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_27(1/1)
作品:《血字》
大家低下頭来沉默了一秒鐘,張警官一揮手:“好了,我們和這些黑社會打了這麼久的交道,犧牲了那麼多的弟兄,不就是爲了掌握他們的犯罪證據,從而抓住他們麼?”
“是!”大家齊聲回答了。
張警官瞇瞇眼睛:“現在我們可以看到,姜晟正面臨著它有史以来最為困難的時期,爲了穩定它肯定有新的動作,所以,他們一定會有破綻出現,我們要加緊調查和跟蹤!”
警官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立即進行了新的任務分配。小粲看著大家忙忙碌碌的,難得的杵著下巴沒有參合進去,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資料用筆在紙上畫圈圈。
張警官抬起頭来看見他這個樣子,也就過去隨意的問了一句:“你在干甚麼啊?”
小粲一愣,才皺著眉頭道:“頭兒,我只是覺得有點兒奇怪…”
“甚麼奇怪?”張警官漫不經心的打搭著腔。
“我覺得吧…其實裘叔蛟叔他們很可能是死於幫派仇殺的,但是我們一直認為兇手是在內部,為甚麼…為甚麼兇手不可能是外部呢?”小粲歪著頭,“從開始到現在的情況是,有人蓄意要讓姜晟出現危机,那麼姜晟有了問題,誰是獲利者呢?”
張警官一皺眉,小粲接著自顧道:“看起来就是左手的龍興會嘍…”
“左手這麼做,不會把自己變為眾矢之的麼?”張警官輕輕道。
小粲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也不會啊…你看那些人死的時候,不都是留下了‘l’的住號麼?而左手一開始就说他受了傷,是l幹的…鬼知道是不是啊?還不是他自己说的?然後他就似乎沒有再和姜晟有甚麼瓜葛,而姜晟立即就倒霉了,這不是很奇怪?”
“好吧,你说的這些的確是疑點…但是你不覺得沒有甚麼證據麼?”張警官繼續輕輕問。
小粲歪著頭抓著腦門:“也不是這麼说啊…你看會不會是買兇殺人呢?”
“嗯?”張警官一皺眉坐了下来。
小粲伸手在紙上畫著圈圈:“我們假設…嗯,左手有打垮姜晟的動机,所以他请了個叫‘l’的兇手来,然後他有預謀的殺了裘叔、蛟叔和零叔,以及李哥。”
張警官看著他紙上的圈:“殺人的順序不是很奇怪麼?要打垮姜晟的話,為甚麼不一来就殺了裘叔?”
“因為…可能他是爲了得到零叔的信任再下手呢?”小粲呵呵一笑,有點兒尷尬的抓抓頭。
張警官卻皺著眉想了想,把零叔和李哥的验尸報告拿了出来仔細看著:“據現場的同事说,是一輛紅色的跑車…”
小粲也在嘩嘩的翻著資料:“對了,裘叔和蛟叔死的時候,現場的目擊證人也说看到有輛紅色的跑車快速行過…”
“看来兇手是同一個人麼…”張警官轉過頭去,“馬上讓那兩個同事做車的拼圖,徹底調查本城所有的紅色跑車!”
一個同事立即點頭去了。張警官回過頭来看著小粲還在紙上畫圈圈:“怎麼?”
“我是在想…零叔既然死了,李哥是怎麼發現這個開紅色跑車的人的呢?”小粲歪著頭皺著眉毛,“他找到了兇手?兇手爲了殺人滅口,於是殺了他?”
“誰知道啊…”張警官也抓抓頭,“疑點太多了。”
“頭兒----”有人推開門跑過来。
張警官一抬頭:“幹嘛?吵死了!沒看見我正在思考案情?”
那個警察氣喘吁吁道:“有,有人说要提供線索…”
張警官不耐煩的擺擺手:“那你帶他去錄口供啊!你第一天上班啊?你以為自己還在警校啊?”
