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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死记 第9节(2/3)

作品:《炮灰不死记

   车子撞到了公路旁残存的护栏,由于昏迷前已经努力刹车,车损伤的不太严重,依然还能发动。

    反观她磕到了头部,血流满了仪表盘。以她的状态,赶回基地极其困难。

    现在又是丧尸活动的时期了,再加她携带着“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二月七已经注意到不远处有丧尸在远观。

    其实她本来想把“药”带回基地先化验成分,但这种情况下,干脆先让她试一下药好了。

    她取出一片小小的米白色花瓣,用匕首分割出一小部分,放入嘴中。

    硬质的花瓣在入嘴的瞬间便融化了,如清凉的泉水般流入她的咽喉。

    依然是奇迹。

    她身体内外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包括那道困扰她多时的不可自然愈合的鞭伤,而她枯竭的能量也飞快恢复。

    简直是瞬间回血满格。

    既然如此,它也一定能治好阿妍。二月七脑中唯一浮起的是这个念头。

    那次的结晶植入其实并不算很成功。冬季妍虽然得到了异能,并且进阶很快,但是后遗症也极为严重,没隔一段时间,反噬便会困扰她,使她神智不清。后来,反噬越来越严重,只要她使用异能,便会导致她长久的痛苦和煎熬。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冬季妍很有可能会死亡或者变为丧尸。

    这件事冬季妍努力不让其他人察觉,但对二月七并没有隐瞒。二月七无法眼看着冬季妍的生命一点点流逝,开始频繁的执行外出任务,搜寻药物。

    幸好,她到底找到了“药”。

    车子向基地飞速开去,她想更快一点见到冬季妍。

    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自己飞扬的心情,她在带着希望而归。

    她知道自己真的爱着冬季妍,但是这份感情她无法说出口。

    她只是祈求,冬季妍能健康的活下去,实现她所追求。她只是祈求,她可以一直陪伴于冬季妍身旁,一同向前走去,直至走到世界的尽头。

    ?

    ☆、冬季妍的番外

    ?  当冬季妍盯着病床上那个憔悴的老人时,总是觉得很陌生。

    耳边是匀速的滴滴声响,心电仪上显示着平稳起伏的折线,只有这些冷冰冰的、机械性的东西,还在证明她眼前的这具各处损坏老化的肉体依然寄存着生命。

    冬季妍不太想去相信,这个由各种机器与化学药品支撑着的肉体,会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黑/帮老大冬赢——她的,父亲。

    说来讽刺,其实很长久以来,她与自己父亲并不亲近,因为她只是一个终将被嫁出去的、不被期待的女孩,可是当冬赢病倒,完全没有意识时,来看望他的只有她这个女儿,而不是他那些备受宠爱的儿子。

    不过她大概也不是出自孝心,那种中华民族优良品质搁在她身上简直是个笑话。那她现在是为了什么而在这里的呢?为了嘲笑这个专制男人落魄的结局,还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扮演那个温柔体贴的乖女儿?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个好演员,尽职尽责,骗人骗身骗心不偿命。

    冬赢的女人很多,生下的孩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也能拉出一支足球队。而冬季妍是他第一个孩子,且是由他法律上唯一承认的那个妻子所生,可惜冬季妍并没有享受到多少所谓嫡长女的优待。

    在她出生不到一年,冬赢,还包括冬季妍的生母,注意力就完全被那个即将临世的弟弟吸引过去了,哪怕那个金贵的弟弟日后会变得娇纵、暴躁、愚蠢,时惹麻烦。

    对冬季妍来说,斗争在这时差不多便开始了。她会小心翼翼观察别人的目光,扮演会受到喜爱的小孩,她会乖巧、娴静、聪慧,偶露锋芒。

    然而,哪怕她已经那么努力地去扮演,努力到甚至有些遗忘了真实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可是比起那根能够传宗接代的长条形物件,这些努力并没有多少成效。最多只把冬赢的视线拉过来几秒,使得她有了强于其他几个私生女的待遇。

