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探案异闻录 第2节(1/2)
作品:《江湖探案异闻录》
温酒淡淡道:“看来林公子对女人了解很多嘛。”
林满风觉得这句话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便连忙岔开话题:“这样吧,作为我说错话的赔礼,我请温公子喝酒可好?”
温酒这才笑了:“这里是折梅山庄,什么酒没有,还需要你请我?”
林满风道:“这种酒我保证你没喝过。”
“你倒是说说是什么酒?”
“花酒。”
林满风狡黠一笑。
温酒戴着面具,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林满风想一定是无措的。
像他那样的正派人士是绝不可能来过这种地方的。
灯火葳蕤,摇曳暧昧,美人顾盼生姿,纤纤玉手执着琼浆玉液,倾国粉面透着无尽风情,薄透的衣服遮不住窈窕,手轻轻一挥便露出一截藕臂来。
温酒将手拢在袖子里,生怕拿出来就会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他真的很无措,很慌乱。
一堆风尘女子将他围着,他走不开,却也站不住。
他望着林满风,眼里满是求助的意思。
林满风大笑起来往温酒这边走来,他将温酒从她们中间拉出来,说:“这位公子钱虽多但脾气不好,你们最好还是别把他堵在这里了,不然等会儿他把你们这泣露楼掀了也是可能的。”
一个女子道:“他看起来这么温柔,怎么可能把楼给掀了,你莫不是在说笑?”
林满风摇了摇手指,说:“人不可貌相。”说罢他挽起袖子,手臂上赫然一条长长的伤疤。
那些青楼女子都呆了,林满风叹了口气,往那些女子每个人手里都放了一个银锭,说:“看吧,这就是他砍的,你们要是不听我话快走,等会儿说不定你们每个人脸上也会有这么一道伤疤!”
那些女子听了这话又看了看银锭,都连忙走开了。
温酒看着那条伤疤,说:“这是怎么回事?”
“行走江湖,身上怎么可能不带伤?”林满风不以为然地把袖子放了下来。
温酒似还有话要说,但张了张口没说出来。
林满风突然将老鸨叫了过来。老鸨看这两个公子衣着不俗气度不凡,知道是两位贵客,连忙堆着笑脸道:“两位公子有何吩咐啊?莫不是还没找到称心的姑娘?我们这里呀,有四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姑娘,不如我把……”
那老鸨话还没说完,林满风突然往她手里塞了一大把银票,道:“我要点这里的头牌。”
老鸨愣了,看了看银票,连连点头,说:“我这就去帮公子通知一声!公子稍等。”说罢她便连忙往楼上去了。
温酒皱了眉,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请你喝酒啊,喝花酒。”林满风抱着臂道。
“可我不喜欢这里,我们走罢。”
林满风狡黠一笑:“等一会儿你会喜欢的。”
没多久,老鸨来了,她一脸谄媚的笑容,道:“我已给迟迟说了,是两位气度不凡又出手大方的公子,她很乐意接待,两位公子这便请吧。”
林满风冲温酒一笑,拉着他的手便往楼上走。
温酒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得跟着他走。
到了迟迟的屋子,老鸨便退下了。林满风推开门,只见一个穿着艾绿长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喝茶。
那女子身姿绰约,穿着清雅,倒有几分出尘的意味,不像是风尘女子。
林满风轻笑了一声,走了进去。
那女子听见有人来了,便起身转过头来。
真真是个美人。一双桃花含情目,两片殷红吐玉唇。眼波流转,眉梢带情。
她轻轻一笑:“奴家迟迟,两位公子游有礼。”
其实她不笑还好,一笑林满风就看出她身上的风尘气了。毕竟有些东西不是改变衣饰就能改变的。
林满风勾起一侧嘴角,向迟迟逼近,迟迟愣了,往后退去,直至手扶着梳妆台。
林满风凑近看着她,轻笑道:“确实是个美人,称得上头牌,老鸨说你们这里美人很多,个个都是倾国之姿,可见了你,楼下的那些庸脂俗粉我一个都不记得了。”
迟迟脸上绯红,做出害羞的样子来。
温酒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说:“林兄,我先出去一下。”
迟迟想将温酒叫回来,但她还是忍住了。
林满风凑到迟迟耳边说:“不用管他,我们先玩着。”
他嗅了嗅,道:“京城酿香坊做出来的香粉果然不一样,不流于俗气。”
他的手从迟迟的衣服上轻轻滑过,继续说:“这衣服怕是出自绣翠坊吧,也是极好的货。我与绣翠坊坊主素来交好,迟迟姑娘若喜欢,我叫她亲自为你做一身衣服可好?”