那個警察無奈的推推帽檐:“可是,這個人是…”
“天王老子還不是一樣?”張警官哼了一聲,卻無意中抬頭看見有人立在門口笑呵呵的。
“哎呀呀張警官啊,我可是良好市民啊,當然是要積極支持警方的工作啊。”那個人緩緩撫摸著自己的左手,笑的非常愉快。
張警官立起身来,伸手合上小粲驚訝的嘴巴淡淡道:“這可真是難得啊,左手哥你也會主動来警局投案自首啊。”
“哦,那你可就说錯了,我不是来投案,我只是對於我快三個月前被人襲擊那件事,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所以,我来盡良好市民的義務嘍。”左手瞇著眼睛笑了。
張警官看了他兩秒鐘,然後一拍小粲的肩膀:“去,把2號室開了,我親自給左手哥錄口供!”
“不用這麼籠罩吧?只是幾句話而已。”左手似笑非笑的瞇著眼睛。
“你的消息,一定是好消息對不對?”張警官呵呵一笑,眼睛也眯了起来,“而且,肯定對龍興會而言也是好消息。”
“哦,不要這麼说,龍興會也是正當的公司嘛。”左手哈哈大笑。
“那當然,如果龍興會覺得好,那麼誰會覺得不好呢?”張警官往前領著他去了口供房。
“也不要這麼说,總之不會是張警官你覺得不好就是了。”左手微微偏過頭去,緩緩撫摸著自己的左臉。
張警官哼了一聲,打開門開了燈:“请坐吧!”
“給我一杯咖啡,不要糖,謝謝。”左手舉起右手的食指沖著小粲搖晃了一下。
肖栤醒過来的時候,眼前是夕陽落山的情景。一片燦爛的陽光照在拉著一半的玻璃窗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華来。那麼耀眼的強光讓他忍不住伸手擋住了眼睛,微微側過頭去。突然翻個身坐起来,發現自己并沒有穿衣服。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布置,感覺很陌生。他凝神聽了一陣,發現屋裡沒有人。看了一眼旁邊,注意到小桌的煙灰缸里有幾隻七星的煙蒂。
肖栤深吸口氣,仿佛空氣中還殘留著七星的香味。他突然笑了一下跳起来,卻又覺得腰肢酸軟的站立不穩倒下来。無意識的呻吟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肖栤不滿的伸手錘了一下床鋪,想起了方才和李飛在車上那荒唐的一幕。果然是夠荒唐的,這麼大的人了,居然在車上就…然後似乎李飛把車開到了某個酒店,兩個人在床上又繼續…
好吧,的確是很可笑的。肖栤把臉埋在枕頭上,嘲弄著自己的放縱,但是又覺得心裡有種淡淡的喜悅。很想笑,夾雜著一些難以形容的羞怯的情緒。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全身很乾淨,除了…那些“可恨”的斑斑點點,還有自己酸軟無力的身体。摸摸頭髮,似乎洗過也吹幹了。肖栤拉過被子来把自己捂住,不知怎麼很想笑,又很想哭。
有的時候,人在巨大的幸福面前會覺得不真實,會覺得難以置信,以及患得患失。
肖栤翻過身来,看著外面的夕陽,嘆了口氣,坐起身来摸著自己的臉。第一次覺得,也許喜歡男人真的不是甚麼壞事。
只不過,李飛去哪了?這個時侯他應該在這裡才對啊…肖栤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李飛的衣服,確認他不是裸奔出去了。煙灰缸的旁邊還有一個煙盒子,開著的口看得到裡面是空的。
出去買煙了?肖栤笑笑,這個傢伙,只抽七星一種…算了,味道還是挺好的。
肖栤拿出手机来準備打電話,他光著身子立在窗戶旁往下看,突然有點兒驚訝的看到了下面的海。他愣了一陣,回頭瞅了一眼桌子上酒店的目錄本,發現自己是在龍興港附近的海冰酒店。
一瞬間,肖栤不知道為甚麼打了個冷戰。也許,只是巧合…沒等他想清楚,手机先響了。他接起来,看見是狐貍仔的號碼。
“喂?”
