节都熟悉到让人安心。
但是西门吹雪看着剑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热度。
因为刚才的声音却把这熟悉的一切都粉碎得干干净净了。
可这时那声音却一点都没有了,消失得就像是出现时那样突兀。
四周除了风声就再没有别的声音了,一切都安静得近乎诡异。
而西门吹雪的下一步举动就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安静。
因为他开始用手慢慢地触摸着这把剑,就像是触摸着一个相处多年,却忽然之间变得面目全非的朋友。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少年的声音又从剑里飘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好舒服啊人家要高潮了……”
西门吹雪依旧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连手的位置也没变。
他连一丁点的表情都没有,但眼里的光却好像死了。
在从那个荒诞离奇的地方回来之后,这世上似乎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撼动他的内心了,毕竟这世上不是每个剑客都能像他一样有机会遇到另一个自己的。
初到异世,满腔的惊疑与不解便都蕴作眼底的锋锐和怒意,可到了最后,就连那抹森冷愤怒也化作了心底死灰一般的寂静。
习惯的力量实在可怕,可怕能得能让人心里无端端地冒出寒意来。
但正是因为习惯了,才能更好地抛开异世纷扰,专于剑道,凝神自静。
毕竟连那样的事都已经不足以再让他分心了,难道还会有什么能再让他的心海翻起惊涛骇浪吗?
不过事实上这世上的确有东西能够打破他内心的平静,而且他在之前绝对不会猜到这个东西是什么。
他的剑,他的信仰,他永不离身的伙伴,就在这一天的这一刻活了过来,然后像是个春天里发了情的母狗一样,毫无克制力地发出酥软的呻吟声,仿佛唯恐他听不到似的。
而西门吹雪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挺直着身子坐在原地。
那把对他来说无比熟悉的宝剑此刻被他握在手里,却几乎成了梦魇一般的存在。
而往细处看,他那苍白如玉的手骨节微微凸起,在暖日凉风中显出一根根青筋,看上去几乎要把这剑柄给生生捏断,揉碎,然后化成齑粉。
“啊啊啊啊痛死人啦,你弄痛人家的那个了啊啊啊啊——“接着,青筋在极短的时间内从西门吹雪的手上蔓到了额间。
谁也猜不透他内心在想些什么,或许这世上能猜透他的人只有陆小凤一个,而一向好管闲事的陆小凤此刻也并不在他身边。
在他身边的只有这把剑,这把通了灵性,会说人话,会尖叫,会发出妩媚的呻吟声的宝剑。
然后这把剑又开始说话了,只是那声音忽然小了很多,轻轻弱弱,软软飘飘的,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可是这话里的内容却一点都不柔,反而像是带着蜇人的刺。
“呜呜呜呜你个弄痛我菊花的混蛋,小心你自己也有一天被爆……”
没等他说完西门吹雪又再度用力,不出意料地听到了足以传遍十里的尖叫声。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声音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到,因为他目光所及处的万梅山庄下人皆是毫无反应,就好像那声音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整件事情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诡异。
西门吹雪眼里的光疏忽一跳,像是暗夜里飘飘摇摇的火光虽然他听不懂这把剑最后想说的是什么,但那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而现在的他也已经做了决定,一个能让世人瞠目结舌的决定。
在进西门吹雪的房门之前,管家就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了。
刺骨的寒意并没有被一扇厚重的木门给阻挡,反而轻轻松松地穿了过去,叫门后面的人心底发冷,脚底发颤。
而这个时候,习惯的力量就体现出来了。
管家自然不会被这寒烈的杀意所吓倒,如果连他都被吓倒了,那这世上几乎就没有人可以伺候西门吹雪了。
但是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让万梅山庄庄主在自家庄内都散出如此强大的杀气。
想必这个人一定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但是就算他犯了这样的罪,西门吹雪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或许让他产生这种杀意的人在庄子里面?
