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探案异闻录 第2节(2/2)
作品:《江湖探案异闻录》
林满风望望周围说:“这里不方便说话,不如去你家?”
孙甲那个家简直都不算家,太小了,只容得下一个人,温酒正吃惊该如何住人时,孙甲看似随意地拿脚轻轻在地上一点,地上立马显出一个楼梯来。
沿着楼梯走下去,越走越宽广,且装修极其华美,连温酒这样的贵公子哥都感叹不已。
孙甲说:“知道我这个藏身之所的只有那个人和我自己,不过既然你们来了就已经有四个人知道了,看来我也得重新找个地方安家。”
林满风问:“那个人?是找你挖暗道的那个人吗?”
孙甲点点头,又连忙说:“我是不会告诉你那人是谁的,他对我有恩,还是大恩,我已答应了他不能说。”
林满风叹了口气说:“世人都说你十分爱财,只要给钱什么事情都肯做,可偏偏你又是个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孙甲说:“我虽然爱财,但我也更爱命,不然当初就该学武,而不是学这些机关之术。那人救过我一次命,我自当回报。”
林满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看来已不用再谈。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人你肯定是不会出卖他的。”
他拉了拉温酒的衣服,说:“走罢。他是断不会说的。”
温酒很不甘心:“这便走了?”
“别忘了我们还有线索。”
温酒叹了口气,点点头,跟着林满风走了。
两人出了来,有一个乞儿正蹲在门口要饭,林满风顺手给了他几枚铜钱,满心欢喜地对温酒说:“走罢,去饮玉楼等着。”
温酒看着他,突然好像懂了什么一般,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两人走后那乞儿却也不见了。
两人到了饮玉楼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细细地品着。
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孙甲家的入口。
此时,突然从暗处显出了一个人影,那人身形像个女子,温酒看到那人,低声惊呼:“茂姐?!”
林满风也愣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茂姐。
他想起茂姐身上的那股浓浓香粉味,还有张进身上的香粉味,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联系。
香味很浓...是为了遮盖什么味道....
对了!折梅山庄的酒喝了之后遍体生香,久久不散,若是他们偷了酒自然会留下一坛自己喝,为了遮盖自己身上的味道自然要用其他味道来掩盖!
那他们又为何要偷酒?只是为了喝吗?
林满风想了半天,突然温酒扯了扯他的衣袖,说:“她出来了。”
“她不可能得手,不过我们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不去拦下她?”
“不去,先不要打草惊蛇,要不然他们肯定会将剩下的酒转移地方,这样就追不回贡酒了。”
两人眼神交汇,齐齐翻身上了屋顶,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孙甲的家。
茂姐竟然能打开那个楼梯,林满风已经很吃惊了,可令林满风更大吃一惊的是,孙甲正赫然倒在地上,脖子上一条血痕!
林满风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不禁后悔刚才没有早点进来!他将孙甲视作朋友,不然也不会知道孙甲最经常去吃的是哪家面店,此时朋友的尸体正躺在他面前,只是因为他故意来迟了!这叫他怎么不悔?
可当他凑近去看尸体时这种后悔就烟消云散了。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周围,发现孙甲死前用血在地上写了一个“茂”字。
温酒不可置信地说:“看来....看来真的是茂姐。”
林满风突然抱住温酒哭了起来,温酒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觉得林满风这个表现也太反常了些,而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跳得太反常。
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满风边放声大哭边说:“孙甲啊!你死得好惨啊!”
温酒还是愣愣的,林满风突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们一定要为孙甲报仇!”温酒轻声说。
“对!报仇!我们这就去找茂姐!”林满风攥紧了拳头。
此时隐在暗夜里的一双满含阴狠笑意的眼正看着林满风。
温酒突然大喊了一声;:“谁在那里?!”?