“太子哥----你在海冰酒店麼?”
“嗯,在啊,怎麼了?”
“太子哥,飛少爺他----”
第三十章
左手定定的看著眼前的槍,瞇著眼睛道:“你還是来了…我還以為你這個時侯已經走了呢。”
“我差點兒死在李哥手上,這一筆賬怎麼也要找個人算算吧?”阿ken嘿嘿笑著,右手拿槍指著左手的頭,左手抓著肚皮上那個骷髏頭。
“李哥已經被你殺了,你還想找誰背黑鍋?”左手呵呵笑著,“再说,錢已經匯到你們戶頭了,你們不是想反悔吧?”
“反悔?说反悔的應該是您老人家吧。”阿ken哼了一聲,“一開始说是做掉姜晟的裘叔和蛟叔,然後又要殺了零叔,最後變成毀了姜晟…老闆你到底要幹甚麼我不管,但是你沒有必要把一句話拆成幾段来说吧…這個喘氣也喘得太大了一點兒。”
“也沒甚麼啊,反正錢照付了。多一個人就多一分錢,不好麼?”左手哈哈的笑。
阿ken也在笑,但是笑完了一抬手,砰的一聲子彈擦著左手的而後飛過去,在後面的墻上留下一個彈孔:“很好笑麼?”
左手只覺得耳根後面有些灼熱的痛感,他微微皺眉:“錢不對麼?幹嘛這麼大火氣,年輕人?”
“錢倒是對,但是話好象不對吧?”阿ken呵呵笑著看著他的臉,“说謊話可是要長長鼻子的呦,老闆!”
左手微微一挑眉毛:“我沒有騙你們啊,也沒有必要騙你們。”
“你跟l都说了甚麼?”阿ken用槍一頂左手的太陽穴。
“也沒甚麼,只不過是我們除了金錢之外的一個額外約定罷了。”左手稍稍偏頭,“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不需要給第三者知道!”
“靠!你他媽耍我玩兒啊!”阿ken一腳踢在左手肚子上,“你不要忘了,折磨人我可比l還要厲害。”
左手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看著周圍兄弟的尸体擦擦嘴角笑了:“殺手l果然名不虛傳。”
阿ken晃著手上的銀色匕首:“l連這個都不要了,你到底跟他说了甚麼?”
左手瞇著眼睛笑笑:“我说的不能告訴你,這是我答應了他的。”
阿ken上前一步踩在他的手指頭上,慢慢的用腳後跟碾著:“現在是我在問你。”
左手的面部扭曲起来,額頭上出現了汗珠,但是他居然努力笑著道:“他也…叫我不要告訴你…”
“呸!”阿ken一腳踢在他臉上,看著左手的眼角流下血来,他蹲下去揪住左手的衣領,“你要不说,今天可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無所謂啊,反正人總是要死的,能選擇怎麼去死,也算是件好事。”左手不在意的笑笑。
阿ken抬起手来給了他臉上一巴掌:“我給你一分鐘個考慮清楚,你是知道我的審訊手段的!”
左手半瞇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突然笑著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你有這個時間来找我,不如去看看你的l還是不是活著?”
阿ken臉色一變,低頭看著手錶:“你還有四十秒鐘。”
左手一愣,隨即大笑起来。
阿ken靜靜看著他笑完才道:“你還有二十秒。”
“如果他叫你先走,就说明他不想再跟你一起走了,他早就不想幹了,你不知道麼?”左手呵呵的笑,“就像零叔那個老傢伙也早就不想幹了…”
“你還有十秒。”
“他們都是干完了人生的最後一票,不是麼?很圓滿,很圓滿啊----”左手搖晃著腦袋,“我可真是羨慕他們啊,我好歹也算償還了他們各自的心愿,從這個角度上看,他們還該感謝我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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