    再长大一点后,冬季妍终于明白,只有握在手中的实力,才是属于她的。她不再去奢求父亲与母亲那层虚浮的关爱,而是想变得真正强大起来。

    末世给予了她机会,虽然那个机会有着高昂的代价,她仍甘之若饴。

    她似乎已经发了很久的呆,正午刺眼的光已经散去。与冬赢连接着的机器突然鸣叫起来,心电图开始剧烈波动。冬季妍愣了一下,按下床边的呼叫按钮,医生涌了进来。

    这不是冬赢第一次这样了,谁也不清楚他还能继续撑多久。但是冬季妍希望他可以活得再久一点,这倒是真心的,毕竟她那几个还存活着的弟弟们,现在正疯狗似的在争夺“萤”的掌控权。虽然自从她成为三阶异能者后,逐渐获取了帮内一些元老的支持,但此时的她仍需要一定的时间缓冲。

    冬季妍淡然地走出病房,几步后,习惯性的顿了一下,想要张口,却意识到那个影子般跟随她身后的人并不在这里。

    二月七正在基地外执行任务。

    最近二月七外出得越来越频繁,经常一连几天都看不见她的身影。这是很少见的事,自从二月七到她身边后,几乎都是不离左右。

    是对她于她最近的冷落态度的回应吗?

    明明事情是在按自己安排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自己心里就是有些不爽呢?

    冬季妍没精神的眯眯眼,想起一些遥远的记忆。

    *******

    冬季妍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即使时时伪装出温柔纯净的笑容,她也与纯白无暇搭不上一点边。生于黑道,哪怕她并不能称作杀人如麻,但手上直接或间接沾染上的血腥,也足以让审判天使拒她于天堂八千里之外了。

    可是,大概是因为她上辈子做了不少无聊的善事,所以才让现在黑得堪比煤炭的她有足够的幸运,捡回一只物美价廉的面瘫姑娘。

    就在她八九岁的时候,由于才智胆识的超群很得过冬赢一阵子的宠爱,那时的她气性未定,被捧得骄傲的一塌糊涂。就是那段时间,她遇到了二月七。

    那时是冬赢去处理自己地盘上一件仇杀案,顺手便将她带去了。现场十分血腥残忍,但是冬季妍小小年纪便对此能淡然处之,毫不畏惧,这也是那时冬赢宠爱她的重要原因。

    走入那间破旧霉臭的出租房内,她看见那个瘦弱的小女孩静静跪坐在一片猩红中,像是个小小的雕塑。由于她的走近,女孩微微扬了起脸,没有眼泪,没有悲痛,没有任何情绪。可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在定定地注视着她,像是路边被丢弃的幼犬。她听到了无声的恳求,

    “带我离开这。”

    那时的妍大小姐还存在着同情心这种无聊的东西,心软了一些,撒娇向冬赢讨要那个女孩。

    冬季妍后来觉得,或许就在那一刻,她真心的决定要保护这个女孩。

    由于二月七的父母都是帮内的成员,而且她也已经没有了其他亲人,“萤”本就会负责照顾。而既然女儿难得开了口,就干脆把女孩送给冬季妍当做玩伴和侍卫。

    冬季妍其实不是很确定她的一时怜悯对于二月七是否算件幸事,特别是看到二月七因为严苛的训练而遍体鳞伤时。但是二月七从来没有抱怨过,也没有流过泪。

    作为一个应该不能完全隐藏自己的小孩,二月七冷静克制到不正常的地步,简直像是丧失了表达情绪的功能。可是只有冬季妍知道,二月七看向她时,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总是带着温度。而当她任性地逼迫时,二月七也会勉强弯起嘴角,露出怪异的微笑。