☆、曲折小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圣诞快乐(*  ̄3)(e ̄ *)以后在这里我都会分享一句我喜欢的句子或者歌词啊什么的嘻嘻。
最近在看古龙先生的小说,其实最出名和最喜欢的还是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按照自己的心来活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我想写的是这样的人,我想成为的也是这样的人。
再说一遍圣诞快乐_(:3ゝ∠)_
突然黑暗里钻出一只黑猫来,冲着林满风二人怪异地叫了一声。
“不过是一只黑猫而已。”林满风说。
温酒不说话,仍然保持警惕。
林满风拍拍他的背,轻声道:“放轻松。”
温酒说:“我们出去吧。”
林满风点点头,擦擦眼泪,将孙甲尸体装在一个麻袋里,和温酒出去了。
两人来到了郊外的一个空地上,林满风从孙甲脸上撕下了什么东西,然后挖了一个坑将他埋了。
温酒脸上透着悲戚之色,他有些悲伤地说:“到底是一条性命。”
林满风点点头,说:“若能找到他的家人的话给点钱作为补偿罢。”
温酒摇摇头说:“这样的人也会有家,也会有家人吗?”
林满风说:“终日流浪的狗尚且有窝,尚且有需要喂养的孩子,何况是人呢。”
温酒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可惜有时一个活生生的人还不如一条狗。”
林满风沉默良久,突然他看到一个大汉也正往这边走来,肩上扛着一个麻袋。麻袋里好像装着一个人。
林满风看到了,温酒自然也看到了。他和林满风对视一眼,齐齐走向前去。
那大汉刚刚把麻袋放下准备挖坑,结果突然发现有两个翩翩公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们后面,不禁吓了一跳。
林满风笑着说:“大爷你这麻袋里装的什么呀?”
那大汉见他们身着华贵以为只不过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说话也蛮横起来:“不关你的事,不要妨碍大爷,识相的快点走。”
温酒面色冷了下来,将折扇在手中重重一扣。
林满风仍然是满脸笑意,他走得更近了些想去打开那个麻袋,可当他走近之后他却愣住了。
那大汉用力推了他一把,大声吼道:“去去去!怕死就给大爷我让开!”
他口中的酒气和唾沫尽数喷在林满风脸上,林满风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温酒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捏紧了折扇走上前一步,正欲出手,林满风却把他拉住了。
“对不起啊大爷,我们两个不识相,大爷您要做什么继续,继续哈哈,我们先走了。”林满风赔笑道。
温酒看着林满风不知他要干什么。
林满风向温酒挤眉弄眼,说:“快走啊,大爷放我们一条生路还不快跑?”
说罢他就拉着温酒一溜烟跑了。
温酒觉得自己遇到这个人后就老是被他拉着跑,可他又觉得莫名安心,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不会做任何愚蠢的事情,所以即便他此时还是想回去教训一顿那个杀人的大汉,但他还是乖乖地跟着林满风走了。
他不知道这种信任来自何处,但他却知道一个词叫做“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林满风拉着温酒跑到远处一个破庙旁边躲着,他小声对温酒说:“那个大汉身上....有那种味道。”
那种味道是什么?别人可能不懂,但温酒看林满风的表情他就知道了。
是喝完折梅山庄的酒之后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林满风不会闻错,温酒也相信他不会闻错。
温酒说:“折梅山庄的酒是断不会拿到外面去给这种人喝的,那么他就一定和贡酒失踪有关!”
“不错,不过我觉得光他一个莽汉是不可能把那几坛贡酒偷走的,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温酒点点头表示赞同,他说:“不如我们跟着他看看他是何来历?”