迟迟眼睛发亮:“真的?”
“真的。”
林满风皱了眉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姑娘应该穿些艳丽点的颜色。想叫她给姑娘你做身海棠红的衣服……但又怕和姑娘身上这清雅的香味不配。”
迟迟笑了,说:“公子好生愚钝,虽然我也不是个爱抹香粉的人,不过也不只这一种香粉。我还有一盒放在我梳妆台的抽屉里呢。”
林满风笑了:“果然是张某愚钝了。”
迟迟道:“对了,奴家还不知道公子的名字呢。”
林满风道:“我叫张进。”
迟迟愣了一下,才笑着说:“张公子好。”
林满风说:“看你刚才的反应,莫非你还认识其它叫张进的人?”
迟迟笑得滴水不漏,道:“天底下叫张进的人那么多,认识一两个也是有的。”
林满风道:“说得也对。”他突然用左手搂住了迟迟,使她的两手抵在自己的胸前,又将她往前抱了点。
“长夜漫漫,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林满风道。
迟迟害羞地说:“公子还是先把面具取了吧。”
“噢对了对了,我忘取面具了。”他大声地说,就要将面具取下来。
突然温酒推门进了来,说:“父亲来了,在门口。”
林满风大叫了起来,慌乱地说:“完了完了我爹来了,对不起啊迟迟,我只能下次再来找你玩了,要是被我爹抓住非打断我的腿不可!”说罢他便要走。
迟迟急了,连忙叫道:“张公子!”
林满风回过身来往她手里塞了一个金锭,说:“等我啊!”
说罢便拉着温酒跑了。
两人一路狂奔出了泣露楼。
直至跑了好远两人才停下来。
林满风笑着说:“你来得可真及时。”
温酒道:“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取面具就是帮忙脱困的意思吗?”
林满风点点头,说:“生怕你忘了。要不然我就被她吃了。”
温酒面色冷了几分,说:“我还巴不得我忘了,让你被她吃了最好,不过看那情况她不被你吃了就不错了。”
林满风道:“那不过是一只扮绵羊的大灰狼罢了。我才是小绵羊好不好。”
温酒摇着扇,笑着摇了摇头,他换了个话题说:“怎么,有什么收获?”
林满风笑着点了点头:“还是你懂我,知道我不是真的喝花酒去的。”
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盒香粉,递给温酒:“方才在她抽屉里拿的。”
温酒说:“你手可真快不做小偷真是可惜了。”他打开来闻了闻,说:“这个味道...和张进身上一样。”
林满风点点头:“是。”
“那又怎样?”
“我问你,你们折梅山庄给张进他们的薪水够不够他和头牌快活一夜?”
温酒皱了眉,摇了摇头。
“也许他攒了钱,只求和美人共度一夜春宵,可你也说了他很早身上就有这个味道了,说明他不只去过一次而是去过很多次。那么这些钱他是从哪里来的呢?”
温酒不说话,静静听林满风分析。
林满风却突然凑了过来,对温酒说:“你闻闻我身上的味道。”
温酒连忙往后一躲,打开折扇挡住林满风。
林满风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忘了你有洁癖。”
温酒不说话,其实并不是因为洁癖。
林满风只好接着说:“我刚刚闻了迟迟身上的香味,其实并不是这一种香,当然也不排除她每天身上都抹不一样的香。可是,迟迟却不是一个喜欢抹很多香粉在身上的人,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并不浓,甚至还不如张进身上的味道浓。一个去寻欢的人身上的味道竟然比青楼女子身上的味道浓,怎么可能?所以只会是....”
温酒接着说:“只会是他故意抹在身上的。”
“对,可他为什么要故意抹在身上呢?”
“为了遮住他身上的味道。”
林满风点点头,说:“既然你已懂了,那便走罢,去找。”
“找甚?”
“找累。”?
☆、土行孙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日更三千的我(*^__^*) 小天使们早好。
林满风说的找累的意思就是回去找张进,温酒当然懂。
此时已然是四更天了,夜市里不分昼夜星布珠悬,可回庄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寂静得很。
两人骑着马走在小路上,马蹄达达,踏碎流到路上的如水月色。
不说话,也不尴尬。
不一会儿到了山庄,两人从后门悄悄进去,往酒窖去了,此时张进应该要换班了。
可两人到酒窖的时候那些护卫却说张进今天请了假,早走了。
林满风叹了口气,对温酒使了个眼色。
温酒明了,将护卫们都遣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又叫人去把管家叫了来。
林满风则继续在酒窖里转来转去,不同的是他这次不停地拿足尖在地上重重地点。
管家来了,竟然是个女子,四四方方的脸,看起来十分干练。
温酒给林满风说:“我把茂姐叫来了,多个人也多个帮手。”
林满风看了一眼,不说话。
温酒小声道:“茂姐你不会也怀疑吧,你不也认识她吗?”