    对于二月七,她是最特别的,唯一的,是绝对不会忽略或舍弃的存在,可以接受她任何模样,哪怕不乖巧,哪怕不懂事讨人喜欢。这个认知使她满足而酸涩。

    而她为什么要给二月七取这个怪异的名字呢?当时的心情已经模糊了,或许又只是幼稚地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绝对绝对永远记住她的生日,绝对绝对永远记住她的存在。

    她的目的是达到了的,自从她“无意”地告诉二月七过生日时应该收到礼物和祝福后,每年的二月七日她便会无比准时的收到蛋糕,花束,和一声一板一眼的“生日快乐”,不论她的父母偶尔想起时与一群奇奇怪怪的陌生人庆生,不论她偶尔发疯彻夜飙车,她都会或早或晚,收到那份毫无新意也无关浪漫的礼物。

    她的世界很大,逐渐充斥着乱七八糟的人,狂欢着,寂寥着,杀戮着,娴静着,无数的她戴着无数的面具。但当她退回二月七那个安静,空荡荡的世界时,总能找回原来那个自己的一些碎片。

    没有她的首肯,二月七的世界只允许她一人踏足。因为二月七是属于她的。这个认知使她骄傲而酸涩。

    那份反反复复的酸涩到底是什么呢?那大概是个需要长久思考的问题。

    *****

    冬季妍一个人回到别墅。

    这段时间她相当清闲,主要只需旁观她亲爱的弟弟之间的撕咬。这种空闲更让她觉得这栋房子有些太大了,可是以前只是多了一个人,她也不会有那种感觉。

    她是不需要守卫和仆人这类东西的,因为二月七会完美地处理好各项事。但现在二月七不在,她也不想临时调人。她不习惯,而且不想让旁人发觉她的身体在日渐残破。

    以前无聊时她都在干什么呢?唔,貌似最常见的是在调戏二月七。她喜欢二月七平淡如水的眸子中出现无奈与另一种复杂到无法解读的情绪。

    冬季妍给自己泡了壶茶,然后随手拿起一个魔方,尝试在每一面用色块拼出固定的图案。这其实也是件蛮无聊的事,但是她不得不做一些事情来维持注意力,以对抗越来越常见的异能反噬。

    这是她获得异能的代价。如果让那些因为她三阶的实力而对她毕恭毕敬的那些人知道,他们所畏惧的三阶异能者,别说是长时间使用异能,就连乖乖待着不动都有丧命或变为丧尸的危险,那时的表情该有多有趣。

    她自然是惜命的,就算她扮演得再云淡风轻,也没有洒脱到把自己的小命不当一回事,而且她也讨厌反噬时的痛苦。

    但她偶尔也想,其实如果她是那个提供结晶的异能者惨死魂魄,她也会恨不得一天折腾六次,把植入结晶的那个家伙

    生生拖入地狱。

    可惜,她就是那个家伙。

    ******

    当冬季妍得知二月七被丧尸咬伤时,她的心在紧缩,她真的害怕她会就此失去

    二月七。

    可当她赶到二月七身旁时,高烧和折磨已经过去,二月七依然是那个跟在她身后的面瘫姑娘,只是多了传说中牛皮哄哄的异能。

    这不知道能不能算作好运。

    “萤”秘密进行着的实验她一直都知道,并且也抱有不小的兴趣,毕竟异能是那么具有吸引力,比所谓良知怜悯要有用得多。

    丧尸和变异生物产生的结晶大量的消耗,同时被消耗的还有大量在末世中价格低贱的普通人。而刚觉醒的异能者则是珍惜品,但也只不过成为低下的成功率数据中的一个铅字。

    冬季妍旁观过实验。壮年,小孩,老人,或男或女,被摁在手术台上开腔破肚。凝结着奇异力量的,且缠绕着另一冤魂的结晶,赐予他们死亡,疯狂,或魔法。那是一场豪赌,参与者却被迫下注。