林满风笑:“正有此意。”
那大汉正将一个东西从麻袋中取出来丢到坑里去,是一个人。
他又快速地用土将那个人埋了,向四周望了望,连忙跑了。
林满风和温酒对视一眼追了过去。
那大汉走回了街上,可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半个多时辰,逛了好大一圈,谁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去哪里。
温酒小声地说:“他越是这样漫无目的越是说明他要去的地方很重要。”
林满风点点头。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大汉在东张西望到处乱逛了半个多时辰后突然快步走进了一条小巷,林满风两人赶紧跟上。
那条小巷很长,很窄,还很曲曲折折,但小巷两旁有很多极小的店铺,店铺里通常只有一张桌子,桌子边围了一堆人,要不是在赌博,要不就是在打架。时不时就有一个人突然从店铺里被踢出来。
可那些人看到林满风和温酒走过来,都纷纷停了下来,用一种狮子看绵羊的眼神盯着他俩。
林满风和温酒却好像没感受到他们的眼神一样,仍然施施然往前走,但脚步却慢了下来。
果然就有一个人出来拦住了他们,说:“两位公子哥这是要往哪里走啊。”
林满风笑笑道:“我是来喝酒的。”
其实他这句话也是随口一说,却带着些暗示,他只希望自己没猜错。
那个人脸色变了变,说:“往里面走便是。”说罢便又走回原来的地方去了。
林满风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他没猜错。
两人继续往里面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巷底,巷底是一家面店,这一路走来两旁的店铺都甚小,可这家面店却大得不可思议,里面的人也多得不可思议。
那个大汉走了进去,融入了人群里。
林满风还想往里面走,温酒却把他拦住了。
“若让你翻过这座墙你可以么?”温酒问。
林满风看了看两旁大概三层楼高的墙壁,笑了笑。
温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话问了也是白问,他自己都能翻过的墙难道‘袖满风’还翻不过?
“你是想走?”林满风小声地问。他们既然要走就不能让里面的人知道。
温酒点点头,飞身一纵,竟借着墙壁的力飞到了房顶上,当他落地的时候他发现林满风已经到了。
“‘袖满风’不愧是‘袖满风’。”温酒暗自赞叹。
那面店里的人听到声响都出了来,但却一个人也没看见。
而林满风和温酒此时已然顺着房顶到了另一条小巷。可令两人吃惊的是,从这条小巷出来后竟然在花灯街,也就是泣露楼所在的那条街。
温酒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往右边看去,那正是泣露楼。
林满风也发现了。
泣露楼与那个面馆竟然挨得如此之近,说不定——
说不定其实就是一座楼!
林满风这样想着。
温酒说:“你也知道刚刚那条小巷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吧。”
“自然知道,都是些黑道上的人。”
“你刚刚说你是来‘喝酒’的,那人便没有阻拦,说明这些黑道上的人一定和贡酒失踪有关系。”
林满风点了点头。
“而那个面馆和泣露楼又挨得如此之近,说不定泣露楼也牵涉其中。”
“特别是那个迟迟,她和张进的关系一定不简单,不然张进身上也不会有她的香粉味。”
“可是....”温酒沉吟道。
“你是不是在想孙甲的事情?”
“是。”
“我也想不通,特别是那个字....”
林满风还未说完,突然他眼前一亮,对温酒说:“想不通的事情先别想,不如我们先去买碗豆腐脑吃吧。”
温酒如坠五里雾中,不知道他怎么想出要买豆腐脑。
对面的街边,正有一个人在卖豆腐脑,他看起来身材瘦小,甚是普通,可他脸上却带着一种令人舒服的微笑,无论是谁来买他都笑脸相迎。
林满风走了过去,从怀里拿了碎银递与那人,说:“麻烦来两碗豆腐脑。”
却不想那人看了看林满风,变了之前的温和脸色,冷冷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想卖给你。”
温酒愣了,这做生意的哪里有不希望多卖点东西出去的,这人竟说不卖?他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突然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林满风说:“虽然你不愿卖给我,我却愿意请你喝酒,喝这城里最好的酒。”
那人欲走,说:“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你喝酒。”
林满风叹了口气说:“于赖,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温酒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人就是海鲨坞的总瓢把子于赖,那个正道人士深恶痛绝,黑道中人敬让三分的“手撕鲨”于赖!
据说他杀人如麻,且嘴巴极脏,别人说了他一句,他就要把别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才开心,他还喜欢使些阴狠手段,惨死在他手下的正派人士不知有多少,想要杀了他为亲友报仇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他却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悠然地卖着豆腐脑。
当然那些关于他的说法都是温酒道听途说来的,他向来对于这些话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因为他知道你若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必须要和他相处过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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