林满风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继续到处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茂姐走过来问:“林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林满风摇摇头,突然他皱起了眉,说:“茂姐,你什么时候也抹这么多的香粉了?”
茂姐愣了一下说:“一不小心就抹多了,林公子见谅。”
林满风不说话,突然他趴了下来,用手轻轻扣了扣地,又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地上听。
温酒和茂姐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不一会儿他站起来说:“这里是不是之前放着贡酒?”
温酒点点头说:“这个地方确实曾经放了一坛贡酒。”
林满风拍了拍身上的灰说:“这里有一条暗道。”
“不可能,”温酒矢口否认,他很坚定,“戒备森严的折梅山庄里不可能有暗道。”
林满风淡淡道:“若是‘土行孙’孙甲挖的那又如何?”
温酒听了这个名字,不说话了。
孙甲是江湖上最擅造密室,暗道的人,他可以把暗道挖到任何一个地方,以至于经常走在路上他就不见了,其实是他钻到他挖的暗道里去了,所以才被叫做‘土行孙’。
“可是….孙甲怎么会帮着盗窃贡酒?”温酒疑惑道。
“孙甲这个人,很爱财,你给他钱,他什么都会做。”
温酒沉默了,他又想到了什么,说:“可…他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来请孙甲?”
林满风想了想,不自觉地往茂姐那边看了一眼,茂姐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也许是他对孙甲曾经有恩也不一定,孙甲对帮过自己的人会帮回去的。”林满风道。
温酒点点头,说:“那比起去找他,不如先去找孙甲?”
林满风说:“嗯,毕竟孙甲目前来说是最直接的线索。不过…..”
“不过什么?”
林满风伸了个懒腰,说:“不过我困了,不如明天再去找?”
温酒说:“你白天睡了那么久竟还会困。”
林满风不正经地笑说:“我是怕你困。”
温酒笑:“好好好,我困了,那我们这就都回去睡觉吧,明天再找。”
三人出了来,茂姐告了退下,就往自己屋去了。
林满风看着茂姐的背影看似无意地说了一句:“茂姐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吧。”
温酒点点头说:“嗯,现在茂姐的武功可以算是折梅山庄里的第五了。”
“在折梅山庄排得上第五也是很不错了。”
温酒拍拍他肩膀说:“走罢。”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一夜无事。
清晨,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长街行人稀少,豆浆和包子都冒着腾腾热气,一个穿着褐色布衣长得很矮的男人走进一家小巷里的面馆,坐下要了一碗牛肉面。
老板垂着头,脸隐在从锅里腾起的雾气里,看不清楚样貌。
小二很快就将面端了上来,他一脸谄笑道:“大爷您又来了,给您多舀了几块牛肉,您慢用。”
男人不说话,盯着小二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尝了一口肉汤,说:“这味道和往日的不一样,莫非今日掌勺的不是王老板?”
小二赔笑道:“王老板今日陪他老婆回娘家去了,掌勺的是王老板的弟弟。”
男人突然起身,说:“我不吃王老板以外的人煮的面。”说罢便要走。
突然那小二使出一招“翻手为云覆手雨”,直扣男子脖颈:“大爷不付面钱还想走?”
那老板足尖轻点地,一下子跃过灶台向男人飞了过来,欲拦下他。
没想到那男子还是逃脱了,一下子就消失了在两人眼前。
小二摘了人/皮/面具丢在地上,正是林满风,他愤愤道说:“这个‘土行孙’,还是抓不到他!”
老板抬起头来,说:“莫非他在这里也有暗道?”老板正是温酒。
林满风说:“这里没有暗道,但他依旧能逃脱,因为....”
他话还没说完,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孙甲正慢慢地走了回来。
温酒吃惊道:“他怎么又回来了....”
林满风笑道:“看来这小子还是有良心的!”
孙甲走过来,抬头望着林满风说:“我走回来不是因为我有良心,而是因为我知道你小子狡猾得很,而且深知我的脾性,就算这次我逃了,我下次还是会栽在你手上。”
林满风笑着说:“算你聪明。”
“我聪明不只在这一点,还在于我知道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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