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毕竟前些天在这铁桶一般的山庄里也挖出了内奸。
管家不是不觉得羞愧的,只是那股羞愧很快就被别的事情给压下去了。
他那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实在是顾不上无谓的自责自怨的。
但如果庄主真要追究起来,他也绝不会为自己推脱罪责。
可当他真正见到背对着他站在室内的西门吹雪时,又觉得事情似乎完全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而西门吹雪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他大为不解,虽说这位庄主做事一向都是我行我素,但是他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样过。
因为西门吹雪居然解下了佩剑,将那把永不离身的剑交给了他。
他的面容就像是远山积雪一般,一如既往地森冷漠然,一如既往地浸润在杀意之中。但是今天却有些微妙的不同。
因为他的眼里的杀意不是对着管家的,竟像是对着那把剑的。
试问一个爱剑成痴的剑客怎么会对一把剑产生什么杀意?
无论是谁对这样的想法都要嗤之以鼻,管家自然也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一点。
但是西门吹雪的下一句话却几乎让他的心脏都慢了一拍。
“熔了这把剑,另拿把新剑来。”
管家公瑾的笑容在一瞬间冻结在了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在管家震惊的眼神中,西门吹雪无言地转过身,在这种时候,他从来都不会去解释什么。
现在的他只是听着那把剑上传来的震天动地的尖叫声,然后抬起头,默默地看了看窗外的天。
第111章 番外:重逢异地迎故人
自从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之后,陆小凤就越来越觉得原来的那场经历就像是一场幻梦,而且是一场真实到了极点的梦。他把事情的大体发展记得清清楚楚,他也能回忆起在那里度过的第一个晚上,他还可以把自己对着另外一个陆小凤说过的每句话都重复出来。可是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他却觉得有些茫然了。
而最先开始变模糊的是关于山洞的那场记忆。
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越是过得久了,就越是记不清在房间里到底看到了什么,就连之后的种种景象也甚是模糊。
冥冥之中,好像有谁在把他脑海中关于山洞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抹去,抹到最后就再也回想不起那个水潭,那个房间,那些书本,还有那些惊世骇俗的文字。
那些事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深刻到他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忘却。
可是他还是在缓慢地忘却,唯一的好处是,那里面的确有他想要忘掉的东西。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陆小凤还是把一些重要的东西给写了下来,保存了起来。
他说不清为何这么做,但他总觉得或许有一天他会用到这些东西,这是他的判断,也是他的直觉。
在那个世界他的直觉倒也出过错,不过在这个世界他的直觉可不容易出错。
这个世界毕竟不是另外一个世界,而许多在另外一个世界颠倒错乱的关系和准则在这里都会被纠正过来。
而就是这种纠正让陆小凤觉得无比的安心和舒适。
举个例子,哪怕有一个如刘慕仙苏沁云那样的绝世美男子降临于世,他也不用担心天下大乱,更不用担心自己的好朋友一夜之间变了样。
而心中一想到好朋友,他的好朋友就真的过来了,不但过来了,而且几乎是上蹿下跳,像只猴子一样过来的。
这只猴子自然是司空摘星,陆小凤的朋友里只有他最像猴子。
但是司空摘星笑起来的时候却像一只狐狸,这一点不管他有没有易容都是一样的。
而他对着陆小凤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上次说的话算不算真的?”
这句话简直问得没头没脑,不着边际,但是陆小凤一听就明白了。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事实上他还是骗过对方的,不过那个时候对方也骗了他。
司空摘星还是有些犹疑道:“这世上真的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活在另一个人间?”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很难令人相信,若不是我亲身经历过,我也不想相信。”
他忽然很好奇对方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司空摘星不太可能为了问这么一句话就跑来寻他,他绝对是有别的理由。
可是让陆小凤意外的是,司空摘星问完这一句就扭头走了。
他走得坦坦荡荡,毫不犹豫,好像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一样。
可是陆小凤的心里却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而生出了无穷多的问题。
所以他忍不住叫住了司空摘星,并且问道:
“等等,你约我在这里见面就是为了问这个?”
司空摘星回过头来点了点头,一脸平淡道:“我不能问这个吗?”
他问得如此理所当然,好像做得没道理的人是陆小凤而不是他自己。
陆小凤忍不住瞪眼道:“你不该问得更详细点吗?你不该问问我的经历吗?”
他已经准备好看司空摘星如何从他这儿软磨硬泡地问那些经历,他也已经准备好要如何应对了,可是对方居然就这样放过他了。
司空摘星“哦”了一声,然后微微眯眼道:“你上次不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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