    可是那时的冬季妍,还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个实验品。

    二月七获得异能后,对冬季妍是极大的助力,但这助力她需要能保得住才行。

    那段时间实验据说有了重大突破,急需试验品供应。在她那些狂傲的弟弟们眼中,这个无足轻重的女儿手下的一条狗,自然应该为“萤”的发展敬献上她的性命。

    她当时为什么要那么断绝地自愿成为试验品呢?明明她一直都是那么理智的人,可以一直理智的伪装自己,衡量利弊。

    她那时的心情已经模糊了,只记得那几个弟弟狂喜嘲笑的嘴脸真心丑得不行。或许她只是突然想任性地渴求力量,渴望能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过毕竟她妍大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作为试验品,她也是最高待遇。

    提供结晶的是一个二阶水系异能者。末世不久就能进阶到二阶,想来也是有点本事,但当冬季妍在地牢见到他时,那个那人已经被各种据说可以提高移植结晶成功率药物折磨的骨瘦如柴,双手被拷在墙上,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只有双目仍燃烧着仇恨与疯狂的光芒。

    依照之前一个珍贵的成功案例,冬季妍亲手杀掉了那个异能者,剖出其腹腔内的结晶。据那个眉眼阴沉的教授介绍,这样可以增加结晶与植入者的“亲密度”。

    冬季妍对此没做评价,她只是回忆着当她把短刀刺入那个异能者的腹部时,对方发出的令人胆寒的嘶吼与咒骂。

    她想,如果她因为结晶植入失败而死掉了,没有人保护的二月七大概也会像眼前的异能者一样痛苦的死去。

    在那一刻,她突然有些退缩。

    但是来不及了,她还是躺上了那个冰冷的手术台。她进行了局部麻醉,略有些昏沉地盯着头顶亮得灼眼的灯光,想象着冰冷的手术刀深入她的腹腔。就像她之前对那个异能者所做的一般。

    她看着身旁戴着口罩,麻木冰冷的脸,看着旋转分裂的世界,看着厉笑诅咒着的白影。最后,她终于看到了她的面瘫姑娘,依然是缺乏表情的脸,眸子中却有烫人的温度。

    怎么会有人觉得二月七没有感情呢?明明这个傻姑娘把所有表情都写在了眼睛中——还是说,二月七的表情只有她能解读?

    ******

    冬季妍玩腻了魔方,又开始解九连环,她不喜欢电子游戏,反而是这类益智玩具在她家摆了满满一个架子。

    当她解下第七个环时,她听到了叫喊和嘈杂的脚步声。

    “丧尸潮!!”有人冲了进来,好像是她不知道哪个弟弟的下属。这这时候就不得不说,同样是下属,可是和她家二月七比起来,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属。【……夸自己夸上瘾了么】

    那位下属乙急得火烧火燎,这边冬季妍依然风轻云淡地继续解九连环。应该是三弟,最近争到了基地防御的缺,虽然说不上很肥,但却掌有重要的实权,前几天可劲嘚瑟,真遇上事却又来找她。

    “对方出现了四阶丧尸,基地里高阶异能者都已经聚集了……”下属乙继续急得冒汗,冬季妍继续云淡风轻。开玩笑,四阶丧尸在之前根本没有出现过,基地里最强的也就只有三阶异能者,要她拖着病殃殃的身体去干架还是送死?

    “我身体不适,即使去也只是拖后腿而已。我相信三弟一定可以处理好的。”冬季妍说的事不关己,明明基地被攻破她也会死,可她的语气像是普通的工作推脱,而且说的理由下属乙半点都不信,三阶异能者还身体虚弱,逗他玩呢。

    可是这逗得有些过了吧,下属乙惊恐万状地看着妍大小姐突然脸色苍白地倒了下去。

    又是反噬。

    这次的反噬似乎特别严重,几乎超出了她平时的忍受范围?。

    冬季妍咬紧牙关,忍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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